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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行侠仗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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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到神女那个白衣书生不坐船了,要在衡山上岸。婉儿一听,高兴地:“真的!?这下好了!今后我们可以不避忌什么人了!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船上行动了!”

    神女问:“他妨碍你什么了?”

    “他呀,样样都在妨碍我!练功呀!学武呀!学游水呀!就是话吃饭也不方便,还要装着不会武功的样子,要不是有他在,昨夜我就可以和水贼交锋了!害得我一夜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腾来腾去,多辛苦!”

    神女笑着:“不错!有他在,是给了我们诸多不便。”

    午时左右,船到了衡山县城,白衣书生向神女、成管告辞,飘然上岸,船工在收拾他住的房间时,发觉这位白衣书生留下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元宝。这位书生,并不是白吃白坐船的人,近乎武林中侠义人士的作风,不令船家有任何损失。也可以,他不想欠下神女和船家的人情。

    虽然是区区一锭银子,却引起了神女对他的敬重,他是一位正人君子,不是贪便宜的人。

    白衣书生走后不久,神女和婉儿也换回原来的女装,神女是素衣素裳,头戴一露发的遮阳斗笠,斗笠垂着轻纱,不让人看清自己的真容。神女有一种天然的美蕴,她不想在市集中引人注意,以免招引蜂蝶,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婉儿依然是姑娘打扮,梳着丫髻,刘海飘额,模样天真、活泼、有趣。她是大户人家的丫环也可以,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也可以。姐妹俩的打份,江湖中人一看,便知道她们是经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不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姐,也不是家碧玉,更不是一般百姓家的女儿。神女没带任何兵器,而婉儿却背插一把利剑,这样的打扮,起码可以令一些地痞、流氓、无赖不敢轻易招惹她们。

    她们进入衡山城,刚穿过了两条街,便看见前面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人群中有兵器交锋相碰的响声,婉儿奇怪地:“姐姐,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在这热闹的县城里,不会有人在厮杀吧?怎么官府的人不来管的?”

    神女:“我们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她们两人走进人群中一看,只见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正在和一位妙龄少女刀剑交锋,比武试招,刀光剑影,杀得难解难分。老者一口刀使得沉着有力,刀锋劈出,呼呼生风;妙龄少女剑若游龙,轻灵敏捷,身如轻燕般上下翻腾,姿态美妙,引起围观的人大声喝彩。另一四十多岁的妇女在一边敲着一面鼓,密如雨,以助场面的气氛。

    婉儿:“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神女笑着:“丫头,别出丑了!人家一家三口,是在卖武谋生,等一会交锋一过,他们就向人收钱啦!”

    “真的?姐姐,这下好了!要是我们今后在路上没钱用,我们也来一次卖武,不愁没钱了!”

    神女一笑:“恐怕我们卖的武没人看。”

    “怎会没人看的?我们的武功不好看?”

    “人家在江湖上卖武的招式,讲求花样好看,不在乎实用。而我们在乎实用,没半花招巧式。尤其是你那什么三掌,一出手就伤人,好看吗?不过,你那门身法,满地翻滚,却可以卖得一二文钱,但也不及人家好看。”

    “不会吧?我们怎么这样不值钱的?”

    姐妹二人在人群中轻声低语,身边的人没听到,就是听到也不去注意,因为人们全神贯注去看场中精彩的对打功夫了。这些江湖上卖艺人的功夫,全部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上不了战场,交不了锋,讲求好看,没有几个是真实的本领。内行人一看,不值一笑;外行人看了,感到好看、精彩。

    与此同时,街边的一处茶馆,坐着五条大汉,他们一边饮茶,一边打量场子,其中一个鬼眉的汉子轻声问为首的一个大汉:“汪爷!这一对父女的武功怎样?”

    汪爷轻蔑地一笑:“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不值得一谈。”

    一个刀疤脸的:“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真实本领,居然不先来拜访我们,交上孝敬金,便在这里拉开场子卖艺了!原来不过如此。汪爷,待人去教训他们!”

    汪爷:“先不忙,让他们白辛苦卖力一场,在收钱时,你们再去踩场子好了!看谁敢给钱的,就给这给钱的一个下马威!”

    鬼眉汉子带淫秽地:“汪爷,那个卖艺的妹子,却有几分姿色,要不要叫她今夜里陪汪爷快乐一下?”

