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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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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而一想,又觉得不如此,实在无法平息今日之事,看方才济清僧的气势万丈,大佛寺数百弟子的愤怒神情,谁敢预料是何结局。

    这时见数百僧人,又风涌般的冲向山门,闹不清寺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声悠扬清脆的声音,径由大佛寺内飘了出来。

    娟稚气未脱,不由“噗嗤”笑了。

    来人听得一心,俱都茫然不解的望着她,不知她为何发笑。

    娟微红着娇靥,含情看了凌壮志一眼,随即笑着:“萍妹妹一定又去了大殿上槌磐去了。”

    如此一,众人恍然大悟,又纷纷转首,向大佛寺山门望去。

    这时,立在钟鼓楼附近殿梁松树上的僧人和禅海大师以及济清僧四人,早已纵下地面,奔向大殿。

    寺外的数百僧人仍分由三个寺门,向寺内急奔。

    跛足道人首先沉不住气了,他忧急的望着铁钩婆,催促道:“老钩婆,还是你去把萍丫头拉回来吧。”

    简大娘一听,立即正色的:“使不得,那样不但无济无事,反而弄巧成拙,将事情闹大了。”

    着,回首看了一眼地上的展伟明,继续:“目前必须迅速离开此地,将展伟明送到一个清静的地方治伤,让志儿他们先起程。”

    穷书生颔首赞好,但他修眉一蹙,又有些担心的:“可是,还不知道萍丫头什么时候闹完哩!”

    话刚完,身后松林深处,已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凌壮志首先发现,循声一看,双目一亮,顿时脱口低声:“萍妹回来了。”

    众人转首一望,只见一道纤细快速绿影,正由大佛寺正北墙角松林处,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郝老妪凝目一看,轻哼一声,沉声:“不是死丫头是谁,把人家闹得神鬼不安,她可乐了。”

    众人凝目一看,果见娇秀丽,活泼淘气的万绿萍,娇靥微笑,杏目闪辉,充满刁蛮得意的神气。

    邋遢和尚看罢,双肩一耸,一缩秃头,无可奈何的慢声:“哼,五十年后,又是一个铁钩婆。”

    众人一听,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同时,脸上充满了兴奋神色的万绿萍,也驰至众人面前。

    简大娘一见,当先敛笑,立即斥声:“你这鬼丫头,怎可如此任性,佛门圣地也是随意胡闹的吗?你不怕老佛爷生气怪罪你?”

    万绿萍可不怕简阿姨,鲜红的嘴一嘟,立即忍笑分辩:“是那个凶僧向他们佛祖宣誓嘛!”

    穷书生接口催促:“好了,好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尽快远离大佛寺吧。”

    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展伟明,继续:“此地距石门镇仅两天路程,我穷酸负责将大明送回去,老钩婆和宫丫头回金陵,志儿三人去休宁,跛脚两人去太平镇,简、郝两位老姐姐仍回玉露峰,现在事不宜迟,大家分头赶路,免得又节外生枝。”

    穷书生罢,俯身将展伟明托起来,展伟明那样粗壮的身体,平托在穷书生的两臂上,宛如绵球,看来毫不吃力。

    跛足道眉头一皱,:“我和秃头还是暂时留在此地的好!”

    简大娘也接口:“不错,大家这样一走了之,也不好,志儿和宫丫头他们可先走,我和僧道两位老弟,还要去见见禅海大师。”

    穷书生欣然颔首:“好,这样我就先走一步了。”

    话声甫落,托着展伟明,直向西北林荫处如飞驰去。

    穷书生生一走,简大娘立即望着宫紫云、铁钩婆、凌壮志、叶娟、万绿萍等人,祥和的催促:“你们也该上路啦!”

