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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春女翻车殉职 老秘书传经布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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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视台,陈虎驾车去接陶素珍。按计划,他要赶到野山坡出事现场,重新勘查。
陶素玲在市委门口等他。
陈虎按了按喇叭。
“玲玲,快上车,要不我们今天晚上赶不回来了,留在山里还不喂了狼。”
陶素玲对与陈虎出行很兴奋,她在心里暗暗地认为这是一次约会。
“别不吉利的话。”
“你还迷信?”
陶素玲的目光在陈虎脸上停了很久后才:“怎么样,你去电视台有收获吗?”
陈虎驾车冲进车河。
“有哇。不过,需要市委介绍信,才能借资料带。这个任务交给你吧。”
陶素玲伸了一下舌头,“我一个萝卜头,开不出来介绍信,你把焦书记得罪了。够呛。”
“有不同意见,就得罪人吗?”
陶素玲咯咯笑起来,“那要看你跟谁有不同意见了。我听,已经按自杀上报了。你还查什么劲儿呢。”
汽车遇到红灯。
陈虎拿出警灯,吸在前盖板上,按动开关,响起警笛,冲过了红灯。
“我有新情况。我问你,一个人能在几分钟、几时之内,突然决定自杀吗?特别是何启章这样的高级干部?”
“不能吧,毕竟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呀,何启章在死的头一天晚上,还在市电视台录制节目,并好第二天晚上补录,显然没有自杀的准备。”
“他要是故作镇静呢,就是不让别人觉查到他有自杀的念头。”
陈虎提高了车速,“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一般来,一个人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会有一段很痛苦的思想斗争,这个时期,不可能不露出一些反常的举动。一个准备自杀的人能预定好三天后飞往无锡的机票吗?”
陶素玲诧异地:“有这事?”
“对,是周局告诉我的。”
“周局?他不是对你不满意吗?”
“机票是去无锡的,我怀疑何启章和无锡方面有什么特殊情况,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
陈虎的手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刀疤。
“这件案子看似简单,但错综复杂。一个高级干部无论他杀还是自杀,肯定有着深厚的背景。我们的头脑也不能太简单。”
陶素玲动情地:“你是一票对多票,你势单力薄呀,我真替你捏一把汗。”
“你错了。我是十二亿票,反腐败是党心所向、民心所向,有十二亿人民的支持,所以咱们是多数,他们是少数。”
陶素玲像孩子似的笑起来。
‘林别阿q精神胜利法啦!什么叫大案?什么叫要案?大案、要案,都有权力作保护伞,他们手中权力大,案子做得才大,这是权钱交易。十二亿人民是抽象的,手握大权的是具体的。抽象的真理往往被具体的权力所扼杀。你才不要头脑太简单,我的检察官,你一个的处级,能有多大能量?”
陈虎用手挠了挠刀疤,“我是平头百姓,但上有中央,下有群众,这个能量不能吧。意大利前总理与黑社会勾结,涉嫌腐败,都被搬倒了,那还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我就不信,中国的腐败分子能横行无忌。”
陶素玲:“中国的权力更不受监督。现在像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真不多,谈起来,反而会被人认为有病。不过,我倒觉得蛮可爱的。”
陶素玲深情地看着陈虎。
陈虎:“别骂我。”
陶素玲的神情忧郁起来:“我胳膊这么细,你胳膊也比我粗不了多少,我看咱们多也就拍拍苍蝇,别老虎屁股不敢摸,猫屁股我都摸不得。”
“真的?猫屁股都不敢摸?”
“摸过猫屁股一回,让猫爪子抓个满脸花。你还记得我和包保柱办过的汪才风那件案子吗?”
陈虎最不愿意提包保柱的名字,他在检察机关干了一辈子,整天就知道喝酒,被强行送到疗养院治疗酒精中毒症。
“知道,汪才凤判了二十年徒刑。我看过材料。”
陶素玲板起了脸,“哼,明明是死罪,在最后落实她贪污受贿数额时,上面一句话,少算了十万,在死刑杠下面,逃生啦!我提出不同意见,凭什么少算十万?结果好,让我上中央党校学习了三个月。包保柱更惨,向法院提出抗诉,从此打入冷宫不用。他就是从那次后才酗酒的,是借酒浇愁啊。其实,他那个人原来特有斗志,一下子就垮了。汪才风不过是局级,充其量是只猫,我和甘保柱还不是败在猫爪子下面啦!”
