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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疯癫二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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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子宁话没完，想不到这两位矮老头身形奇快，手法怪异，一个抓头，一个抓脚，一下将董子宁高高举起。魔女大吃一惊，忙喊道；“喂，你们想干什么？快放他下来。”
“你不是骂他是睡猫么？咱们要他睡下来看看，像不像一只猫。”
突然间，两位矮老头一下给震飞了，董子宁如一片树叶，轻轻地落下来。原来董子宁一时没防，给这两怪矮老头以奇异的手法举了起来后，暗运九阳真气，将他们震飞。魔女关心地问：“浑人，你没事吧？”
董子宁：“我没事，不知这两位前辈怎么样了，我们去看看。”董子宁担心将这两位老头震伤了。谁知便听到他们的话，一个：“有趣！”一个：“好玩。”董子宁暗暗惊讶，自己的内劲，不但没将他们震伤，反而一事也没有。看来，这两位老头不知是哪一处的武林高手，而且手法怪异得与人不同。
两位矮老头完“有趣”“好玩”后，又一齐跳了起来，来到董子宁跟前：“浑人，咱们再来玩玩。”
董子宁刚出“不可”两个字，身体一下又给两位矮老头举了起来。尽管董子宁事前有所防备，但这两位老头手法实在太快太怪异了，叫人防不胜防。董子宁暗想，不设法倒他们，他们不知要胡闹到何时。当他的身体刚刚被举起时，董子宁双手出指如电，一下封住了他们身上的要穴，两位老头“呀”的一声，顿时翻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董子宁对他们一揖：“在下一时无礼，两位前辈请原谅，一时三刻，穴道自解，在下告辞了。”
魔女本来对董子宁担心，现听他这么一，又气又笑地：“你这浑人，我看你跟这两个疯癫老头一个样，都是浑极了。他们将你当木头似的举来举去，你倒了他们，又算什么无礼？”
两个矮老头怒道：“你以为咱们是给他倒的么？”
魔女笑问：“你们不是给倒了，怎么又坐在地上不动呢？”
一个：“我玩够了，坐下来不行么？”
一个：“我喜欢坐在地上，你这姑娘管得着吗？”
魔女：“那你们爬起来呀。”
一个：“你以为我爬不起来？”
一个：“好！我爬起来给你看看。”
两个接老头果然一下跳了起来。董子宁和魔女都感到骇然。魔女问董子宁：“浑人，你没有他们的穴位么？”
“我是了，看来这两位前辈武功怪异，会换经移穴之术。”
“哈哈，你这子中了，但你这子内劲不错，一下叫咱们身子麻木不能动弹。”
“二哥，你错了。”
“我怎么错了？”
“咱们是高兴坐在地上，怎么是麻木不能动弹的？”
“对对，咱们是高兴坐在地上玩玩。”
魔女见这两个矮老头武功怪异，出手奇快，不能不防备了，问：“你们想怎样？”
两个矮怪老头刚想回答，这时一阵银铃似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滩叔叔，你们在哪里！”
两位矮老头一听，神色一变，一个：“不好，这个妮子追来了。”一个：“快跑，要不，咱们就赢给她了。”着，他们拔脚便跑，谁知没跑两步，两人又双双地翻倒在地上，像两个滚地葫芦似的。原来董子宁的内劲特别的浑厚，虽然这两个矮老头会换经移穴之功，董子宁没中他们的要穴，但内劲之强，直透筋骨，使他们麻木得翻倒，尽管他们一时强运内力挣扎跳起来，但一跑动，筋骨仍然麻木，不听使唤，所以又双双翻倒了。
魔女见他们狼狈成那副样子，人又滑稽，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但心里也暗暗惊讶，这两位武功怪异的老人，怎么会害怕那个少女？难道这位少女，武功比他们一更怪异么？魔女的笑声，将一位身穿粉红色衣裤的少女招了来。魔女一看，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姑娘，面容出奇的清俊秀丽，一双晶莹的大眼睛，宛如清泉，想不到这深山无人之处，有这两个怪矮老头，还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姑娘，而且身形的轻盈敏捷，武林中少有，宛如一团粉红色的云朵，飘然从山坡上降落，不见响动，也没风起，到就到。魔女几疑她是这深山中的精灵。她略带惊讶地瞟了魔女和董子宁一眼，似乎想问：“你们是谁？怎么跑来了这里？”她一眼看见这两个矮老头坐在溪畔上的花丛里，笑起来：“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叫我好找呵！滩叔叔，这下你们没话可了吧？你们愿意捉两只山鹰给我玩呢？还是愿意给我打十下手板心？”
