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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兵车厢内，很多新兵都在抹泪。干部跟老兵都习惯了，在车厢接口抽烟聊天。

    庄看着车窗外发呆。

    坐在庄身边的陈喜娃哭着：“我走了，我娘肯定睡不着……还有我奶奶，肯定天天给我烧香……”

    庄苦笑：“哥们儿，又不是现在就上前线！那么紧张干什么？”

    陈喜娃抹抹眼泪：“我奶奶肯定得天天五更往庙里赶，她都七十了……我奶奶啊……”

    庄塞给他一个苹果：“兄弟，占着嘴别哭了！你这一抹鼻子，我心里也闹腾！你是哪儿来的，叫啥？”

    陈喜娃接过来苹果，闻闻：“这苹果买得好，用的是粪肥，不是化肥。”他把苹果在军装上擦擦，直接就咬了一口，咧嘴笑了：“我叫陈喜娃，叫我喜娃就得了，山西的。你呢？”

    庄笑笑：“叫我庄就行。”他看着车窗外若有所思。

    陈喜娃碰碰他：“哎，你想什么呢？”

    庄眨巴眨巴眼睛，转向喜娃：“我在想——我干吗来了？”

    “干吗？当兵啊！”

    庄还在恍惚。

    喜娃担心地看着他：“庄，你没事儿吧？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庄咧嘴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喜娃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庄眨眨眼睛，看着陌生的一片绿军装，他终于回神了，苦笑一下，表示正常：“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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