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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山中风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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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放了他吗?”

    “那你想怎么才放他?再踢他两脚?”

    “姐姐,那我们的利息钱呢?”

    “丫头,你不会将我们闹着玩的当成真的了?”

    婉儿笑起来:“姐姐,那我去放了他了!”

    婉儿走到一手遮天跟前,拍拍几下,便解开了他身上被封的穴位,:“贼和尚,我姐姐,你可以走啦!”

    一手遮天反而愕然起来:“你们就这么放走了贫僧?”

    “不这么放,你要我们怎么放?”

    “那,那九千多两的银子……”

    神女:“大师!我们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别当真的了!”

    一手遮天怔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你们是跟贫僧闹着玩的?”

    “你以为江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放阎王债的会帮门派吗?”

    一手遮天透了一口大气:“两位女施主这一玩笑开得太大了!几乎将贫僧吓个半死。”

    婉儿嚷起来:“谁叫你偷去了我钱包?不然,我们会吓你吗?”

    “是是!女施主得对,是贫僧的不是,贫僧今后再也不敢去乱偷一些施主们的钱包了!”

    婉儿:“你这个贼和尚也真是,人家到你寺庙里上香拜神,你怎么还去偷人家的钱?你这个和尚是怎么当的?”

    一手遮天苦笑:“其实我根本不是和尚,只不过暂且在这里安身而已。女施主,贫僧也不是乱向施主们偷钱的。”

    “那你怎么向我们下手了?你以为我们好欺负吗?”

    “罪过!罪过!贫僧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向两位女施主下手,早知你们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就是将贫僧这双手砍下来,也不敢向你们下手。”

    “我们武功不好,你就下手了?”

    “这,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你呀!”

    “是贫僧看错了人,以为两位女施主是富豪人家的千金,丢了一些银两不介意。至于一般的游客和上香者,贫僧绝不会向他下手。贫僧偷窃是为了救一些贫苦无助的孤老妇孺,总不会因偷窃而害了一些人。”

    神女:“大师要是真的想行善,完全不用去偷。”

    “不偷,贫僧哪有这么多的银两去救济一些苦难的平民百姓?”

    “现在你是一个出家人,完全可以化缘募捐行善事,岂不比去偷更好?”

    一手遮天叹了一声:“女施主有所不知,现在世上大多数的王公贵族,富贵人家,他们花在声色犬马的花销上,可以一掷千金,毫不吝啬,将白花花的银两似流水般的花去;可是叫他们行善,救济一些孤苦老人,简直是一毛不拔。贫僧何尝不去化缘过,可是他们不但不施舍,还将贫僧打了出来。所以贫僧非常恼怒那些富豪人家,也痛恨那些绔纨子弟花起钱来不知心痛,成百上千的银两就花在嫖赌吃喝上去。”

    神女问:“所以你就偷他们的银两了?”

    “正是这样,贫僧看见了那些锦衣绣服、衣着上乘的公子哥儿、千金姐,总忍不住去偷他们的荷包。”

    婉儿问:“你不是将我们看成是他们一类的人了?”

    “请两位女施主宽恕,贫僧真是有眼无珠,不但看错了两位女施主,也看错了那个可怕的杀手,一时将他当成了绔纨子弟。不过贫僧也喜欢向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们和一些杀手们下手,因为他们的银两得来太容易了!”

    “你不怕他们杀了你吗?”

    “贫僧自问武功不济,但轻功还是少人能及,贫僧要逃走,还没有能追得上的。但贫僧今日却栽在两位女施主的手下。”

    神女:“大师!你还是别去偷的好,想其他的办法行善吧。至于那些富豪人家、王公贵族、豪商大贾,你真的化缘不了,又受到他们无理的打骂,你不妨去偷他们的银两,以作惩戒。至于其他人,你千万别去偷。今天你幸好碰上了我们,不然,今日就是大师圆寂的日子了!

    一手遮天合十:“多谢女施主指,贫僧今后紧记在心。”

    “好了!大师,你可走了!”