    凌壮志一听,俊面上出现难色,不由依恋的看了宫紫云一眼。

    宫紫云虽然也芳心依依,但她绝世风华的娇靥上,却不敢露出一丝神采来。

    邋遢和尚,看在眼里,将酒罐往杯里一塞,立即翻着怪眼风趣的问:“子,看你恋恋不舍的样子,可是舍不得离开宫丫头远去。”

    如此一,宫紫云和凌壮志,俱都满面飞红,而叶娟和万绿萍却随着简大娘等人,格格的笑了。

    邋遢和尚轻哼一声,又注定叶娟和万绿萍,:“你们也别乌鸦落在猪身上,看不到自己黑,混球子如果一个人去天山不带着你们,你俩恐怕还不如宫丫头沉得住气呢。”

    这正中了娟和万绿萍的短处,两人立时被得羞红了满面,直达耳后,但她俩人娇靥上的笑容却更浓了,只是没有那阵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了。

    郝老妪首先敛笑,佯怒笑着:“秃头,难怪孩子们都不喜欢你,没老没的胡扯一气。”

    罢转首望着凌壮志,继续含笑沉声:“把妻子交给老丈母,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如此一,简大娘,跛足道、邋遢和尚、铁钩婆再度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即使高雅的宫紫云也忍不住微微笑了。

    跛足道看了一眼,大佛寺空无一人的巍峨山门,立即催促:“要走快走吧,诚如穷酸所,再不走也许别生枝节。”

    凌壮志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前,自是不便同娇妻几句离别前的关切情话,只得拱手一揖,恭声:“诸位老前辈,珍重,志儿走着躬身,深揖到地。

    叶娟、万绿萍也急忙向跛足道、简大娘等人万福。

    凌壮志和娟、万绿萍,又辞过宫紫云,才转身向乌骓等马走去。

    原先预定万绿萍乘宫紫云的青鬃,如今展伟明因伤不能同行,万绿萍就骑展伟明留下来的枣红。

    三人分别解开丝绳,登鞍上马,再度向简大娘,宫紫云,跛足道等人,举手高呼珍重,拔转马头,直向东北驰过。

    凌壮志一马当先,娟在左,绿萍在右,三马驰出数丈外,仍听到简大娘等人的关切叮嘱,“早去早回,少惹麻烦。”

    奔上官道,红日已经偏西了,道上商旅行人,俱皆步覆匆匆,似是都急于赶至前面的客店上投宿。

    凌壮志,白衫乌雅,黑白分明,仪表俊洒不凡。

    叶娟,素装雪驹,耀眼生辉,娇靥美如仙子。

    万绿萍,绿裳红马,艳丽夺目,姿容娟秀如仙。

    三人并骑在官道人,多少商旅为之驻足,多少目光充满了赞美羡慕。

    真是“金童玉女马走如风,郎才女貌人间麟凤”,不知羡煞了多少沿途行人和少年游子。

    到达休宁县城,已是万家灯火了。

    街上华灯初上,行人正多,酒楼客店,正是上座的时候。

    凌壮志进了一家豪华的大客店,要了一座幽静的独院。

    酒席上,凌壮志有有笑,似是无牵无挂,也显得格外飘逸潇洒。

    但,冰雪聪明的叶娟,和鬼精灵般的万绿萍,却看出凌哥哥眉宇间,不但伏着隐忧,而心里还似乎埋着心事。

    叶娟明眸一转,灵机一动,故意叹口气:“据天山高接霄汉,绵延数千里,终年冰雪不化,那样广阔的地区,我们到哪里去找‘金霞宫’呢?”

    精灵万绿萍,早已看出凌哥哥闷闷的原因,其一,是与娇妻宫紫云,乍合又离别。其二,是一直仍想着悄然离去的飘萍女。

    这时听娟一,故意柳眉一整、佯装惋惜的:“原来有两个人去过金霞宫,可以带我们前去,一位是浑猛傻乎的展伟明,别一位就是青春艳美,光颜照人的飘萍女,可是如今,一位意外受伤,一位悄然离去”

    强自欢笑的凌壮志一听,俊面上立即掠上了一丝黯然神色,因而,未待万绿萍完,立即脱口问:“燕姐姐好端端的不知为何悄然转回石门去了。”

