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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江湖路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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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当然要经过啦,而且这是一条直径,从这里先去武昌,由武昌坐船去岳州也行,去我们总局的长沙也行,甚至沿湘江坐船而上,直可以去郴州,再由郴州取路去岭南的广州了。从武昌一直坐船可到郴州,不用走路,要是你从别的地方走,别台多走弯田,甚至还到不了广州。所以你千万别丢失这一块铁碑,不然,你一路上要多花铁投店住宿了。”

    聂十八感激地:“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今后怎么报答你们呵!”

    史大叔:“聂兄弟,千万别这样,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也是我们和聂兄弟有缘,在这里与兄弟相会,共同度过这难忘的一夜。互相关心,理所应当。”最后,他们分手道别,余赛凤和史大叔率队北上,而聂十八孤零零的一个人往南而去。在路上,余赛凤问史大叔:“我们连年过节,有没有向熊耳山的七煞门送礼的?”

    “有。从来没中断过。”

    “那他们为什么不讲义气和信用?向我们下手?好!以后我找他们算帐去!”

    史大叔连忙:“少镖头千万别这样。”

    “难道就让七煞门的人欺负?”

    “少镖头,我也想过了,他们可能是为追踪蓝美人而来,目的不是在劫镖。”

    “蓝美人是什么稀奇珍宝,值得他们不惜坏了江湖上的规矩?”

    “我也不知道。传蓝美人不但是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而且它身上还藏着一件武林中的极大秘密。”

    “什么秘密?”

    “我就更不清楚了。”

    “怎么七煞门人怀疑我们这趟镖中有这件稀世珍品的?”

    “初时我也感到奇怪,不明白七煞门人怎么向我们要这件宝物,直到那蒙面黑衣老者出现,同那锦衣汉子的一番对话,我才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哦?究竟是什么回事。”

    “极有可能,是武威镖局护的那一趟镖,就是蓝美人,不知怎么让七煞门的人知道了,派人来劫,以至杀了武威镖局所有护镖的武师和趟子手。”

    “那他们怎么又怀疑蓝美人在我们手上?”

    “恐怕他们在武威镖局的那趟镖车中找不到蓝美人,因而疑心在我们这趟镖上。”

    “他们凭什么这么怀疑?”

    “少镖头,这恐怕有两个原因,令他们不能不怀疑。”

    “哪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假如蓝美人真的由武威镖局护送,武威镖局蓟长沙时,就住在我们镖局中,我们也曾设宴接待。七煞门人知道镖局与镖局之间,有互相转镖之规矩。他们既然在武威镖局那趟镖找不到蓝美人当然就疑心转到我们手上了;第二个原因,我们走这趟镖,刚好在武威镖局走的第二天动身,七煞门人就更疑心了。”

    余赛凤:“不管怎样,七煞门人这么欺负我们,不讲道义,我护完了这趟镖后,非找他们算帐不可。”

    “少镖头,这事我们得慎重考虑才好。”

    “还考虑什么?”

    “少镖头,别我们镖局的人,没法能敌得山魔,就算敌得过,我们找到他们的门上,他矢口否认没有这一回事,我们没凭没据,怎么话?我们既没有七煞门留下的任何物证,更抓不到七煞门的人。”

    “早知这样,我们抓住那蒙面的锦衣汉子就好了。”

    史大叔苦笑了一下:“少镖头,就是我们抓到了蒙面锦衣汉子为活口,山魔也会全然不承认这是他们门下的弟子,或者这黑衣汉子,早已是他驱逐了的不肖之徒,而且蒙面锦衣汉子也没有他是七煞门的人,我们怎能咬定是七煞门人干的呢?不定山魔反而咬我们一口,我们无理取闹,上门寻事生非。”

    “大叔,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少镖头,这事我们以后慢慢商量。总镖头过,我们在江湖上走动,为的是求财,不是求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千万别为争一时之气,而招来无穷的仇杀。”

    “万一他们进一步欺负上门怎么办?”