    “阿弥陀佛!贫僧告辞。”

    婉儿:“你别念什么虾来豆腐了!你根本就不是和尚。”

    一手遮天苦笑一下:“贫僧不这样装模作样,更不像和尚了!”完,便再次告辞而去。

    神女看见他飘然而去,暗暗头,这飞贼的轻功的确不错,甚至在杀手铁扇公子之上,怪不得少人能追上他了。

    神女对一手遮天、铁扇公子的同情,除了她天性不滥伤人外,恐怕是感到一手遮天与三子的情景相似。三子也是一个偷,后来还不是走上正途了?而自己的父亲,更是一个可怕的杀手,在黑豹的劝诫下,也洗手不干,隐退山林,过本分的日子。正因为有这种关系,所以神女对江湖上的一些偷、杀手,不像正派人士对他们深恶痛绝,甚至杀了他们才称快。她往往带有一种同情心去规劝他们。当然,神女没有惩罚他们,主要是一手遮天和铁扇公子不是毫无人性残忍的杀手和偷,不然,就算神女不杀他们,也会废去了他们一身的武功,令他们今后不能再危害人间。

    一手遮天走了后,婉儿问:“姐姐,现在我们去哪里?”

    神女望望天色,感到巳时已过,午时来临,问:“丫头,你不感到肚饿吗?”

    “是有饿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用餐,这一带的景色也很美的,我们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看。”

    “那我们不去别的地方游览了?”

    “你还想去别的地方游览?”

    “我们不去,那不白来衡山一趟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就是连五岳殿,我们也没有进里面去看过。”

    “你看见一个贼和尚和斯文杀手,不也很好吗?”

    “哎!他们算衡山的景吗?”

    “他们可以是衡山特别的活景,别人看不到,而我们看到了,不比别人强?”

    “姐姐,你不是真的吧?”

    “好了!丫头,我们吃饱了,上祝融峰去走走吧。不然,你这个丫头的嘀咕会没完没了!”

    “姐姐,我是怕管总、旺叔他们问起,我不知怎么才好,我总不能我们只看见了一个贼和尚和斯文杀手吧?”

    神女笑起来:“他们才不会问你哩!”

    吃饱后,她们两人也不走什么山道,施展轻功,穿林越岭,直上祝融峰。

    祝融峰,是衡山七十二峰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唐朝文学家韩愈曾用“万丈拔地起”这一句话来形容。山上有一座祝融殿,又称老圣殿,是明朝万历年间所建,当时称为开元祠,香火极盛,不少善男信女,前来上香拜神,人来人往,颇为热闹。站在开元祠后的岩石上,可以俯瞰整座北山的风光,群峰皆在脚下,令人心旷神怡。

    神女和婉儿游览了开元祠后,便转到峰下不远的上封寺去参观了。上封寺的历史比开元祠的历史长久得多了,是在南北朝时代建成,原名光天观,在隋朝大业年间,改名为上封寺,比开元祠早了一千多年,所以上封寺处处保存着南北朝时代的特色,不像开元祠那么金碧辉煌,但来上香的人也不少。

    神女和婉儿随着游人,来到寺后的观日台欣赏美景,望望天色,红日早已偏西,游人渐少。婉儿:“姐姐,我们应回去了吧?”

    “你不想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吗?”

    “那来得及赶回去吗?管总他们不等急了?”

    “丫头,别大声嚷嚷,有人在暗暗盯着我们了!”

    婉儿一怔:“谁盯着我们了?”

    “丫头,你别四下张望,我们装作不知,看他们怎样。”

    “姐姐,你看出他们是什么人?”

    “现在还不清楚,其中有一两个是丐帮的人。”

    “什么?丐帮?丐帮的人盯着我们干吗?”

    “不定他们以为我们是杜鹃了!”

    “姐姐,怎会这样的?”

    “这一也不奇怪,昨夜杜鹃在衡山县杀了一只虎,丐帮的人,怎会不闻风而来?”

    “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先别理他们,我们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神女指着西边不远一处山峰放声,“妹妹,那山峰是望月台,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好呀!”

    神女和婉儿刚想走时,一下闪出了一个老道士带两名壮汉,拦住了她们去路。神女又往后看看,一位中年叫化,也带了四位持打狗棍的丐帮子弟,封锁了退路。

    婉儿故作惊愕的:“你们这是干吗?”

    老道士老气横秋地:“你还问干吗?难道你们还不清楚?”

    “我们清楚什么了!”

    “你们杀了本派门下的一名弟子,你以为贫道不知道么?”

    婉儿真正愣住了:“我们几时杀了你们的一个弟子了?”

    “衡山的汪家宝,难道不是你们杀害?”

    “汪家宝?我连名字也不曾听过,怎会去杀害他了?”

    老道身边一个壮汉冷冷地:“衡山一只虎,你总算听过吧?”

    “哎!你是一只虎呀!”

    “他难道不是你们杀害了?”

