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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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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仲平采取的策略是游泳，宁愿不和，也尽量不放炮，除非是鲍律师或李律师放的炮。自摸是要和的，丛林放的炮，偶尔也和他一、两把。鲍律师和李律师一个劲地给丛林放炮，对张仲平却盯得很紧。张仲平尽管打得很缜密，无奈那天手气不好，不多一会儿就输了三、四千。丛林安慰他：“你老婆这次出差可以放心，估计不会有外遇。”张仲平：“她要是有外遇就好了。”曹：“干嘛这么？”丛林：“刚才鲍律师不是了吗，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反过来，张总输一钱，就可以证明他老婆对他很忠诚，所以你看他，笑眯眯的。”曹：“你乱讲。”丛林：“你不知道吧，我们有个姓朱的同学在省教育厅工作，打牌不能赢，一赢就紧张，骂他老婆肯定在外面偷人，搞得我们都喜欢和他打牌。”曹：“你们那同学真的是头猪。”

    张仲平的钱包里一般也就四、五千块钱的现金，怕再个大炮没钱付账，面子上过不去，干脆掏出一千块钱搁在抽屉里，然后对曹：“你来替我挑土，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曹：“你干嘛？”张仲平：“我下去买水果上来。”曹：“我去吧。”张仲平：“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去丛林不放心，肯定会面不改色心乱跳，那还不输钱？赢了钱他会更紧张，还以为你在搞第二职业。”曹嘴撇了撇，没有什么，只是望着丛林。张仲平：“怎么，还要丛林批准呀？”丛林笑了一下，拿胳膊肘碰了一下曹：“张总让你上你就不要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张仲平：“就是就是，你就不要客气了，这个时候跟我客气就是跟人民币客气，因为我估计你会赢，不信咱们俩打赌。”

    鹏程酒店大堂里有取款机，张仲平取了五千块钱，但并没有急着上房间。他在大堂的咖啡厅里要了一瓶矿泉水，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喝茶、喝咖啡的人不少，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合在一块，就像是个养蜂场。钢琴时不时地响起，在嗡嗡的噪音里，像河流里飘浮的一片干净的树叶，沉沉浮浮，波光闪闪。

    张仲平拨通了江璐的电话，问她在家里还是在上班。江璐在上班。张仲平：“几下班？”江璐：“七。”张仲平：“我来接你吧。”江璐：“算了算了，我坐班车，挺方便的。”张仲平：“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吧？”江璐：“你呢？”张仲平：“我只是想早见到你。”江璐：“这么早你怎么会有时间？要不，我们在那间台湾豆浆店碰面吧。”

    张仲平捱了差不多一个时，等他拎了一些苹果、提子和布丁上房间的时候，曹桌子前面的人民币已经堆起了一大叠，她没有动张仲平给她留在抽屉里的本钱。

    鲍律师和李律师一个劲地厉害，曹旺丛林，又这人的运气要是来了门板都挡不住。曹笑得一脸灿烂，随他们，丛林则替她谦虚，，里手怕新手，为什么呢？因为新手一心只想和牌，没有心思做大番子。两个律师赶紧对对对。

    这个时候丛林的电话响了。

    丛林：“怎么？没有在家？手机也打不通？不会被人绑架了吧？”

    张仲平已经听出了唐雯的声音，伸手去拿丛林的手机，被丛林挡住了。丛林：“教授你紧张了吧？这么快就查岗了？”唐雯：“我查什么岗？给他报个平安罢了。”

    丛林：“紧张就紧张嘛，别不承认。好在仲平是跟我在一起，否则，不定会有多着急吧？”

    唐雯：“我着什么急？你不是你不是坏东西吗？”

    丛林：“我不是坏东西，可外面的坏东西还少吗？”

    张仲平：“算了算了，把手机给我吧。”张仲平接过电话，：“到了？”

    唐雯：“到了，你早休息吧，都快十二了。”

    张仲平：“你也早休息吧，好好照顾自己。”

    唐雯：“我住在学校的宾馆里面，很方便。”

    张仲平：“行呀，回来给你报销。”

    丛林示意曹还是让张仲平上。张仲平则要曹继续玩，曹：“算了，再玩，赢的钱不定会悔出来。”丛林看了曹一眼，看得曹直吐舌头，知道自己错了话。

    张仲平重新上场之后，牌风变了。丛林还是赢，张仲平也和了两把。鲍律师和李律师各给他了一个炮。这样，张仲平原先输的钱差不多又回来了。

    鲍律师最先被打断腿。他对旁边的李律师：“贷款吧。”李律师拿过公文包，抽出一叠，数也没数，就给了他。但鲍树棘真的是鲍书记。杠上开花，自己没开到，居然开到了丛林家里。原来丛林早已听牌，要的就是鲍律师开出来的二饼。鲍律师：“怎么搞的，我喜欢的东西跑到你那里去了？”张仲平：“对不起，这东西我也喜欢。”原来张仲平将将胡也已经听牌。鲍律师一炮两响，都是大番子，刚才的贷款悉数外流还不够，又找李律师要了六百。李律师：“我也要赤字了。”鲍律师放了个大炮，却比自己和了还高兴，：“这是天意呀，不能是打业务牌吧。”他起身到卫生间洗了两个布丁，一个递给曹，一个自己吃，边吃边：“等一下，我去取款机里取钱。怎么搞的，今天又是我发工资？”