    “真的是逼得我们无路可走,我首先与他们拼了。”余赛凤默言无话,心想:我爹怎么干上这一门保镖生涯?尽与一些黑道人物和一地的豪强打交道,还得忍声吞气做人。保一次镖,在刀口上舔血为生还不算,还得花钱买难受,几时才能挺起腰干子来正正直直做人,像一些侠义人士那样,谁也不买帐。余赛凤无疑是属于少年气盛的人,没有在江湖上磨练过,不知道江湖上的风险浪恶,世道艰难。而史大叔,却是一位老江湖,懂得如何处事对“我就更不清楚了。”

    “怎么七煞门人怀疑我们这趟镖中有这件稀世珍品的?”

    “初时我也感到奇怪,不明白七煞门人怎么向我们要这件宝物,直到那蒙面黑衣老者出现,同那锦衣汉子的一番对话,我才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哦?究竟是什么回事。”

    “极有可能,是武威镖局护的那一趟镖,就是蓝美人,不知怎么让七煞门的人知道了,派人来劫,以至杀了武威镖局所有护镖的武师和趟子手。”

    “那他们怎么又怀疑蓝美人在我们手上?”

    “恐怕他们在武威镖局的那趟镖车中找不到蓝美人,因而疑心在我们这趟镖上。”

    “他们凭什么这么怀疑?”

    “少镖头,这恐怕有两个原因,令他们不能不怀疑。”

    “哪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假如蓝美人真的由武威镖局护送,武威镖局蓟长沙时,就住在我们镖局中,我们也曾设宴接待。七煞门人知道镖局与镖局之间,有互相转镖之规矩。他们既然在武威镖局那趟镖找不到蓝美人当然就疑心转到我们手上了;第二个原因,我们走这趟镖,刚好在武威镖局走的第二天动身,七煞门人就更疑心了。”

    余赛凤:“不管怎样,七煞门人这么欺负我们,不讲道义,我护完了这趟镖后,非找他们算帐不可。”

    “少镖头,这事我们得慎重考虑才好。”

    “还考虑什么?”

    “少镖头,别我们镖局的人,没法能敌得山魔,就算敌得过,我们找到他们的门上,他矢口否认没有这一回事,我们没凭没据,怎么话?我们既没有七煞门留下的任何物证,更抓不到七煞门的人。”

    “早知这样,我们抓住那蒙面的锦衣汉子就好了。”

    史大叔苦笑了一下:“少镖头,就是我们抓到了蒙面锦衣汉子为活口,山魔也会全然不承认这是他们门下的弟子,或者这黑衣汉子,早已是他驱逐了的不肖之徒,而且蒙面锦衣汉子也没有他是七煞门的人,我们怎能咬定是七煞门人干的呢?不定山魔反而咬我们一口,我们无理取闹,上门寻事生非。”

    “大叔,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少镖头,这事我们以后慢慢商量。总镖头过,我们在江湖上走动,为的是求财,不是求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千万别为争一时之气,而招来无穷的仇杀。”

    “万一他们进一步欺负上门怎么办?”

    “真的是逼得我们无路可走,我首先与他们拼了。”余赛凤默言无话,心想:我爹怎么干上这一门保镖生涯?尽与一些黑道人物和一地的豪强打交道,还得忍声吞气做人。保一次镖,在刀口上舔血为生还不算,还得花钱买难受,几时才能挺起腰干子来正正直直做人,像一些侠义人士那样,谁也不买帐。余赛凤无疑是属于少年气盛的人,没有在江湖上磨练过,不知道江湖上的风险浪恶,世道艰难。而史大叔,却是一位老江湖,懂得如何处事对人,在曲中求生存。无疑他的那番话,可以是金石良言。正是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往后让一步,以后路宽道广。可以看出史大叔是一位忍气吞声的和气善良之人。他的话,恐怕不易为年少气盛的青年人接受,更不为视疾恶如仇,正直的侠义人士所接受。