    “你别胡八道了,杀害一只虎的,是神秘的杜鹃,关我们什么事了?”

    老道:“难道你们不是杜鹃?”

    “我们怎么是杜鹃了?”

    “就算你们不是杜鹃,也与杜鹃有连系。”

    “牛鼻子老道!你怎么这样捕风捉影的?胡乱冤枉人?”

    一个壮汉厉声喝着:“大胆!你这丫头,竟敢对我们掌门师父这般无礼?”

    “你对我们就有礼吗?”

    另一个壮汉在一边:“师父,看来不给这丫头一个教训,她是不知道厉害。”

    “好呀!那你们来呀!”

    神女连忙:“妹妹,别乱来。”

    “姐姐,我怎么是乱来了?他们要教训我呀!”

    神女已知道来人是衡山派的掌门人黎尘子,江湖上人称黎道长。心想:这个黎尘子怎么这般的糊涂和护短?别一只虎不是我们杀的,就是我们杀的又怎么样?一只虎在衡山一地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行收费,早就应该死了!你自己不清理门户,反而来为一只虎报仇,像什么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了?神女看在衡山派也算是中原武林一大名门正派,不想与他们结怨,及时喝住了婉儿,向黎尘子施礼:“黎掌门,女子有礼了!”

    黎尘子没有与神女真正见过面,更没有交谈过。他只是在十年前远远见过神女,当时神女还是一个女孩,比现在婉儿还,黎尘子当然认不出来人是神女了。何况神女戴了一垂下纱布的斗笠,更不见面目。他老气横秋地:“不敢!免了!”更不回礼,似乎江湖上的一个无名之辈,不值得他这个掌门回礼相敬。

    婉儿可忍不住了:“姐姐,这个老道太过目中无人了!”

    神女一笑:“人家是一名门正派的掌门,怎会瞧得起我们这些无名之辈?叫我们免礼已算不错了!”她又对黎尘子,“黎掌门,令徒不是我们杀的!”

    黎尘子身旁的壮汉:“不是你们,又是谁杀了?昨天有人就看见你手下的这个丫头,伤了我们的汪师兄。”

    “就算我妹妹伤了一只虎,也不能明他的死,就是我们干的。”

    “为什么不能证明?昨天上午,你们伤了我师兄,他昨夜里就给人杀害了,事情有这般巧合吗?不是你们又是谁了?”

    婉儿:“那个恶霸,明明是杜鹃所杀,听还在现场留下一朵杜鹃花,怎么是我们了?你这不是含血喷人吗?”

    “哼!不定杜鹃就是你们!”

    神女冷冷:“你要这么,我们也不想解释。其实,一只虎为恶一方,早就应该杀掉了!就算杜鹃不杀,我们也会将他干掉,以免他再为害人间!”

    “你终于出了!明你们就是杜鹃,杜鹃就是你们。”

    婉儿气急的:“你——!”

    神女:“妹妹,他是就是呗,我们何必跟他们多?多了也无用!”

    这壮汉似乎得理不饶人:“谅你们也不出什么理由来!”

    婉儿生气了:“人是我们杀的,你又怎样?”

    黎尘子脸色一沉:“杀人偿命,那你们纳命吧!”

    婉儿:“凭你这牛鼻子老道,就想我们纳命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你是要本掌门动手了?”

    “来呀!你们不是要教训我吗?”

    一个壮汉:“教训这么一个丫头,何须师父你老人家动手?让弟子去教训她已经够了!”

    黎尘子也感到与一个丫头交锋,有失自己掌门人的身份,便:“唔!家祥,你去教训她也好。”

    婉儿:“你们谁来都一样,我不在乎。”

    这个叫家祥的壮汉拔刀一跃而出:“丫头,你受死吧!”举刀就向婉儿劈来。刀势生风,宛如猛虎出林。

    衡山一派,本来是以剑法见长,不知从哪一代起,改用刀了,以别武当、华山、峨嵋等派用剑。大概是黎尘子的师父,曾得一位异人传授了一门精湛的刀法,感到刀法更优于剑法。何况衡山一派的剑法,怎么也不及武当、峨嵋、华山等派的剑法上乘。但这刀法可上乘了,可以与其他门派争高下。从此衡山一派以刀法而独步武林,变成了一个使刀的门派。

    看来衡山一派急于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壮大自己的声威,所收的弟子,只看有没有学武的料子,有就收,而不注意弟子的品性与德行,这样一来,渐渐使自己的侠义本色褪色,不少弟子以武凌人,或者独霸一方。

