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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绝色女棉里藏针 好男儿酣畅淋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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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宾突遭丧女的打击,使本来就患多种老年病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便住进了医院。
火灾后的第四天,他把陶铁良召到了医院。
陶铁良在火灾当晚住院,第二天就奉蒋大宾之命出院,负责火灾现场的清理,并会同消防局对失火原因进行追查。
在病房的会客室,蒋大宾让秘书与警卫离开,保证任何探视的人不得人内。屋里只剩下了蒋大宾和陶铁良两个人。
“局长,请你节哀保重。”
蒋大宾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里只有你我,客套话就不必了。铁良,我对你的器重,你心里是知道的。谁来接我的位子,我考察了很久。现任的三位副局长,各有各的毛病,各有各的背景,不好用。你的学历比他们高,工作表现比他们突出,应当是有竞争力的。我想好了,把你作为局长候选人之一,推荐上去。光靠我的力量还不够,恐怕要找上面的人和市委打个招呼。”
“谢谢局长,”陶铁良从沙发上站起来,笔直地挺立,“如果这件事成了,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培养,局里的事情还是您了算。即使不成,我一样对您忠心耿耿。”
“坐,坐。我对你是放心的。你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海去救月秀,别人都做不到。月秀死了,那是她的命薄。但你的英勇表现,让我很欣慰。现场清理,发现了什么麻烦没有?”
“局长……”陶铁良欲言又止。
“实话实。生意场上的人,难免没有一些毛病。你吧。”
“局长,确实有些麻烦。您让我第二天就去现场负责清理,我心里就有了数。火灾现场的清查,完全由我和手下的几个弟兄负责,外人靠不了边。消防局那批人只是清理外围。结果,真出了问题。在月秀的保险柜里,什么也没有发现,里面空空的。这使我感到很奇怪,从现场看,月秀是想从保险柜里取什么东西时被项子上掉下来的重物砸伤了,然后被烧死。但我仔细检查保险柜里及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使我一直困惑。账目与公司文件大部分烧毁了,这样也许倒干净。在二楼的一间仓库里发现了一个大号保险柜,它没有烧坏。我让人打开后,发现有百元面值的美元,数额有七八十万吧。别的没有什么。”
蒋大宾的脸色刹时变得焦黄,额上沁出冷汗。
“局长,要不要叫医生?”
“镇静,”蒋大宾用纸巾擦擦汗,“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镇静。月秀要进口各种电器,存有美元也是很正常的。不管它,东西在什么地方保管?造册登记没有?”
“局长,我再健也不会把这些东西登记。知道这批美元的人,我已控制了最的范围,绝不会泄漏出去任何消息。东西,我已经转移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您尽可放心。”
蒋大宾“哦”了一声,拿起一支中华牌香烟。陶铁良用打火机忙给燃。
“好,你处理得还算周到。你刚才分析得有道理,月秀木会为了打开一个空无一物的保险柜而延误逃生的时间。你暗地里查查,在火灾发生前后。什么人接触过月秀的保险柜,不定有人趁火打劫,偷走了重要的东西。但不要大张旗鼓地查,因为保险柜里原来究竟有什么,你我都不知道。搞进口生意的,免不了做些动作,传出去影响不好。”
蒋大宾眉头紧锁,咳了几声后接着:
“铁良,我不你也明白。我们公安局绝对不能像市委那样产生连锁反应、焦东方、何启章一出问题,最后大火一直烧得焦书记体无完肤。你明白吧?”
“我不明白这个,不就白跟着您这么多年了。”
“月秀前些天跟我提过,你也向我汇报了,就是陈虎给月秀下个套,以换美元为借口,似乎要查月秀与假美元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这件事不简单。陈虎像是瞄上了月秀。你看,陈虎掌握了月秀什么把柄吗?”
“这倒没有。我看陈虎什么也不掌握。他是顺藤摸瓜。假美元也知道一些情况。陈虎认为月秀是何可待的未婚妻,应该也了解一些线索,所以才通过我和月秀接触。陈虎是冲着假美元来的,不是冲月秀来的,这我有把握。”
“陈虎还对你提了些别的什么没有?”