    叶娟由于骑的是黄飞燕的座马,因而暗存感激之心,这时见凌壮志问起,立即似有所悟的:“据大明兄对妹讲,不知跛足前辈对燕姐姐了什么话,燕姐姐便含着眼泪,悄悄的走了。”

    凌壮志心中一阵黯然,他立时感到无比的痛苦,他觉得黄飞燕太可怜了,因而情不自禁的吟声:“自古红颜多薄命,丽姿娇靥凄凉心,谁知弱女丧夫痛,半夜梦回忆故人,鲜衣彩裙从此绝,独坐妆台懒画眉,一旦憔容有笑靥,冷言讽语泪沾襟。”

    低声吟罢,举杯一饮而尽。

    叶娟立即感慨的:“燕姐姐的命实在太苦了。”

    万绿萍原本想借机打趣凌壮志几句,没想到竟惹得凌哥哥因感触而低吟一首七绝怨诗。

    那时再听了叶娟的怜悯同情话,只得嗔声埋怨:“和跛足、邋遢、大头爹他们这些怪老在一起,最好是他们没大没,我们就没少没老,他们东,我们就西,他们叫打狗,我们偏骂鸡,千万别和他们生气!”

    话未完,叶娟竟也忍不住“噗嗤”笑了。

    凌壮志仍然感慨的:“燕姐姐果真有萍妹这等豁达心胸,也不至于含着泪悄悄走了。”

    俗话:“借酒消愁,愁更愁”,由于心情的苦闷不快,凌壮志自饮酒以来,第一次喝醉了。

    娟、绿萍俱都感到惶愧不安,远行的第一天,便让凌哥哥醉倒了,芳心都觉得没有尽到细心服侍和见机疏导,使凌哥哥快乐起来的责任。

    服侍凌壮志睡好,两人就在凌壮志的床边和衣睡卧,以便照顾。

    第二天,三人绝早上路,沿着西进宫道放马疾驰。

    凌壮志精神飞采,谈笑自若,似是把昨夜的事忘了。

    绿萍和娟,有了昨夜的经验,对于“飘萍女”黄飞燕,绝口不谈。

    三匹快马,疾进如飞,每日可驰数百里。

    有时绝早上路,有时星夜兼程,每三日一息,每六天一大息,沿途遇有名山胜景,也就在马上凭览一番。

    万绿萍经常谈些“天山五子”独特的武功和江湖事迹,叶娟则遂口讲解“奇门异数”和百阵奇妙的变化奥理。

    日复一日,节节西进

    这天,飞马通过修水倒城,红日已经偏西了。

    正西天边,隐约现出一线起伏山影,远远看来,绵延无根。

    凌壮志紧扣马鞭,不时爱抚的摸一下乌骓飘飞耸起的马鬃,这时看到那片山影,左右望着绿萍、娟,含笑问:“前面那是什么山?”

    叶娟毫不迟疑的笑着:“那就是大湖山。”

    万绿萍心中一动,神色微变,似乎想什么。

    凌壮志扔眉一蹙,立即不解的问:“娟妹的不对吗?”

    万绿萍摇摇头:“妹不是这个意思。”

    叶娟也发觉万绿萍的神色有异,因而接口问:“萍妹以前来过大湖山?”

    万绿萍再度摇摇头:“妹没有去过,但在前年游黄鹤楼时,曾听以前的‘卧虎庄’少庄主,‘俊面一郎’阮自芳谈过!”

    凌壮志听得秀眉一蹙,顿时想起去卧虎庄时,万绿萍确曾谈过她们母女和阮自芳游黄鹤楼的事。

    但阮自芳早被他掷刀穿胸而死,这时为了避免提起往事,自是不便多问阮自芳与大湖山有什么关系。

    叶娟不知底细,不由脱口问:“大湖山内可有什么名胜古迹?”