    这一夜,余赛凤和史大叔他们就在信阳县的雄风镖局住下,而聂十八,也在一处叫王家店的镇上住下了。聂十八本想在镇上客栈投宿,一间房钱,要二钱银子,他一下眼大了:住这么一夜就要二钱银子?我这一去广州,要住多少夜?一夜就二钱,十夜就二两,我哪有这么多银两住店?不行,我得找一处不要钱的地方住下来才好。不然,我去不了广州。

    聂十八从在深山老林中打猪,从来就没有住过要银两的地方,不是住山野破庙,就是住过去猎人们丢下的简陋的茅寮,或者是山岩边、大树上,以及一些背风的地方胡乱过一夜。就是向深山人家借住一夜,人家也不收钱。

    聂十八也知道住客栈要钱的,但以为只不过要几文钱而已那里知道要二钱银子的?他离开鸡公山后,第一夜就住在一间破庙里,第二天过武胜关,投宿在东篁店时,却碰上了雄风镖局的人,也同样没花钱住店,想不到现在自己第一次投店住宿,就要二钱银子,聂十八一向节省用惯了,怎舍得用二钱银子住店?半晌,他问店二:“有没有二文钱的房间?”

    店二一见这么一个青年猎人,就知道他没钱住店了,不无讥讽他:“有呀!有个地方连二文钱也不要。”

    “哦,在哪里?”聂十八却认真了。

    “在镇子南面五里地的一处山林中,有一座破败的庙宇,只要你有胆大,就可以去那里住。”

    店二也没有错,离镇子南面五里地,是有一间破烂的寺庙,不过经常闹鬼,一到黄昏,没有人敢在这破庙前经过,别到里面去住了。聂十八却不知,听了大喜:“那多谢了!”他在镇上花了三文铜钱,买了三个大烧饼,作为今夜的晚餐,便连忙出镇,黄昏前,果然赶到了破庙的大门前。

    这问古庙年久失修,已破烂成不堪,所有的门窗,不知给附近的乡人拆了回去,还是给人当木柴烧了,没门没窗,处处是残桓败瓦,有的已倒榻下来,只有一间殿,却似乎完好,可以遮雨避风,聂十八在殷红的晚霞中踏入破庙,庙内荆棘丛生,而一条通往偏殿的幽径,又似乎常有人走动,至于庙内的菩萨神像,却没有一个是齐全的,不是脑袋给人搬了家,就是缺手断腿,有的还给人搬到一边,倒卧在蒿草里。

    本来半年前,这间古刹还有两位和尚居住,外出四处化缘,大概因为闹鬼,也给吓跑了,从此古庙再没人住。

    聂十三走进这么个荒凉破败的古刹,那么幽深。恐怖,不时有野鼠乱窜。要是其他胆的人,早吓得跑开了,还敢在这无人的古寺庙中住下?聂十八毫无恐惧,沿径来到偏殿内,在暮色之下,一下看见了一个蓬头垢面,一身破烂的人卧在殿的墙脚下,聂十八尽管大胆,也不禁吓了一跳,问:“谁?……”那卧着的人似乎动也不动,聂十八心里又嘀咕了,难道我那么倒霉,又碰上死人?今夜我这里住,要和这死人住在一起么?不行,我得将他埋葬了才能住的。聂十八走过去想看看这死人死了多久,谁知刚一走近,那卧着的人突然坐了起来,更将他吓了一大跳,问:“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那人答道:“死人会坐起来吗?”

    “你,你怎么不声不响睡在这里?”

    “问得怪了,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不声不响走来了这里?”

    “我,我是来这里过夜的。”

    “哦?这间破烂无人居住的古刹,你跑来这里过夜?!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猎人。”

    “猎人?”那人在昏暗的光线下打量着聂十八,头,“不错,你的装束打扮,的确像个猎人,但你不是猎人,是个贼,或者是个偷。”

    “我怎么是贼偷了?”

    “你若真正是个猎人,夜里跑来这里打猎?这一带有什么野兽让你打的?你你来这里捉老鼠、捉蛇还差不多,或许我还有相信。”

    “我真的是猎人呀!”

