『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黑化104 锋芒[1/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文心阁]https://m.wenxingexiaoshuo.net/最快更新!无广告!
唐景深口口声声说,他并非舍不得那一池的赌金。
可他说这一番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话,字字句句,又分明是为了迫使谢逾白不得不放弃这一池奖金的意思。
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儿,谁能为这一池赌金,甘心戴一顶天字号第一大绿帽?
噢,当然,这赌池的赌金太过诱人也就是了。
现场也有少人低声交头窃语的。
要是换做是他们,戴这一顶绿帽就戴了呗,承国第一大美人呢,尽管跟过了人,心里挺膈应的,但是好歹也得尝尝滋味不是。大不了日后玩腻了,再另外纳妾呗。
唐景深耳朵还挺尖,听见了,“噢?我刚才怎么听有的人说,要是换成是他,这绿帽戴也就戴了呐?不过你们有一句话说的还真就对了。这问题呐,就出在,你们谁都不是谢归年。魁北谢家的嫡长公子,能瞧得上我赌池上这么一点儿半点的赌金?能像你们这般没有骨头,为了这么点钱,忍气吞声,娶一个给自己戴过绿帽的女人?不至于,不至于,是不是啊,谢长公子?”
谢逾白还没表明态度,唐景深的嘴就跟那扫射的机关枪似的,啪啪啪啪就是一通扫射。
叶花燃眉心微蹙,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她而起。
倘使不是她逃婚在先,鹏遥赌坊又如何能够想出这么一出赌局。
因此,现在的这些流言跟折辱,都合该是她受的。
前世,比这更难听的话,更难堪的事,她都历经过了,唐景深所说的话固然不入听,总归是没有太过龌龊、下流的言辞。
叶花燃笑了笑,“唐老板怕不是问错了人?从头到尾,押注的人都是我。归年哥哥不过是给了我赌资罢了。因此,这赌池上的赌金到底要不要,唐老板应当问我才是。”
唐景深生平没几个佩服的人,谢归年算是一个。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人够狠,够绝。对敌人狠绝,对自己也不心慈柔软。
是个叫人没有办法不佩服的一狠角色。
今儿这位东珠格格,倒是也令他大开了一回眼界。
大婚当日私奔,怀上情郎的孩子,要换成是寻常女子,这会儿便是不会羞愤地一头磕桌角寻死,估计现场的人一口唾沫也口钉,臊也能把人给臊死了。
这位东珠格格可好,从头到尾,一丝窘迫的神色都没露出分毫,好像那逃婚的一处根本就不存在,全是?天民众以讹传讹似的。
唐景深心底闪过一丝疑虑。
前阵子谢归年要同东珠格格联姻的消息上了报纸,报纸都怎么评价这位瑞肃王府的东珠格格来的?
知书达理、温婉可人?
可去他娘的鬼的温婉可人吧。
就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温婉个鸟毛!
将手中那柄象牙骨白面小扇合上,轻击自己的掌心,唐景深笑容阴翳地道,“恐怕这婚事一事,格格一个人说了,怕是不算吧?”
因此,话题兜兜转转,又绕到了谢逾白的身上。
偏生,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谢逾白,从方才起就没有表过态。
一时间,谢逾白再次成为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唐景深不无讽刺道,“我倒是不知道,挺长时间没见,谢大公子只会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替你发声了。”
谢逾白缓缓勾唇,“如果有狗在朝着你吠,为了压制它,难不成,你也要吠回去么?”
唐景深身量不算矮,可跟谢逾白一比,终究是矮了一些。
身高的缘故,以至于当谢逾白斜睨着他时,那目光是向下的,难免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在气势上,唐景深便矮了那么一头。
唐景深是一贯好面子的。
身高被比了下去已让他极度不高兴,谢逾白的话更是令他火冒三丈,他倏地握紧了手中的象牙骨白面小扇,目光阴鸷,咄咄逼人地道,“谢归年,你他娘的拐弯抹角、含沙射影地说谁是狗?”
谢逾白不疾不徐,勾唇反问,“唐老板以为呢?”
唐景深脸色奇臭。
谢逾白唇边的笑意微敛,“方才我的未婚妻已经将我的意思表达得足够明确。烦请将赌金的本金以及我跟夫人应得的赌金在内一并清算清楚。”
如果说,方才谢逾白只是在跟唐景深两人干嘴炮,那么他现在这一句话,才算是明确地表了态。
现场一片哗然。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难道真的有男人不介意自己被戴绿帽,被买一送一,尤其还是在街头巷尾人人尽知的情况下?