    万绿萍整着柳眉:“阮自芳在‘吕祖观’学艺九年,踏遍了整个大湖山区,据他山上有王陵、古洞、碧天池等名胜”

    叶娟最爱登山玩水,未待万绿萍完,立即愉快的:“那真太好了,我们明天可由山区通过,顺道游览,即能赏心悦目,忘却疲劳,又可增加阅历,不误时间。”

    凌壮志一心西进,深恐节外生枝,延误了行程,竭力避免走大湖山区,因而秀眉一蹙,:“那是邓崃派的支派延系地区,还是不经过山区的好。”

    叶娟嘴一嘟,立即不高兴的问:“为什么呢,凌哥哥?”

    万绿萍立即不解的问:“凌哥哥在卧虎庄的事,娟姐姐不知道吗?”

    叶娟头,蹙着眉:“我们不去‘吕祖观’就是了嘛!”

    万绿萍是妹妹、不便与姐姐争执,笑了笑没有再什么。

    凌壮志也觉不便坚持,但却正色的:“我们明日见机行事,顺道经过,也许安然无事。”

    万绿萍和叶娟一听,都笑了,但两人的笑,却迥然不同。

    叶娟是因为凌哥哥不再坚持,明日又可看到一些名胜古迹。

    万绿萍笑的则是凌哥哥和娟姐姐,都低估了邛崃派的秘密组织,加之凌壮志已是轰动武林,震惊江湖的俊洒人物。

    所到之处,万人瞩目,纷相传过,争睹庐山真面目,“吕祖观”的道人焉能不知?

    但是,凌哥哥既已答应由山区通过,她必须趁机介绍一下阮自芳的师父“风火真人”,让凌壮志和娟两人,在心理上先有个准备。

    于是,柳眉一展,笑着问:“凌哥哥和娟姐,可曾听过阮自芳的师父‘风火真人’的功力,和他在江湖上的声誉。”

    凌壮志摇摇头,一双俊目,却询问的望着万绿萍。

    叶娟却急忙含首:“我曾听母亲过,他是邛崃派现任掌门人的旁支师叔,为人阴沉,不苟言笑,性情极为孤傲,做事一向独行其是,除非江湖上有足以动他心弦的大事情,他绝少下山。”

    凌壮志听得秀眉一整,立即不解的问:“他如此沉静,隔绝外界,岂不和他的道号‘风火’两字相左了吗?”

    万绿萍一听“噗嗤”笑了,不由嗔声:“道号叫‘风火’就应该是个‘火暴子’性子吗?”

    凌壮志被问得无话可答,不由红着脸笑了。

    叶娟立即正色:“有人他中年的道号是‘玄真’后来传他习成邛崃绝学‘风火功’后,他才自号‘风火真人’。”

    万绿萍立即不屑的:“有人他根本不会‘风火功’是他藉眩邛崃绝学,震吓武林自增身价,让人另眼看他,即使他的弟子,也没见过他施展过这种‘风火绝学’。”

    叶娟再度正色的:“据‘风火真人’擅用双剑,由于平生尚无敌手,所以一直无机施展‘风火’绝学。”

    话未完,万绿萍突然发出一阵“格格”娇笑,同时笑着:“风火真人是否真的会用火功,抑或是图穷毕现,就要看明天了。”

    凌壮志和叶娟听得同时一愣,齐声不解的问:“为什么?”

    万绿萍继续笑着:“娟姐姐的鸳鸯,精绝无伦,‘风火真人’决不是对手,那是他势必被迫施展用火功了。”

    叶娟在双剑上,的确尚没遇到过劲敌,因而不免有些心动,但想到凌哥哥心急西进,只得改口:“那老道在双剑上已有数十年的功力火候,我怎是人家的敌手,还是悄悄通过山区,顺道看看名胜,免得惹事生非。”

