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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奇侠一枝梅[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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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魔女一听糯米酒,不由望了望徐半仙,心想:那浑人喜欢饮糯米酒的,怎么这先生也喜欢糯米酒?便笑问:“你喜欢糯米酒?”
“鄙,鄙人最喜欢糯米酒了,香醇带甜,又补身子。”
魔女问紫酱脸:“有糯米酒吗?”
“姐,糯米酒可没有,桂花陈酒也跟糯米酒差不多,要不要?”
“好吧,就桂花陈酒好了。”
紫酱脸心中暗喜,桂花陈酒有色有香,放了甘家特制的迷魂药——七日睡,更不易发觉了。他连忙到船尾端了一壶桂花陈酒来,给魔女和徐半仙斟上满满一杯,笑着:“姐,先生,这是我船上唯一的一瓶桂花陈酒,舍不得用,现特来孝敬两位。”
徐半仙一听,便:“这,这,这真对不起了,早知这样,我们不该要你们这瓶酒了,船家,你先来一杯吧。”
“不,不,两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怎敢无礼先饮?”
徐半仙侧着脸笑问:“你不敢先饮,是不是这酒里放了蒙汗药?”
紫酱脸一怔,忙:“先生,别开玩笑,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我们一向安份守法,怎敢作这无法无天之事。”
徐半仙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魔女的警觉,:“既然没下蒙汗药,你怎么不敢先饮一杯?”
紫酱脸想了一下,:“既然两位见疑,就得罪了。”于是他将一杯桂花陈酒一干到底,又斟满:“两位这下总可放心了吧?”
魔女问:“你是不是先服了解药?”
紫酱脸顿时不悦:“既然姐见疑,这酒就别饮好了。”着,便想将酒拿走。
徐半仙:“唉!你这船家也太过器,姐不过跟你句玩笑罢了。”
“这玩笑我们可担当不起。”
“好,好,你放下吧。”
紫酱脸这才放下酒,声:“两位慢饮。”慌忙退了出去,到船尾急服解药。原来这七日睡迷魂药,饮下后并不立刻发作,过一会才起作用,所以紫酱脸才敢大胆先饮。
魔女微微呷了一口,感到一股桂花的清香,酒味中略带甜意,不由大喜:“先生,这酒果然不错呵!”
徐半仙也呷了一口,忙:“对,对,果然不错,比糯米酒好多了!”他一连饮了两杯,向魔女些江湖上的趣事,着着,突然“哗啦”一声翻倒,一下昏迷不省人事。魔女一怔,问:“先生,你怎样了?怎么这样容易醉倒?”跟着耳中听到船家的声音:“倒也,倒也!”魔女心里一下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是船家做了手脚,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她冷静地试调息运气,感到自己并没有中毒现象,略略放下心来。她一时还没想到自己已是百毒不侵了。为了再探清这两个贼人是哪条线上的人,她也装着昏迷过去,伏在桌上不动。不久,紫酱脸和嘶哑声走了进来,见他俩昏迷不动,一声冷笑:“他们终于中计了。”
紫酱脸汉子看了徐半仙一眼,:“你这鸟先生,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好,老子先叫你去喂王八。”便提起徐半仙,要将他抛下江去。
魔女听在耳中,看在眼里,眼见徐半仙给紫酱脸提到船头,心想:我这时再不出手,这算命先生就葬身江中了。正想暗发梅花针时,突然之间,紫酱脸象中了邪似的,不能动了,提着徐半仙身子的一只手放松了,徐半仙“嘭”的一声,跌在船头舱板上。事情也真那么的巧,徐半仙垂落下来的身子,一只脚踢在紫酱脸的身上,反而将紫酱脸踢下江中去。
嘶哑声看了愕然不解,急奔出去喊道:“老二,老二,你怎样了?”只见紫酱脸手不能动,靠一双脚踩水,嘴里:“大哥,你,你,你快来救我。”话刚完,一个急浪,又将紫酱脸卷到远处水面,嘶哑声顾不了船上迷倒的人,急忙跳落江中去救紫酱脸。
魔女也看得愕然不解,不明白紫着脸为什么突然间不能动了,难道他遭了别人的暗算?是哪一位高手暗中救了这算命先生?便走到船头四下打量。只见船只在江中顺流而行,离两岸远,不可能是岸上之人所为。莫非这高手隐伏在船上么?于是魔女纵身上了船篷。从船头一直搜索到船尾,除了自己和徐半仙外,船上再无其他人。魔女更奇怪了。是这紫着脸突然抽筋,自己翻到江中去了?她走到船头,只见徐半仙仍昏迷不醒,一时不知该如何把他弄醒,她一下想起了自己身上带有玉女黑珠丹,这是能解百药的灵药,便喂了徐半仙一粒。果然不久,徐半仙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船头上,先是愕然,继而惊讶,问:“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醉成这样,跑到船头睡了?”