“嗅,他问我,在市局处理过的案件中,有没有听个叫王中王的人。他王中王是个绰号。我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个人。”
蒋大宾的前额又沁出冷汗。
“陈虎从什么地方听到了王中王这个名字?”
他好像是听何可待的。对了,他是何可待从月秀嘴里听的王中王。我猜,这也是陈虎对月秀感兴趣的原因之
局长,您听过王中王这个人吗?”
蒋大宾一怔,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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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虎的是梦话。他要是真听何可待的,那何可待的也是梦话。月秀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王中王。陈虎昏了头。你不要理他这番胡八道。铁良,你还要对火灾现场进行清理。失火原因,你要从刑侦的角度查查。”
“我明白。我再组织一次对火灾现场的清理,不留下任何死角。”
“嗯,很好,你去吧。我相信你能做到滴水不漏。”
陶铁良走到门口,被蒋大宾叫住。
“铁良,陈虎在火灾当晚,与你一同赶到了现场,又是他把你救出来的,他在月秀的办公室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拿走了什么?”
“这个,还不准。我救月秀时被砸伤了头,有一段时间失去了知觉。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要不要问问陈虎?”
蒋大宾招招手。
“你回来,再坐一会儿。我担心的就是怕你这方面出麻烦。”
陶铁良坐到沙发上,凝视静听。
“我知道,你和陈虎是老同学、老朋友。如果在月秀这件事上,他不配合你,你怎么办?你是和陈虎保持一致,还是和我保持一致?”
“这个问题,我不用想。上各为其主,我当然与您保持一致。”
“那要是你为了月秀,得罪了陈虎,伤了老朋友的交情,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不用想。陈虎要是冲月秀去,就是冲着您去。我不能眼看着他把月秀给毁了。”
陶铁良毫不犹豫的虔诚表白使蒋大宾感到欣慰。
“那我就放心了。铁良,你要珍惜和使用好你与陈虎的友谊。即便发生了情况,也不要和他正面冲突,心里防范着就是了。陈虎的毛病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早晚要犯下大错误。好,没事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陈虎是外粗内秀,与他周旋,你千万要讲求策略。”
“局长,您就记住我一句话,我对您忠心不二,能做到士为知己者死。”
“好,铁良,我没看错你。我会把你的未来安排好。”
陶铁良对勿忘我电器商城的火灾现场清查连续进行了三次,没有再发现对蒋月秀不利的线索和证物。
调查中他得知,蒋月秀在火灾发生后及时逃离了火场,当她跑出电器商城的大门后,忽然大叫了一声“不好”冲进商城内,回到她的办公室。这一情况使陶铁良确信,蒋月秀特意回到她的办公室是取保险柜里的东西,所以保险柜的门才打开。而就在这时,她被屋落下来的重物砸伤,失去知觉,直至被大火烧死。
蒋月秀冒着生命危险冲回火场,明她完全明白保险柜里的东西同样关系到她的生死。陶铁良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保险柜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使月秀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呢?东西又是被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偷走的呢?陶铁良心中暗自庆幸,一场大火使蒋局长增加了对他的信任,烧出了一条提级提职的道路。只要能保住月秀的名誉不受到伤害,保住蒋局长不受到牵连,那么很快就能登上局级的门坎,与陈虎并驾齐驱了。陈虎的提级,使他心里一直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没想到大火帮了这个忙。
他想来想去,勿忘我电器商城的火灾是一场意外事故,蒋月秀已死,不会再追究她的任何责任。月秀作为商人,拥有一批美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多不过是违反了外汇管理制度,况且又没有人知道此事。要真出问题,也就是陈虎。
但几天来,陈虎没有来过电话,他对火灾现场是不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呢?
陶铁良拿起电话,拨通了陈虎的办公室。他有意识使自己的声音变粗一些:
“陈局长在吗?”
