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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杜鹃出现[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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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到婉儿停下来,我们别跑了!将他们打发掉!怪物:“好呀!我正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作,这四个不识相的鹰犬既然追来,正好发在他们的身上了!来!我们戴上鬼面具,先吓唬一下他们。”
婉儿戴上鬼面具的目的,不是为了吓人,而是担心在交锋之中,杀不了敌人,让敌人逃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她:“你别尽想到吓人,应要杀了他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好久没有杀过人了!”怪物的为人,不论在任何场合之下,都喜欢捉弄人。别人是将娱乐寄于工作中,忘掉了疲劳和辛苦,而他将嬉戏寄于生死搏斗之中,简直是不知畏惧。
这紧紧追来的四位东厂一流高手,除了奉头儿的命令外,更是恼怒怪物和婉儿竟敢来犯自己的尊严,敢窥探从来没有人敢探听的东厂在成都的禁地,那是非杀不可!他们不但轻功好,就是用的兵器,也是奇门的兵器,一个用的是套在手臂上的侧刀;一个用的是套在手腕上的链子刀,在二三丈之内可倏然飞刀杀人,然后又收回来;一个用的是九节链子钢鞭;最后一个用的却是爪子般的兵器。奇门兵器,武功套路自然是邪门,与一般的刀枪剑戟迥然不同,奇异非常。他们在月下见怪物和婉儿停下来不走了。的确,怪物和婉儿走到这里,前面是一条激流,也无路可走了。他们一看便狞笑起来,从三面一下包围了怪物和婉儿:“你们两个这下可逃不了啦吧?快跪下来受死,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个全尸!”
使链子钢鞭的人问:“!谁叫你们来踩盘子?”
可是,当他们在月下骤然看见两个鬼脸儿的矮人时,又一下惊愕了,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怪物:“我们是你们的祖宗呀!你们怎么不记得了?”
“什么!?祖宗?”
“是呀!你们连祖宗也忘记了!还居然敢叫我们跪下来受死?你们太忤逆不孝了!不怕遭报应么?”
使链子刀的人骤然一刀飞过来,直取怪物,吼道:“老子先叫你去死!”
怪物和婉儿双双闪开,怪物人在空中:“好呀!你敢真的杀你祖宗爷了!我不带你去见阎王是不行了!”话落人也到了他的跟前,“呼”一掌地拍出,这既是幻影,也是魔掌,有多快就有多快。这个使链子刀的也是身经百战的一流高手,不但人跃开,他手腕一抖,刀也转飞回来,几乎从怪物的身后直插进怪物的背脊。怪物又是凌空飞起,使链子钢鞭的人也向怪物出手了,想凌空就将怪物击伤。这一下,更显示出怪物不可思议的幻影身法,人在空中身形一扭,似流星般横飞天外,避开了这刀、鞭的夹攻。
另一边,婉儿早已将腰形软剑拔出,与使侧刀和抓手棍的交锋了。婉儿初初不适应这两门奇门兵器的武功招式,以狸猫的千变身法与他们过招,当使侧刀的人手臂一挥,侧刀似一泓秋水般的横扫过来,想将婉儿拦腰劈为两段之际,婉儿的西门剑法出手了,“口当”的一声,只听那使侧刀的人惨叫一声,鲜血直喷。腰形软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再加上婉儿抖出了八成的功力,不但将他的侧刀削断了,连他的手臂也削了下来。
使抓手棍的人一时间惊震了,也在他惊震之时,婉儿又一招西门剑法抖了出来,在他的额头到眉心之间划上了一剑,他连叫也来不及,便仆倒在地,魂归地府了。
婉儿在转眼之间,便杀了一人又重伤了一人,转身一看,怪物正与两个敌人打得难解难分,她也不再去理睬那个断了手臂的敌人,想跃去助战。突然之间,一条黑影凌空飞来,抓起了那个断了臂的人,扔到激流的河水中去,对婉儿:“丫头!天快亮了!你和怪物迅速离开,这里由我来打发好了!”
婉儿一时惊喜:“三姐姐,是你?”
“快走!”
神女已扑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掌就将使链子刀的人拍得横飞了出去,对怪物:“你快走!”