    由于凌壮志没有任何表示,绿萍、娟也趁机转变话题。

    三马放蹄狂奔,大地如飞倒逝,正西天际宛如一线的大湖山,随着日落,逐渐呈现在眼前。

    只见大湖山区,峰巅衔接,云山相连,一片浓绿叠影,一座数千户的大镇,紧紧依着山边。

    为了便于明日目览名胜,三人决定宿在大镇上。

    镇上街道宽大,左右两旁商店林立,灯火辉煌如画,各家商店,住满了商卖行旅,倒也十分热闹。

    想是镇店位于山口,左右皆有高峰挟持之故,因而镇上的山风不但猛,气温也显得寒冷,镇民大多穿着棉衣。

    由于凌壮志和绿萍、娟三人俱乘高头大马,个个风仪不凡,尤其服饰华丽,尚着长衫罗衣,因而一到街口,便惹得满街人众,纷纷交头接耳,相互低声私议,俱部停身驻足。

    万绿萍一见,心知不妙,看看凌壮志,一双秀眉早已蹙在一起了。

    凌壮志看了这等情形,就在进街不远的一家客栈门前下马来。

    店伙拉马,接引入店,凌壮志仅要了一明两暗的洁静房间。

    由于天气寒冷,起更十分,镇上已趋寂静,仅几家亮着灯火的酒楼茶肆中,尚不时传出欢笑叱喝之声。

    凌壮志和娟、绿萍,三人吃罢,也关门熄灯,上床相拥而卧。

    整个镇店上,处处漆黑寒冷,唯独凌壮志上房内,温暖如春。

    凌壮志倚坐在床角上,左揽绿萍,右拥娟,听着她两人细细低谈,叙述所见所闻,感受着醉人的甜蜜。

    但,阵阵温暖的发香,丝丝如兰的气息,扑面袭鼻,却令他不禁心旌摇摇,绮念时生,忍不住有些意马难按。

    当着两位未来娇妻的面,怎好展露出丈夫的无畏雄风?虽然心里难耐,也只得装出一副君子之态来。

    但他的双臂,却逐渐加力,将娟、绿萍的娇躯体,紧紧拥住,藉以减轻他心中的渴求。

    娟的感受是芳心甜甜的,虽然仍在轻声谈着她经历的奇异的故事,但她升满红霞的娇靥,却不自觉的贴在凌哥哥的肩头上。

    因为,这是自她有知觉,有感受,脑际清醒时,所体会的最意乱情迷的一次,远较之在天都峰卧室,晕穴道察看酥胸时,所感受的意味,恰恰是相反,那时是惶惊羞急,而此刻却是甜甜蜜蜜的,呼吸也感到有些窒息。

    而依在凌壮志左臂下的绿萍,虽然与凌哥哥有过几次耳鬓斯磨,但那时的心情和感受,与此刻的情趣截然不同。

    在卧虎庄前抱着凌弟弟越墙时,芳心狂跳,急促恍忽,除了羞急无措外,丝毫体会不出“妙”来。

    在玉露峰“郡主冢”时,虽然情抱个郎,但却心情慌急,为凌哥哥伤势,充满了恐惧,哪里还谈得上情趣。

    这时,室内昏黑,气温寒冷,卷缩在棉被内,倒卧在凌哥哥的怀抱里,真令芳心卜卜,香腮发烧,那线娟秀可爱的面庞,宛如熟透的大蜜桃。

    娟意乱情迷,故事讲得颠三倒四,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东是西。

    绿萍芳心飘荡,神志恍忽,完全沉醉,在幸福里,早已无心听娟的话,是否语无伦次。

    心猿意马的凌壮志,反而被绿萍、娟的如云秀发,刺得奇痒难耐,阵阵温香如玉的气息,直扑过来,他自觉自己的前额已见汗到了此刻,他既不敢推,也不敢躲,虽然艳福无边,但却叫苦不迭。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带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处逐渐走来,似是走向这面的窗前。

    凌壮志心中一动,立即凝神望向身侧的前窗。

    娟、绿萍立被惊醒,不由仰面望着凌壮志,发现他凝神望着前窗,心知有事,绿萍当先撑臂坐了起来。

    那阵慌张的脚步声,逐渐近了,同时,一线淡淡光亮,也径由雪白的窗纸上,逐渐透过来。

    三人机警的相互看了一眼,断定来人手里尚提着一盏灯笼。

    根据窗上的光亮逐渐增强,断定那人是向窗前走来无疑。

    有人提灯过窗下,或经过房前,本不足为奇,但令人注意的是那人慌张的急促步子,似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和雪白窗纸上大亮,断定那人已来至窗前。