    神女见衡山派掌门人这么横行武断,不问是非曲直,一副凌人的霸气,也暗暗生气了,感到要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才行,所以她不但不阻止婉儿,反而纵容婉儿与他交锋。

    再婉儿见家祥的刀凶狠凌厉地劈来,似乎武功比一只虎还高。但婉儿的武功,也非以往了,她得了神女体内的一股真气,打通了任督两脉的玄关,武功已增长了一倍有多,再加上她在清晨练了一个时辰的狸猫千变身法,现在也运用自如了,身形轻捷如燕,行动起来,机警似狐,纵跃起来,矫敏胜过灵猴,就是一流上乘的高手,恐怕一时也难以伤害她。所以婉儿在他一刀劈来时,轻轻巧巧闪开了。这时她要运用那救命的连环三掌,恐怕一招就将对手拍飞了出去,用不了交手。

    神女虽然纵容她交锋,却也担心她不知自己的功力增添了一倍有多,要是拍出那三掌,出手不知轻重,一下就可能将衡山这位弟子拍死,那就更结下生死大怨了。所以她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婉儿:“丫头,你出手不可太重了,更不可弄出人命来,你只杀杀他的骄横之气就可以了!”

    所以婉儿只是闪开,并不还招。家祥一连砍出七八招,可是刀刀击空,没一招能劈中婉儿,婉儿也感到他武功也不过如此,只是比一只虎略胜一而已。

    家祥感到自己一连出手七八招,竟然劈不中一个丫头,感到在师父面前大大丢了面子,便抖出自己的所学来,凶狠招式连连出手,将一口刀舞得似风车一般的转动,令对手无法闪避纵开。但婉儿出手反击了,利剑出鞘,在千变身法的配合之下,出剑三招,便逼得对手连连后退,再也不像初时那么猖狂了!婉儿第四招出击,一剑就刺伤了对手的手腕,痛得对手连刀也掉了下来,慌忙向后纵开到三丈远的地方。他一双目光露出了惶恐、惊愕之色,他不愿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一个丫头的剑下。

    婉儿刺伤了他后,并不进一步追杀,停下来问:“你怎么不教训我了?教训呀?”这一口吻,仍然是一个不成熟的女孩的口吻,半也不像是一个知世故的江湖人物。

    另一壮汉见师弟家祥受伤,跃了出来,将手中的刀一抖:“好!我来领教!领教!”

    这时黎尘子的面色更难看了,他看出了婉儿的身手绝非是一般的平庸,自己的弟子不是她的对手。想不到一个的丫头,竟然有如此的武功,其妹如此,其姐的武功可想而知。他连忙喝退跃出来的弟子:“家驹!你闪到一边去,待为师来会会这丫头。”

    原来衡山派所收的这一辈弟子,不论姓什么,统统以“家”字派取名,衡山一只虎叫汪家宝,刚才受伤壮汉叫阮家祥,这一名跃出来的叫罗家驹了!黎尘子门下一共收了八名弟子,全是家字派的。但他们的刀法可不俗,是上乘的刀法。

    罗家驹见师父喝住自己,一时呆住,不知退也不退。黎尘子又喝一声:“你还不退下?”

    “是!师父。”罗家驹只好退下了,他还不明白师父是在保护自己。

    黎尘子踱了出来,对婉儿:“丫头,你出招吧!”

    “好呀!那我先出手啦!”

    神女却飘然而上,对婉儿:“妹妹,你也退下吧!”

    “姐姐,我……”

    “妹妹,你恐怕不是黎掌门的对手。”

    婉儿一听,无话可了。只好退下。神女又轻轻叮嘱:“丫头,你可要注意身后丐帮人的行动。”

    “姐姐,我知道啦!”

    神女对黎尘子:“黎掌门,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交手,不但有失身份,就是胜也不武,还是女子来接你的招吧!”

    神女这行动,完全是为了黎尘子。神女虽然好捉弄人,毕竟不同以往,不知轻重。她现在不但是一个亭亭玉立、光采照人的成熟少女,而且江湖经验也丰富。她担心婉儿出手不知轻重,万一抖出那救命的三掌法,击败或击伤了黎尘子,那不但令黎尘子在自己弟子面前难堪,也令他在丐帮人面前大失威风,威名就完全扫地了,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神女想到这里,便出来与他交手,起码击败了他,也不会太过难堪。

    黎尘子根本不领会神女这份情,他真的以为婉儿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其姐姐出面了,:“你出来更好!”

