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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先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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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九龙接着：“另一个地方，就是有义那里了。”

    “怎么，你还信不过我？”石有义很不满的样子。

    “不是信不过你。这一回，你没有丢权，明你是能干的，有水平的。我是，万一黄顺德反供。”

    “他敢！”石有义显出一付凶神恶煞相。

    贾大亮：“九龙的，不能不引起高度的注意。如果大字报案件露了底也是不可收拾的。好在有义还在那里掌权，这方面就全靠你了。千万不能出一丝一丁的问题。”

    “你放心好了。”石有义又一次作出保证。

    贾大亮见金九龙欲言又止，催促他：“九龙，还有什么，请你全出来。”

    “别的，别的我暂时还没有想起来。”金九龙犹豫的样子。

    “不，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出来。难道你还不能……”贾大亮终久未能把最后三个字出来。

    不过，金九龙已经明白他未出来的那三个字了。他不能不打消顾虑：“不，我是觉得是否有这个必要。既然大县长如此，我就把拿不准的一个问题也出来，如果没有必要，就全当我没有。我是想发生在台儿沟金矿的那一起未遂爆炸杀人事件，地区公安处的人一直在这里侦察破案。

    要是这个案件与我们的人有牵连，也应当是重防卫的地方。”

    贾大亮听了以后，没有话。实际是默认了。他看了一眼石有义。石有义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便：“那件事，你就放心吧。他们要想破案，除非到阴曹地府去找人。”

    金九龙听了，不寒而栗。

    贾大亮立刻对石有义的话作出解释：“有义的意思是，那与我们无关，我们用不着担心他破案不破案。”出这句话以后，又觉着不妥，于是又道：“不过，九龙的提醒还是很有必要的。”

    金九龙不再什么，但心里又多了一份沉重的担忧。

    他们谈到最后，把眼下防线重中的重，确定在路明的身上。

    通过推广台儿为金矿经验，在迅速夺取大部分权力之后，栗宝山和银俊雅及时制定了彻底捣毁贾大亮集团的方案，并得到了辛哲仁书记的批准。他们定的突破重，正好跟贾大亮定的防御重一样，都集中在了路明的身上。为了便于突破，也为了不在县里引起大的震动，经和辛哲仁研究，决定把路明叫到地区去。

    那天晚上，由地区财政局长往路明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下来了，要想开一些。约他明天到地区坐一坐，聊一聊。完全是关心的口气。

    当时，路明正和媳妇赵玉贤犯愁呢。路明，他这一下，财政局的事，肯定悟不住了。他断定，或许出不了一个礼拜，就会翻腾出来。一翻腾出来，首当其冲问罪的就是他，那么大的数额，那么多的问题，轻则无期，重则杀头。

    他如此死了，真是太冤屈了，太对不起赵玉贤了。赵玉贤劝他不如去投案，揭发检举贾大亮他们的罪行，这样就可以定贾大亮的大罪，而他就能得到宽大处理。如果不这样，就是一个人承担，贾大亮也不会给他什么好处。相反，贾大亮或许先下手，灭了他这个口，那不就更冤了吗？路明听了赵玉贤灭口的话，浑身禁不住打起了寒战，爬到床上呜呜地哭起来。赵玉贤又安慰他，不要风就是雨，过分的紧张，害怕。灭口的话不过是她的一个分析，实际上，也未必如此。路明，你的分析完全正确，像贾大亮他们那种人，肯定是如此，他，要是他真死在了贾大亮手里，赵玉贤一定要为他报仇。赵玉贤，你放心，要真是那样，我绝饶不了他。

    我早就准备好他的罪证了。她着，拿出一个录音带来，是在那带子上录着贾大亮好几次给路明打电话的内容。路明一方面称道媳妇的精明，一方面看到媳妇把他死后的事都准备好了，好像自己必遭贾大亮的暗算似的，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楚，又扑倒在床上，悲痛欲绝地哭起来了。地区财政局局长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路明接完电话，情绪有所好转。他回想，地区治局长是个很好的人。那一年过春节，他给他送去两千块钱，算是表示一个的意思。老局长什么也没有收，还给他讲了许多道理，太城县是贫困县，钱很紧，作为理财的当家人，一定要精打细算，严于律己。年轻人千万要在钱上把好关，不要犯错误。当时他觉得老头太迂，根本听不过去。现在才感到，老头子真是为他好。如果那时候他听了老局长的话，不会陷得这样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痛苦。他媳妇赵玉贤听后，看来那局长确实是个好人，人家在你下台后，特意打电话约你去，实在不容易。这或许是老天有眼，让他帮助你的。你明天去了以后看情况，索性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他，让他给你出个主意。路明头，后来又摇摇头。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万全的侥幸心理还不断干扰着他。

    这一夜路明没有睡觉，赵玉贤也没有睡觉，两个人反复研究着一个问题。直到天亮快要去上班的时候，路明才最后下了给老局长一部分情况的决心。

    上班后，路明给新任局长了一下，要了辆车，就往地区去了。

    车行到百丈为的时候，突然有一辆卡车飞也似的迎面开来，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卡车已经把他的车撞到沟里去了。路明在一霎那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晚了，仅几秒钟的时间，就到了沟底，车毁人亡。

    栗宝山正在办公室里办公，金九龙打过来电话：“栗书记，刚才接到交警队的一个电话，报告百丈为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卡车把一辆轿车撞到沟里后逃跑了。他们，石有义已经带着人赶往现场了。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向你汇报一下。”

    “坏了，坏了！”栗宝山一听电话就在心里喊道。他摇下电话，立刻跑了出来。这时，银俊雅和张言堂已经跑到他办公室的门口。三个人见面，六目相对，的是同一句话：我们麻痹大意了，他们抢到我们前面去了。

    “栗书记，你是不是要去现场看一看？”金九龙这时从那边走过来，问道。

    “是的！”栗宝山没有好气地回了一句，就往车库那里走。

    栗宝山、银俊雅和张言堂乘车赶到百丈沟以后，见那车已经烧成残骸，路明和司机已经烧得面目难辨。有几个公安交警队员正在拍照和收拾现场。

    银俊雅问一个交警队员：“石有义局长不是来了吗，他上哪儿去了？”

    那交警队员回答：“他去追那辆逃逸的车了。”

    银俊雅心叫“不好”，对栗宝山：“栗书记，你先在这里，我去。言堂，我们走。”她完，问清追去的方向，立刻和张言堂跳上车，追去。

    追了大约有五十公里的路程，银俊雅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们听到前面一阵枪响，赶到跟前时，石有义，逃逸者不肯停车伏法，只好向车开枪，已把那逃逸的司机打死了。银俊雅等人走到那卡车跟前，只见那司机鲜血淋漓地爬在方向盘上。

    “为什么要开枪打死他？”银俊雅气得无可忍耐地转过身来责问石有义。

    “为什么不刚了吗？他不停止逃罪伏法，我们不开枪，还看着让他逃跑了不行？枪子又没有长眼睛，谁能保证打出去的子弹可以不要他的命？”石有义非常恼怒非常凶狠地看着银俊雅反击。而且，情不自禁地把手按在腰间的枪上。那情势似乎表明如果银俊雅再要怎么样，他不定就会拔出枪来，朝银俊雅射击。银俊雅见此情势，只好忍下一口气，向张言堂摆一下手：

    “走。”

    两个人跳上车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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