    汪爷一笑:“既然这样,在动手时,你们可别伤害了她。不然,就没有什么乐趣了!”

    他手下的四条汉子,一时会意地笑起来。

    不久,鼓声停止,卖艺的妙龄少女端着一面铜锣,笑盈盈地向观众们收钱了。汪爷示意地向手下人看了一眼,刀疤脸和鬼眉站起来,便朝场中走去。人们本来想掏钱向铜锣丢去,但一看刀疤脸和鬼眉瞪眉突眼地注视着,吓得不敢掏钱了!有些胆的人,还纷纷离开,害怕得罪了这两个恶爷,招来大祸。

    妙龄少女端着铜锣,见观众没一个肯丢钱,有的还走开了,不禁失望起来。怎么这里的人,没人愿意施舍的?还是自己的武艺不好?她走到一个秀才模样人的面前,这个秀才看来有些呆头呆脑,没看见场面的变化,也没注意到有两个凶神恶煞人的出现。他见妙龄少女朝自己走来,好像自己不给一些银两太不好意思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也过意不去。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块银两来,“咣当”一声,丢在铜锣里。这一下,令妙龄少女吓了一跳,睁大了眼,惊喜异常。因为这一块银两,起码有五两重。当时的物价,四钱的银子,可以买一石七八斗的粗粮,够一家三口吃上一个月。一两多银子,可在茶楼饭馆里叫上一桌中等的丰富酒菜了!鸡、鸭、鹅、肉、鱼,样样齐全,够八个大汉吃个饱,五两银子,可以买一个丫头了。一般人给钱,不过二三文铜钱而已,大方一,也多十文钱,哪有一次丢下五两多重的银两?就是秀才旁边的一些观众,一个个也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哪有人出手这么大方慷慨的?可是这秀才一身打扮,看得出并不怎么富有呵!莫非他看中了这位卖艺的少女?

    妙龄卖艺少女几乎不敢相信,:“先生,你给的太多了!女子不敢收。”

    这位呆头呆脑的秀才忙:“不多!不多!姑娘收下好了!”

    在观众对面的神女和婉儿也看见了这一情景。从银子落到铜锣的响声听来,这块银子起码有四五两重。婉儿:“姐姐,这个秀才怎样这般的大方?他有很多的银两吗?”

    神女一笑:“丫头,你再看看这秀才是谁?”

    婉儿留意一看,又惊讶了:“姐姐,这不是我们船上的那个书呆子吗?”

    “不是他,谁有这么傻头傻脑?看来这个书呆子,又招惹大祸了。”

    “姐姐,他又招惹什么大祸了?”

    “丫头,你等着看好了!”

    果然,刀疤脸和鬼眉已走到了白衣书生面前。刀疤脸一瞪眼,脸上一条刀疤更显得狰狞可怕,喝声:“你这死秀才,是不是手上的银两太多了?”

    白衣书生仍不知自己大祸来临,愕然地:“不多呵!在下手头上的银两并不多。”

    鬼眉汉子喝问:“谁教你给他们银子?”

    “没有人教呀!是在下自愿给的,给银子也要人教吗?”

    刀疤脸汉子:“好!既然是你自愿给的,看来你的银子太多了!将它全部交给老子吧。”

    白衣书生又是一怔:“在下干吗要把银子给你们,你们又不卖艺,我给你们干吗?”

    “看来你这个穷酸秀才,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在下寒窗苦读十年,怎么不知死字是怎么写法的了?”

    “好!你,死字是怎么写的?”

    “一个歹人,一把匕首,合起来不是一个死字吗?”

    婉儿一听,几乎要笑了起来:“姐姐,这个书呆子,怎么还这样呆里呆气的?他不会傻得像一块木头吧?”

    神女也微笑不语。刀疤脸骤然出手,给了白衣书生一个响亮的耳光,狞笑着:“穷酸秀才,你不是想看老子卖艺吗?这就是老子的艺,你看清楚了没有?”

    白衣书生给这一耳光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捂着给打痛了的脸,惊愕地问:“你、你、你怎么动手打人的?”

    “老子不但打你,更可以杀了你!”

    “你、你、你、你这般无礼,还、还、还有王法吗?”

    “什么王法,老子打你,就是王法!”

    “这、这、这是什么王法的?”