这一刻,所有人仿佛被集体下了哑药。
他们脸色蜡黄,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偏偏事实由不得他们不信。
这二位长得跟画里似的人物当真分别就是瑞肃王府的东珠格格,以及魁北的那位谢大少!
唐景深彻底愣住,脱口而出地问道,“谢家是真的要破产了吗?”
以致沦落道要靠谢长公子卖身的地步了?
这一回,谢逾白是连开口都懒得开口了。
叶花燃眼圈泛红。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这人都是这般,无论他因为她遭受过怎样的非议,他全部都一己承担了下来,从未令她受到过任何波及。
谢逾白跟叶花燃双方均已表了态,这场赌局的结果自然也就真正地尘埃落定了下来。
一小部分压小的赌客是一阵懊悔。
不为别的,只为他们赌注下得太小了一些!
至于押大的赌客们,更是一个个难以置信,失魂落魄。
……
以十为单位,一筒又一筒的银元,码好;所有大小金额的钞票、银票,摞成一堆,在赌桌上,分别堆成了一堆又一堆小山堆。
赌坊的全部有经验的账房老先生,全部都被临时抽掉了过来,每人手中拿一算盘,全部快速而又紧张地拨弄着,清点桌上的全部赌资。
此时,如果有人经过鹏遥赌坊,会发现,平日里这个点,总是络绎不绝的大门已然紧锁,上头挂着一个“暂时歇业”的牌子。
鹏遥没有清场。
所有愿意留下来看个热闹的人,可以继续留下来,要走的人也大可以走。
总之,今天鹏遥是暂时停业的了,要去要留,单凭君意,自个儿拿定主意,别闹事就成。
有听说了今儿不营业立马就走的,也就决定留下来,看个热闹的。
大部分没走的人都是没能反应过来。
人们茫然而又仓皇。
那岂不是代表,他们是真的输得血本无归了?
算盘像是砸在瓦楞上的骤雨,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现场全部的赌资才被清点清楚。
如此还不够。
由于小格格所下的赌注,远超于赌桌上所有的赌金,故而相当于鹏遥赌坊还要拿出一部分的赔额才够。
终于,其中一位账房先生率先算出了具体的赌金。账房先生手中拨弄算盘的动作一停,疾步走到老板的身边,说出了一个不小的数字。
这是一个绝对会让鹏遥赌坊在短时间内大伤元气的数字。
唐景深不止鹏遥这一处产业,今日的损失不至于令他一蹶不振,可不肉痛不是不可能的。
谢逾白剜却了他一块肉,他心里头拱着火,又其能够令旁人痛快?
他就像是张了刺的蝎子,不刺一刺令他不痛快的根源,他都没法对得住自个儿。
听了账房先生的话后,唐景深面上堆起了笑,“恭喜谢大少了。方才我的账房先生告诉我,连同本金在内,您跟格格一共可获得二十来万的赌金。二十万多万呐,足够买这?天城里头顶好的华府深院了。戴这一顶绿帽,天下便掉来这二十多万,值当。”
唐景深的笑称得上是笑容可掬地道。
可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瞧出这位唐老板眼底的笑意是一点未达眼底。
也是。
这次,赌坊怕是要赔上一笔不小的钱,也难怪唐老板会如此不痛快。
“谢唐老板美意。”
唐景深面上笑容都快没能维持住。
他总算是明白了。
为何谢归年同东珠格格两人会走到一块儿去。
一个臭不要脸一个没脸没皮,可不就是天下无双的一对儿呢么!
唐景深是一个把钱财看得比命都还重要的主,谢逾白跟叶花燃从他这儿赢走这么多钱,他岂能这般轻易就让他们拿着赌金离开?
为了故意恶心谢逾白跟叶花燃两人,唐景深特意命令库房,以银元的方式支付这次的赌金。
赌坊的库房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元,便派人去附近的钱庄兑换。
等到二十多万赌金全部换成了二十多万银元,赌坊现场堆成了一堆又一堆的小山。
也不是没有人弄过想要抢的念头的,可唐景深把赌坊的打手也调了来,打手腰间鼓鼓的,摆明了里头装了东西,谁还敢不要命?
“二十三万。全在这儿了。您二位可需要再亲自清点,清点?嗯?”