“二哥，你咱们怎么办才好？”
“去捉两只山鹰，咱们会让她打十下手板心吗？丑也丑死了。”
“那快去捉呀！”
“好，好，咱们就去。谁叫咱们不走运，赢了莹莹姑娘。”
姑娘笑起来：“滩叔叔，你们怎么老爱将输赢两个字颠倒过来？你们不是赢了，是输给我了。”
“不！咱们是赢给了莹莹姑娘。”
“好吧！你爱赢就赢吧！快起来捉山鹰呀！”
他们挣扎爬起来，没走两步，脚步一软，又双双坐在地下，莹莹姑娘奇怪，问：“滩叔叔，你们怎么啦？是不是扭伤了？”
“对，对，咱们一下不心，扭伤了腿。”
“老三，别胡，咱们会扭伤腿吗？”
“那咱们给那个子伤了么？”
“更不对，是咱们伤了他……不，不，是咱们喜欢坐在地上。”
董子宁知道是自己刚才穴的内劲伤了这两位老人的筋骨，便暗运真气，以一道柔和的劲力隔空发出，顿时解了这两老头筋骨的麻木。两位矮老头一下跳了起来：“好了！咱们没扭伤了！”“好了！咱们不喜欢再坐在地上啦！”
莹莹姑娘瞅了董子宁一眼，走到董子宁跟前，侧着脸儿问：“是你欺负了我滩叔叔，是不是？”
董子宁正想明，滩瑞虎忙：“不对，是咱们欺负了他。”
滩瑞豹：“二哥，你这回又错了，咱们滩家兄弟会欺负人家的吗？是他欺负了咱们……不，不，二哥，咱们滩家兄弟不会让人欺负的吧？”
“当然不让人欺负呀！”
董子宁：“是呵！妹妹，我们谁也没欺负谁。”
“那我滩叔叔怎么会坐在地上不能动的？”
“他，他们……”
魔女在旁：“他们不是他们喜欢坐在地上么？”
“哼！我两位滩叔叔很爱面子，输了也赢了，给人欺负了还没给人欺负哩。滩叔叔是我爸爸生前的好朋友，是我爷爷邀来的远方客人，你们欺负了他们，也就是欺负了我。”
魔女见这姑娘脸上一派天真，可以还带稚气，但起话来，却是一副大人的腔调，忍不住笑起来：“你想怎样？”
“你们得向我滩叔叔赔礼道歉，叫他们三声滩叔叔。”
“我们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也倒你们，叫你们像滩叔叔一样，坐在地上不能走动。”
“你要是不倒我们怎么办？”
莹莹睁大了一双眼睛：“不倒你们？你们的武功很好吗？”
魔女微笑道：“不算很好，但也会一些。妹妹，这样吧，你要能倒了我，我不但答应你，还让你打十下手板心。”
“真的？你不许耍赖。”
“决不耍赖，妹妹，你不倒我，反而在三招之内给我倒了你，你怎么样？”
“什么！？你要在三招之内倒我？”
“对，三招之内倒你，不倒你，我也算是输了，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莹莹摇摇脑袋：“你不可能在三招中倒我的，你输定了。”
“先别输赢，你，你给我倒了怎么办。”
莹莹惊讶地望着魔女，疑惑地：“你武功难道比我爷爷还好吗？我爷爷也不可能在三招中倒我哩。”
“你爷爷是谁？”
“我可不能告诉你。”
“好吧，你不告诉就不告诉，你，我倒了你怎么办？”
“好！你要是在三招中倒了我，我让你打十下手板。”
魔女笑起来，摇摇头：“我可不想打你的手板心。”
“那你想干什么？”
“你得叫我三声姐姐。”
董子宁一听，登时想起了碧波仙子逼自己叫三声干妈的事来。心想。碧云峰人也真怪，怎么老是想人叫自己为“干妈”和“姐姐”的。莹莹却羞起魔女来：“不害羞，原来你想做我的亲姐姐。”
魔女见莹莹这么天真有趣，从心里喜欢起来，更想认她为妹妹了，便笑问：“你是不是怕我在三招中倒了你？”
“我才不怕你哩！好吧，你真的在三招中倒了我，我就叫你三声姐姐。”
“妹妹，你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啦！”
“好，妹妹，你先出手吧。”
“不行，你先出手。”这是一位矮老头的声音，魔女奇怪地朝那边望去，只见两个滑稽好笑的老头也在那边像一斗鸡似的争吵起来，一个：“你先出手。”一个：“不！你先出手。”莹莹问：“滩叔叔，怎么你们吵起来呀！”
滩瑞虎怒道：“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叫她做姐姐，你叫了，就没有这回事了。”
莹莹不明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呵！”
“他听要倒你才叫姐姐，所以要我倒了他才肯叫我做二哥，不然，我反过来要叫他为二哥了。”
滩瑞豹：“莹姑娘，本来咱们同一个时辰出生的，不知道谁是老二老三，但妈妈，他出生时哭声大一些，便叫他为老二，我为老三，我一直不服气，哭声大就做老二了吗？我现在要是哭起来，声音准比他大，为什么我不能做老二？”