    “这就是我们汪爷的王法。”刀疤脸着,又想出手将白衣书生抓过来扔在地下,一时愕住的妙龄少女这时清醒过来了,背插的利剑骤然拔出,一剑伸出,逼得刀疤脸将伸出来的手,不得不缩了回去。他瞪着眼盯视着卖艺的妙龄少女:“你敢动剑?”

    卖艺少女:“你们要是再敢动一动这先生,莫怪女子这一把剑不长眼睛!”

    “嗖”的一声,刀疤脸也将刀拔出:“好!老子就要称一下你这妞有多少斤两!”

    卖艺少女对白衣书生:“先生,你快离开这里!这里已不是你呆的地方了!”

    “哼!这穷酸他走得了么?”刀疤脸对鬼眉,“你去将那穷酸抓起来,先送到汪爷那里,老子来打发这个臭婊子!”

    这时,卖艺的老者奔过来了,他摇着手:“两位大爷,请慢动手,有话好好。”

    刀疤脸一瞪眼:“你这老东西!你有什么话可的?”

    卖艺老者看来江湖经验丰富,尽管刀疤脸带侮辱性叫他为老东西,他仍忍气吞声,知道在江湖上行走,以忍让为上,宁可别人得罪自己,千万不可得罪人,尤其不可得罪了当地的一些地头蛇。他的为人宗旨,是求财不求气,凡事忍让。所以他向两位恶汉拱拱手:“两位大爷息怒,女一时鲁莽,冒犯了!请两位原谅!”

    “老东西,你这话不嫌迟了么?”

    “是!是!请两位大爷宽恕!老还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两位指一二,千万别动武。”

    “老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们犯了极大的错误?”

    “老愚昧,万望开导。”

    “老东西,你跑来这里,也不先打听打听,这里是谁家的地盘,居然不登门拜访,送上礼金,便在这里开场卖艺?老东西,你懂不懂江湖上的规矩?”

    “原来这样,两位大爷可能误会了!老怎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拜帖、礼金,老早已送上了!”

    “哦!?拜帖、礼金你送去哪里了?怎么我家汪爷不知道?”

    “老一来衡州府,就先行拜见熊老爷,得到他老人家的恩准,才敢在衡州一带卖艺。你们的汪爷,莫非没接到熊老爷的信件或通知?”

    “慢着,你所的熊老爷,莫非是衡阳的双鞭熊正恢?”

    “对对!就是他老人家,两位大爷不相信,老身上还有他的一面令牌。”

    “不用看了!这个熊老儿,他管不了这里,这里是我们汪爷的天下。”

    卖艺老者一时怔住:“衡山难道不归衡州府管辖?过去可不是这样呵!”

    “老东西,这已是过去的老臭皇历,现在不管用了!什么双鞭熊老儿,我家汪爷才不将这老儿看在眼里!”

    这时,汪爷带着两个手下从茶馆里走过来,他嘿嘿笑着:“怪不得你们敢大胆来这里卖艺了!原来是得了熊老儿这一面不起作用的令牌。熊老儿,他算什么东西?早晚我姓汪的,将他衡阳的老窝也端了!衡州一府,全由我姓汪的话事,他!已是快进黄土的人了!”

    卖艺老者更惊震得半晌不能出声。他知道,衡阳的熊双鞭,一双铜鞭,曾打尽衡州府无对手,因而雄踞衡州府。现在这个姓汪的,竟然不将熊双鞭看在眼里,不知是他的武功,还是势力,强过了熊双鞭?或许两者皆胜,不然,他不敢放出这样的话来。良久,他向姓汪的一揖:“汪爷,老实不知情,万请宽恕,拜帖、礼金,老今后一定按江湖规矩奉上。”

    “好好!我看在你不知情的分上,宽恕你们一次。”

    “老多谢汪爷开恩。”

    汪爷看了卖艺少女一眼,又打量下呆着的白衣书生,:“老头儿,我放过你们可以,但你的女儿,得陪我饮一夜的酒,至于这个穷酸,由我们带走!”

    卖艺老者一听,面色顿变。他感到这一次交锋,是难以避免了。别少女是他的女儿,就算不是,也不让这姓汪的糟蹋了!到这位秀才,人家这是好心好意给钱,怎能让他因自己而受累?今后,自己一家还能在江湖上行走么?他仍想能和平了结这事,便强忍气:“汪爷,女不善饮酒,不能奉陪!至于这位先生,他完全与这事无关,望汪爷大人大量,放过了他,老自当感激不尽。”

    汪爷一瞪眼:“你是不答应了?”

