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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宣传粉挑拨离间 劳力士泄露天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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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就一句,你们的屁股坐到哪儿去了?”
方浩沉吟了一会儿。:“一针见血,工人阶级的本色。”这时,进来一个伙子,他见到方浩,怔住了。
“方书记?”
方浩也认出了他,正是到市委门口请愿的组织者。
施三宝:“他是我孙子,施建树,电工。”
“噢,原来你是施师傅的孙子,怪不得你带头闹事,你是为你爷爷鸣冤叫屈厂
方浩爽朗的笑声驱走了施建树的紧张。他放下手里的册子,:“方书记,您不是来秋后算账的吧?您当时一声令下,让撤,我立马就撤了。”
“施师傅,你们住几间房?”
“你都看见了,里屋一间,外屋一间。”
“几口人?”
“七口人。里屋是床上架床。要不我怎么没让你进里屋坐呢,连头都抬不起来。”
方浩摇摇头:‘我们欠工人的,太多了。施,你很爱学习嘛,看的什么?”
“马列主义的书啊!”
施三宝瞪了孙子一眼,“你子话别那么大口气,就凭你,还张口闭口马列主义。你也不看看,在方书记面前也敢吹牛。”
施建树不服地:“是马列主义的书嘛。方书记,您看看,我是不是吹牛?”
施建树把册子递给方浩。
这是用订书机装订的打印稿,有十几张纸。方浩翻开看,心中骤然收紧。〈影响我国国家安全的若干因素》、(未来一二十年我国国家安全的内外形势及主要威胁的初步探讨)、(改革与经济人》、(关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的若干理论和政策问题》,这几篇文章大多没公开发表,以传单的形式在社会上流传。他都仔细地阅读过,觉得与平提出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有很大的出入,现在竟然在一个工人的家中发现了它,并装订成册,问题严重了。
方浩不动声色地:“不简单,施也研究起理论问题了。施,能帮我买一本吗?”
“那可买不着。”
“那你这本,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谁寄给我的。上次到市委请愿,回来后第三天,就收到了封挂号信,信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撕开一看,就是这本书。”
“你看过了吗?”
“当天晚上就看完了,全是替工人阶级话,看了特痛快。那几天我特烦,看了后,心里亮堂多了,我能背下好几段呢。”
“噢,你能背?背一段我听听。”
“好,我背一段,‘随着私营经济、外资经济和个体经济的发展,民间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人数和经济实力还在进一步扩大,官僚资产阶级和买办资产阶级的萌芽也已经开始出现。’下面一段是什么来了?”
施建树打开册子查找,“对,这一页,‘使得许多工人对本阶级的领导地位和国家的社会主义方向产生怀疑,并且产生了对我党的离心倾向’。方书记,终于有人替我们工人阶级话了。”
“施,这本册子,你都让谁看过?”
“找我借的人特别多,我复印了十份,工人全爱看。”
“旅,工人同志们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我们总觉得改革出了毛病,但不清毛病出在什么地方。看了册子,才明白了,我们是让资产阶级专了我们的政。工人阶级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为什么,册子给了我们答案。方书记,您呢?”
方浩收敛了笑容。
“施,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带头闹事之后,就收到了这本册子?把册子寄给你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我看,是有人利用你,挑拨工人与党与政府的关系,让你接着闹事。这几篇文章,我很早就看过。我个人不同意册子的观,理论问题可以讨论,但有意制造思想混乱、挑拨工人阶级与党的关系,就不仅仅是理论问题的讨论,怕是别有用心了。施,你爱学习,关心理论问题,这很好。但什么时候也别忘了,在政治上与中央保持一致。对这些来路不正的材料,不要轻信,心上当。你要负责,把你复印的材料收上来。”
施建树不吭声了,但心中不服气。
施三宝长叹一声:“唉,这年头,一不留神,就给人家当枪使。人家把我们卖了,我们傻冒似的还帮人家钱呢?”
方浩头:“施师傅,你能不能找几位工人,我们一起聊聊?”
“现在?”
“最好是现在,我想听听工人的意见。”
“好,咱们到苏三趟家去,他一个人,屋里宽绰。只要你不嫌寒酸就行。”
在高检、中纪委领导列席的汇报会上,方浩严厉批评了周森林脱离群众办案的倾向,决定调离三名收受礼品的工作人员离组;全体从招待所撤出来,到职工食堂办公;重机和制冷科以上干部每天集中学习四时。
丁局总结:“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是党的基本方针;专案与群众工作相结合,是我们的工作传统。我们依靠工人群众,木仅仅是依靠他们举报,更主要的是调动工人的积极性,参与国有大中企业的改革。这几年,我们有些同志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的意识淡漠了,这个教训是深刻的,以后不允许再犯类似的错误。”
散会后,中纪委一名领导把方浩单独留下来谈话。
“老方,你老丈母娘住什么地方?”
方浩觉得非常奇怪,中央怎么会关心起我的老丈母娘来了。
“方块胡同。”
“就是市人大征地那一块吧?”
“嗯,就是那个地区。”
“你最近回去过吗?”