    “还真的假的呀!猎人,为什么不往深山老林跑?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我来这里找地方过夜的吗?”

    “镇子上有的是客栈,你干吗不去过夜,跑到这荒凉的烂庙里过夜?”

    “客栈的房间太贵了,我住不起。”

    “家伙,看你年纪不大,起谎话来却颇在行。你不是对不起,来这里是有目的和意图的。”

    “我除了来住一夜,有什么意图了?”

    “有什么意图我怎么知道?贼,你老实出来,你来这里是不是在等你的同伙,商量今夜去哪里偷东西对不对?”

    “你别冤人好不好?”

    “你真的来这里过一夜?”

    “我骗你干什么呵!”

    “你是别处来的猎人?”

    “是呀!”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么一间破烂荒凉无人住的寺庙?”

    “是客栈的店二告诉我的。”

    “他怎么告诉你?”

    “我问他有没有二文钱住的房间,他有呀,只要我有胆量敢去,连二文钱也不用。我问他在哪里,他就指我来这里了。”

    “他还告诉你什么?”

    “没有了。我见天快黑,匆匆忙忙买丁三个大烧饼,就跑来了。”

    那人再次上下打量着聂十八:“好!家伙,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我告诉,这废荒凉的古庙,每夜里都有五个鬼出现。”

    聂十八一下怔住了:“这里有鬼?”

    “是呀!你怕不怕?”

    聂十八不由四下打量着,除了晚间吹来的阵阵寒风,四周荆棘,野草晃动摇摆外,什么动静也没有,:“你别吓我。”

    “我怎么吓你了?”

    “既然有鬼,那你干吗跑来这里睡?”

    “我是一个叫化子,不住破庙、街头、巷尾、野坟、住什么地方?就算我有钱,镇子上的客栈也不准我住,会将我赶了出来。”

    “你是一个叫化?”

    “你难道没看出我这一身的破烂衣服?”

    “大叔,对不起,其实我们山里人,身上所穿的衣服,也不会比你好。”

    “好了!家伙,你一定要在这里过夜,那你就在这里过夜吧!等一会有鬼出现,你别害怕就行了。”

    “你不怕鬼吗?”

    “我要是害怕,还敢住破庙、野坟吗?”

    “大叔,你不怕,我也不怕。”

    “好好,那我睡了,家伙,你自己找一处地方睡吧。”

    “大叔,你这么睡,到了半夜,不怕冷坏了吗?”

    “不怕,不怕,我叫化是习惯了,抱成团睡,只会将我冷睡,冷不坏我的。”

    “大叔,我们不如去找些枯柴枝来,燃起一堆火,在火堆旁睡,就不会冷坏了。”

    “家伙,我要是有这么勤快,就不做叫化向人讨吃的了。你要拾柴枝,你去拾好了,我可不想动,想早睡觉。”

    “好!那我去拾些枯枝柴草来。”

    聂十八不愧为深山中的猎人,提着锋利的猎刀,连拾带砍,很快在寺外树林中担了两大捆有粗有细的柴枝回到偏殿,又在寺内天井中割下一大把枯草,然后升起火来,火一燃起,聂十八在火光之下,看清了这偏殿里的一切情况。偏殿上有一张神桌。给那叫化搬到墙脚下去了,叫化就是睡在神桌上,此外,殿内什么也没有,就是连神台上的神像,也不见了脑袋,殿的中央,地上有不少的灰烬,显然这偏殿不时有人来。也许这个偏殿,就是那个叫化的窝。聂十八想不到自己跑到这叫化窝来过夜了,在这荒凉的破庙,有一个人陪着自己,总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住的好。

    聂十八暖了下手脚,从怀中口出三个烧饼来,看了叫化一眼,问:“大叔,你肚子饿不饿?”

    叫化睡在神桌上,动了动身子,:“我叫化肚子还有不饿的?你肯给一个我吃吗?”