魔女好笑道:“还问哩!你叫船家用蒙汗药蒙倒,算你大命,没有死。”
徐半仙吓得跳起来:“哪,哪,哪两个,个,个船家呢?”
“他们跳到江里去了。”
徐半仙更是奇异:“他们蒙倒了我们,怎么倒自己跳进江里去的?姐,是你将他们赶下江去的吧?”
“我却没赶他们,真的是他们自己跳下去的。”
徐半仙又怔了半晌,大概在思索魔女是不是跟自己开玩笑。他一下想起一件事来,问:“姐,你怎么没给他们蒙倒的?”
这一下,倒把魔女问住了。是呀,我也饮了酒,吃了菜,怎么不给蒙倒的?她猛然想起了陈帮主的话来,自己服了黑珠壁虎汁,身体已是能抗万毒,怪不得自己没给蒙倒。
徐半仙问:“是不是姐听了鄙人的话,知道今夜有大祸,事先服了解药?”
魔女一笑,也不解释,:“我们别这些了,现这船没人驾驶,天又快黑了,我们怎么办?”
“请姐放心,鄙人也曾学过驾船。”
“你真的会驾船掌舵?”
“鄙人在江湖上混饭吃,没学会几套手艺怎能在江湖上行走?”
魔女大喜:“先生真算得半个神仙了。”
“但求姐今后别割鄙人的舌头就好了。”
魔女笑起来;“只要你能驾船,我再也不割你的舌头。”
魔女感到几次同他共患难,同生死,而这先生也正象崔延山所的,不是一个奸诈之人,在某方面,还是一个忠厚诚实的君子。看来他看相算命,只不过为谋生,并不是想存心骗人。尤其经过这一次,已对他好感起来。
徐半仙:“多谢姐。”
“噢!你快去掌舵吧,别叫船只触礁或搁浅了。”
“姐放心,哪会触礁搁浅的?只要顺风顺水,两天一夜,我们便可到达衡阳。要是姐高兴,鄙人还可以送姐到长沙或武昌哩!”
“别,别,我要到衡阳寻那浑人去。”
“浑人?!”
“我要寻找的董子宁,先生,你不是他没有死么?”
“哦?!这个董子宁是个浑人?”
“他呀,简直浑透了!”
徐半仙不再问下去,自己到船尾去拉帆掌舵了。
船在江面上航行了一段水路,魔女突然发现船舱里全是水,几乎浸过了自己的鞋面。她对船尾掌舵的徐半仙喊起来:“先生,怎么船舱进水了?是不是触了礁石?”
徐半仙听了,忙从船尾过来,一看,果然舱里全是水,一下猛省过来,:“不好,叫这两个赋人做了手脚。”
魔女忙问:“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想不到这两个贼人水性这般好,在水底下将船底凿穿了。”
魔女大惊:“那我们怎么办?这船会不会沉?”
“一时还沉不了。姐。我们赶快把船靠岸,到岸上去吧。”
这时,一个阴侧恻的嘶哑声在江水中道:“你们想靠岸?别发春秋大梦了,跟我到江中去喂王八吧。”
原来嘶哑声在江里救了紫酱脸,问:“老二,你怎么突然翻下船的?”