“顾不上,我一年也就去一两次。”
“你舅子和你老丈母娘一块住?”
“是呀,他们住两间平房。”
“他们拆迁,搬到哪儿去了,你知道吗?”
“我没来得及打听。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中央收到了几封关于你的举报信,举报你利用职权借拆迁之机,捞房子。你老丈母娘应该搬到郊区,但你和田醒同志打了招呼,让她关照,结果不但把你老丈母娘留在了市中心一幢商品楼,还是个三室一厅,市场价是一百二十万,但你舅子只交了四万。”
方浩惊诧了,“有这样的事?”
“你老丈母娘拿到钥匙半个月了,你还不知道?我们找田醒同志及拆迁办的同志谈过话。田醒同志,她去医院看你的时候是你主动对她提出要求的,她觉得照顾老人也是照顾你的工作,就答应了。”
方浩这才如梦方醒,想起了田醒到医院谈拆迁钉子户的事,看来这是个精心编织的圈套,以便阻止我对重机厂进行调查。但他不想在上级面前这样解释,还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个圈套。
“方浩同志,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这显然是以权谋私,应该深入调查。首先,让我老丈母娘和舅子从商品房搬出来,迁到应该迁的地方去,不能有任何特殊。这件事,使我很痛心。我以党性保证,我事先不知道此事,也没要求过田醒同志照顾。但我有失察的责任,我应该检讨。我愿意接受组织的审查。”
对方沉吟一会:“那就是田醒同志了假话?是政治陷害峻?”
“田醒是否了假话,我相信组织能调查核实。但我丈母娘搬进商品楼是个事实,应当依法追究一百二十万房款的刑事责任,对我老丈母娘、舅子也不能例外。”
“方浩同志,我明白了,这个问题不简单,怕有政治阴谋哩。你继续工作,我们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职工食堂因工厂基本停产,已经停火。调查组在这里支架了行军床和办公桌,使这里又热闹起来。每天来投诉、举报。谈心的工人络绎不绝。一些干部也悄悄地来了,有的还带来了重要的材料。
工人举报,基建处处长余大金有一块劳力士满天星手表,过去到处炫耀,最近不敢戴了。
周森林果断地决定传讯余大金。
余大金的屁股像长了刺,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挪地方。
周森林盯了他半天,突然问:‘徐大金,你的劳力士满天星手表呢?”
“没有,我没有劳力士呀。”
“真的没有?”
“是没有。”
周森林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嵌满钻石的劳力士。
“这块表,是不是你的?给他看看。”
干警从周森林手里接过手表,送到余大金面前。
周森林冷笑:“在你被我们请来的时候,依法对你家进行了搜查,这是从你家台灯底座搜出来的,是不是你的?”
余大金垂下了头。
“是……是我的。
“哪儿来的?”
“买的,花高价买的。”
“从哪儿买的?”
余大金惶恐地抬起头,眨眨眼睛:“我要出来,命就没了。”
“你不出来,命就保得住?你吓唬不了我们,也别吓唬你自己。坦白交待,立功赎罪,是你推一的出路。吧,手表是怎么来的?”
“我……我……”
田醒到制冷厂带职,生活上由行政科照料。行政科科长余大金对田醒高接远送,安排了最好的套间,安排了粤菜和川荣两个专门的厨师,讨得了田醒的欢心。
一天,和外商谈判结束之后,余大金来到田醒在重机招待所的套间,送上一盒新茶和两条中华烟。
“田大姐,您住招待所,太委屈。我给您在对门的天龙饭店定了一个大套,比这里方便。我陪您过去看看。”
田醒往沙发后背一靠,踢掉高跟鞋:“谈判真是苦差事,老得绷着劲,腰酸腿痛的。”
“饭店的条件好,有桑拿和按摩。”
“我又不是男的,让那些婊子摸来摸去,多恶心。”
“咱不会找个男的按摩。”
“猴崽子,你拿老娘开心。嘻嘻,你太放肆了。”
‘豫过去看看,不满意咱们再换个地方。把您照顾好,是厂党委交给我的任务。”
田醒对天龙饭店的大套很满意,一个起居室,一个会客室,一个大卧,酒柜、吧台、冰箱,应有尽有。
住进的当晚,余大金以每个钟头(实际是四十五分钟)一千元的高价,请泰国专业按摩师给田醒按摩了两个钟头。一开始,刚出浴的田醒尽管穿着衣服,但在男按摩师前很不自在,特别是在脱掉上衣,盖上条毛巾时更尴尬。但随着按摩师娴熟的技巧,她渐渐地放松了。按摩师没有任何性挑逗的迹象。给谁按摩对他并不重要,他关注的不是躯体,是肌肉和关节。
第二天,按摩延长到三个钟头;以后每天保持三个钟头。
余大金的签单由二千元到三千元。每次按摩结束,余大金还给按摩师费二百元,有时是五百元。
一个月下来,仅按摩一项开支就达十五万元人民币。这些都在行政接待费中支出。
人人都发现田醒比以前年轻、漂亮多了。额上的皱纹都浅得看不见,肌肉充满了弹性。田醒对此解释,“革命永远使人年轻。”
只有余大金知道田醒焕发生命力的奥秘。
余大金见水到渠成,终于在一天晚上安排了新的节目。躺在床上的田醒在重新放松之后进入了迷离状态,她隐约感到一双手像波浪一样轻轻在身上滑动,渐渐地接近下体,这是泰国按摩师从没用过的指法。她睁开眼睛,一个漂亮、健壮的男人,赤裸着站在床前。
田醒刚想问你是谁,男人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又用手指往门指了指,示意不要出声。
按摩师激活的肉体渴望已久了,田醒顺从了那双温柔的手和健壮的胸膛。半个时,一个时,一个半时,她进入了平生从未享受过的佳境,连年轻时也没享受过的,在五十岁之后体会到了生命竟是这样奇妙。她第—次领略了什么叫妙不可言之后产生了恐惧。她把余大金叫到面前。
“你搞的什么名堂?那个男人是谁?”