“你子少跟我装神弄鬼。有什么事,快。”
“你听出我来了?”
“跟你能听出我一样。咱俩谁和谁呀。”
“上次饭让大火给冲了,没吃好。再撮一顿,这次就你和我。你把我从火里背出来,我也得表示表示呀。”
“铁良,你省了吧。我也没功夫,忙得找不到北了。”
“告诉你,陈虎,别跟我摆臭架子。今天晚上六,还是那家餐馆,不见不散。”
陶铁良放下电话。陈虎是沉不住气的人,要是他在现场发现了什么线索,我不找他,他也得找我。现在约他都约不出来,八成他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漫着,陈虎对假美元一直在侦查,还怀疑有个什么王中王,万一是他把月秀保险柜里的什么东西偷偷拿走了,还真是麻烦。这子有作案的时间。我不能让就要到手的局级毁在他的手里,要认真对付他才行。
当晚六,陶铁良准时到达餐馆,不见陈虎的踪影。他的呼机响,显出一行汉字:太忙去不了,抱歉,陈虎。
陈虎放下电话,对坐在沙发上的周森林:
“今天晚上是应付过去了。不过,铁良还会找我的。不知道他是真吃饭呢,还是有别的事?”
周森林冷笑:
“陈虎,你现在是双手捧着个烫手的山芋。吃下去,太热;捧着,烫手;撒手又撒不了。这块美元印版,成了你我的心病。”
在蒋月秀的保险柜里发现了美元印版的事,陈虎左思右想还是第二天向周森林如实汇报了。这已经是他们俩第三次在一起研究这个棘手的难题。
“周局,美元印版的事,你向方书记汇报了吗?”
“没有,再等一等,拿出比较确实的材料再汇报不迟。今天上午,方书记召集公安局、检察院、消防局、法院各部的一、二把手开了个情况交流会。蒋局长也抱病参加了。方书记在会上问了勿忘我电器商城的火灾情况,指示要查清原因,在全市开展一次消防大检查,防止火灾发生。散会后,方书记跟蒋局长,市委批准了陶铁良任市公安局副局长,很快就会下文件。蒋局长这太好了,月秀一死,他从精神到身体都应付不过来。我从这些迹象判断,公安局还没有把在蒋月秀保险柜里发现美元印版的事情向上汇报。所以,咱们也不要着急,看看再。”
陈虎挠着刀疤:
“会不会他们没有发现保险柜里的另一块印版?会不会大火把那块印版给烧化了呢产’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觉得美元印版烧化了并且一痕迹也没留下的可能性不大。你美元印版是放在保险柜里?”
“我看得很清楚,与我拿走的印版,形状与尺寸基本一致。”
“既然印版是在保险柜里,有保险柜的保护,烧变了形的可能性是有的,但完全熔化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据我听,陶铁良带着人在火灾现场清查了三四遍,不会没有发现保险柜,当然也不会没有发现美元印版。如果是发现了而没有汇报,那就大有文章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像你一样,也趁乱拿走了保险柜里的美元印版,所以陶铁良才没有发现它。”
“取走那块美元印版的人会是谁呢?”
“从理论上,进人火灾现场的人都有可能。陶铁良当时被砸昏了,是你把他救出来的,所以陶铁良当时不可能拿走那块印版。在这一个晚上,进入火灾现场的有消防队员,有商城职工,有自动参加救火的群众,还可能有一些趁火打劫的不法分子。所以,排查起来是非常的困难。”
陈虎想想后:
“周局,会不会是与蒋月秀有关连的人,比如美元印版的知情者、甚至是犯罪团伙中的人,趁乱把美元印版取走了呢?”