剩下了最后一个使链子钢鞭的高手,见势不妙,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与使链子刀的两人联手,还杀不了怪物,现在又来了一个武功奇高的黑衣人,哪里还敢交锋?早已拔脚飞逃到林子里去了。神女哪里容得了他逃走?身形一晃,也飞入了林子里。
婉儿对怪物:“飘哥!我们快回去!”
“不等三姐了?”
“三姐姐叫我们快走,一定有原因的,我们走吧!”
怪物和婉儿立刻施展轻功,趁黎明前的黑暗,从另一处越过城墙,悄然回到了张府。这一次夜探虎狼窝,可以是失败,惊动了东厂的人,婉儿还险些掉进陷阱之中。不久,神女也悄然回来了,怪物急问:“三姐姐,那个贼人没让他逃走吧?”
神女:“他自己的九节链子鞭,击中了自己的天灵盖,你想他能逃走吗?”
婉儿奇怪地问:“他自己的鞭,怎会击中自己的脑袋了?”
“我也不知道呀!大概他嫌活得不耐烦了!”
“三姐姐,怎会这样的?”
怪物:“是三姐逼得他自尽了?”
“这么一个凶残的鹰犬,我能逼得他自尽么?”
“三姐姐,那他怎么会自己敲碎自己的脑袋了?”
神女笑着:“这是漠北怪丐教会我们的一门移星换斗之功,想不到这门功夫真管用,我一出手,他击过来的钢鞭便反转过去击中了他自己的脑袋。”
怪物:“漠北怪丐怎么有这样一门邪功夫的?”
婉儿冲着他:“你才邪哩!漠北一派的武功,正经八百,怎会是邪门功夫了?不像你,明明学的是正派功夫,却不正经,用来戏弄人,一味与对手胡闹,不早一干掉他们,正派功夫也变邪门功夫了!”
怪物:“好好,我是邪门功夫!”
“我错了你吗?你要不是这样,也用不着三姐姐亲自出手了!尽瞎胡闹!”
神女:“好啦!丫头,你别怪他了!他性格一向如此,也不是一下改变得了的,我想问你们,你们怎么这般的不心,将这一窝的鹰犬全惊动了?”
怪物:“三姐,都是我不好,误踩机关,几乎害了四妹。”
婉儿:“这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叫你往桥的栏杆上走,要不,你也不会踩中机关了!”
神女感到奇怪:“丫头,你不是事事都埋怨他么?怎么这一次你反而帮他话了?不是他胡闹的结果么?”
“三姐姐,他虽然胡闹,比如一进侧门,就去戏弄了那个踢他的恶奴,害得恶奴撞得头也肿了,也摔伤了。但去湖心楼阁的事,是我叫他往桥栏杆走的,不然,他就不会踩中机关了!三姐姐,在这里,我要感激你及时赶来救了我,要不,我早已掉落陷阱中去了,不死也会给人活擒。”
神女听得愕然起来:“丫头,你掉进陷阱中去了么?”
婉儿困惑起来:“三姐姐,你怎么啦?我掉进陷阱时,不是你及时赶来救了我么?”
神女更惊疑起来:“丫头,真的有这回事?”
“三姐姐,你不是逗我吧?你救了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怪物:“三姐,不是你救了四妹,那又是谁了?”
神女顿时神情严肃起来:“丫头,你详细将这一经过告诉我。”
婉儿和怪物惊愕地互相望望,看三姐姐的神态,完全不是笑呵!婉儿便一五一十地将经过了出来,神女听了半晌:“丫头,当时救你的人不是我!”
“不是姐姐?”
神女:“这可不是笑的事,当时,我正在前院大厅的瓦面上,听到锣声骤响,感到不妙,一定是你们不心,惊动了人,赶去时,只见你们二人飞身往外而走了,后面有四条黑影紧追你们不放,我便悄然跟来了。我几时出手救了你了?”
婉儿顿时呆住了:“不是姐姐?”
怪物更傻了眼:“不是三姐,那这个黑衣人又是谁了?谁又有这么奇快的身手了?”
神女问:“丫头,你再想想,这个黑衣人是什么模样,他有没有什么?”
“三姐姐,当时我慌极了,只感到有一只手突然及时将我从陷阱提了起来,放到一棵树桠上去。他也是一身黑衣黑裤,还蒙了半边面孔,我还没定下神来,他就转身走了,当时我以为是三姐姐你哩!”