    “大叔,那你过来吃大饼吧。”

    叫化一听有吃的,一下跳了下来,比什么都快,叫他拾枯枝,动也不想动,现在听有香喷喷的烧饼吃,简直像一只敏捷的免子,一下就从聂十八手中取过一只烧饼来,大口大口地咬着吃,一边坐下来,:“家伙,早知道今夜里我有烧饼吃,就不用跑到镇子上向人讨吃了,吃的讨不到,还给人用棍子赶了出来。”

    “他们不给你就算了,怎么用棍子赶你出来?”

    “他们我年纪不老手脚又不残废,干吗不去找份活干,跑出来讨吃的?”

    这时,聂十八看清这叫化的模样了,的确年纪不老,多三十岁左右,虽然蓬头垢面,一身衣服破烂,但一双目光却炯炯有神,一口白牙整齐,真是手不残,脚没废,而且从神桌跳了下来和跑过来的动作却十分敏捷、利落,心想:是呵!你有气有力的,干吗为找份活干,要向人讨吃?其非他有一种隐疾不能干活?便问:“大叔,你不是身上有病,不能出力干活吧?”

    “不错!不错!我是有两种疾病。”

    “大叔有什么病的?”

    “一个是好吃病,一个是懒做病。”

    “好吃懒做病?”

    “是呵!所以我一听到干活,就头痛了。”

    聂十八心想:世上有这种病的吗?便问:“那你已一天讨不到吃的了?”

    “什么一天,足足有两天讨不到吃的,尽喝水住肚饿?”

    聂十八:“大叔,我这里还有一个烧饼,你也拿去吃吧。”

    叫化以奇异的目光望着聂十八,问:“兄弟,那你啦?不吃?”

    “我吃一个已够了,大叔,你肚俄,就拿去吃吧,别同我客气。”

    “兄弟,那我就不客气啦!”

    叫化很快就吃完第一个烧饼,又拿起第二个烧饼来,眨眼之间,又将它吞下了肚,摸摸肚皮:“兄弟,多谢你了,我有二个大烧饼落肚,可以有两天不用向人讨吃的了。”

    “两天不向人讨吃,那你干什么?”

    “在这里睡大觉呀!”

    “大叔,你这好吃懒做病能不能治的?”

    “治?我怎么治的?”

    “大叔干不了重活,可以干一轻活……”

    “哎哎!你千万别提干活,一提干活,我就头痛了,真的干起活来,我就会扒在地上起不了身,要人抬着走。”

    “那大叔今后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向人讨吃呀!谁叫天老爷不长眼,我从就得了这么一个怪病,不能干活的病。只知道吃、玩和睡。睡饱了就吃,吃饱了就玩,玩够了就睡,将父亲留给我的一份万贯家财,都吃光玩光睡光了!”

    聂十八愕了眼:“你以前有万贯家财?”

    “有呵!要不,我能活到现在吗?”

    聂十八暗想:世上还真有一种不能干活的病吗?又问:“大叔,你有这种病,怎么不找郎中看看?”

    “看了,郎中没法医治。”

    “哦?没法医治?”

    “是呵!有位郎中,除非将我身上的一条条懒筋全部抽了出来,换上别人的勤筋,才可以治得好。可是有人肯将勤筋换给我吗?就是他肯,他换上了我懒筋,不就变懒了?他懒不如我自己懒好,而且换筋,得在床痛上大半年。到时,勤筋也变成了懒筋,同样还是治不好。我又何必去换大半年痛?既害人又害了自己。”

    聂十八听得更傻了眼,张大口不能话。叫化拍拍他:“兄弟,我吃饱了,得去睡了,你也去睡吧,睡着了,就是有鬼跑出来,我们也不知道。”

    聂十八又是一怔:“真的有鬼?”

    “有,有,不过睡着了,有鬼也不怕。因为睡着了的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有鬼也变成没有鬼了。”

    “鬼不会弄醒我们吗?”

    “兄弟,就是他们弄醒了我们,我们也装着睡着了过去,不去理睬他们就行了。”

    “鬼来害我们怎么办?”