“大哥,我不知怎的叫人封了穴位。”
嘶哑声愕然:“谁封了你的穴位?”
“我也是莫名其妙。在我想将那鸟先生丢下江时,突然凭空一股劲力,便封了我的穴位,叫我不能动弹。偏偏那鸟先生从我手中掉下来时,他那死人脚一下便将我踢到了水里。大哥,别了,你快带我到岸边去。”
嘶哑声负水将紫酱脸拖到岸边,解开了他的穴位,问:“老二,你看是谁封了你的穴位?是不是那鸟先生?”
“不会,我看出那乌先生根本不会武功,极可能是那碧云女妖。果然她没有给我们蒙倒。看来她内力极浑厚,能隔空人穴位。”
嘶哑声听了半晌不能出声。
紫酱脸问:“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嘶哑声半晌才:“想不到这女妖剑术精湛,内功也这么强,怪不得三位甘爷不敢正面与她交锋!”
“大哥,我们就此罢手不成?”
“我们这样空手回去,怎向甘爷交代?”嘶哑声咬咬牙,“老二,我们干脆赶上去,将船弄沉了,就算这女妖武功再好,只要她不懂水性,在江水里便不是我俩的对手。”
“万一她懂水性怎么办?”
“就算她懂水性,也决不会比我们好。即使失手,我们也可逃命,逃不了,我们亦只好认命。”
紫酱脸迟疑地:“大哥,那鸟先生我今夜会有杀身之祸……”
“嗨!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去相信算命先生的胡?老二,走吧,万一我们得了手,拿到两万两银子,就够我们快活一辈子。”
这两兄弟,原是湘江的两水鬼,水性极好,能在水中潜伏三天三夜,一向在这湘江上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自从他们为甘氏三然收服后,慑于甘氏三煞的武功和通天猴的手腕,便将自己两条贱命卖给了甘家。他们一来害怕甘氏三煞的万蛇噬心指;二来贪图这笔偌大的赏金。他们悄悄地潜入江水中,很快追上了这条大船。这条大船是他两兄弟特制的,船底有一个活塞。他们在水底下不费吹灰之好,便将活塞弄开,让江水涌入船舱……
他们在江中听到魔女的大声叫喊,又听到徐半仙想把船靠岸,知道他们不懂水性,更放下心来,便阴恻恻地:“你们想靠岸?别作梦了。”
紫酱脸也:“女妖,只要你乖乖地自断两手,我们可以饶你一条命。不然,你只好喂王八去。”
魔女大怒,手一扬,两支无形梅花针激射出去。只听见紫酱脸惨叫一声,手掩双目,直沉江底。这时魔女的功力,不知比三年前高出了多少倍,两支梅花针不但刺穿了紫酱脸的双目,而且劲力直穿后脑,登时取了他的性命。这紫酱脸便应了徐半仙的话,遭到了杀身之祸。
嘶哑声大惊:“老二,你怎么样了?”话没完,突然感到一股极强的劲力,将自己身体似捆败草拍飞起来,五脏俱裂,然后直沉江底,追随他的老二去了。
魔女本来想再发射梅花针,见嘶哑声身体突然从水中飞起,又坠落到水中,心中一怔,一跺脚,:“想不到这贼子有这套奇怪的武功,叫他逃走了。”
徐半仙却摇摇头:“看来,他也活不了,到江底去喂王八。”
“你怎知他活不了?”
“鄙人看出,他从水中飞起时,已是一具尸体,不是个活人。”
“真的?”
“鄙人自问不会看走了眼。”
魔女疑惑:“难道有位高人在水中暗暗助我们不成?”她不由想起了紫酱脸在抛徐半仙时突然翻到江中的情形。
这时,魔女那匹千里乌雕追风马长嘶起来。魔女大惊:“不好,我的马。”
徐半仙:“姐,我去看看。”
“先生,这船快沉了,你不怕黑麻麻跌到江里去?”