    由于窗前的灯光照射,室内景物,清晰可见。

    三人见提灯的那人,公然立在窗前,断定是店伙有急事前来相告,因见室内无灯,故而不敢出声惊动。

    娟靠近床边,立即掀被下来,向着凌壮志作了一个前去开门的手势,就待向外间走去。

    就在娟走向房门的同时,凌壮志双目突然一亮,脱口一声惊“咦”,一丝甜蜜香味,径由窗隙中飘了进来。

    万绿萍的经验较广,甜香一入琼鼻,粉面倏将色变,急忙一推凌壮志,两人双双飞下床来。

    同时急向娟一挥,脱口急声:“快闭住呼吸。”

    话之间,取下自己的精钢剑,顺手将娟“鸳鸯剑”丢过去。

    再看凌壮志,已拿起自己的“穹汉剑”推开后窗,飞身纵了出去。

    立在窗外提灯的那人,想是听到凌壮志的惊“咦”和绿萍的呼声,竟不施展轻功,而转身飞步向前店奔去。

    万绿萍和叶娟感到有些不解,于是双双撒剑在手,径自打开前门,飞身纵了出去。

    夜空黑暗,冷风潇潇,举目一看,只见前排房角处,凌壮志已将那提灯之人擒获,地上灯笼已熄,似是在低声追问那人的来历。

    娟一拉绿萍,两人并肩飞了过去。

    走至近前一看,跪在凌壮志脚前讨命的那人,竟是方才接引三人进来的那个中年店伙。

    绿萍柳眉一蹩,立即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凌壮志迷惑的一指跪在地上的店伙,无可奈何的低声:“我问他,他不,只口口声声要我饶了他!”

    万绿萍看了一眼地上已熄的灯笼,立即沉声的:“让我来问!”

    着轻轻推开凌壮志,长剑一挥,剑尖抵在店伙的胸口上,同时怒声问:

    “是谁指使你来燃放‘迷魂香’?快!”

    店伙浑身颤抖,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籁籁的滚下来,由于剑尖抵在胸上,不能叩头,只是不停的抱拳拱手,同时哀求:“姑娘,饶了的吧,的不知灯里有迷魂香!”

    万绿萍知道不施辣手,店伙决不肯实,于是柳眉一竖,厉声喝问:“是谁指使你来的?你再不,可别怨姑娘杀了你!”

    话之间,玉腕微微一挺,剑尖立即透进棉衣里。

    店伙想是感到肉痛,吓得放声大哭起来。

    凌壮志断定店伙有难言之隐,即将万绿萍,阻止:“他不谙武功,还是好言问他吧!”

    万绿萍立即不以为然的:“照你那样问他,一辈子也问不出真情来。”

    她虽如此,但却依言将剑撒回来。

    这时左右店房内的客人,俱被哭声惊醒,不少武林人物,纷纷开门走了出来,相续沉声问:“什么事,大哭吵叫,扰人难睡!”

    凌壮志三人本就心中不快,这时再听了这些含有责备意味的发问,不由暗冒怒火,因而循声怒目望去。

    只见由左右客房内走出来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多是劲装疾服,但也有身着长衫的青年和罗衫少女。