    叫化耸耸肩:“那有什么办法?生死有命,富贵有天嘛,我们要是注定今夜里死,那也只好由命了。”

    “大叔,你见过鬼吗?”

    “见过见过,鬼我可见得多了,大大的男男女女的,各种各样的鬼,我都见过来。”

    “他们不来害你?”

    “害!鬼还有不来害人的?他们要不害人,就成不了鬼了。不过,他们没有害死我。不知是我命大福大,不该死,还是他们嫌我是一个臭叫化,不敢将我害死。好了!我真的要睡了!”

    叫化完,便走回神桌,仰天而睡,没多久,叫化鼾声大起,睡着过去了。

    聂十八听了叫化的一番鬼话,哪里能入睡?暗想:这世上真的有鬼?那位黑衣怪老人不是世上没有鬼么?既然没有鬼,叫化怎么看见过那么多的鬼了?是叫化的对?还是怪老人的对?不管有鬼也好,没鬼也好,有一句话叫化得对,一个人生死有命,整天害怕自己死去,几时才害怕到老?不如像这叫化一样,想开,不去想它。聂十八想到这里,便在火堆旁枕着自己的外囊,迷迷糊糊睡着了。昨夜他在东篁店没有好好睡过,今天又跑了一天的路,的确也累了。

    聂十八不知睡了多久,给一股寒流吹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只见偏殿上出现了五个人影,两个在殿门口,三个都轻手轻脚走过来。这一下,聂十八的睡意全消失,难道真的是鬼出现了?不多不少,还是五个。

    聂十八惊得将叫化所的话忘记了,不知道自己应该装着睡着了过去,不去理睬这五个鬼,反而一下坐了起来,问:“你们是人还是鬼?”时,摸着自己身上的一把猎刀,像提防野兽似的提防这五条人影。

    摸进来的的三条人影似乎一怔,同时都在打量着聂十八,见他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略为放心了。他们也斜目去打量墙脚神桌上睡着了的叫化,叫化仍然是鼾声大作,没有被惊醒的样子。聂十八又问一句:“你们是人还是鬼?”其中一个嘶哑的声音:“不错!我们都是鬼。”聂十八心头大震:“你们真的是鬼?”

    “悟!”仍是嘶哑声,“我是黑心鬼,”他指指自己身边的两条人影,“他们一个是丧心鬼,一个是没心鬼。”

    站在极大门口的人影:“老子是摧命鬼。”接着是一个尖声女嗓子:“我呀,叫勾魂鬼,专勾人的灵魂。”

    聂十八想不到世上真的有鬼,今夜里叫自己碰上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个,是五个,他握紧猎刀问:“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勾魂娇声笑了起来:“我们要勾你的魂呀!”

    “你们勾我的魂干吗?”

    “鬼勾一个人的魂魄,还有道理可的吗?”’黑心鬼喝问:“子!你闯来这里干吗?”

    丧心鬼跟着:“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鄂中五鬼的地方?”

    聂十八:“我是路过的,在这里住宿一夜,明天就离开,请你们多多原谅。”

    摧命鬼凶恶地:“子!你明天还想离开这里吗?凡是闯来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你,你,你们要害我?”

    “谁叫你天堂有路不走,地府无门偏闯来,子,你受死吧!”

    聂十八不由得挥动了猎刀:“你、你、你们别过来,不然,我会伤了你们的。”

    无心鬼“咦”了一声:“这子手中还有一把匕首,莫非这子吃过夜粥?练过了一些功夫?”

    聂十八挥动猎刀时,的确使鄂中五鬼怔了怔,相互看了一眼。聂十八:“不错!我是练了一些功夫,在大山里捅死过一条恶狼,你,你,你们最好别过来,快离开这里,明天,我,我,我会到镇上买些金银纸钱烧给你们,好不好?”

    “什么?你买些金报纸钱烧给我们?子,你当我们是什么了?”

    “你们不要?要叫我去请和尚、道土们打醮超渡你们?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呵!”

