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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争地皮多头纠纷 假婚约三方签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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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我们找你核实几个问题,可以进去谈吗?”
张芝兰犹豫了一下,闪开身。
“请进。”
客厅里铺着地毯,焦玉和陈虎脱下皮鞋,换上拖鞋。
“请坐。这位是陈处长吧?我们以前见过。”
“谢谢你还记得我,我是陈虎。”
张芝兰阴阳怪气地一笑:“我怎么会忘记你呢,陈处长。当年,是你带着人搜查我家的,连面袋子都倒了出来。”
“对不起,那是公务。”
“易新死了快三年了,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
陈虎示意焦玉先谈。
“芝兰同志,我们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当初你家是两居室,现在怎么成了三居室?”
“这个你也管?房子是新换的,我嫌原先的房子丧气,邻居又都知道易新的事情,所以换了房。原来虽然是两间,但是地段好,就换了这三间,怎么,这也犯法?”
“你别误会,随便问问。据我们了解,你换房子,是何副市长帮了忙,你现在的三居室的产权是市政府的。我得不错吧?”
张芝兰语塞,忽然掉下眼泪。
“我多一间房子,你们也生气。何副市长见易新死后,我们孤儿寡母可怜,就帮助调房,增加了一间。你们千万不能收回去呀!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母子吧!”
“你别紧张,我们又不是管房子。既然是何副市长安排的,肯定他有他的道理。”
张芝兰擦干眼泪。
“是呀,何副市长是个大好人。一般的领导,人死了,又是被枪毙的,谁还管你。但何副市长没有忘记我们娘儿俩,怎么好人就不长寿呢!”
“芝兰同志,你去参加了何副市长的追悼会,是抱什么目的去的呀?”
“当然是缅怀老上级。怎么,这也犯法吗?你们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活人放屁!”
陈虎见张芝兰要耍无赖,拿出了他的杀手银。
“张芝兰,你的实际拥有的财产,与你的收入不相符合,你能出你的财产的来源吗?”
张芝兰面色陡地苍白,神情慌乱,无可答对。
陈虎故意:“我怀疑,当初搜缴易新的非法所得,有所遗褥,你要如实地讲。”
张芝兰的眼泪又刷刷地掉下来。
“冤枉呀!实在是冤枉!当初你们把什么都拿走了,我还能剩下什么?”
焦玉直击要害,“那你解释清楚,你投入股市的二十万块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张芝兰吓得止住泪水,呜咽起来,“好吧,我就全告诉你们,要不你们还以为我是贪污犯呢。二十万块钱,是何副市长给的,他答应,易新生前帮助过一个朋友发了财,那个朋友想报答易新,答应给我三十五万,由何副市长转交给我。何副市长一死,我想那十五万就没指望了。那天我去追悼会,问何可待知道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想打听出地址,去找他要那十五万块钱,何可待他没听有这么一个人。”
“副市长转交给你的二十万块钱,是什么时候?”
“是易新死了一年之后吧。”
“他还给过你钱吗?”
“没有,就那么一次。何副市长,易新的朋友资金周转过来之后,会再给我十五万,但嘱咐我不要去催,也不要跟别人讲。所以我也一直不好意思追。何副市长突然一死,我才慌了神,想趁追悼会的机会问问何可待,可惜他不知道。”
“何副市长提起过易新朋友的名字吗?”
“他只姓刘,但没叫什么。”
陈虎丢给焦玉一个眼色。站起来:“好吧,给你添麻烦了,张芝兰同志。我们告辞,以后有事再找你。”
张芝兰拉住焦玉的手,可怜巴巴地:“你们先别走,这二十万块钱是我们娘儿俩的命根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虎温和地:“现在你出了钱的来源,至少证明了两,第一,这笔钱不是当年易新的赃款;第二,更不是你贪污。根据我国法律,私人馈赠,只要没有损害国家利益,就是正当行为。至于易新朋友经何副市长转赠的二十万元究竟是什么性质,由于我们不了解情况,也提不出什么具体的看法。谢谢你,再见。”
离开张芝兰家,他们回到车上坐好。
焦玉疑虑地:“我看根本不存在什么易新的朋友转赠,钱可能是何副市长给的,假托一个朋友的名义而已。何副市长是不忘老部下,很慷慨呀!够讲义气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存在什么易新的朋友。我在想,何启章答应给张芝兰的三十五万,恰恰是没有着落的三百五十万赃款的十分之一,这不会是巧合吧?在何副市长的慷慨和仗义后面,一定隐藏着一笔交易!”