    就在三人分神之际,蓦然弓弦声响,一黑影,挟着慑人啸声,径由西南房脊上,划空射来,直射在店伙的天灵穴。

    凌壮志心中一惊,万绿萍脱口一声娇叱,长剑闪电挥去——

    当——的一声清响,溅起两火花,一粒大如龙眼的精钢弹子,立被万绿萍的长剑击飞。

    但那颗精钢弹子横飞的方向,恰巧正立在数丈外的一个青衫儒巾的俊美少年射去。

    青衫俊美少年,剑眉微微一轩,朱唇含笑,右手迎空一绕,中食二指,立将铁弹子挟住,看来毫不费事。

    这时,早有几个热心武林侠士,恐喝一声纷纷纵起,飞身向发弹的房脊上追去。

    凌壮志本待追去,因万绿萍用剑拨出的铁弹子,朝人射去,如不婉转致意,极可能造成误会,因而仍立原处没动。

    这时细看青衫少年,约二十四五,生得剑眉朗目,胆鼻朱唇,眉宇间隐透英气,看来至少比自己大五六岁。

    在青衫少年的身边,是位身穿乳黄罗衫长裙,腰悬一排玉环的绝色少女。

    黄衣少女,身材瘦弱,峨眉明眸,雪白的娇靥上,嵌着一张鲜红欲滴的口,乍然看来,几疑是娟妹妹。

    凌壮志打量间,青衫少年和黄衫少女,俱都面带微笑,神色谦和的走过来。

    万绿萍很觉不好意思,樱唇挂着歉意的微笑,急忙将剑收回鞘内。

    叶娟的一双明眸,一直惊异的望着走来的黄衣少女,她也觉得这黄衣少女太像她了,几乎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

    凌壮志见对方器字不凡,俱是俊品人物,因而有意相交,正待拱手相问,对方青衫少年,停身朗声笑着问:“请问阁下,可是名震宇内的凌侠吗?”

    凌壮志拱手还礼,含笑谦逊的:“不敢,不敢,在下正是凌壮志,敢问兄台大名?”

    青衫少年一听,果是凌壮志,精神不由一振,愈见兴奋之色,而跟在青衫少年身边的黄衣少女,娇靥红泛桃花也露出一丝愉快的微笑。

    青衫少年,再度拱手愉快的含笑:“在下钟明,亦为华山门人,敝师兄‘东云道长’,时常谈及侠,在下心慕已久,渴望一见侠风采,今夜不意在此相遇,诚乃天赐机缘,在下视为平生幸事。”

    凌壮志一听“东云道长”,顿时想起在榆社县以西破庙内遇到的“华山三道”,因而愉快的朗声:“原来是钟明兄,久仰,久仰,不知东云、东清、东惠三位道长,一向可好?”

    钟明急忙谦逊致谢:“托福!托福!愚师兄三人自榆社回山后,终日参研佛经,一直未再离观,在下下山时,三位师兄一再叮嘱,如遇侠,务必代他们三个致意问候。”

    凌壮志也急忙致谢:“三位道长垂询盛情,在下铭感五内,钟兄回山时,务请代我问候。”

    此一顿,立即望着黄衣少女,谦谨的含笑问:“敢问这位姑娘是?”

    钟明见问,俊面上立即闪过一丝光彩,急忙举手一指微笑低垂首,略带羞笑的黄衣少女,介绍:“这位既是在下的九师妹,汪丽莺姑娘。”

    凌壮志急忙谦谨的含笑:“原来是汪姑娘,失敬,失敬。”

    黄衣少女汪丽莺,微红着香腮,轻展着娇笑,明眸注定凌壮志,急忙躬身福了一福,连声笑称“不敢。”

    继而,明眸一转,注定绿萍、娟,含笑要求:“也请少侠介绍两位姐姐相识,以便称呼。”

    凌壮志似有所悟的哑然一笑,急忙撤回肃手,依次将娟、绿萍介绍给汪丽莺和钟明。

    四人彼此见礼,再度叙述一番,跪在地上的店伙,早已停止了大哭,痴呆的望着三女两男,似是已忘了方才的惊险。

    就在这时,追赶发铁弹子歹徒的几位侠士,已相继飞身驰回。

    同时,店东和帐房先生,也急急赶来。

    凌壮志一心关注是否追上那人,因而仅向慌张来至近前的店东挥了挥手,示意他将店伙带回去。

    接着,面向几位纵落地面的劲装大汉,拱手朗声:“诸位仗义援手,在下铭感五内,就此谢过了。”