怪物也:“是呀!就是我想去救四妹也来不及了!只见一条黑影骤然凌空而来,救了四妹后,又倏然而去,转眼之间,便不见其身影。我还暗暗感到奇怪,怎么三姐救了四妹,就马上走了呢?”
神女问:“丫头,他当时没跟你一句话?”
“他了,叫我立刻离开!”
“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子的声音?”
“三姐姐,当时我心神还没有定下来哩!怎知道是男人还是女子的声音了?我一心认为是姐姐救了我,叫我快走,而姐姐又有急事急着先走了!”
“丫头,这么看来,去夜探虎狼窝的人,不只是我们,另有一位神秘的高人,是他及时救了你!”
怪物却上下打量起神女了,目光闪烁着奇怪的神采,神女问:“兄弟,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怪物:“三姐,你不是在糊弄我们吧?”
“我怎会糊弄你们了?”
“要不是三姐,我想天下间没人有这般极快的轻功、这么敏捷的身手!”
“怎么?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话,认为我在糊弄你们?有这个必要吗?”
“不是三姐,我怪物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兄弟,天下的奇人异士多了!不少奇人异士,往往深藏不露,没人知道。”
婉儿:“不是姐姐,那又是谁救了我们?不会是山凤姐姐吧?”
怪物立刻:“不是三姐,我看八成是山凤姐姐了!只有山凤姐姐,才知道我们行动。”
“三姐姐,我看一定是山凤姐姐了!她不放心我们,在暗中跟踪我们,保护我们。”
神女头:“唔!按情理推断,极有可能是山凤姐姐了!好了,天快亮了,我们去睡一会,在用早时,我们一问便清楚明白了!”
怪物:“我看准是山凤姐姐无疑,我想不到山凤姐姐,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高手!”
婉儿:“你当然想不到啦!她还是幽谷大院飞虎队的一个统帅哩!这更是当今武林无人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山凤带人送早来了。怪物以奇异的目光看着山凤,婉儿更是以感激的目光望着山凤。同样,山凤也以钦佩和赞赏的目光望着他们。当家人摆好了早之后,山凤便挥手叫他们出去,并且吩咐:没有什么大事,不准进入这楼阁一步,似乎有什么极大的事情,要对神女他们。
神女他们又是愕然相视,这一举动,是山凤以往没有的,难道山凤姐姐怕自己昨夜里的行动,让家人知道了?
家人们走了之后,山凤含笑对神女、婉儿和怪物:“你们昨夜里呀,干了一件震惊江湖的大事了!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一早,成都的百姓,莫不奔走相告,欢欣鼓舞,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三妹、四妹、兄弟,你们快坐下用餐呀!我还特地备了一壶美酒,向你们祝贺。”
山凤这一席话,听得神女他们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神女不禁问:“凤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暗想:自己昨夜里的行动,可以是失败了,还能震惊江湖么?要不是你凤姐在暗中护着,婉儿恐怕早已落在虎狼们的手中了!值得庆贺的,是婉儿他们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在西南江边上杀了那东厂的四个高手。另一方面,令神女困惑的是山凤的话,似乎她昨夜里没有在暗中救了婉儿。不然,她就不会出这样的话来了!
山凤听了神女的问,笑了笑:“三妹,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人听到我们的话。昨夜里,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几乎将那虎狼窝的人,全歼得一干二净,除了一些不起作用的鹰犬之外,所有为恶之人和他们的头儿,全都躺卧在血泊之中,就是连隔邻大院锦衣卫的一些头面人物,也无一幸免,全去了酆都城。这不是大快人心么?”
神女他们听了全瞪大了眼,两座深宅大院里的重要人物全死了,那可是一件震惊天下的大血案,比杜鹃以往制造的大血案,有过之而无不及。
山凤又看着他们笑着:“三妹,你可瞒得我够苦的了!原来神秘的杜鹃,不是别人,正是三妹妹你!我嘛,世间上哪有那么一个神秘异常、武功极高、杀人在刹那间的可怕杜鹃了?原来都是你们!”
神女更是惊讶不已:“凤姐,昨夜杀人的是杜鹃?”
“是呀!杀人现场,留下了一束杜鹃花,死者全部是一剑封喉,或者是一剑夺命,这个神秘的杜鹃,不是三妹、四妹,又是谁了?”