焦东方温柔地推了推睡在双人床上的田聪颖。她还沉浸在做爱给她带来的浪漫的激情梦幻里。
“颖,我回家一趟,你好好睡吧。”
田聪颖翻了个身:“我老不回宿舍去住,同学们快把我开除了。”
“我的饭店就是你的家。半夜你要饿了,打个电话,让餐厅把饭给你送上来。住在这儿多方便,非回八个人一屋的宿舍。”
焦东方俯身吻田聪颖,转身离开。
“做个美梦。”
焦东方在地平线饭店门口上了奔驰。
杨可驾车驶离。
“老地方吗?总裁”
“对,老地方。”
“大哥,你跟唱戏的赶场似的,身体受得了吗?”
焦东方经笑一声:“你听过兼收并蓄这个词吗?女人别看像包子似的皮儿不一样馅一样,其实,一个女人一个味儿。”
“我懂,您是一道席上又上川菜又上粤菜,全不耽误。”
“你认为我真喜欢蒋月秀?她和田聪颖根本没法儿比。我是让何可待难受,占有敌人的情人这是一种人生难得的快乐。知道三国时候的曹操吗?”
“曹操谁不知道。”
“曹操就有这个爱好,攻下城地后,定要把敌国首领的老婆拿来睡觉,以泄心中之恨。”
杨可嘿嘿笑起来,“跟女人睡觉都爱呀爱呀的,照您这么,还有带着恨和女人睡觉的?”
“太多了,一也不新鲜。”
“那您又恨上谁了?”
焦东方打了个哈欠。
“别贫,心撞车。”
奔驰停在一座漂亮的洋楼前,前清时它是洋人外交官的办公楼,一派真正的欧陆风格,时下那些所谓欧陆风格的别墅与它比较起来像个容错衣服的丑。蒋月秀是这里的主人。焦东方下车:“你回去吧。”
焦东方进了楼门。
奔驰掉头返回。这时何可待驾车驶来,与奔驰会车而过。
何可待的车停在楼门前。
何可待在车内燃一支烟,两眼盯住有灯光的窗户。
蒋月秀从她的浴室洗浴出来,进了卧房,毛巾浴衣没有系好带子,白皙的大腿和丰满的胸脯展览似的暴露在焦东方眼前。
焦东方靠在沙发床的床头上,色迷迷地看着她。
“天鹅出浴,美不胜收啊!”
蒋月秀系好浴巾带。
“去,好好冲冲,不然别上我的床。”
焦东方要拥抱她,蒋月秀把他推开。
“东方,跟你老爸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焦东方拿着床头柜上的大瓶喷雾香水,朝着蒋月秀身上喷。蒋月秀笑着躲闪,焦东方追着喷。
蒋月秀一把抢下香水瓶。
“你以为这是消火栓呀,哪有这样喷香水的!”
焦东方坐在沙发上大笑:“你还别,这就是消火栓,给你去去火。我老爸忙得找不着北,没一件顺心的事,这时候去谈结什么婚不是让他发昏吗。等等再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历来就讲用喜事去冲倒霉的事。我已经跟我爸了,他同意了,还催我快办呢!”
焦东方鄙夷他冷笑,“你爸?你爸就知道顺杆爬,给他立个手电筒,他都敢顺着光柱爬上去,就跟侯宝林相声的一样,一关电门,他就得掉下来。再,我也没心气儿结婚,等等再,五彩广场出了大娄子,我还不知道怎么堵漏呢?”
