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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领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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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通过今天下午的大会，她已对你有了足够的信任。

    她会想，她能想到的，你一定也能想到。”

    “……那不一定吧？”

    “一定不一定，我猜她准是这么想的。不信，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开什么玩笑。”栗宝山着，离开电话机，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去。

    张言堂心想，你开玩笑，索性就开一回玩笑有什么不可，因此：“这有什么，她可以打电话来，我们也可以打电话去嘛，干脆我来打，就我和栗书记正想她。”着，假装就要拿电话。

    “你干什么！”栗宝山听，吼了一声，同时飞也似地跑过来压住张言堂的手。“你疯了？！”怒斥张言堂道。

    张言堂开心地笑着。随后：“你看看，我本来想开个玩笑让你放松放松，没想到适得其反，倒把你给激怒了。”

    栗宝山想责备，责备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有种被年轻人捉弄了的感觉。他离开他不高兴地：“你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吗？”

    张言堂：“实际上，越是这个时候，才越应当开开玩笑，放松放松。不然，脑子绷得太紧，不但产生不了灵感，还会绷断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常有理了？”

    张言堂笑了笑：“开玩笑是开玩笑，真的还得真的。老栗，实际上我们用不着空忧虑。太城的情况，应当采取的方略、战术，银姐都给我们得很透彻、很明白了。

    至于具体他们可能出什么贼子，我们是想不到的，因为事先他们不会跟我们商量。我们只能在出事之后采取相应的对策。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能不能保证这第一把火，烧得旺，烧得广，不至于被他们扑灭。”

    “你是，他们还想把这一把火扑灭吗？”

    “我想是的。因为这把火是很厉害的。只要这把火烧得旺，烧得广，烧下去，会把太城县积了多年的、坏人赖以生存的垃圾烧掉，会烧出光明，会烧出正义，会烧出希望。这把火实际是为太城的经济发展扫清道路，为栗书记的事业奠定基础，也是为恶势力的死亡掘坟的。对于这一，他们那帮人是不会看不到的。”

    经张言堂用文学语言这样一，使栗宝山感到思想更清晰了，进一步提高了对眼下这着棋重要性的认识。他想，不管遇到什么阻力，碰到什么问题，由他起的这把火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泼凉水，一定要让它越烧越旺，直到达到目的为止。他想到了他在大会上最后讲的那一段话，即如果有人再制传桃色新闻，就撤职开除严惩不贷。这是铁的纪律。严格执行纪律，是最好最现实的保证。于是他想，如果这时候有人跳出来，那就好了。他可以到做到，狠狠地处理，给他们看。

    这时，张言堂又一次走近栗宝山：“需要杀一个猴，给一群猴看。”

    “我们想到一起了，真是不谋而合。”栗宝山高兴地。

    但他随即又有些担心地道：“就怕是没有这样一个猴子肯跳出来。即使有了，或许是我们不忍心下手。”

    张言堂十分明白书记的意思，他：“没有猴子跳出来，当然我们不能随便抓了一个猴子杀了。一旦有猴子跳出来，就不能管他是什么猴子了。即便是好猴子，该杀也得杀。史书上讲，政治都是残酷的，大概指的就是这个。”

    栗宝山刮目地看着张言堂，半天没有话。

    时钟打了深夜两钟以后，栗宝山和张言堂才躺到床上。但他们谁也睡不着。栗宝山先是设想了可能发生的各种事件和问题，然后想一个一个的对策。再后来，他就回想银俊雅过的那些话。昨天上午的情景，在他的脑子里重现，就好像银俊雅现在就会在他跟前，她缓缓地着，那悦耳的声音，那以事服人的叙述，那精道的分析和见解，再一次使他敬服，使他茅塞顿开，使他激动不已。他觉得认真回味消化银俊雅的话，是他打开一切迷茫的钥匙。

    “你现在千万不要碰他们。不仅不碰他们，还要让他们感到你信任他们，依靠他们。只不过你心里要有数就是了。

    等你干完了以上所的那两手，你就有了基础，有了主动权，有了铲除他们的条件。”这是银俊雅昨天上午过的一段话。这段话在栗宝山的耳边反复地响着。

    “这一非常重要。如果不时时处处注意这个策略，是无法取得胜利的。所以，一定要稳住，绝不能过于孟浪。”栗宝山在心里叮咛自己。

    大约快到凌晨五钟的时候，栗宝山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从睡着到惊醒，只有短短一个时的时间，他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正在大街上走，忽然看见一伙人围拢着什么，便走过去，原来是一个人正给他和银俊雅造谣，他又生气又惊喜，一把将那人抓在手里。一盘问，那家伙竟然是县政府的一个干部。于是他召开公开惩处大会，开除那人的党籍和公职，会场上的人热烈鼓掌称快。接着又带领大家开金矿，铮亮亮的金条堆了几大屋子。又盖楼房，一幢一幢的楼房在县城里矗起来。又搞改革，让群众推荐领导干部。最后又查出了坏人的漏洞，把贾大亮一伙人抓了。于是，他又在广场上召开万人庆祝大会。他正讲着，忽然听到一声枪响，感到胸口一闷，低头看时，鲜血从他的心窝处冒出来了。他大惊，惊醒了。

    醒来以后，他感到很丧气，梦里一切都顺利，偏偏到最后中了弹。可转念又想，这毕竟是个梦。即或是真的，事业成功了，坏人铲除了，他就是牺牲了，也是值得的。他看看手表，刚好是凌晨六钟。又看看在那边睡着的张言堂，张言堂这时的鼾声正香。

    又一个多彩的白天在太城降临了。

    栗宝山起了床，蹑手蹑脚地洗刷完毕，站到外屋的窗子跟前，一边活动身腰，一边考虑着今天需要干的事。

    七半的时候，栗宝山不得不把张言堂叫醒，到食堂里去用早餐。

    八钟一到，干部们纷纷来上班。栗宝山和张言堂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窗户里观察着来上班的人，觉得人们的情绪好像不大对头。尤其是走过他们窗前的人，疾速地朝这边看一眼，其神色和往日大不一样。栗宝山正想：“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公安局局长石有义带着两个民警神色慌张地直奔他的办公室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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