    丛林：“算了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

    张仲平：“我看也算了，今天晚上丛哥还有任务。你们俩老放炮，他心理不平衡。”

    曹嘴一翘，胳膊一伸，手指同时朝张仲平一戳，：“你乱话。”

    张仲平：“你听懂了？真聪明。”

    丛林：“别理他，张总痞得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又：“老规矩，开房的钱赢家付，把押金条给我吧。”

    鲍律师从空空的钱包夹里把那张押金条掏出来，递给了丛林。丛林则拿一千块钱递给他。鲍律师也不客气，接了，声再约吧，就与李律师先走了。

    丛林让张仲平再开间房，张仲平算了，我到公司沙发上去躺一会儿。丛林也不坚持，乘曹上洗手间，就问上次那事怎么样了，是不是开始在跟侯头接触。张仲平回答了他，现在竞争好激烈的，不抓紧，怕别的拍卖公司插进来，逼得太紧了，又怕时机不成熟，白做了工作。丛林让他自己把握好。

    早晨八钟左右，张仲平和江璐一起在外面吃了早餐，江璐问他怎么安排，张仲平，到你那里去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打了一通宵的牌。

    两人躺在了床上，张仲平想有所作为，江璐：“别闹了别闹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帮你把手机关了？”张仲平：“我自己来吧。”

    迷迷糊糊中，张仲平感到江璐蹑手蹑脚地进进出出，像一只忙碌的老鼠。张仲平不知道江璐什么时候起来的，他扭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快下午一了。

    江璐长得好，笑起来两个酒涡，深深的，圆圆的，巧的鼻子下面还会有一条短短的弧线若隐若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但总是像初次见面一样，客客气气。很快就跟张仲平上了床的江璐，其实是个很内敛的女人，一也不放肆，在张仲平这一边，却是一种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未体验过的腼腆。他偶尔想起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想很粗鲁地强暴她的欲望。可是一见面，他的这种夹杂了暴力倾向的欲望，又会像到了年龄的领导干部一样，立即退居二线，只剩下对她的一种欣赏。江璐应该是个好女人，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跟老公离婚，张仲平在刚认识江璐那会儿，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江璐一下子把目光错开了，：“干嘛问这个？我不想谈。”张仲平记住了，从此再也没有犯过傻。

    江璐在厨房里忙碌。张仲平从卧室里悄悄爬起来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着了她的腰，江璐一颤，：“吓了我一跳。”张仲平把嘴凑到她的耳朵根那儿，并不话，捺起她的头发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江璐回头朝张仲平笑一笑，：“别闹别闹。”她轻轻地抓着张仲平的两只手，让它们物归原处。

    江璐在准备中餐，一盘水果沙拉，几片面包，一碟白灼生菜，还有两份单面煎蛋。很简单，也很清爽，跟张仲平在外面请客吃饭的那些菜比，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与居家过日子的饭菜也有区别。

    吃过中餐，张仲平胃部感到很舒服。他问江璐有毛巾没有，想洗个澡。江璐很快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你先洗着吧，我到超市里去买。”张仲平：“算了，用你的就行了。”江璐：“那哪行。”张仲平：“那好吧，我去买，正好活动活动。”

    张仲平在超市买了毛巾，还买了几斤苹果、两盒沐淋早餐圈、两盒沙琪玛、两包香辣鱼和一包美国杏仁，这都是江璐喜欢吃的。又给自己买了一只牙刷和两包绿箭口香糖。他本来已经买了单，回头看见超市门口新增了一个花架，花团锦簇的，又折回去买了一把马蹄莲。

    回来的时候，江璐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了。

    张仲平很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但他在浴室门口还是敲了敲门。江璐：“我很快就洗完了，让你。”张仲平：“你别那么急，我跟你一起洗，帮你擦擦背。”江璐：“不要不要，我最怕痒了。”张仲平：“我会听你的指挥，你上我就上，你下我就下，你右我就右，你左我就左，你轻我就轻，你重我就重。”江璐给他一个湿漉漉的笑，：“你烦不烦。”张仲平：“不烦，我一都不烦。”

    张仲平一抱着江璐，就把帮她擦背的话给忘了。两只手里有了鲜活的东西，刚才的诺言就很难兑现了。浴室里弥漫着洗发精和沐浴香波的芳香。张仲平还要听江璐指挥，他这会儿自己都指挥不了自己了。张仲平：“我拿你怎么办？”这是他自己的嘀咕，声音含糊不清。江璐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跟她，嗯的一声，企图朝他转过脸来，被张仲平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江璐上身朝下弯的时候，后面的张仲平滋溜一下就进去了。

    江璐已经开始呻吟了，她：“不不不，不要在这里。”张仲平本来不想听她的，但内心里到底潜藏了一份对她的讨好，只好出来。两个人拖泥带水地还是把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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