    摧命鬼吼起来:“你们快上去将这子砍了!别让他再相八道。打发了他,我们还有要事去行动的。”

    黑心、丧心和无心三鬼同时将身上的家伙拔了出来。黑心鬼提的是把牛耳尖刀,丧心鬼拿的是一条铁勾,无心鬼拔出的是把铁撬,这些都是爬墙、凿户、撬窗的工具,显然,他们都是些穿墙壁、偷鸡摸狗的鼠辈。所谓鄂中五鬼,只不过是五个流氓、无赖、骗子。当然,他们也会干杀人、强勾当,可以,他们是不值武林侠义人士一顾,与他们动手、简直是污了自己的手脚,有损自己的名声。正因为这样,他们往往为武林中的侠义人士忽略,由官府中的捕头、捕快去对付他们。

    这伙鄂中五鬼,武功不高,对平民百姓却为害极大。武功略好的是摧命、勾魂二鬼,多也是武林中的三流货色、其他三鬼,简直是不入流。他们不敢在州府城中作奸犯科,专门在鄂中一带的镇、市集、乡村中为非作歹,在四野无人处要是碰上了单身客人和妇女。所用的手段更是残忍。对妇女往往是先后,在他们手中的命案起码有六、八条。有一户孤女寡妇,家中所有财物亦洗劫一空还不算,母女俩还给他们奸杀了。

    现在,他们窜到了这三不管地带,经常以这荒凉、破败的古庙为聂会之地。今夜里,他们准备去盗窃王家店的一户人家,因而来这里碰头,然后行动。想不到碰上了在这里住宿的聂十八和那位有怪病的叫化。

    初时,他们以为是官府中的捕快在这里埋伏缉捕他们,在殿外观察了好一会,然而火光下看见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大孩子和一个叫化,才摸了进来……

    黑心、丧心、无心三鬼正要动手,勾魂鬼娇望娇气地喝退:“哎!你们别动手,等我来。老娘怕你们粗手粗脚伤害了我的这一个心肝。”

    摧命鬼:“二妹,你不是对这个子也起了心吧?”

    “是呀!由我先乐一阵,你们去打发那一个臭叫化吧。”

    黑心鬼:“那个臭叫化用不了去打发,只要我们一亮出家伙,他准会吓得不敢乱动,还是先打发这个持刀的子要紧。”

    “你们站开去,等老娘来!”

    勾魂鬼走了进来,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长得颇有姿色,媚眼乱飞,笑眯眯地对聂十八娇气:“心肝儿,快把刀子放下了,心别割伤了你自己。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到外面林子里作乐去。”聂十八见是这么一个女鬼,更是以为她要将自己带到地府中去,连忙:“你别过来!我真会刺伤你的。”

    “你跟我到林中乐一会也不行吗?”

    “你要乐什么的?”

    “心肝,看来你一定是个童子身,连作乐也不懂,来!乖乖的跟我走,到时,你就知道什么是乐的了。”着,一步步走过来。

    聂十八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你别过来,我不会跟你到外面去的。”勾魂鬼仍是一步步笑着接近他,聂十八挥动了一下猎刀,想将这女鬼吓退,可惜聂十八根本没学过武功,他的箭法极准,可以射杀人,但近身就没用处了,猎刀吗,可以出其不意地杀狼,但要杀鬼,就不行了。聂十八刚一挥动猎刀,勾魂鬼身形略闪,骤然一出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也将猎刀夺了过来。随后,勾魂鬼竟然像提一只鸡似的将聂十八提了过来,娇笑着:“我的乖乖,你挥舞的是什么刀法呵!看来你根本没练过武功,我的三位兄弟将你看重了。”

    黑心鬼愕异:“什么,二姐,这子不会武功?”

    “他要是会武功,我能这么轻易将他捉了过来吗?”

    聂十八在勾魂鬼手中挣扎着:“你快放开了我,不然,我要咬你了!”

    “心肝,你给我老实一,等一会就有你乐的了。”

    “你,你,你们不是鬼。”

第二回 江湖路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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