    着,文静的深深的一揖。

    在场的十数武林人物,俱已知道凌壮志的身份,大有受宠若惊之感,纷纷抱拳还礼,其中一个浑猛大汉,歉声:“凌侠,非常抱歉,那人轻功高我一筹,被他跑了。”

    凌壮志立即歉和的一笑,:“不是那人轻功高,而是阁下的地形不熟悉。”

    浑猛大汉一听,不由高兴的笑了,接着笑声:“人凌侠出身书香世家,能诗能赋,你的这两句话,到底与我不同,我齐山豹听了,从心里感到舒服。”

    话声一落,满院暴起一阵豪放的哈哈大笑,惊得其他房间的商旅住客,俱都探出头来。

    十数武林人物,见已元事,笑罢声“后会”,各自回房内。

    凌壮志断定那人仍隐藏在镇的附近,于是,趁着众人回房间之际,既对钟明和汪丽莺,含笑:“钟兄和汪姑娘,先回,弟和萍妹、娟妹,再到附近走走,那人也该尚未远离。”

    钟明觑目看了一眼进入各房的武林人物,立即机警的低声问:“侠与邛崃门下可曾有过嫌隙?”

    凌壮志和娟、绿萍,三人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道:“钟兄怎知那人属于邛崃门下。”

    钟明即将那粒铁弹子托在手中,郑重的:“这粒‘斑纹’乃邛崃派的技艺之一,可用弓射,可用手发,一次可连珠五发,由于上面刻着斑纹,故而发射之时,啸声慑人,侠请仔细看过。”

    凌壮志低声应是,伸手将弹子接过,注目一看,龙眼大的铁弹上,果然刻着许多纹路,心中暗赞钟明阅历丰富,口中却:“钟兄的不错,即是邛崃门人所为,弟也不必去追查了。”

    此一顿,再度拱手谦逊:“今夜天时已晚,明日有暇再与钟兄畅谈。”

    钟明、汪丽莺,急忙还礼,同时声“明天见”转身走回自己的房内。

    凌壮志和绿萍、娟,并肩走回上房,反手关好房门,凌壮志立即悄声:“走,我们去‘吕祖观’!”

    绿萍、娟正有此意,同时一颔首,三人再由后窗纵出。

    出了大镇,已是山口,夜风尤为强劲,愈增寒意,满山满谷,到处响着飒飒响声,显得格外萧彪、凄冷。

    凌壮志略微一辨方向,举手一指深处几座高峰,当先向前驰两白一黑,三道人影,飞腾纵跃,疾升飘掠,有时像飞丸弹射,有时似划地流星,有时像巨禽凌空。

    深谷、横岭、绝壁、险峰、浓密茂林,怪石腾空,在凌壮志和娟、绿萍的飞行下,都被抛在身后了。

    愈深入山区愈黑暗,寒风已有些刺骨,虽然越过几座峰头,但尚未曾发现有雪。

    三人又登上一座高峰,发现荒草及膝,俱是枯树,举目看去,残碑榻墓,破棺白渭,一片阴森凄凉景象。

    叶娟一直希望能够于前进中,顺便看一眼名胜古迹,明日也不需再走山区了,但一路上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王陵、古洞、碧天池。

    这时看了这番景象,不由的失望的低声的:“该不会是阮自芳的什么‘王陵’吧?”

    万绿萍也在皱眉游目,立即愤愤的:“哼!定是阮自芳那恶贼在吹嘘骗人!”

    凌壮志无心听她两人谈什么名胜古迹,径自举手一指正西,低声:“那可能就是‘吕祖观’了。”

    绿萍、娟循着指向一看,只见前面一座峰巅浓荫中,果然露出一角殿脊,绿萍性急,立即催促:“不管是不是,我们先过去看看。”

    话音甫落,墓地中,蓦然传来一声深沉苍轻的吧息!

    凌壮志三人同时一惊,脱口一声轻啊,倏然回身一看,只见风吹荒草动,枯木发枝声,一片破棺白骨,哪里有半个人影?

第二十八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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