神女他们听得又是傻了眼,半晌不能出声。果然杜鹃花一开,神秘的杜鹃就出现了,一出现,就是震惊天下的血案,而且神秘杜鹃的出现,还是在自己去的地方,也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出现,却不为自己察觉。神女不急于解释,却问:“凤姐姐,我想问你一句,你昨夜里有没有跟踪我们去了那虎狼窝?”
“没有呀!三妹,你不会我在暗中观察你们的行动吧?这是我的手下队员把一早出街听到的情况回来报告给我知道的。”
婉儿问:“这么,凤姐姐昨夜里是没有救我了?”
山凤愕然起来:“我几时救你了?四妹,你昨夜里出现了危险?”
神女一下明白了,昨夜救婉儿那个神秘人,恐怕就是杜鹃。神女:“凤姐姐,制造这起惊震天下血案的不是我们,我们在虎狼窝中没有杀害一个鹰犬,反而在城外,杀了那四个紧追婉丫头、兄弟不放的鹰犬。”神女略略将昨夜的事了一下。
山凤又是惊讶:“那么不是你们,而是神秘的杜鹃了?”
“不错!这一次,是真正的杜鹃出现了!以往出现的杜鹃,全是假的。可惜,我又错过了一次跟踪他的好机会。在机智方面,我斗不过他,似乎他知道我,而我不知道他,哪怕他在我的眼皮下经过,我也不知道。”神女到这里,蓦然想起来,急问怪物,“兄弟,你去看四妹时,有没有嗅出这个突然凌空而来黑衣人身上留下来的气味了?”
怪物:“三姐,我当时急于去看四妹,也急着要离开,根本没去注意,我当时还以为三姐你救了四妹呢。”
神女:“可惜!可惜!不然,我们就可以去跟踪杜鹃了!”
婉儿对怪物:“你呀!还自己鼻子比狗还灵敏的,连这也嗅不出来。”
“我急着看你,又急着离开,怎会有心去嗅了?要不,我现在去虎狼窝看看,我想在杀人的现场,一定有他身上的气味留下来!”
山凤:“哎!兄弟,你千万别去,不定现在已全城关城戒严,搜捕这个神秘的杜鹃,一切外来的人,都会遭到官府人的盘查、审问。那两座大院前的那条街,平日连本地人都少去,现在更没人敢去了!兄弟你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我看在这三几天内,你们也别再出去了,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
神女:“兄弟,听凤姐的话,过两三天再,先避过这一阵风。”
“这两三天,那杜鹃留下的气味就全散了,还能嗅得出来吗?”
“兄弟,只要杜鹃仍在成都附近一带,或者还在四川制造血案,我们是有机会盯上他的。”
“要是他离开了成都,离开了四川,我们怎么办?”
婉儿:“他走了就走了嘛!有什么好办不好办的?他既不是我们非要捉到的恶魔,更不是什么危害江湖的人物。我们想盯上他,不过是好奇,看看他是一个什么人而已,你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嗅他的气味?”
神女一笑,问山凤:“凤姐姐,在虎狼窝那些死人之中,有没有蓝魔星君和百变星君这两个人物?”
“没听,大概没有吧!这两个魔头,一个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一个是行踪莫测,出没无常,身边经常有一批武士。杜鹃恐怕不轻易杀得了他们!”
“只要这两个魔头没死,杜鹃就不会离开四川。恐怕杜鹃在四川出现,就是为这两个魔头而来。何况这两个魔头,还千方百计将杜鹃引来四川哩!”
怪物:“三姐,这好办了!只要我们跟踪到这两个魔头,就不难发现杜鹃了。”
山凤:“兄弟,话是这么,可是这两个魔头,恐怕就连东厂的一般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又如何去跟踪呢?”
神女:“我看这蓝魔星君,不久就会在四川某一处出现。”
婉儿讶然:“三姐姐,你怎么知道呢?”
“丫头,这还不明白吗?蓝魔既然想干掉杜鹃,他不出现,能将杜鹃引来吗?他一定会在某一处出现。我们赶去,不就能发现杜鹃的踪迹了?”
“是呀!三姐姐,这个办法最好了!”