“姐,你放心,鄙人多少懂些水性。”
徐半仙着,已沿着船舷走去了后舱,将魔女的乌雕马牵了过来,:“姐,看来你这匹马懂水性,你快骑上它到岸边去吧。”
“那你呢?”
“鄙人会水,只要有一块木板,便淹不死。姐,你懂不懂水性?”
“懂一。”
“那太好了。姐,你抱一块木板骑上马吧,万一马不行,你也可以抱着木板漂到岸边的。”
“你真的识水性?”
“姐,你别管鄙人了,鄙人不会淹死的。船快下沉了,你快走吧。”
“先生,我们一块骑上马吧。”
徐半仙摇摇头:“这匹马在水中驮不了两个人。”徐半仙不再理会魔女,执意催促魔女骑上马背,自己朝马臀部一拍,乌雕马长嘶一声,跳入江水中,踏波分浪,驮着魔女直朝岸边游去。魔女心想:早知这匹马能涉水,我又何必去搭这条贼船?她回头看看徐半仙。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徐半仙站在船篷上,向自己扬扬手,风中传来他的声音:“姐,心了。”
魔女一阵感动,感到这算命先生临危中却先人后己,象是武林中的侠义人物,心中升起了敬意,:“先生,你等等,等会我上了岸,叫这匹马来接你。”
“姐,不用了,鄙人自会上岸。”
好一会,魔女到了岸边,回头一看,只见江面波光粼粼,那只大船不见了踪影,不知是下沉了,还是漂到了下游,江面上,也不见徐半仙。心想:这先生去了哪里?他不会沉到江底吧?要是他不幸给淹死了,自己可欠了他一片情。便暗运内功,将自己的声音送到远远地叫:“先生,你在哪里!先生,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半晌,仍听不到徐半仙的回答。魔女心里暗想:他不会给淹死吧?会不会随江水漂到下游去了?魔女立在江边遥望了一会,只要看到一游动的黑影,她便会赶马下河。蓦然间,她听到不远处一阵水响。一个黑影子从水底冒了出来,借着月光定神一看,那不是徐半仙又是谁?魔女大喜,奔过去:“先生,是你吗?”
“姐,正是鄙人。”
“我怎么在江面上见不到你的?”
“鄙人是潜水来的。”
魔女惊讶他有这样的好水性,:“先生,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好水性。先生,你能不能教我?”
“姐要是高兴,鄙人正好借此报答姐的救命之恩。”
“我几时救过你了?”
“姐真是贵人善忘。姐在慈恩寺、苗寨,不是杀退了强人,救了鄙人么?”
“哎!你别了,那些强人,都是冲着我来,倒是我连累了你担惊受险。”魔女看见他从水中站起来时,手里提着两个大包袱,又奇怪了,问:“你提着什么?”
徐半仙笑了笑:“这是姐的衣服和金银,另一个,却是那两个贼人的东西。这两个贼人,船里藏的金银还不少哩!”
魔女又是一阵感动,笑了笑:“你也真是,保住一条命已算好了,还要这些金银干什么?”
“为,不,鄙人没有盘费,自问还可以给人算命看相混日子,要是姐没有盘费,总不能向别人讨吧?”
“噢!你怕我没盘费么?到处都有些大户人家,只要我一伸手,二三百两银子便随时都可以拿到。”
“他们会那样大方?肯给你?”
“怎到他们肯不肯的?我拿了,他们还不知道哩!”
徐半仙怔了怔:“姐不问自取,那不成了偷么?”
魔女笑起来:“什么偷不偷的,看你得多难听。世上为富不仁的人有的是,我取了他们的不义之财,没要他们的性命,也算是便宜他们了!难道你取了这两个贼人的金银,问过了他们吗?”
徐半仙怔了怔,然后笑道:“姐,这可不同。”
“这有什么不同?都是不问自取。我要是真的缺盘费了,所取的人家,都是些为富不仁,昧了良心的坏蛋,或者是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以及杀人越货的贼人。那些正正当当的人,我半个铜钱也不动他们。”
“原来姐是侠义心肠的人物,鄙人还以为姐是富豪人家的子弟哩!”