“这种可能性也很大。勿忘我电器商城这么大的规模,不一定是蒋月秀一个人的产业。可能还有别的股东,你去工商局查一查。如果有其他股东,应当能提供出一些线索,美元印版的事情是由公安局立案侦查,还是由检察院立案侦查,要由方书记拍板。我们不好主动提出,这看上去是件刑事案子,由公安局立案侦查比较恰当,我们过早插手,有越权之嫌。哎,社会发展到今天,政府各部门之间拥权自重的现象很普遍,彼此很难在利益上协调。这股风也刮进了公检法系统,互相之间封锁情报,只想向上邀功,恐怕别人抢先。结果呢,占了便宜的是犯罪分子,他们在我们互相扯皮的空档里逃之夭夭了。”
陈虎起来。
“周局,这还真有像电影里,国民党的军统和中统互相摩擦,让我们共产党钻了空子。嘻嘻。”
“你少胡,这性质不同,国民党是派系斗争,是狗咬狗。”
“对,对。我错了。他们是狗咬狗,我们是鸡斗鸡,性质是不同。”
陈虎的幽默并没有使周森林的神情变得轻松,他语调沉重地:
“山芋烫手啊。美元印版的事情,我们长期不向上汇报,就要犯隐匿证据的错误。报上去,我又担心检察院与公安局叫上劲,闹个两败俱伤。真让我进退两难哟!你瞧你这把火救的,火是让你越救越大。搞不好,就不是救火,而是玩火啦!”
陈虎走进泰洋保险公司的大门。出面接待他的是保险公司副总经理杨洋,他被请到豪华的贵宾会客室。
自出任副局长以后,陈虎感到每次外出调查增加了许多不方便。接待单位总是由一、二把手出面接待,许多时间用在了毫无意义的寒暄上。而当处长时则简单多了,需要找谁就直接找谁,话题也能单刀直入。
杨洋让秘书上烟、上茶、上水果、上纪念品。搞得陈虎心情烦躁,他忍不住:
“杨总,我时间不多,你也忙,就不麻烦你陪着了。你能不能让负责赔偿的黄科长来一趟,我来前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了他我来的目的。”
“知道,知道,”杨洋热情地剥开桔子,送到陈虎手里,“黄科长了你要来。陈局长驾到,我们出面欢迎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陈局长多多关照,黄科长这就来。请,请吃芦柑,这是正宗的漳州芦柑。我已经吩咐秘书科,始了两筐放到你的车上了。”
陈虎不便发怒,调查需要对方协助,关系搞僵不好办。他不由得想起“官不打送礼的”这句老话,是有些道理的。许多情况下对礼品不好意思拒绝,何况当下政府机关和企事业单位送礼成风。他听西北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居然成立了一个送礼办公室,由一名县副书记担任办公室主任,每年送出去的礼品达九十六万人民币!
陈虎对他带来的侦查员:
“一会儿你去秘书科,把两筐芦柑的钱给付了。钱由我出。”
杨洋急忙摆手:
“陈局长,你这就见外了。芦柑也是别的单位送我们的礼品,你付款,我们也没办法下账。这回就免了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黄科长夹着卷宗进来。他二十几岁,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杨洋站起来,笑着:
“陈局长,你们谈。我先告退,还要陪别的客人。黄,你陪着陈局长。再见,再见。”
杨泽微笑着离开后,陈虎单刀直入:
“我们想查查,勿忘我电器商城的火灾,是有什么人来提出索赔的?”
黄科长从卷宗拿出三张表格,交到陈虎手里。
“在火灾的第二天,勿忘我电器商城的董事长吴爱坤就来到我们公司,提出了赔偿要求。这是她填写的有关表格。”
“勿忘我电器商城在你们公司投保了多少时间?”
“还不到半年。这回我们公司怕要损失惨重。”
“你们准备赔偿吗?”
“我们到现场勘察了两次,还要去一次。如果确属意外火灾,肯定是要赔偿的。”
“这个吴爱坤是董事长?”
“吴女士是董事长。蒋月秀是总经理。”
“我能把这几张表格,复印一份带走吗?”
黄科长面露难免地:
“正在核查阶段,我们为客户保密,复印带走不太好吧。你们又没什么立案的手续,只是一般性的查询。对不起,不好办。”
“那好,我按一下有关资料,可以吗?”
