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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还开着，庄靠在床边睡着了。他就这样睡了一夜。
手机在响。下面有人在捶打铁门。
庄惊醒了，揉揉眼睛拿起电话：“他妈的谁啊？”
“我！你大爷的，开门！”是邵胖子。
“马上下去，别敲了！”他起身光着脚就跑下楼梯，他开门，邵胖子在门口急赤白脸：“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个破仓库拆了？”
“大早上的我还没起床呢，什么事儿啊？”庄回屋，上楼。
邵胖子进来，跟着他上楼：“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这几天不见人影了，干吗呢？”
“我最近在写一部……”
“我庄，你也0了，也大学毕业了！好歹受过戏剧学院导演系的四年高等艺术教育，咱别干这种不着四六的事儿行不行？写，你有那个脑子吗？你是戏文系毕业吗？”
“谁写东西的就一定要中文系戏文系毕业的？我自己喜欢写还不行吗？”
庄被逗乐了：“操！你丫骂谁呢？你们全家都是大师！”
邵胖子苦笑：“你我欠着你什么了？我又不是你妈，管你这管你那还管跟你拉皮条！人拉皮条还得钱呢，你他妈的给我什么了？”
“什么拉皮条？”
“得得！——你进来吧！”
庄跳下桌子，凑到栏杆边去看，录音妹提着一袋子吃的进来。庄回头低声抱怨：“你怎么把她给招来了？”
邵胖子郁闷地：“不是你想泡她吗？看来这妞儿对你有意思，老追着我问你。我就给你带来了，正好填补你空虚的心灵啊，还有肉体。”
“我现在心灵不空虚啊。”
邵胖子摸摸他的脑门：“你这个有名的大仲马，跟我装什么纯情少男啊？”
庄甩开他的手：“不是我现在不清楚，赶紧想办法打发她走！”
“操！我不能老干给你擦屁股的事儿啊？人是你招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砍会儿木头！”
他径直走向电脑。庄向下看去，录音妹抬头看上来，笑笑：“你住这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车间呢！”
庄穿上拖鞋下楼：“那什么，这以前是车间！这厂子倒闭了，我就租过来了，特便宜！”
“这些都是你自己设计的？”录音妹好奇地打量着这屋里的艺术化风格。
庄跑下来：“胡弄的。”
“看不出来啊，你还蛮资的？”
庄苦笑：“资什么啊我，整个一待业青年！今天剧组不拍戏？”
“转场去怀柔影视城，给我们放假半天。怎么，不欢迎我？”
庄干笑：“哪能呢？”
录音妹凑嘴过来。庄愣住。
上面突然一声《帝国时代》的音乐巨响，庄回头：“我操！你丫开那么大声音干吗？”
邵胖子把声音调了：“还不是你开的？就你这音量，看毛片还不把片警招来？”
庄回头笑笑。录音妹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上面藏别的女孩了？怕我吃醋？你也太把自己当颗菜了吧？还真的以为我打算跟你怎么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个德行谁能看上我啊？”
“就是，也就我可怜可怜你吧。瞧你那臭脾气，要不是我心肠好，才懒得搭理你呢！”
“我……”
录音妹笑笑：“你家不会没冰箱吧？把这个放在冰箱里面，酸奶要赶紧喝别过了保质期。那是你家厨房啊？我刚才看见菜市场，怕你没厨房没敢买。我先去买菜，等我回来洗碗。你拿好。”
庄接过那堆东西，录音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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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上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