山凤:“我看蓝魔不会这么愚蠢,他真人不会轻易出现,极有可能,是叫人扮成他的模样出现,将杜鹃引来,让杜鹃上当。”
神女:“那也不要紧,我们的意图,是要找到真的杜鹃,不管这个魔头是真是假。”
怪物:“不错!我实在想看看这个杜鹃,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
山凤笑问:“兄弟,你这么想看他为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呀!总之,越神秘的人物,我就越想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神女听了一笑,自己何尝不是怪物这样的心理?越神秘的人物,自己越想弄清楚,目睹其真面目。她想了一下:“兄弟,我们不但想弄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更有责任在暗中护着他的安全,别让他落在东厂人的手里或死在东厂人的刀下。”
怪物讶然地:“不会吧?杜鹃武功这么好,又极其神秘、机警,怎会落在东厂人的手里或死在他们的刀下?”
“兄弟,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婉丫头的武功好不好,剑法高不高?”
“高呀!”
“可是她不是几乎落到东厂人的陷阱中去了?有时武功上乘,不一定能取胜,反而死于非命,何况东厂的人这般千方百计地对付杜鹃,他一个人独来独往,闯入机关满布的虎穴,不危险么?”
婉儿不由担心起来:“是呀!别杜鹃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就是没有,我们也不能不理。这下,我明白婷婷姐姐和三姐姐要我们跟踪、寻找杜鹃的用意了!”
神女:“不单这样,也是为整个武林的安危着想,就像我们暗中护着毒蜻蜓一样。”神女到这里,又对山凤,“凤姐姐,这下我可要求助你了!”
“哎!三妹,你怎么这样的?只要你一声,我也会豁出一条命去干。”
“凤姐姐,我并不是求你亲自出手,只求姐姐通知下面,密切注视蓝魔星君出现,一有发现,立刻告诉我们就行了!”
“好!我马上发出通知,通知四川各处商店和飞虎队的成员,一有蓝魔星君的行踪,立刻告诉三妹。”
“那我多谢凤姐姐了!但我也不希望凤姐姐卷入事件中。行动的事,由我们来办好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的确,成都这一天大的血案,震惊了武林,也轰动了整个朝野。真正的杜鹃,在四川出现了!同时也令整个江湖人困惑,因为杜鹃在血案中,不但留下了一束刚开的杜鹃花,更在现场的墙壁上留下了两句话:敢冒我杜鹃之名为非作歹,杀害无辜,下场就是如此。
这两句话一传到江湖上,武林中人困惑了,白龙会的人也困惑了,难道杀害西门堂主,抢劫白龙镖局镖车的人,不是真正的杜鹃?而是东厂的人所为?还是杜鹃故弄玄虚?转移江湖中人、尤其是白龙会的人对他的仇恨和追杀?
第二天,神女又得到山凤传来一个令她愕然和惊喜的消息,就是一天夜里,在重庆白龙会西门堂主的灵位前,有人听到一阵响声,一个人凌空给扔了进来,总管家西门柳灯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人,横躺在灵位前,人是活的,面露惊恐之色,但却不能动,显然他给人了穴位,在他身上贴了一张明显的字条,上面写着:“此人就是杀害西门堂主的凶手”。落款是“杜鹃”两字。
这一下,整个飞鹅山庄的人都惊动了,西门飞、西门雪兄妹赶来了,重庆捕头岑不忄吴闻讯也赶来了,一起审问这个锦衣汉子。这个汉子闭目:“你们要杀就杀,又何必多问?”之后不论岑捕头和西门柳怎么盘问,这汉子就是一字不吐。
西门飞、西门雪两兄妹十分惊讶和愕然,他们认为杜鹃是杀害他们父母的天大仇人,可是现在,是杜鹃将杀人凶手捉来交给他们了!这是怎么回事?岑捕头在盘问之中,察言观色,已有七成肯定眼前这个汉子就是杀害西门堂主的凶手之一。但他也看出,这个汉子,不是东厂的人,就是锦衣卫的人,他没有出来,感到兹事体大,心中又没有绝对的把握,于是对西门飞、西门雪兄妹:“这个人由在下先带回衙门慢慢审问,事情如何,在下会给公子、姐有个交代。”随后便将这条汉子抬走了。
怪物听到这里问:“这个汉子是真的杀人凶手?”
婉儿:“当然是真的啦!我相信杜鹃不会乱捉一个人去为自己洗雪。”
“那这个杜鹃真是神秘极了,比我的鼻子还神奇,我都没办法找到这个凶手,他怎么一来就找到了?”
“我看呀!你这个鼻子是徒有其名,只会嗅到死老鼠!”