    刀疤脸吼道:“老东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鬼眉更进一步:“这是我们汪爷看得起你们,才让你女儿陪我们汪爷一夜,别的人,给汪爷脱鞋也不配!”

    卖艺少女扬了扬柳眉:“既然这样,你干吗不叫你老娘去陪他一夜?”显然,这位卖艺少女是一个泼辣的女子。

    鬼眉愣了愣:“你——

    卖艺少女还想再,卖艺老者连忙喝住女儿,用眼色示意女儿快掩护秀才迅速离开这里,同时又向汪爷一揖:“汪爷,别的事,老可以答应,这两件事,实难从命!”

    汪爷一声狞笑:“好!那你们一个人也别想离开衡山!”他喝着手下,“上!”刀疤脸用刀直取老者,鬼眉便直抓少女,另一个打手,跃出来捉白衣书生了。

    这一对卖艺父女,虽然耍的是一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但刀疤脸和鬼眉,武功也不见得好。何况这对父女在花拳绣腿中,却有不少招式是实在的功夫,所以双方交手,一时不分上下。最危险的是白衣书生了,眼看白衣书生就要给人抓起来。蓦然之间,一条娇的人影凌空而来。一出手,就将这个打手掀翻在地上,从而救了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一看,是一个面孔颇为熟悉的姑娘,眉宇之间英气逼人,自己不知在哪里见过似的,心中讶然。来人正是婉儿,她:“你还不赶快离开?想等死是不是?”

    “是!是!”白衣书生慌忙应着,“姑娘相救之恩,在下来日相报!”完,便抱头飞快地离开了。

    汪爷身边剩下的一个打手见状,纵身而来捉白衣书生。想不到婉儿的身形比他更快,一伸脚,就将这条大汉绊倒了,还跌得四脚朝天,狼狈不堪。婉儿却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走路不带眼睛的?跌得像滚元宝一样,你怎么去追人呵!别追了!人家早已跑得不见人影啦!”

    一些远远躲在茶馆、商店门口的人,看见这种情景,十分的惊讶,同时也感到好笑。但他们更担心,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姑娘,太大胆了!她怎么敢去招惹衡山虎汪爷的人了?难道不怕死吗?

    先前给婉儿掀翻在地的打手,早已跳了起来,他盛怒地抖动着嘴唇上的两撇老鼠须,带着惊讶的目光望着婉儿:“你、你、你是哪里跑出来的丫头?”他初时以为是一个壮汉掀翻了自己,想不到竟然是一个一脸稚气的丫头,还咯咯地笑,好像完全不知道害怕。

    摔得四脚朝天的汉子也爬起来了。他跌得比老鼠须更重,手脚也擦伤了。一看是一个黄毛丫头。他几乎不敢相信绊倒自己的是这么一个奶气未脱的丫头,问:“刚才是你绊倒了老子?”

    “没有呀!我敢绊倒你吗?是你自己不心摔倒了,我感到好笑哩!”

    老鼠须对同伴:“不管怎样,既然跑了那个穷酸,我们将她捉了去见汪爷再。”

    这两个凶恶的打手,便合力来捉婉儿了。婉儿慌忙:“哎!哎!你们别乱来呀!心你们又会摔倒了!”

    老鼠须早已似饿虎般扑来。婉儿却咯咯地笑着,机灵地闪开,她刚学会的狸猫千变身法,这时起作用了。跌得四脚朝天的汉子从另一边扑来,婉儿又咯咯地笑着闪开了,一边:“来呀!来捉我呀!”

    这两个恶汉一连扑了几次全扑空,有时他们反而扑到了自己人,双双跌翻在地,婉儿更笑得前仰后合的。

    四周的人们看得个个惊奇起来,两个牛高马大的凶恶汉子,居然捉不到一个姑娘,还给这个姑娘戏弄于掌上,这太不可思议了!汪爷更看得傻了眼,这是从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野丫头?是卖艺人的女儿?可是不大像呵!这个野丫头武功不知如何,但她的身法却不同寻常,非等闲辈。

    卖艺父女却无暇旁顾,他们全力与刀疤脸、鬼眉交锋,不敢有半疏忽。而卖艺人的老伴,那位中年妇女,她一直在一旁看着,只要丈夫和女儿一有危险,她便挺剑相救。她也看见了这一情景,心中十分的惊讶。她更感激这位突然而来的女侠,救了那位秀才,也解了自己一家人之困。