蒋月秀瞪起圆眼睛:“告诉你,焦东方,我不管你什么娄子不娄子,为了你,我甩了可待,你不能对不起我。你要把我像从前玩过的妞一样,当破鞋一扔,没门!姑奶奶不吃素,惹急了我,我什么都往外捐!你,什么时候结婚?”
“真好玩,你也威胁起我来了?你还嫩,上床是你愿意的,母狗不同意,公狗也爬不上去!再者,你有什么事可捅的?我怕你什么?”
“你不怕?”蒋月秀拿起吹风机吹头发。“那天,我在刑侦处陶铁良处长手里看见过一张照片,你的卫士杨可骑着摩托车在摩托修理部和一个人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听我爸过,野山坡摩托车修理部的老板史海跟陈虎翻车有关系,在抓他之前被人害死了。陶铁良负责办这件案子。杨可到摩托车修理部干什么去了?”
焦东方的眉毛跳了几跳,这确是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淡淡一笑:“你一定认错了人,杨可根本不会骑摩托车,怎么会是他呢?”
“我认没认错人倒没关系,只怕公安局不会认错人,你否认杨可会骑摩托车,更明你有鬼!”
“真有这么一张照片?你没看错?”
“当然不会看错,照片是陈虎交给陶铁良的,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你的卫主要是和陈虎翻车有什么关系,你当老板的也得背黑锅。”
焦东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蒋月秀身边,拿过吹风机。
“来,我给你吹,吹个大波浪,要当新娘子,还不吹漂亮。”
蒋月秀坐在梳妆台前的软凳子上。
“这还像个老公的样子。”
焦东方左手拿梳子撩起蒋月秀的长发,右手持吹风机,熟练地吹出一层层波浪。
“东方,你还真行,你给多少姑娘吹过头发?”
“也就你一个配我给你吹头发,其他的,给我洗头,我都不要。”“这还差不多。”
蒋月秀扭过头,扬起脸,让焦东方吻了她。
“月秀,虽然我还不知道杨可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但他是我的助理,我也不想他出什么事。跟你爸爸,这件事就不要查下去了,好吗?算帮我一个忙。”
“我爸能听我的吗?他最近把我狠狠骂了一顿,就因为我背着他从局子里往外捞两个人,让人知道了。他我再胡闹,把我也关进去。不过,我试试看,直接找下面的人,谁让你是我的老公呢!”
“月秀,你真善解人意。”
焦东方俯身,主动吻了蒋月秀。
这时,何可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焦东方惊慌中没有关闭吹风机,吹得蒋月秀长发飞舞。
蒋月秀匆忙从软凳上站起来,神色慌张地:“可待?你怎么进来了?”
何可待笔直地站在屋子当中,他没有愤怒,没有伤感,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
“月秀,别忘了,我有你的房门钥匙,是当初你亲手交给我的。你,你的房门永远对我打开。”
焦东方恢复了镇静。
“可待,你别误会,我和月秀没有什么关系,咱俩是朋友,朋友之妻不可欺嘛!”
何可待冷笑:“东方,你这观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朋友之妻不客气,所以你们的事,我很能理解。”
焦东方掏出烟来让烟,被何可待拒绝。“可待,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月秀确实没什么关系。对不起,我该走了,再见。”
焦东方刚要走出卧室的门,蒋月秀大喝一声。
“站住!”
焦东方转过身来:“月秀,还有事吗?我是怕我在场,影响你和可待的气氛。”
“你已经影响够了。”
蒋月秀把焦东方从门口拉回来,推到沙发上坐下。
“这样更好,我喜欢当面清楚。可待,你也请坐。”
“谢谢,我还是站着吧。”
蒋月秀走到何可待身前,双手搭在何可待肩膀上。
“可待,是我对不起你,不是我背叛了你,是我爸爸不同意我们结婚。我从来就佩服你敢做敢当的男子汉气概,今后,我们就做好朋友吧。我和东方快结婚了,我愿意第一个接受体的祝福。”
焦东方在沙发上神情沮丧,蒋月秀的大胆表白不仅使他丢了面子,又把他逼上了非结婚不可的绝路,心里恨透了蒋月秀,但又不便发作。
“我祝福你,月秀。”
何可待的祝福使蒋月秀的眼眶潮湿了。
蒋月秀轻声地:“谢谢。”
蒋月秀走到沙发旁。
“东方,可待已经理解了我们,你就几句吧。”
焦东方尴尬地一笑:“是呀,是呀,我和月秀交了朋友,至于结婚的事…还没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就是这样……”
“东方,你吞吞吐吐干什么?可待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好像我在骗可待。你把话清楚,我们是不是要结婚?”
