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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志，你要记住[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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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系里的欢送聚餐结束后，芳主动走到王贵面前，大大方方地，老领导，我要走了，你送送我，以后难得见面了。王贵无声地随着芳迈向以前常走的路。他心中的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起。他很想像个大哥哥或老领导那样嘱咐芳两句，一个人出门在外，凡事要心，有什么困难都要靠你自己了。可他就是固执着不开口——那样似乎太虚伪。

    到了芳宿舍楼下，芳突然叹口气，冲王贵很柔和地笑笑，：”我就要走了，你都没什么话跟我？要不，上去坐坐？”

    王贵的心咯噔一下，犹如陪孩子坐海盗船那样悬在空中没有着落，不清是激动是感慨还是难受。”不了，你那还有别的同志，太晚了不方便。”王贵脱口而出。

    ”同屋的早搬走了，现在就我一个人。”芳这话叫王贵更加心慌慌，搞不懂是真的客套呢，还是别有意味。上去了，会怎样？

    王贵愣在那里。只一分钟，就果断了句：”不了，你多保重。家里老婆孩子还等我回呢！”然后转身毅然投入夜幕的黑色。

    王贵这段经历原本不为人知。只是过了n年以后，王贵彻底没有心理负担了，某天跟安娜聊天就起了这夜的故事。

    ”她叫我上去坐坐。我想想，就没去。”王贵。

    安娜居然笑了，拍着王贵的脑门：”后悔了吧？悔得肠子都歪了吧？你这个人也真是，怎么这样伤人家的心啊？不就去坐坐吗？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不然坐坐怕什么？”

    安娜是个奇怪的女人。若是王贵掖着揣着，藏五藏六不实话，安娜就气到发狂，认定是有什么；若是王贵自己出来，她倒觉得没什么了。”我就是想要他句实话。爱就爱了，什么大不了的？人是感情动物，哪能一辈子没儿波折？爱了就要承认，敢作敢当。我就从不隐瞒，我爱别人了我就出来！不，才有鬼呢！”安娜指的是她后来那段差要了她命的婚外情。这家也真邪了。王贵其实若有若无的”恋”情，竟时不时挂在安娜嘴上；而安娜差都给人带到美国去了，王贵却从不提起。安娜的故事，都安娜自己。

    ”你瞎什么啊？根本没有的事，你就喜欢造谣。都是同事，传出去还真以为有什么了呢！”王贵坚持一辈子都是，没有！”我这个人在感情上，最忠诚了，从不跟人家瞎来。”王贵一直这样标榜自己。直到我后来有了男朋友，回家跟父母抱怨他跟其他女人亲近，骑车带别的女孩给我抓到的时候，王贵意味深长地告诉我男朋友：”同志，你要记住！这种事情，不是捉奸在床，你就咬死两个字：没有。打死都不能承认。你不承认，她多就是怀疑，瞎闹闹。你一承认，这一辈子就完啦！”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男朋友受益匪浅，他心翼翼地问王贵：”叔叔，这是您的经验之谈吧？”

    安娜听这话不乐意了，伸头过来质问王贵，还当着我们孩子的面儿，揪着他耳朵，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搞了半天，你还是骗了我一辈子，到死没个实话！你！到底有没有？！……”

    ”没有！你瞎什么呀，就是没有！”王贵抱着头，死不承认，很有怕死不是共产党员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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