魔女一笑:“你没背后骂我是不可理喻,刁蛮任性割人舌头的姐吧?”
“鄙人不敢。”
“好了,先生,那两个贼人的金银可不少吧?”
“大约有百两左右。”
“这也不少了!先生,连同我的金银,你一并拿去。”
“鄙人怎敢动姐的金银?”
“我叫你拿你就拿去好了!这样,你可以回家买回买地盖房子,再也用不着在江湖上担惊受险,过那风餐露宿的日子。”
徐半仙摇摇头:“鄙人可不想回去当什么财主和富豪。正所谓:‘财多身子弱,钱多睡不着’。一怕偷光临,二怕强人打劫,三怕官家敲诈,四怕自己……”
魔女奇怪了,问:“你怕自己干什么?”
“姐,人心贪得无厌,有了钱又想做官,做了官又想当皇帝,当了皇帝又想长命百岁做神仙,倒不如无钱一身轻,凭自己一技之长混口饭吃,无忧无愁,在江湖上虽然担惊冒险,却乐在其中,自由自在,岂不更好?”
魔女笑问:“你既然不想当财主,要那两个贼人的金银干什么?”
徐半仙笑了笑:“这些无主的不义之财,鄙人准备散发留那些无依无靠的鳏、寡、孤、独、老、弱、病、残之人,鄙人怎敢要这些不义之财?”
魔女听了又是惊讶,想不到这个胆如鼠的算命先生,竟有这样一颗仁慈之心,这样一副侠肝义胆。比起武林中自称侠义之人,不知高多少!心下更是敬佩不已。着来他不是一个骗人财物的算命先生,而是江湖上的一位奇人异士。可惜他不会武功,要是他会武功多好。
徐半仙:“姐,我们现在好不好去找一户人家借宿一夜,烘干衣服,明天好赶路?”
魔女四下看了看:“这江边四下无村落,去哪里找户人家?”
“姐放心好了,这一带鄙人曾经来过,知道离这不远处有一座观音庵,庵里的主持是位老尼,我们去她那里借个地方好了。”
魔女大喜:“这更好了。”
果然走了三里地远,在江边山拗一处竹林中,便有一座观音庵。徐半仙便上前拍门求宿,向老尼一揖:“鄙人主仆二人,因贪图近路,不幸失落水里,望师太行个方便,借处地方住宿。”
老尼见是一位中年汉子求宿,象只落汤鸡似的,先是一怔,后见他身后站着一位生观音似的姑娘,又是惊讶,听他这么一,便头:“出家人与人方便,两位施主若不嫌弃庵浅窄,只管住宿好了。”
徐半仙又是一揖:“多谢师太,还望师太借个火,好让我主仆两人烘干衣服。”
老尼命人给他们准备一炉炭火,又安排两间静房让他们住宿,然后自己到后庵去了。老尼一走,魔女间徐半仙:“你为什么我此是主仆?你不能我们是兄妹吗?”
“姐是千金之体,鄙人怎敢放肆认兄妹?还是主仆的好。”
“什么千金万金的,以后你见了人,我们是兄妹好了。”
徐半仙忙摇手:“这使不得。”
“为什么使不得,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鄙人怎敢瞧不起姐的?我们年纪相差甚远。相貌不同,是兄妹,更弓除别人的猜疑,反为不美。”
“别人猜疑,理他干吗?”
“姐恐怕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鄙人这等身份,怎能认姐为妹?还是主仆适合,不为别人注目。”
魔女,笑:“你今后是我的仆人了,那得听我的派遣。”
“鄙人性命是姐所赐,愿终身听从姐的派遣,只求姐别再割我的舌头。”
魔女卟嗤一笑:“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怎么会再割你的舌头?就算你真的骗了我,我也不会割你的舌头了。”
“多谢姐。姐,鄙人要烘烤衣服了,姐是不是先回房间休息,等鄙人烘干姐包袱中的衣服。然后再请姐替换。”
魔女一想,觉得也是,孤男寡女脱了外衣一同烤火,尽管心无邪念,但让别人知道了,总不免有些流言蜚语,便站起身:“先生,那麻烦你了。”完,便回到静房,将自己外衣脱下,晾在窗台上,上床而睡,正朦胧入睡时,蓦然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一下惊醒过来,问:“谁!?”