“是呀……是呀……我们是要结婚。”
何可待完全明白他的老朋友是被迫出这句话的。他要帮月秀一把,不能让这子占了便宜就溜。他上前一步,站在焦东方面前,伸出手:“祝福你,东方。我祝你们婚姻美满。”
焦东方只好从沙发上站起来,与何可待握手,不情愿地:“谢谢你,可待。”
“我愿意做你们结婚证人。月秀单纯、可爱,保护月秀的重担今后就落在你的肩上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俩不如当着我的面签一个结婚协议吧。”
蒋月秀拍着手:“这好玩!这好玩!对,签一个,可待,你作为证人也签一个名字。”
焦东方受不了何可待的奚落,变了脸色。
“你们胡闹什么?瞎写一通,有法律效力吗?”
何可待冷笑道:“法律?法律管得了你焦大公子吗?君子协定,倒还有约束力。签了协议,我要再打扰你们俩,是我不地道。你们俩任何一方毁约,谁毁约谁不地道。”
蒋月秀拿来一张纸和笔。
“东方,写一个吧,挺好玩的。我写,你们俩签字就行。”
蒋月秀在纸上刷刷地写上几行字。
焦东方与蒋月秀发誓结为伉俪,特此。
双方签字生效!
蒋月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纸递给焦东方。
“东方,该你签字。”
焦东方无奈,只好签上自己的名字。
何可待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了“证婚人何可待”,然后交给蒋月秀。
“我再次祝福你们。”
何可待从裤兜里掏出蒋月秀的房门钥匙,手一松,钥匙掉在焦东方的膝盖上。
“完璧归赵,东方,这串钥匙今后是你的了。”
焦东方无奈地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蒋月秀高兴地:“月下老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当着东方没关系。上次我让你捞的那个人,你答应好好的,到现在怎么一进展都没有?人家来问,我只好问你。我就是为这个事来的,不想赶上你们的订婚仪式。”
“我刚才还和东方念叨这件事。本来办得有进展,也不知怎么让我爸爸知道了,把我臭骂一顿,办不成啦!”
何可待嘴角浮出一苦笑,“办不成,也没办法。这回我栽了,话没有兑现。但人家的钱我已经给了你,钱怎么办呢?”
蒋月秀一听要往回拿钱就急头白脸地:“不是我没给他们办,是办了半截没办成,还能让我把钱退回去?”
焦东方不耐烦地:“多少钱?我来补上,少惹是生非。”
何可待微微一笑:“这回东方倒有老公的派头,能给妻子解忧。钱的事算了,我补上退给人家吧。多少钱也挽不回我的面子。再见,新郎新娘。”
何可待扭头出了卧室,传来呢嘟的关门声。
焦东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蒋月秀的鼻子大骂:“蒋月秀,你太过分啦!让何可待把我当猴耍!他算老几?一条丧家犬,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也不是好东西,跟他一个鼻孔出气要我!”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换一个人儿,要是何可待抢了你的女朋友,你未必能像他那样潇洒。”
“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捡破烂的吗?我才不会要何可待玩剩下的破烂,结婚?发你的昏吧!”
焦东方从蒋月秀手中抢那张纸,蒋月秀死活不给,焦东方把她的胳膊反拧在后面,抢过纸,大步走出房间。
蒋月秀扑在床上哇哇地痛哭,悔恨和委屈的泪水浸湿了枕巾。
第二十一章 争地皮多头纠纷 假婚约三方签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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