陈虎听得很认真。他用自动打火器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你别忘了,猫是老虎的师傅啊。汪才凤揭发检举市委上层的问题没有?”
陶素玲想了想:“没有,她一条也没揭发,线索她全掐断了。”
陈虎拍着方向盘:“她能死里逃生的奥妙也就在这儿。她替上面死扛,上面就设法为她开脱,这叫动相印。”
“汪才民要是往上揭发了呢?结果会怎么样?”
陈虎踩了一脚油门,“那她就死定了。钢铁公司那个副总,捕了后,天天揭发,揭发材料越写越往上,早早就给毙了。”
“陈虎,你知道老百姓怎么咱们吗?”
陈虎心里犯起了疑惑,他有意和陶素玲保持感情上的距离,很怕听“咱们”这个词,“咱们?”
“就是干咱们这行的。”
陈虎的心情一阵轻松,“怎么?”
“特逗。反腐败是老虎作报告,狐狸拍手笑,苍蝇嗡嗡叫,就是耗子吓得满街跑。够恶吧?”
陈虎第一次露出笑容:“够形象的。我也听过一个段子,‘腐败分子坐主席台,贪官污吏就在前三排。’群众的俏皮话,封嘴是封不住的。”
汽车在山区公路行驶,地形险峻,但往来车辆很多。
一个时后,00停在山村一处柴院的外面。里面迎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他把陈虎和陶素玲迎进院内。
“你们是市检察院的吧,派出所了你们今天要来,让我在家等着,进屋坐吧。”
“谢谢,大爷,这院里挺好。五月三日你确实听见两声枪响了吗?”
不待陈虎的话落音,老汉就绷起了脸:“你们都不信我?派出所副所长前两天找我一回,我耳朵不好使,是不是把一声枪响听成两声了。我当年参过军,剿过匪,我不但能听出是两声枪响,而且能听出这两声不是一枝枪发出来的,一声脆,一声闷,错不了!”
陈虎觉得心头一震。
“派出所的副所长找过您?”
“是呀,我瞧他那意思是让我改口,把两声枪响成一声。这里面有什么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但一声就是一声,两声就是两声,我一辈子不瞎话。”
陈虎掏出烟,递给老汉一支,上火,“这两声枪响间隔多少时间?”
老汉想想:“也就五分钟吧,脆声在前,闷声在后,我听得真真的。”
“谢谢您了,老伯。”
陈虎与老汉握别,和陶素玲回到车上,一踩油门驶向出事现场。
汽车上了公路,十分钟后他们到了野山坡。
陈虎把车停在山坡下锁好,和陶素玲上了山。
他们来到出事地。白石及在地面上勾出的何启章尸体位置的轮廓线仍依稀可见,死者上半身靠着一棵树,两条腿平伸地面。南面、北面、西面是三面松墙,只有东面是开阔地。
陈虎用手指划着,“玲玲,你看,三面松墙包围,这里站上七八个人,只有对面才能看见,其它方向都看不见,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谋杀地,当然,在这里自杀,也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
陶素玲也有同感,“地方是挑得不错。”
“显然是事先看过这地方。”
陈虎上一支烟,沉思良久。
“玲玲,两声枪响间隔五分钟,脆声在前,闷声在后,而何启章身上只中了一枪,你哪一枪要了何启章的命?”
陶素玲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我也是总想不明白,要是自杀吧,要害部位,一枪就死了,何启章不可能打自己两枪,他身上也确实只在印堂穴中了一枪,没有第二个弹孔。要是他杀吧,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就第一枪没有打中,何启章也不能乖乖地一也不反抗,坐等着挨第二枪。现场看起来是一枪毙命,那第二枪开得实在没有道理。”
陈虎狠狠吸了一口烟。
“如果是他杀,何启章没反抗,没逃走,两枪应该是在第一枪没去中后,连续发射第二枪,两枪时间竟然间隔五分钟,那么在这五分钟里,凶手和何启章在干什么呢?他们在谈判?凶手和被害者之间能够谈判吗?要是老伯听的没错,现场就不是只有一枝枪,而是有两枝枪,既然如此,何启章要是有枪的话为什么不还击?”