唐景深把玩着手中的象牙骨面上,唇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把这二十三万的银元全部都给带回去!
现场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二十三万银元呢,若是一个一个清点,得清点到猴年马月呐?
叶花燃总算是彻底领教了一回这个唐老板的难缠之处。
二十三万银元,不说是不方便再清点一回,就算是如何全部带回去,都是个难题。
不过如何,这二十三万银元算是入了她跟归年哥哥的口袋了。
将来,这些可都是她经营、活跃的资本。
是以,叶花燃笑笑道,“这倒不必。唐老板的为人我们自是信得过的。”
唐景深极为不客气,便是面色都冷了下来,带着无限地嘲讽意味地道,“东珠格格,我们很熟么?如果我没记错,今日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东珠哥哥便可轻易地交付信任的么?到底是东珠格格行事一贯如此天真,还是唐某当真长得太过良善,以致格格对东珠这般信任?”
明眼人一听便知道叶花燃方才那一句话不过是普通的客套话,倒是给了唐景深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叶花燃也不生气,她笑了笑,“嗯。许是唐老板长得太过和善,叫人忍不住轻易地交付信任。又许是东珠一贯一诚待人,故而也总是轻易地以为他人也会以诚待我。”
唐景深冷嗤,“巧舌如簧。”
叶花燃巧笑嫣然,“唐老板谬赞。”
这一次,唐景深到底是没忍住,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叶花燃一眼,接着毫不客气地道,“我并没有在夸赞你!”
“噢。本格格方才也不是真心地在道谢。不过都是场面话,唐老板实在无需太过较真。”
谢逾白半点没给面子,当即嗤笑出声。
谢逾白是不止一次领会到小格格的伶牙俐齿。
不得不承认,只要小格格的枪口不是对着他,听小格格怼人,着实是一件趣事。
谢长公子开了头。
“噗嗤——”
“噗——”
好些个不敢轻易得罪鹏遥老板的赌客们,就跟被传染了似的,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唐景深听着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嗤笑声,脸色黑如锅底。
打出娘胎起,唐景深何曾这般丢过脸面?!
“赌金既已结清,烦请两位速速将这些银元带走,免得妨碍我们开门迎客。”
唐景深冷言冷语,只差没有直接明晃晃的赶人了。
可这么多银元,又其实一下子能够带得走的?
唐景深这话俨然是在为难人。
叶花燃看着眼前堆成一堆小山丘的银元,眉心微拧。
这么多银元,倘使全部搬走需要很是费上一些时间不说,而且从赌场搬出去,势必会引来他人侧目,保不齐有人会生起别的心思。如此一来,除了得雇人把这些银元搬出去,还得再雇人一路护送回王府才行。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保证是万无一失,万一途中遇上团伙抢匪,极为容易遭来祸端。
开口跟赌坊的人借人护送这匹银元安全抵达王府,以这位唐老板的性子,多半也是不肯的。
如何能够安全地把这些银元带回去,确实一个难题。
叶花燃出神的功夫,但见谷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归年的身侧,后者在低声吩咐些什么。
她分明是跟归年哥哥一同坐车子来的,之后两人更是没有分开过。
她竟是一点也没察觉到谷雨也一同跟来了赌坊。
上辈子不止一次领略过谷雨他们得神出鬼没,在赌坊忽然见到谷雨,除了有些惊讶,倒是没有不至太过震惊。
通常,谢逾白的事情,叶花燃是决计不会过问的。
只是她方才已然想到一个自觉不错的主意,见谷雨似乎马上就要离开,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归年哥哥是打算让谷雨回去,叫惊蛰他们一同前来,将这些银元给搬回去么?”
小格格叫谷雨的名字,叫得太过理所当然。
谢逾白目光沉沉地看了小格格一眼。
此前,小格格只见过惊蛰同芒种,如何连谷雨都知晓?
“怎么了?”
见谢逾白不说话,叶花燃不解地问道。
暂且按下心中疑窦,谢逾白懒懒地道,“本少有这般蠢么?”
自从昨晚小格格替主子挨下世子临渊那一掌,谷雨对小格格就大为改观。
唯恐主子的话会惹得小格格不高兴,性子温和的他主动开口解释道,“主子是想让我去附近找一家合作的钱庄,把钱直接存到银庄里头。届时,钱庄自是会派人前来将这些银元搬走,风险干系也就由钱庄一力承担。我们也就省时省力。”
黑化104 锋芒[1/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