窗外是徐半仙的声音:“姐,是鄙人,衣服烘干了,现鄙人将姐窗台上的衣服取去,烘干的衣服。便放在窗台上,姐请自便。”
魔女心想:这先生真是好心。便:“不用了,这衣服到明天自然会干。”
“不,不,鄙人还是取去烘干才是。”
第二天,魔女醒来一着,果然自己的衣服给叠好放在窗台上,而自己昨天所穿的白衣白裤,却没有拿回来,看来是徐半他怕再次惊醒自己,不来打扰自己了。魔女穿好农服,这是一套秀才的服饰。魔女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又变成一位翩翩美俏的公子。她走出静房,看看徐半仙,谁知徐半仙不见了人。心想,这先生一早跑去了哪里?转到庵外极目四观,哪里看见徐半仙的影子?便去问老尼。老尼见突然来了一位英俊的年青公子,有些讶异,问:“施主是谁?”
魔女一笑:“师太,你认不出我了?”
老尼打量了她半晌,才认出来,:“原来是女施主,贫尼几乎不敢认了。”
“师太,我那位管家呢?他去了哪里?”
老尼有愕异:“施主不是叫他先去衡阳办事么?他一早就动身了。他怕惊醒了施主的清梦,将施主的衣,服交给我,让我交给施主。”
魔女心想:这先生怎么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的,看来他害怕与我同行,便不辞而别。既然老尼这么,只好道:“对了,是我一时忘了。”魔女取了衣服,告辞老尼,便骑马上路,心里想起徐半仙的不辞而别,有怏怏不快。她不朝衡阳方向而去,而是直取祁东县。因为董子宁曾在祁东县为那商人看过病,到那一带打听,或许有人知道董子宁的一些踪迹。
魔女走了好一段路,只见骄阳当空,时近中午,远远看见路边又有一座茶亭,亭于里面,有一档卖食的摊子。魔女一早离开了观音庵,走到现在,又感到有些口渴肚饿,便飞马来到茶亭。一看,这食摊档可吃的东西真不少,有油条、烧饼、包子、炸角和白粥。亭外摆了几张木桌,坐了不少的人,有行商、贩、脚夫、差人,其中一位,却是文质彬彬,极为文静的书生,独坐一桌,身旁站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书僮,他在这一群人当中,仿佛如鹤立鸡群。魔女略略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书生不知是哪一户富贵人家的子弟。便跳下马来,如一张空无一人的桌子坐下。一位中年妇人忙走上来笑脸相问:“公子,要吃些什么?”
“来四、五个包子吧。”
“公子不要白粥?”
“好,来一碗。”
妇人慌忙端了一碟热气腾腾刚蒸好的肉包子来,随后又端上一碗上好的明火白粥。
魔女发觉这位文雅的书生在暗暗打量自己,也不去理睬,只管自己拿起包子吃。
不久,前面的道路上,又奔来十多匹快马,簇拥着一位衣冠鲜丽的官员而来。最先一匹马上,坐着一位武士,浓眉短须,十分威武。后面的几匹马上,都是一色家人打扮,一个个身佩腰刀。魔女心想:这不知是哪一处的大官,带了这么多的随从,要是真的碰上了强人,这些家人、武士不知不用,那位官员一眼看见了魔女那匹雄伟异常的乌雕马,一双眼睛顿时亮了,停下马来,对身边一位家丁:“阿忠,你去看看,那匹黑马是不是我家王爷走失的那匹宝马。”
原来这位官员是长沙府谷王爷的大总管,从长沙到永州府办事,路经这里。半年前,谷王爷不见了一匹黑色宝马,四处派出人去寻找也找不到。现在这总管见了这匹雄俊的乌雕马,怕是王爷丢失的宝马,故打发家人来看看。阿忠应了一声,便跳下马来,走到乌雕马前打量。魔女也不出声,看他怎么样。
阿忠看了一会,便大声问:“这是谁的坐骑?”用目光巡视茶亭上所有的人。
魔女冷笑一声:“是我的,你想怎么样?”