陶素玲叹口气:“真够复杂的,你还是认为他杀?”
陈虎掐灭烟头。
“两枪就应该有两粒弹壳,而以前只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子弹壳。
陈虎站在白石灰轮廓线往东看,在八米远的正前方有一排灌木丛,足有一人多高。
“玲玲,你站在石灰圈当中。”
陶素玲站好。
陈虎走到灌木后面朝陶素玲看。一切看得非常清楚。他大声:“玲玲,你看得见我吗?”
“看不见,树枝很密。”
“你蹲下。”
陶素珍蹲好。
陈虎也蹲好,摆出持枪射击的姿势。叫道:“你坐下,坐在那块石头上!脸朝着我!”
陶素玲按吩咐坐好。
陈虎摆出双手持枪的姿势。他对这个姿势比较满意。
“玲玲,你过来!”
陶素玲跑过来:“我成了你的提线木偶啦!”
“如果是谋杀,凶手应该藏在这个地方。当然,只能是事先藏好。要是凶手后进人的话,开阔地上何启章应该能看见。”
陶素玲看看环境后:“你推理有毛病,难道何启章从城里赶来,坐在石头上等死?等凶手杀人?”
“当然不会这样。应当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对何启章来,是非见不可的人,邀他来这里谈话。而枪手已于事前埋伏在这里了。”
陈虎从枪套中抽出手枪,打开弹夹,退出子弹,把枪交给陶素玲。
“你坐在这儿,坐稳,我坐在石头上去。你拿这把枪,朝我的脑门射击。你‘啪’的一声,就当开枪。”
陶素玲是第一次拿枪,手有些颤抖,“嗯。怪好玩的。”
陈虎跑到石灰圈内,背靠树在石头上坐好。
陶素玲举枪瞄准,高喊一声:“啪!”
陈虎应声倒下。
陶素玲跑过来,用脚跟着陈虎的大腿。
“还真像个死人。”
陈虎姿势不动:“把手枪塞到我手里。”
陶素珍看了看,有了发现,“你现在的姿势与何启章死时的姿势不太一样,你的后背已经离开松树,而何启章是靠在树干上死的。”
陈虎的眼珠转了转,兴奋地:“对呀!我是按照突然遭到枪击后身体的自然动作来模拟的,如果何启章是有准备的自杀,他会找到一个较好的支撑,死亡后身体才能仍然靠着树干。”
陈虎坐起来,手持手枪,摆好姿势,后背紧靠树干,照印堂穴开枪,两臂自然下垂,但后背仍靠住树干。
“这种姿势才对。”
陶素玲笑着:“你又赞成是自杀了?”
陈虎站起来。
‘俄只是在分析各种可能性,咱们在灌木丛里好好找找,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另一粒子弹应该在灌木丛里,除非枪手已经把它取走。”
陶素玲拍着手:“没想到,破案还要模拟演习。我怎么那天你在办公室里要开枪自杀呢!”
陈虎拉住陶素玲的手,“咱们到灌木丛,一寸寸地搜。我估计开枪人当时来不及寻找子弹壳,特别是灌木丛里又不好找。”
他们开始在灌木丛里仔细搜索。
陶素玲把半个身子都钻进去,树刺剐得她手上、脸上留下了血印。
陈虎用树枝轻轻拨动每一寸地方。
陶素玲在灌木丛里兴奋地大叫起来:“找到了!找到啦!”她钻出树丛,头发上是枯枝败叶,手背上流了血。
她张开右手,手心里是一粒子弹壳,“是它吗?”
陈虎用手指轻轻捏起弹壳,看了看,嗅了嗅:“还要经过技术鉴定。玲玲,你可能立了大功!”
陶素玲被陈虎的机智所折服,“陈虎,今天我算服了你啦。”
“现在该好好抽支烟步!”
陶素珍从身上掏出一盒万宝路,“给你,别老抽次的。”
陈虎诧异地:“你怎么会有烟?”