    两个恶汉见一连几次扑空,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恼羞成怒。他们再也不想活捉丫头了,双双拔出刀来,劈头盖脑向婉儿乱劈乱砍,恨不得将婉儿砍成肉酱,以泄心头之忿。其实这两个打手,比豹子岭下那四个东厂人的武功还不如,婉儿见他们动用了兵器,又如此的凶狠恶毒,也不对他们客气了!她并不出剑,抖展了连环救命之掌法。这三掌与狸猫身法一结合,竟然发挥了意想不到的威力,“嘭嘭”两声,婉儿便将他们双双拍飞了出去,一个摔在衡山虎汪爷的脚下,身受重伤,爬不起来;一个摔在刀疤脸与卖艺老者之间,刀疤脸收刀不住,一刀将摔过来的老鼠须砍死了,变成了自己人砍死自己人。卖艺老者却跃出了战斗的圈子。

    另一边,与少女交锋的鬼眉看得心头大乱,给少女一剑划伤了手臂,“当”的一声,手中的刀也掉了下来,吓得跑开了。不然,他极有可能死在少女的剑下。

    一时之间,双方交锋突然结束。汪爷这一边,四个手下,一死二伤,剩下一个刀疤脸仍可以战斗。这一意外的结果,全由婉儿一手造成,场面的形势,对汪爷极为不利。照,汪爷早已应该带人迅速离开,以二敌四,自己怎么也讨不了便宜,只能等以后再寻找机会报仇。但他自恃武功高强,不但不将卖艺人一家看在眼里,也不将婉儿看在眼里。他怔了一会,大步朝婉儿走来。看他一脸的怒气,似乎要一口将婉儿吞了才解心头之恨。他瞪着眼喝问婉儿:“野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了老子的手下人?”

    婉儿侧头仰望:“哎!你别吓我!我几时杀了你的人了?是那个刀疤脸用刀劈死的!关我什么事了?”

    刀疤脸:“汪爷!别跟她多,让人一刀将她砍了!”

    汪爷不满地扫了刀疤脸一眼:“你!劈不了这野丫头。也可以,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他又盯着婉儿问,“!你是哪一门派的弟子?你的师父是谁?”

    “我干吗要告诉你?你又是什么人了?”

    “哼!在这一带,谁人不知我汪某人,人称衡山一只虎!”

    “什么!?你是一只老虎?不像呵!老虎有一身毛,四条腿,一条尾巴,你有吗?”

    四周观看的人一听,不禁哑然失笑,连卖艺一家人也忍不住笑了。她一个人,将两条持刀的大汉拍飞了,还一死一伤的,卖艺一家人自问的确没有这样的功夫。他们也的确想知道,这女侠是哪一位武林高手门下的弟子。

    汪爷却笑不出,吼道:“你敢嘲弄老子?等老子先断了你一双腿,看你怎么闪身?”

    婉儿:“你不会这么凶残吧?”

    “谁叫你伤害了老子手下的三个人!野丫头!看刀!”衡山虎完,一刀似泰山压般劈出。这一刀,挟带了他一肚的怒火,不但刀势凌厉,而且也来得迅猛。

    婉儿机灵纵开:“你是来真的吗?真的要断我一双腿吗?”

    “谁跟你这野丫头来假的了?”汪爷着,出手更快,一刀横扫过来。婉儿用剑一挡,“当”的一声,刀剑相碰,火花四射。婉儿虽然将刀挡开了,却给刀的来势震得手臂有些麻木起来,身子不由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婉儿暗想:这一条虎的蛮力好大,怪不得他称霸一方,不将那个什么熊双鞭看在眼里,自己不能与他的刀相碰。

    神女在远处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她:“妹妹!这贼子内力比你深厚,是衡山一派的刀法,切不可与他硬碰,以你机灵的身法与他游斗,先避开他的锋芒。放心,你有危险,姐姐会在暗中助你。”

    婉儿一听,更放心了。她所以敢大胆出来打抱不平,除了恼恨衡山虎仗势欺人外,就是因为有神女在背后支持,才敢放肆地戏弄这一伙恶人。

    汪爷见婉儿竟能接住了自己的这一刀,而没有剑飞人倒,也不禁暗暗惊讶:怎么这野丫头有如此的功力?要是别人,哪怕就是熊双鞭,也不敢轻易接自己这一刀,也只能纵身闪开。不由了一句:“野丫头,看来你有两下!”

