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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水火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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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心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言绍圻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嘴，他也拔出铁尺，站在无心身后。如果有人突然出现，他定会大喝一声“辰州捕快言绍圻在此，还不束手就擒”，但这龙眠谷中竟似连什么活物都没有，周围一片死寂。

    照理，这龙眠谷如此阴暗潮湿，定是蛇虫滋生之地，可是言绍圻再怎么听，只听得有些微风声，周围也是一片缓缓流动的雾气。他越看心中越是发毛，只觉头发也湿漉漉的，他自然知道那是被风吹来的雾气沾到头发上，却总是隐隐以为身后站着一个人。

    他走上一步，声道：“道长，又出什么事了？”

    无心闭上了眼，喃喃地道：“这里有人。”

    有人？言绍圻看看四周，仍然没有半个人影。他正待没人，突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寒战，眼睛也一下直了。

    在前面雾气中，依稀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有种不出的古怪，但一时又不出有什么古怪，在雾气中看不出远近，好像已只不过丈许远，却又仿佛还在十余丈开外，连大都看不清，但看样子，四肢灵活，绝不会是僵尸。言绍圻壮了壮胆，喝道：“辰州捕快言绍圻在此，来者何人？”

    这一声断喝果然响亮，但那个人影却仍在靠近。言绍圻怒道：“没长耳朵么？”他正待向前踏出一步，身边微风倏然，无心突然从他身边闪过，却是向另一边奔去。他正待跟无心方向弄错了，无心喝道：“身外化身，雕虫技，快给我现形！”

    他手中长剑已一横一竖划了两道，剑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燃着的符咒，而浓重的雾气像是有形有质，被划出一个十字形的缺口，剑锋到处，浓雾尽被剑头那一火光吸去，眼前突然现出一片空明，在几丈外，赫然有个人正站在那儿，左手剑指向上，右手握拳托在左手腕下，捏了个诀，方才那“身外化身”自是他在施法了。

    那是个满面虬髯的人。言绍圻一见这人的大胡子，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又摸出那张海捕文书，对照了一下纸上的画像，不禁有失望。

    虽然都有胡子，一个是大胡子，一个胡子，可两人的脸型完全不一样，这人是张国字脸，两眼炯炯有神，就算把胡子剃光了再装两撇胡子上去，也不像那文书上的江洋大盗。言绍圻不禁有失望，转头再看看另一边，哪里还有人影，只是一片浓雾而已。

    那虬髯汉子也已看到他们，像是一愕，马上又露出一丝微笑：“果然有门道。”

    无心手头的符纸已经燃尽了，雾气重又聚拢过来，那虬髯汉子渐渐又模糊。无心沉声道：“道无心，阁下是谁？”

    那汉子笑道：“某家就是雁高翔，道士记着了。”

    “雁高翔？”无心茫然地摇了摇头，“没听过。”

    “以后就会听了。”

    雾气突然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奔涌而至，雾气太浓，言绍圻只觉周身尽是粘糊糊的湿气，雾打到脸上时已有一阵生疼。言绍圻不由伸臂掩住脸，没料眼前一花，只听得“叮”一声，雾气已起了个旋涡，从上而下卷来。他吃了一惊，心道：“这是哪一派的招式？”睁眼一看，却见无心站在一边，正自喘气，道袍的下摆已多了个破口，像是被利器撕裂，雁高翔却已不知在哪里了。

    一片浓雾中，只听得雁高翔突然“嗤”地一笑，道：“道士，你真是正一教的？”

    无心仍在喘息，左手的拇指正在掌心划动，也只是一瞬间，气息已平复如常。他像是想着什么，道：“雁兄，你为何不趁机下杀手？”

    雁高翔笑了笑道：“你是为了救那捕快才会着我的道儿的，雁某好男儿，不乘人之危。”

    言绍圻怒道：“你竟然来偷袭我，还是好男儿！”他这才知道方才雁高翔竟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又惊又怒。不那雁高翔的道术，单以武功而论，自己就实在不是对手，连他用什么招都看不到。但他生性倔强，就算明知不敌，嘴上也不肯服软。

    无心忽然道：“那你又为何不趁机杀了他？”

    雁高翔怒道：“杂毛，你当我雁某是下作人么，这捕快不是术门中人，我岂能滥杀无辜？”

    原来那雁高翔见无心与言绍圻在一处，他也知道言绍圻道术较弱，准备先向言绍圻下手。无心本在全神贯注防备他地进攻，哪知雁高翔竟是杀向言绍圻的，大惊之下，出剑帮言绍圻挡了一招，只是这么一来身形已乱，雁高翔若是变招向他下杀手，无心慌乱之下，多是个两败俱伤之局，哪知雁高翔只是一招便收手不攻，他也不知其用意，原来却是雁高翔一招试过，发现言绍圻什么道术都不会，便不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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