“这回你没算出来吧,早买好了,你今天要是有收获,就当奖杯发给你。你要是白来一趟,我就不掏出来。接受奖杯吧!”
“那得奏乐。”
陈虎俏皮地哼出了《运动员进行曲》,双手接过了烟。
陶素玲看着陈虎憨厚可爱的样子,不知怎么竟流出了泪水。
“你怎么了,玲玲?”
“风大,迷了眼睛吧。”
“咱们打道回府。”
天已经黑下来,周围没有一个人。
两只野兔子一前一后从树丛中钻出,从他们身旁带着风声掠过。
陶素玲猛然扑进陈虎怀里。她不清是由于害怕,还是野兔给她提供了一次机会。
陈虎宽大胸膛给了她从本体验过的安全感。女人的体香热乎乎地扑面而来,陈虎怦然心动,又有些不知所措。他温柔地摘去陶素玲头上的两束干树枝:“咱们下山吧,今天真辛苦你了。”
“我想再呆一会儿,难得这么寂静。这世界好像就咱们俩人。”
陈虎警觉地四处看看,除了风声和水库的浪声没有别的声立日。
“玲玲,不定在暗处,会隐藏着两只眼睛。凶手往往会回到案发现场窥看,我们走吧。”
树林后面突然发生一阵响动。
陈虎大叫一声:“谁?出来!”
陶素玲紧张地跟上来。
树丛后走出一个穿公安制服的中年男人,他审视陈虎与陶素珍。
“我们俩,跑到这明山背后想干什么?”
陈虎心想,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警察。
“没什么,随便看看,你是……”
“我是野山坡派出所副所长孙瑞。把你们证件拿出来。”
陈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心想这个副所长与老汉所的那个副所长是不是一个人呢?“我可以先看看你的证件吗?”
孙瑞不想拿,但在陈虎目光逼迫下掏出了工作证交给陈虎。陈虎接过来看了看还给孙瑞。
陈虎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交给孙瑞,“这是我的证件。”
孙瑞验证后脸上浮出笑容,“原来是反贪局的,自己人,自己人。”
陈虎目光直视对方:“孙所长到这儿有事产’
“我值勤,转游转游。”
“这一带发生过情况吗?”
“一般没什么情况。你可能听过,五月初何启章副市长是在这儿自杀了,这地方才出了名。”
陈虎故作惊讶:“嗅,原来何副市长是在这儿自杀的,你了解什么情况吗?”
孙瑞摇头:“不了解什么,我一个最基层的干部,能了解什么。”
“孙所长,你要有事,你忙去吧。”
“好,我不打扰你们了。陈处长,天快黑了,山路不好走,你们也早回去吧。”
“谢谢。”
孙瑞与陈虎、陶素玲握手后下山。
陈虎凝视孙瑞的背影。
陶素玲沉思地:“我觉得这个人见到咱们不太自然。”
陈虎挽着刀疤,“他很可能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山下那个老民兵跟我们过,他明明听到两声枪响,有个派出所副所长让他改口供,只听到一声枪响。如果就是这个人,那案件就更复杂了。”
陶素玲感到身上发冷,“情况挺复杂。真的。”
“我们下山吧。”
柏油路沿山势左拐右弯,一路下坡,00在陈虎的驾驶下驯服地行驶。
这里的气温比市区低五度,树枝刚刚转绿,陶素玲打了一个冷战。
对面驶来的一辆卡车呼啸擦过。
“陈虎,放段音乐听听,怪阴森的。”
陈虎双手扶着方向盘,两眼盯住前方。
“你免了吧。这段下山路很危险,事故多发区,别跟我话。”
汽车过弯道,陈虎刹车减速,突然发现刹车失灵,他紧踩几脚,没用……他心头骤然收紧,大叫一声:“刹车没有啦!”
两辆手扶拖拉机迎面驶来,吉普照直朝它们冲去,在就要撞车的一瞬,陈虎用力往外打方向盘,车让过拖拉机,陈虎用力往回打方向盘,车没有翻掉崖下。
吉普进入了一段直道,但仍然是下坡道。陶素玲吓得抱住头。
陈虎两眼紧盯前方,大声:“我们被人暗算龙!肯定是车停在野山坡的时候,有人破坏了刹车!”