余大金不屑地:“连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问也白问,他告诉你的肯定是个假名字。”
田醒愤怒了:“连你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就敢安排他上…我屋里来!”
“大姐,这您就没有研究了。他不过是一只鸭子,给他钱,让他侍候谁,他就乖乖侍候谁,拿出浑身解数,还能挣费。我知道,您是怕他出去,您放心,第一他不知道您是谁,他要的是钱;第二,他就是知道了,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出去。什么道有什么道的规矩,也算是职业道德吧。走在马路上,您再见到他,他都不会跟您打招呼。”
“我时不时地在电视、报纸抛头露面,他会认出我来的。张扬出去,不把我毁了?”
“绝没这种可能。我虽然不认识他,但介绍他来、且担保一切责任的是个熟人。”
“谁呀?”
“其实,我还是通过您认识的呢,蓝天投资公司的总经理金生。有金生担保,您还不放心。”
田醒困惑地摇摇头。
“投资公司还有这样的业务?”
“大姐,这叫各村有各村的高招。仔细想想,女人挣钱没什么用。男人有权有钱,玩女人泡妞是个乐子,这钱也有个去处。女人就难了,有权有钱也白搭,这鸭店就是给有权有钱的女人开的。男女平等,男人能享受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武则天想得开,一天换一个,图个新鲜。要大姐您的权力,比武则天也不。她虽是个女皇,但那时候国太,也管不着外国人哪?您就不同了,洋人谁不哈着您,都想拿到制冷厂这个项目,再大的资本家在您面前也没脾气。您革命一辈子了,也该享受人生了。”
田醒哭笑不得地:“你这乱七八糟的,还蛮有理呢。你告诉金,出了毛病,我先掐死他。还有你,想跟着我,你的嘴两边一边给我站一个警察。”
“大姐,像我这么忠心的,这辈子您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大姐,您要当上西太后,我保证比李莲英还李莲英。”
“你看我像西太后吗?”
“像,绝对像。”
田醒板起面孔,“你再一遍。”
余大金才知道自己的思路出了偏差,西太后是丧权辱国的昏君,忙改口:“不像,一也不像。”
田醒被逗笑了。
“你还当李莲英?一句话错,早拉出去砍头了。”
‘大姐,我有件事,想求您。不知道过分不过分。”
“吧。”
“我想把制冷厂的基建项目包下来,我有几个搞基建的朋友,肯定能干好,绝不会给您丢面子。您看,行吗?”
田醒叼上了支中华烟,余大金赶紧划火柴燃。
“你晚了,想得也太简单。这么大的工程,市委市政府要过问,你那几个狐朋狗党也没那个实力。再者,还要外方的人认可。你这个提议,不能成立。”
余大金急了。
“那他们吃肉,也得让我喝汤吧?大姐,您就是把我当条狗,也得扔给我一根骨头是不是?”
“看你急的,一看就是家子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样吧,我想一想,找出一个好的运作方式”
“大姐,要用钱铺路,咱们有。”
田醒冷冷一笑,用高跟鞋敲着余大金的脑袋。
“你想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入党几年了?”
“我一九七五年人的。”
“一九七五年?那老党员噗。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你怎么认识上还这样肤浅?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糊涂观念,规章、制度、政策、法律、各部门制衡、逐级审批,这些是钱能解决的吗?要是钱那么灵,资本家、大款,早当上国家主席了!至少也当上县长、市长、省长了!钱只是个润滑剂,机器的润滑剂而已,机器的运转有钱所不能动摇的规律。我这些,你能听懂吗?”
余大金头,又摇摇头。
“懂一,也就是懂一。”
“懂一就好,懂得越多成功的机会就越大。要紧的先成为机器的一个零件,先当个螺丝钉,争取当个齿轮,以后再争取那个连接杆,当然,能进入发动机内部就更好。只有你成为了机器的一部分,你才有了基本保证。即使你出了毛病,但换个零件也不那么容易。你呢,一个行政科长,连个螺丝钉也谈不上。”
余大金眼睛一亮。
“大姐,您是要提拔我?”
第三十九章 宣传粉挑拨离间 劳力士泄露天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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