山凤和神女一听,不禁笑起来,怪物有不高兴了:“我这个鼻子怎么是徒有其名了,难道剑痴不是我嗅出来的吗?”
婉儿:“那也是你这个瞎猫,偶然碰到死老鼠!”
“你——!”
“我怎么啦?”
神女笑着:“好啦!丫头,兄弟的鼻子还是有用的,我们少不了他。”她又转问山凤,“这事是几时发生的?”
山凤:“看来是在成都血案前两夜发生的。”
“在这里,我真佩服杜鹃为人的机敏和警觉。武林中不乏高手能人,他们没一个能找到杀人凶手,而他一来,就捉到杀人凶手了!还大闹成都,将东厂在成都的一处巢穴几乎是一举毁灭!”
“三妹,杜鹃能这样,恐怕有三个原因。”
“哦?哪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恐怕是杜鹃早已潜来了四川,密切注视东厂人的一举一动,所以西门堂主遇害的事一发生,他就能极快找到了杀人凶手。”
“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是杜鹃并不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他有一批手下人为他作线眼,所以他一到四川,就采取行动。第三嘛,或许以上两个原因都不存在,他来四川,偶然在路上听到了这个杀手不心向自己的人出了暗杀西门堂主的事,他一下就将这个杀手活擒过来,将他送去重庆白龙会堂口了!并且也知道这是东厂人所为,便连夜赶来成都,而且大闹成都,血洗虎狼窝,刚好也碰上了你们夜探虎狼窝,因此也救了四妹。”
神女头:“看来这三种原因都可能存在。”
怪物:“原来这样,这么来,杜鹃也不见得有什么过人的机敏和警觉,不是靠人协助,就是也像我一样,瞎猫意外地碰上死老鼠了!”
婉儿:“你又来了!你怎么这般瞧不起人的?”
山凤:“兄弟,三妹没有错,杜鹃为人机敏、警觉,行动神秘莫测,连我也敬服!他一个人独闯虎狼窝,不但没中机关、暗器,反而救了四妹。转眼之间,将那座大院的所谓陈大人,江湖上人称为可怕的冷酷凶神一剑击毙,同时还连杀了他手下十多个部下,前前后后,令二十多条鹰犬全躺在血泊下,并毁了所有的机关和陷阱,这不是一般高手所能在霎时间办到的。”
怪物愕然地问:“杜鹃这么厉害?”
婉儿又和他抬杠了:“他不厉害,能叫神秘的杜鹃吗?干吗没听你叫神秘的怪物?”
山凤和神女又是忍俊不禁,感到怪物和婉儿在一起实在有趣,时时逗人发笑,他俩一个是肆无忌惮,一个是事事认真,不闹矛盾才怪。
神女问山凤:“这个所谓的陈大人在东厂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昨天下午,我手下的人才打听到,这个杀手,是东厂中七大星君、九大杀手中的第三杀手,江湖上人称冷酷凶神,也是魏忠贤的心腹之一,专门负责成都一带的暗杀工作,密切注视江湖上的一切动态。其地位仅在蓝魔星君之下。他的死,恐怕给东厂的人极大震动!以往,没人知道这个陈大人,就是东厂的冷酷杀手,也不知道这座大宅是东厂在成都的一个秘密巢穴,以为他是京师退职回来的陈大人,一向深居简出,不与世人来往,只是过年过节,去拜访布政司大人和成都的知府老爷。要不是兄弟给那恶奴踢了一脚,恐怕也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想不到却让神秘的杜鹃知道了,一夜之间,便将它捣毁,干掉了这个可怕的冷酷杀手,怪不得令成都百姓称快。”
怪物:“这么,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神秘的杜鹃了!”
婉儿:“你现在才知道佩服呀!你不是,他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嗨!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神女:“丫头,你就给他一些面子吧!”
怪物:“是嘛!不给怪面也给猫面嘛!”
山凤感到奇怪:“什么怪面猫面的?”
婉儿急了,:“凤姐姐,你别听他胡八道的!他没一句是正经的话。”
怪物:“好好!我胡八道。”着,笑笑地走开了。
神女也感到奇怪,怎么怪物出怪面猫面这句莫明其妙的话来?而婉儿又着急成这样,问:“丫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婉儿:“三姐姐!我怎么知道,他就是这样怪怪的,叫人莫名其妙。”
神女和山凤相视一笑,不再问下去了。
成都这一震惊朝野的大血案,很快传到了蓝魔的耳中,蓝魔听得眼也直了,问手下人:“真的是杜鹃出现了?”