“好吧。但请不要正式引用这些数字。传出去,影响我们保险公司的信誉。”
“谢谢。”陈虎把表格交给了跟他来的侦查员,“你抄一下。”
抄完后,陈虎起身告辞。
“谢谢你们的合作。”
黄科长一直送到保险公司停车场。陈虎看见车旁摆着两大筐芦柑。
陈虎歉意地:
“对不起,黄科长。请你转告杨总,我们有纪律约束,实在不能收。来,我给你抬到台阶上。”
把两筐芦柑抬到大楼门口台阶上,陈虎驾车驶离。
“我们去梅鹿花园。找吴爱坤谈谈。”
梅鹿花园是人工湖畔的高尚社区。切诺基在社区石牌坊前停住。陈虎明了探访者的姓名,保安拨通了内线电话。出来后:
“请登记一下,包括你的车牌号码。”
陈虎登记后保安放行。切诺基低速在区通道上行驶。前后左右是一幢幢或独立或联体的别墅。他不止一次进入过此类的高尚区。他想不明白,是住在这里的人高尚呢还是别墅高尚?”尽管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但也绝没有到靠合法收入人人买得起高尚住宅的程度。他从人民来信举报统计数字上发现,在房地产上以权谋私的案件呈上升趋势。开发商低价拿到国有土地的使用权,房子盖好后以低价(或者白送)给政府官员做回报;水电、邮政、公安的行业主管部门,向开发商强行索要房子,不给就不通水电、不通邮、不设派出所管片民警;还有一些人把购房当成洗黑钱的手段……这样的区竟称为高尚区,不是对社会公正的极大讽刺吗?
在沉思中,切诺基停到一幢粉色独立别墅前。陈虎想,两个人找一个没有犯罪嫌疑的公民讯问,显得过于郑重。就对助手:“你不要上去了,别把吴女士吓着。留在车里等我。”
陈虎下车,走到别墅正门,按下对讲机。
“吴女士,我是陈虎。”
“请进,请在客厅休息,我就下来。”
门自动打开。
这是阳光充足,能举办舞会的客厅,将近一百平米。最触动陈虎的是花瓶里的紫色勿忘我,让他想起何启章墓碑下那束勿忘我。
陈虎坐在靠近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十分钟后木楼梯才响起脚步声。
他站起来,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就是吴爱坤了。他心中暗暗惊叹,这个穿一身褪了色的旧军装、不施粉黛的女人,在朴实无华中闪烁出惊人的美丽。纯朴与高贵、天真与成熟,许多互不相容的素质在她举手投足间竟那么和谐而自然地流露出来。
‘有扰了,不好意思。我叫陈虎。”
“吴爱坤。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请坐,陈检。”
陈虎又是一个惊疑,吴爱坤对检察院的内部称谓怎么如此熟悉?在检察院,在姓氏后面加上处、局,是简约的尊称;在姓氏后面加个检字,是简约的通常叫法。上自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下至刚进检察院的大学生,都可使用这种称呼。但外界不了解也不使用这种称谓。
在沙发上落座后,吴爱坤双手扶在她的膝上,微微弯腰:
“陈检,你找我有什么事?”
“几个简单的问题。这不是调查,只是请你协助。你有权不回答。”
“不,我愿意协助。请谈吧。”
“谢谢。你是勿忘我电器商城的董事长?”
“对
“吴姐很喜欢勿忘我,所以给商城也起了这个名字,对吧?”
“商城的名字新奇一,能引起顾客的注意。其实,勿忘我这种花既不水灵,也不鲜艳,喜欢它的人不多。我喜欢的却正是它从不招摇这个特。而且生命力很强,变成千花之后还能保持原来的体态和形状。岁月流失似乎对它无能为力。”
“吴姐的赏花品味不俗。我的问题是,商城起火时,你在什么地方?”
第五十二章 绝色女棉里藏针 好男儿酣畅淋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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