“那咱们怎么办?”
“汽车已失去控制,前面还有八九个弯道,不是撞车,就是翻车!”
“我们不能等死呀!快想个办法!”
陶素玲瞪大了恐怖的眼睛看着陈虎。
迎面驶来一辆奥迪,陈虎无法减速,奥迪司机发现吉普朝自己控来,灵巧地闪开,这才避免了一场车祸。
陈虎迅速瞟了陶素玲一眼,又把目光盯住前方,断断续续地:“玲玲,只有跳车这一条路……你听我的命令……我跳,你打开车门,抱着头往前扑吧,就地打滚吧,你先跳,我后!”
‘戏不敢。”
陈虎急得大骂:“混蛋!跳车有活路!我让你跳,你就跳!我们不能死!”
“我不!死也不跳!”
由于下坡,前冲的速度越来越快。陈虎思维的速度比车轮还快,有人欲置我于死地,这证明了我侦破方向正确,触到他们的疼处,所以才要对我灭口。杀我的人可能与何副市长一案有牵连!麻烦就是车上还有玲玲,要是我一个人,动动刹车难不住我。一定要设法保住玲玲的命!他大声:“玲玲!撞车必死无疑!跳车还有活路,明白没有?”
“谁要害我们?”
“他们下手,证明我们的侦破方向是正确的。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死到临头,你还高兴?咱俩一死,线索就断了,南兴的是他们!”
“注意!你做好准备!前面的坡比较缓。”
吉普的左面是山石,右面是崖边的一排树。
陈虎发现陶素玲座位的右车门太碍事,必须把它摘下来,但陶素玲无法把它搞下。
“玲玲,你靠我紧。把你的车门打开,我让村把它碰掉”
陶素玲推开车门。
陈虎往右打轮。
哐当一声,车门碰到崖边的树干上,接着又撞到下一棵树干上,车门掉下,飞向崖下。
陈虎大叫一声:“跳!”
陶素玲双手抱头,不敢往下跳。陈虎的左手操纵方向企,身体挪到陶素玲的座位上,大声喊:“我抱着你。一起跳!”
陈虎左手向右打轮,直照着崖边的一大树撞去。在担树的一瞬间,他抱着陶素玲飞出车身。吉普车撞在大树后打着滚翻下山坡,搁浅在山下的一条水沟里,但没有发生爆炸。
陈虎双手护着胸素玲的腰往下翻滚,宁肯自己死,也不能让陶素玲发生意外。
他们翻下二十米后,陈虎的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
陈虎失去了知觉,双手松开陶素玲。
陶素玲继续向下滚动。
四
兴大县反腐倡廉现场会,座无虚席。除兴大县外,有各区县党委、政府、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工商等各系统人员应召而来。
焦鹏远在主席台上作报告。
“今天的反腐倡廉现场会开得很有成果,该处分的处分了,该撤职的撤职了,该查办的查办了,该立案的已经立案,仅这是反腐倡廉的第一步。”
前来采访的电视台记者把摄像机镜头始终对准焦书记。
“我市广大干部在市委的正确领导下,在各条战线取得了很大成绩,这是任何别有用心的人不能抹煞的。当前,有人借何启章副市长自杀来混淆是非,把水搅混,企图否定市委市政府的整个班子,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市委要求各级干部始终把安定团结放在首位,把继续抓好改革开放放在首位,要经得起考验。犯了错误没关系嘛,改了就是好同志,以后谁再敢在我鼻子底下搞腐败,搞阴谋诡计,那就别怪我焦鹏远不认识老朋友,老部下!”
焦鹏远拍拍放在讲台上的一个黑皮包。
“今天,我的心情不好,请大家原谅,你们看见这个皮包没有,全是某些干部的腐败材料,其中就包括在座的某些人,你们我看了这些材料,心情能好吗?”
场内连咳嗽声也没有,不知是谁的呼机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谁的呼机,给我关上!我不是抓同志们的辫子,是痛心啊!怎么办?你们要在以后的工作中和市委保持一致,只要改掉这些毛病,可以既往不咎嘛!但是,有些人要是一意孤行,背后搞见风使舵,摘阴谋诡计,那对不起,这个皮包的拉锁是能随时拉开的!今天各区县的一把手全来了,你们要从兴大县接受教训啊!”