    神女:“请黎掌门先出手!”

    “什么?你竟敢叫本掌门先出手?”

    “那女子先出手也行。”

    “那你快出手!”

    “黎掌门,请心了!”神女一掌轻轻拍出,几乎不见掌力掌劲。神女这一掌拍出,完全不用功力,只是随随便便像平常人拍出一掌而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是先出手,等于没出,还是让黎掌门先出手。

    黎尘子先是全神贯注应战,暗暗凝神运气,如临劲敌。因为他看见婉儿的武功非凡,想必神女的武功更胜其妹一筹。可是见神女这一掌轻飘飘地拍出,全没半掌劲掌风,不禁讶然:这是什么掌法?好像是一个浑身无力的文弱千金姐轻轻拍出一掌而已,恐怕连蚊蚋也拍不死,还能拍伤人吗?一个有气力的男孩,拍出的掌力恐怕比她更有力,能拍痛人。

    黎尘子困惑了,难道对手是一个全无内力可言的女子,只会一些灵活的奇怪身法?还是她装模作样,使自己大意上当?但不管怎样,对手不亮兵器,已是看轻自己了!他不屑地:“你还是亮兵器吧!”

    神女:“对不起,女子一向与人交锋,从来不大动用兵器。”

    “你就用一双手接本掌门这口刀?”

    “那已经够了!”

    黎尘子又暗想:难道对手是一个使毒和使暗器的阴险歹毒女子?全凭身法快和行动快来暗算?好好!我要看看这魔女怎么来暗算我!便:“你不用兵器与本掌门交锋,死了莫怨本掌门出招无情。”

    婉儿在一边忍不住了:“你这牛鼻子老道,打就打呗!干吗口罗口罗嗦嗦没个完的?”

    神女也:“我怨你干吗呵!”

    作为一个掌门人来,应该有一定的江湖经验和观察人的目光才是,一般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早应该看出神女不是什么杜鹃了。杜鹃杀人用剑,而神女却不用兵器,这是明显的不同,婉儿是杜鹃还差不多。不知是他为弟子报仇太过心切了,还是对自己弟子阮家祥的判断深信不疑,一味要神女和婉儿偿还性命,便:“好好!那你们受死吧!”时一刀击出。他这一刀劈出的功力,自然比阮家祥的功力深厚得多了!刀出风生,一股强劲的刀风首先迎面扑来,而且刀式变化莫测,一刀击出,几乎封锁了神女任何闪避的方向。单这一刀击出,除了对手能用兵器招架外,一双空掌简直不可能接招,就算用兵器招架,没有深厚的内力也招架不了,不是兵器给劈断,就是给震飞。这个黎尘子,给婉儿的一句话完全激怒了,他想用一招半式先杀了神女,再来杀婉儿,同时更想在丐帮人面前立威。可是他这一刀劈空了!对手的踪影全无,不知去了哪里,他一时间傻了眼。他认为这一刀击出,对手怎么也闪避不了。因为他这一口刀封住了对手的退路,只要向任何方面闪避,都会碰上了自己的刀刃,不死也重伤。

    神女以不可思议的身法,已闪到了他的身后,:“黎掌门!女子在你身后呢!”

    黎掌门不愧是使刀的高手,反应极为敏捷,他身形未动,反手一刀向身后劈来,恍如急电掠过,也可以,神女声起而他即刀落。他满以为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刀法,准会将神女劈得血肉并飞。

    可是他这一刀同样劈空。他转身一看,神女仍然是身影全无,急忙四下张望。神女在附近一棵树上笑着:“黎掌门,别四下打量了,我在这里哩!”

    黎尘子这下心头凛然了,他感到这个全没内力的女子,身形之快之奇,形同魔鬼一般,身法之敏捷,几乎是闻风而动,比她妹妹强多了,怪不得她敢用一双空掌来与自己交锋。他恼怒地:“有本事你就别躲闪,下来与本掌门正面交锋!”

    婉儿:“我姐姐不闪避,难道像木头般站着不动让你劈吗?”

    神女轻跃而下,:“好好,女子不闪避,就与你正面交锋好了!”

    黎掌门:“你也不用兵器?”

    “女子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与人交锋,极少动用兵器的。”

    “你真的不闪避?”

    “既然是正面交锋,我还闪避干吗?”