    婉儿:“我何只有两下,还有三下哩!”

    卖艺父女担心婉儿有不测,他们奔过来了,打算三人联手共战衡山虎。要是这样,婉儿就不能展开游斗了,势必要照顾他们,与衡山虎硬拼。

    衡山虎一见:“好!你们三个联手齐上更好,省得老子要一个个地打你们!”

    婉儿:“你以为你真的是一只老虎吗?用得着我们三人联手齐上吗?单我一个人,就可以打断你的腰。”她急切而轻轻地对卖艺少女,“姐姐,你和你爹娘赶快离开这里,这头老虎有一身可怕的蛮力,硬斗,我们是斗不过他的。”

    卖艺少女也不客气地叫她一声妹妹,:“不!这样我们更不放心你一人与他拼了!”

    婉儿急起来:“姐姐,你们走!我斗不了,还有一身轻功,可以逃命。你们要是不走,恐怕我们大家都活不成!你们快走呵!”

    她们的话给衡山虎听到了,一声冷笑:“你们想走?一个也走不了!乖乖地最好束手就擒,或许你们还有一条生路,不然,就会死在老子的刀下!”

    婉儿:“你以为我们会乖乖地就擒吗?我才不这么蠢哩!”

    “好!那你们受死吧!看刀!”

    衡山虎话落刀出。婉儿闪开时:“哎!慢一,我还有话。”

    “野丫头,你还有何话可?”

    “我可不是跟你,而是对他们,你不会害怕吧?”

    “笑话,老子害怕你这个黄毛丫头?你们有话快,老子可没时间等候。”衡山虎在一招交锋过后,已知道这野丫头的功力不及自己,落得大方,在百姓面前充当英雄。等一下对手的四个人,不是死于自己的刀下,就会为自己活擒过来。他以为这野丫头和卖艺父女商量如何对付自己,这才是临阵磨刀,毫无作用。谁知野丫头竟这样对他们:“姐姐,你们最好先走,就是不走,也闪到一边去,由我一个人和他交锋。在我没有死之前,你们千万不可出手。”

    妙龄少女仍想不行,她父亲却:“既然女侠这般吩咐,老父女只好从命!望女侠心应付。”

    婉儿:“好!那我放心与他交锋了!”完,她转过身来面对衡山虎,衡山虎有意外地问:“你们完了?”

    婉儿:“完啦!你出手吧!”

    “你们的就是这些?”

    “你以为我们什么了?”

    “就凭你一个人来与老子交锋?”

    “你认为你很了不起吗?”

    “野丫头,你太狂妄了!”

    “你对了!要不,人家怎叫我是不知死活的狂丫头哩?你现在才知道吗?”

    衡山虎再也不答话,一刀凶狠如闪电似的劈出,婉儿早有准备,灵巧地一闪,反手一剑刺出。衡山虎以刀相挡。婉儿才不与他相拼内力,剑似游龙,避开了他的刀锋,将剑轻轻一转,直插他的下盘了。这是西门剑法中的一招,逼得衡山虎向后纵了出去。婉儿并不及时进招,停下来笑问:“你也知道纵开了吧?我还以为你不会闪避哩!”

    衡山虎怔了怔,他不明白婉儿这一招剑法转变得这么突然,而且更不是一般剑法的变招方式,问:“你这是什么剑法的?”

    “我胡乱刺出,谁知道是什么剑法了?”

    “好!再来!”

    衡山虎又扑了过来,挥刀进招,这一次他不敢大意和轻视婉儿了,进招有攻有防,一连飞快出手七八招。婉儿不敢硬碰,以灵巧的身法和轻灵的轻功,在他的一片刀光中飞腾翻滚,一味采取游斗方法,只要衡山虎略一停下,婉儿便进招了。四周观看的人们,只见婉儿像只机灵的灵猫似的,在一片呼呼生风的刀光中时隐时现,异常灵敏地纵上跃下,既不纵开,更不跑过,一直在衡山虎身前身后乱转,伺机进招,比刚才卖艺父女的表演更为精彩和惊心动魄。人们也第一次看见衡山虎如此可怕的刀法,尽管可怕,却伤不了婉儿。