手下人:“是!一也没有错,的确是杜鹃出现了,属下仔细看了一遍死者的伤口,都是一剑致命,是可怕的千幻剑法,不但留下了一束杜鹃花,也在现场留下了两句话。”
“两句什么话?”
“‘敢冒我杜鹃之名为非作歹,杀害无辜,下场就是如此!’写得龙飞凤舞,跟重庆那个不中用家伙身上那张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你有没有通知我们所有的人,和各处的捕快们,严密查看各客栈的过往客人在住宿簿上留下的字迹?”
“属下早已通知下去了!”
“就是各处的一些游玩景和名胜古迹,一些文人雅士所写的诗句、留言的字迹,也给我对照一下,看看有没有相同的,有!立刻给我追查。”
“是!”
随后,蓝魔恼怒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将一张酸枝木制成的八仙桌也拍崩了!令他跟前的手下人都吓了一跳,心想:又不知是谁该倒霉了!蓝魔星君在盛怒时,往往就要杀人泄恨。可是这些手下听到蓝魔星君怒吼地了一句:“这个冷酷,太无用了!他死了活该!就是杜鹃不杀了他,我也会要他的脑袋!”
手下人一听,才略为放心下来。原来蓝魔迁怒是那个眼睛生在额头上的冷酷,不将人当成人的所谓陈大人。
冷酷,是蓝魔有意布下的一张网,是活擒杜鹃的指望。所在的地方,真是机关重重,陷阱满布,别是外人,就是自己的人,也不敢行差踏错半步,一不心,便横遭惨死。蓝魔故意指令冷酷,故作神秘行踪,深居简出,不与世人来往;另一方面又故意纵容他手下人恃强凌弱,打死市民不当一回事,就是有意将杜鹃引来。可是,杜鹃的确是引来了!重重的机关,满布的陷阱,竟然伤不了杜鹃的半根毫毛,反而在一夜之间,机关全毁,陷阱也不起作用,跌下陷阱的,反而是自己的一些粗心大意的爪牙,以冷酷为首一批重要鹰犬,全横死在杜鹃的剑下,这一所谓天罗地网,一下给杜鹃撕碎了!这是蓝魔又一次惨重的损失。
第一次损失,是重庆的温泉寺,以冷面为首的十三人,无端端遭到了两位莫名其妙的女子干掉了!这对蓝魔来,还没有什么,因为这个冷面杀手,是直接奉魏忠贤督爷之命而来,不受自己调谴;第二次,是龙泉山劫镖的失败,镖劫不成,反而丢了不少手下人的性命;第三次,便是这次成都事件,损失最为惨重了,而且冷酷这个杀手,是直接听从自己指挥,是魏忠贤的心腹,也是自己的心腹,他又怎么不恼怒?魏忠贤追问下来,自己又怎么交代?
蓝魔是千方百计地想将杜鹃引来,杜鹃引来了!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的神出鬼没,自己这么多手下,众多耳目,没一个察觉杜鹃的到来,连他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一来,在两天三夜之中,杜鹃便在重庆、成都干出了这么震惊江湖的事。蓝魔是既震惊又恼怒,更有寒心。看来自己还是将杜鹃看了!今后得格外心应付杜鹃才好。不然,就会落得吸血、风流二位星君的下场,一个死在南京钟山常遇春基前,一个死在杭州西湖之中。二来,叫蓝魔星君感到头疼的是,杜鹃干了这两件事后,引起了武林人士和江湖上人的困惑与疑心。以往,武林人士和白龙会的人,莫不将杜鹃视为血海深仇的大仇人。江湖上的恶魔,纷纷在追踪、寻找,不杀杜鹃誓不罢休。武当、峨眉、丐帮的人是这样。连慕容家的人和苍派的人也是这样,可是在发生这两件事后,白龙会的人困惑了!武林人士起疑心了!要是事件真相给武林人士、白龙会的人弄清楚,对自己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自己无法在四川再立足下去,所以一定要先将杜鹃干掉,到时死无对证,量武林中人也不敢招惹自己,与朝廷过不去。总之,杜鹃不能落在武林人士手中,落到了,也要想办法将他干掉!
第二十八回 杜鹃出现[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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