沈石从边幕走到焦鹏远身边,递过一张纸条。
焦鹏远打开纸条看:
李浩义神秘失踪。
焦鹏远站起来,“好吧,该的我也完了,让我们同心同德,把各项工作搞上去,我的话完了。”
台下,掌声雷动。尽管其中有些人被焦鹏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恐怕焦鹏远手边的皮包里有自己的材料。
五
焦鹏远的车队疾驶在返城的公路上。坐在司机旁边的沈石看了一眼焦鹏远。声对司机:“开快,焦书记回城有急事。”
奥迪驶入焦鹏远所住的市政府一号院,警卫举手敬礼。
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焦鹏远的家是一所花园洋房。两座二层别墅式楼房中间用玻璃走廊连接。焦鹏远初搬进来时只有一座洋房,当时任财政局长的何启章拨出一千五百万又建了一座,把老洋房进行了豪华装修。
焦鹏远在玻璃走廊里观赏各种名贵品种的鲜花。这是一条阳光充足的绿色走廊,花工精心培植的绿色植物使这里不亚于植物园。一想起何启章的死,他就心烦意乱。他拉开一把藤椅坐好,上一支中华烟。
儿子焦东方披着锦缎睡袍走过来。
“早上好,爸爸。”
“还早上好呢,已经下午两了,你刚起。”
“这几天太忙,爸爸。你今天刚从乡下回来,怎么愁眉不展的?”
焦鹏远把烟灰弹到包金的烟缸里,“你不过管理一座饭店,我领导的是一个大都市,能像你那么轻松。何启章死于自杀的报告已经报中央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反正他们这回是抓住我辫子啦!当时中央组织部不同意他当副市长,是我力排众议最后才得以通过。现在他出事了,我至少也得承担举荐失误的责任。压力很大呀。”
“爸爸,你也有话呀,林彪还是毛主席亲自挑选的接班人,写进党章呢。难道毛主席还要对林彪叛逃负责任?”
焦鹏远眉毛一扬,忧郁渐消。
“这倒是一个好例子,你子脑袋瓜是灵。我是担心,如果这件案子我控制不住,中央插手,肯定从他当财政局长查起。这座洋楼,原来只有一座,何肩章让财政拨出了一千五百万,又盖了一座,连老房子装修,大大超过了中纪委的规定。这个,问到我头上,我总不能不知道吧。”
焦东方揪一朵花闻着。
“您当然不会知道究竟花了多少钱。再,房子是国管局的财产,又没装进你腰包,装修还不是给国家装修。爸爸,你踏踏实实的。再,何启章死了,死人不能话,真有什么事,往死人脑袋上一推,中纪委要是抖机灵,让他们像包公一样下阴曹地府找何启章外调去。”
“你的也有理,何启章死了,倒是去块心病。”
“爸爸,对你身边那些人,你倒是要提防紧。林市长,别看也是你一手把他拉上来的,关键时刻他不见得挺得住。还有那帮阿猫阿狗,向来是墙头草,随风倒。市电视台的来慧慧,我也听嘴不严,跟陈虎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知了什么。美女宋慧慧知道的东西太多,得想个办法。”
“陈虎找过慧慧?”
“前天找过,陈虎去电视台调何启章的新闻资料,撞了一鼻子灰,可能在美女宋慧慧那儿捞了几根稻草。”
焦鹏远疑惑地打量儿子。
“这些情况,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操心了,信息灵是生活的第一要素。”
焦鹏远从藤椅上起来,沿着走廊,走到连接新洋房的门又往回踱步,在儿子面前停住。
“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你是合资饭店的领导人,不是市委机关干部,不要插手太多市委的事,特别是不要干预司法调查。让人端出你来,对我反而不利,明白吗?”
“爸爸,你就放心吧。”
“你,你手里有何启章和慧慧上床的录像带?”
“有哇。晦,是启章送上门来的。他和慧慧在地平线经常开房间偷情。你也知道,好几套房间都装有隐藏的录像机,就给录下来了。”
焦鹏远皱紧了眉头。
第三章 青春女翻车殉职 老秘书传经布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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