    卖艺的一家三口,也看得傻了眼。他们自问,就是一家三口联手,恐怕也不是衡山虎的对手,现在别想出手相助女侠,哪怕想插身进双方交锋的圈子也不可能,反而给衡山虎那一股威不可挡高速旋转凌厉的刀风逼得步步后退。他们一家人感到,要不是这女侠的出现,其可怕的后果,自己真不敢去想象。他们暗暗向上天祷告,希望上天相助女侠战胜这衡山一只虎,不然,他们一家人只有血洒衡山城。他们虽然看不清双方的刀法和身法,因为太快了!但他们却看出,女侠已无法进招,一直处在挨打被动的下风,毫无反击的能力,只凭一身不可思议的灵巧身法闪避。

    其实这时,他们一家人想离开,完全可以走脱,已没人能拦阻他们。刀疤脸不是他们父女联手的对手,衡山虎更给女侠缠得脱不了身。但他们没有走,而是静观其变,万一女侠身负重伤或不幸牺牲,他们也以一死相报,这样的走了,太没有江湖义气了,更无颜在江湖上行走。

    在这么一场生死交锋中,婉儿已出尽了全力了!要不是她刚刚学会了神女传的这一门奥妙的身法,凭武功,她的确不是衡山虎的对手,要不是有神女在,她也早已机灵地跑掉了。

    蓦然间,婉儿在感到难以支持时,当的一声,衡山虎手中的刀突然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人也急纵后一丈多远的地方。霎时之间,刀光剑影全消。观看的人们愕然不知是怎么回事,连婉儿也奇异起来,暗想:这只老虎怎么不继续打下去了?他的刀怎么会突然掉下来的?她一时间也怔住了。

    衡山虎怒道:“丫头,你敢用暗器伤人?”

    婉儿一听,心里登时明白,是姐姐在暗中出手相助,这贼子手中的刀才掉了下来,她一笑:“你过我们交锋不准用暗器吗?”

    “你用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几时过我是英雄好汉了?我只是一个狂丫头,为了战胜你,还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好好!你等着瞧,老子誓必要报今日之仇!”衡山虎完,便带了刀疤脸和受伤的鬼眉、老鼠须走了。至于那个死了的手下,也由刀疤脸扛着走了。

    这一伙恶人一走,婉儿才松下一口气来,卖艺一家人急忙奔过来向婉儿谢过救命之恩。婉儿:“你们别这样的话了,快走吧!不然,这只虎再搬人马来,你们就不能走了!”

    卖艺少女问:“女侠,那你呢?”

    “我当然也走呀!我可不愿在这里等死,快走!快走!你们不走!我可先走了!”

    卖艺老者问:“请问女侠尊姓大名?仙乡何处?老一家人也好登门拜访。”

    “别问!别问!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玩,要是让我家大人知道了,准会将我打得半死,你们不会害我给打得半死吧?”

    卖艺老者一听,不敢再问下去了,再次向婉儿道谢,便和家人收拾行当,匆匆离开了衡山城,往南直下衡阳。他知道到了衡阳他们才能安全,谅衡山虎也不敢追到衡阳,去挑战熊双鞭。

    他们一走,婉儿往神女所站的地方看去,神女已不在了!婉儿吃了一惊,怎么姐姐不等我就走了的?突然,她耳中又听到神女似蚊蚋般的声音:“妹妹,我在西城门口等你,你快来!”

    婉儿慌忙赶到西城门口,一看,神女果然在城门口等着自己。神女向她招招手,便先走出了城门。婉儿赶上去问:“姐姐,你怎么不等我一块走的?我一看不见你,几乎吓得六神无主啦!”

    神女一笑,边走边:“丫头,你现在已成了衡山城人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了!人人都看着你,我可不想有人注意我,所以先走一步了!”

    “姐姐,你这样,要是我再没听到你的话声,我会急得哭了!”

    “不会吧!刚刚成为大英雄的人,一下哭出来,那像什么英雄了!”

    “姐姐,我是真的。我会哭的,哭着去满城找你。”

    “那不满城大乱了?”

    “姐姐,人家真的,你当成笑了?姐姐,你怎么尽在逗人的!总之,姐姐今后不能离开我!”

    “好了!我的会哭大英雄!我不离开你就是了!你要是真的一哭闹,我不想人注意也不行了!”

    “姐姐知道就好啦!再,我算什么大英雄的,要不是姐姐,我就成了一只兔子啦!”

    “你怎么成了一只兔子了?”

    “有多远,跑多远呀!而且跑得越快越好!”

    “你跑干吗?”

第五回 行侠仗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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