“你这匹马从哪里得来的?”
“你管得着吗?”
魔女这样傲慢的回答,令茶亭内外的人都感到惊讶,有的暗暗为魔女捏了一把汗,有的心中疑惑。难道这单身出门的青年公子是一位达官贵人的于弟么?不然他怎么敢这样放肆,不怕惹下大祸?只有那文雅书生若无其事,独自优闲地品茶。
王府家了阿忠一时不明魔女的身份,上下打量着魔女,不敢发作,:“这是我家王爷的宝马,半年前叫人偷了去,我为什么管不着?”
魔女一听,这匹马是她三年多前在广西边镇上偷的,开初还有些忐忑,现在更放下心来,微笑问:“这是你家王爷的马吗?要是你能令它听你使唤,便是你家王爷的了。”
阿忠一听,便想去挽乌雕马的缓绳,乌雕马一声长嘶,仰首扬鬃,扬蹄朝阿忠踢去,幸而阿忠会武功,急忙闪开,才没叫乌雕马踢中。魔女这时已离开桌子,走到远处,一声唿哨,乌雕马便直朝她奔过去。茶亭内的人一看心中明白,显然这匹马不是王府的了。
那位王府大总管面色一变,喝声:“这子准是个偷马的惯贼,给我把他抓起来,送到官府审问。”
魔女一听大怒,见四、五个家丁拔刀朝自己涌来,正想挥动马鞭,叫他们知道一些厉害。蓦然间,只见一个人身形一闪,跃在这些家丁中间,“砰嘭”两声,一下将这四、五个家丁拍出几丈远的地方,一个个给摔得头破血流。魔女定神一看,竟然是那位文雅书生出手。她感到有些惊讶,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是一位上乘的武林高手。那书生冷冷地:“光天化日之下,诬良为贼,还有王法吗?”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惊愕了,浓眉武士却哈哈大笑:“看不出你还是个行家,怪不得这偷马贼有恃无恐,原来还有你这个主儿,好,等我来领教你几招。”时,骤然从马上跃起,身形疾如电闪,一下就逼近到书生跟前,声:“看招!”双掌挟带风声,直朝书生拍来。书生身形上恍,避开了这压凌厉的掌势,一声冷笑:“想不到江南飞灵派的海面飞浪掌也不过如此。好,本公子让你先出手三招,你要是劈中了我的衣襟,算我败了,不来赶这消浑水。”
浓眉武士一下见对手出自己本门派的武功,暗吃一惊,问:“阁下是谁?”
“你败了,去问你的掌门人吧!”
浓眉武士大怒:“你敢看了我?”时,一招“大海飞浪”拍来。书生从容镇定,并不还招,身形诡异,轻巧地闪开。浓眉武士一连使出本门派两招绝招,不但不能劈中书生的衣襟,连边儿也捱不到半,不由大惊。书生:“三招已过,看本公子的吧!”时,掌力突发,浓眉武士顿时感到自己已被对方的掌风笼罩着,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书生的手掌,接着,他“呵呀”一声,胸口已捱了书生的一掌,身如败絮,直飞了出去,摔得昏了过去。
王府大总管见势不妙,连忙命家丁抱了武士上马,慌忙逃命。那书生朝魔女一挥,:“仁兄,见笑了。”
魔女既惊讶这俊秀书生的武功非凡,又感谢他不畏权势,仗义相助,便还礼:“多谢相助。”
“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国固有的品德,又何必言谢?请教仁兄尊姓?仙府何处?”
“我姓白,云南人。你呢?”魔女出言直爽,不象这书生文质彬彬。
“原来是云南白公子,失敬,失敬。弟姓华名岳,桂阳长乐山人。”
第二十二回 奇侠一枝梅[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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