    “好!那看招!”黎尘子话落刀起。神女身形只是略为一扭,便令黎尘子一刀劈空,而神女的身形好像从来没移动过似的,黎尘子一连劈出十多招,神女的身形只在他眼前闪来闪去,黎尘子居然没一刀能劈中神女,这一狸猫千变身法,简直是匪夷所思,仿佛神女不是一个实体的人,是一个影子,一团轻云。既然是一个幻影,一团轻雾,哪怕是再快的刀法,再凶狠的招式,也只能是刀刀劈空,徒费力气而已。

    不但婉儿看得惊喜非常,原来姐姐这一门身法,练到上乘的高境,真的可以在千刀万剑丛中穿插来往了!丐帮的人也看愣了,而黎尘子更是心中骇然。当他停下手来,神女仍站他面前,好像从来没移动过一样。

    神女神态自若,含笑问:“黎掌门,你怎么不劈了?”

    黎尘子惊愕着问:“你到底是人还是妖?”要是人,他自信自己没有劈不中的,只有鬼魂和妖魔,自己才劈不中,那是非人力所及。

    婉儿却嚷起来:“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你才是妖哩!”

    黎尘子骤然一刀向婉儿劈来,他打算将这个多嘴多舌,对自己无礼的丫头一刀劈死了!婉儿已来不及闪避,她怎么也想不到作为一派的掌门人,竟然这样的无耻,向自己骤然出手。可是他的刀快,神女的身形更快。神女凌空双手一合,将黎尘子的刀合在自己的双掌中了,一下像生了根似的,令黎尘子劈不下,也拔不出来,哪怕黎尘子涨红了老脸,出尽了全力,也拔不出来。以黎尘子这样深厚的内力,就算拔不出刀,也可以连刀带人,将神女拔飞。可是神女这时不再轻飘飘,如一座千斤重的铁像般立在地上,纹风不动,黎尘子休想能拉动她半分。刀像生根在神女的双掌中,人也像生根在地上了!

    神女本来想给他一些面子,不令他十分难堪,但恼怒他这般的无耻和凶狠,竟然想冷不防杀了婉儿。她暗运内力,不但将黎尘子的刀震断,更将黎尘子震飞了出去,摔得四脚朝天,半晌爬不起来,这一下,令他颜面无存,也可以是自讨没趣。

    婉儿更恼怒他这么歹狠,纵了过去,不但一脚踏在他的身上,一支利剑的剑尖,更对准了他的胸口,骂道:“贼老道!你敢再动一动,本姑娘就立刻要了你的老命!”

    他的两个弟子阮家祥,罗家驹一见大惊,双双奔了过来要救师父。他们这一愚蠢的行动,不啻令他们的师父早归西天。神女一见,一边叫婉儿别乱来;一边出手,凌空了这两条壮汉的穴位,他们两人还没有赶到,便双双翻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婉儿听见神女叫自己别乱来,一支剑,仍贴在黎尘子的心口上,一边:“姐姐,我不杀了这个贼老道,实在难以解恨。”

    “算了!妹妹,放了他吧!他多少也算武林中一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只是品德、言行令人齿寒。”

    与此同时,在她们身后那一伙丐帮的人,也一齐奔了过来,并且一下将神女和婉儿包围起来。神女问:“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伙丐帮弟子,见神女和婉儿的武功这般的神奇莫测,个个凝神运气,而且也摆下了打狗阵法。一个大概是分堂主的叫化:“你们先放了黎掌门才。”

    “我们要是不放又怎样?”

    “那莫怪我们丐帮齐动手了!”

    “这样,你们能救得了黎掌门吗?只能逼我们先杀了他。”

    “那你们也别想离开!”

    “你以为你们摆下这一个打狗阵法,就能围得住我们姐妹二人吗?”

    “二位不妨试试。”

    突然,又凌空跃来一位老叫化,群叫化一见,顿时大喜:“司徒长老,你老人家终于及时赶来了!”他们感到司徒长老赶来,足可以应付这两个武功奇高的女子了。

    这位司徒长老,是丐帮中一位上乘高手,江湖上人称千里追音侠丐司徒空,是丐帮中轻功极好的一位长老,负责衡州一府丐帮的工作,他接到了衡山分堂主石羽的飞鸽传书,神秘的杜鹃已在衡山出现,所以从衡阳赶来。

    司徒长老打量了神女和婉儿,拱拱手:“两位姑娘请了!”

    神女:“司徒长老别客气,看来你是想问我们是不是杜鹃吧?”

    “我老叫化正有此问。”

    “你看我们像杜鹃吗?”

    “难道你们不是杜鹃?”

第七回 山中风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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