魔女忍俊不禁地问：“所以你听了我们的话，也要来个比武分大是吗？”
“对，对，他不倒我，我就再不叫他做二哥了。”
“你要不倒我又怎么办？”
“那你也不用叫我做老三。”
“你怎知我不倒你？”
“那你出手呀！”
“出手就出手，你以为我怕你么？”
“噢！”莹莹，“我知道两位叔叔武功一样，谁也不倒谁，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来。”
滩瑞豹：“三天三夜分不出，三年三十年总分出来了吧？”
“两位叔叔总不能为这事而伤和气呵！”
“莹姑娘，你怎样办？难道我这个老二就白白丢了么？早知这样，我不来你家做客人了。”
莹莹一时为难起来，魔女微笑：“你们听我一句话好不好？要是我倒这位妹妹，她叫我做姐姐，你仍然是老二，他仍然是老三。”
滩瑞豹：“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我更不是你的客人。”
滩瑞虎：“是你胜了，又不是我胜了，我这个老二当得光彩么？”
莹莹：“两位叔叔，我一个主意好不好？”
“好呀！你出来咱们听听。”
“你们不是要去捉山鹰给我玩吗？谁先捉到了山鹰，谁是老二好不好？”
“行呀！谁先捉到了山鹰，谁就是老二。”这两位矮老头一完，拔腿就想跑。突然，一阵马嘶声从林子中传来。滩瑞虎“咦”了一声：“这是谁的马？”
“走，咱们去看看，不定是一匹野马，我们捉了来骑，要不，送给莹姑娘也好。”一完，两个矮老头便跑进林子里了。转眼之间，一阵马的嘶鸣挣扎声，跟着又是两位老头哈哈的大笑。他们两位，竟将魔女那匹千里追风乌雕马高高地举上头，走出林子来。董子宁看得更是骇然，先别这两位老头天生的神力，单这匹千里追风马，其快如风，不是主人，谁也无法追上它，可是转眼之间，竟然叫这两位怪矮老头捉到了。魔女一见，大叫：“快放下来，这是我的马。”
两位老头：“怪不得这么容易捉到，原来是你的马。好，是你的，你拿去吧！”时，将一匹几百斤重的乌雕马像扔石块似的摔了过来。魔女看了大惊，这一摔，乌雕马不完了么？要接吗？这匹马本身的重量，加上摔来时的一股劲力，不下千斤。一匹庞然大物，别不容易接，想接也恐怕接不住，反而给马压断筋骨。可是董子宁暗运九阳真气，双掌拍出，一道奇劲，将飞过来的乌雕马往上一托，先化掉了摔来的劲力，然后身形如闪电般跃过去，在半空中托着马腹，轻轻地放下来。董子宁展现出这一手出奇的功力，不但魔女惊讶，连两位怪矮老头和莹莹也异常的惊讶，莹莹：“你这位哥哥，好俊的功夫呵！要不，这匹马不摔死，也会摔伤了。”
魔女怒道：“你们这两个矮冬瓜，要是摔坏了我的马，我跟你们没完没了。”
“你不是这匹马是你的么，咱们抛回给你，难道错了？”另一个，“你接不住，关咱们屁事，怎么跟咱们没完没了？”
“她咱们是矮冬瓜，冬瓜有矮有高的么？”
“不行，叫她去摘两个冬瓜回来，跟咱们比比，谁高谁矮。”
莹莹对他们笑又不是，哭又不是，跺着脚：“两位叔叔，你们快去捉山鹰呵！”
“对对，咱们捉山鹰去，莹姑娘，你一定要她摘两个冬瓜，跟咱们比比。”
“对，不然，咱们也跟她没完没了。”
“你们快去吧！”莹莹真担心他们这样胡闹下去，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二位老头见莹莹着急，一溜烟地便跑得无踪无影。魔女又气又笑地：“这真是一对浑老头。”
“什么！？你骂我滩叔叔么？”
“难道他们不浑么？摘两个冬瓜，我摘他们两个浑脑袋下来。”
莹莹大怒：“看招！”时，身形一晃，已到魔女跟前，伸手要拍魔女的胸口。魔女想不到这姑娘出手就出手，而且行动极快，飘来无风。魔女心头一凛，急向后跃，暗想，不可看这位姑娘了，：“妹妹，刚才我们的条件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三招之内，你倒了我，我叫你三声姐姐。可是，你也不许耍赖。”
“你怕我耍赖，叫这浑人做公证人好不好？”魔女指指董子宁。
莹莹奇异：“他也是浑人么？他武功可俊得很呐。”
魔女笑道：“他武功虽俊，人却跟你两个叔叔差不多。”
莹莹看看董子宁，弄得董子宁尴尬异常，只好笑了笑。莹莹疑惑：“你真的是浑人吗？”
子宁：“姑娘，你别听她的，她尽爱跟人开玩笑。”
“我嘛，你半也不像浑人，原来她欢喜跟人开玩笑，那她跟我比武，输了会不会不算数的？”
“姑娘，这一你放心，她绝不会不算数的。”
“好！我相信你。”莹莹掉头对魔女，“你出招吧。”
“妹妹，你既然已出手了，还是你先出手吧，我先让你三招。”
“你那么有把握能倒我！”
“希望这样。”
“好，我不客气啦！看招！”莹莹一招发出，魔女纵身闪开，嘴里：“妹妹，这是第二招。”莹莹见自己出手两招拍不中魔女，一个虚招发出，趁魔女闪身时，突然轻灵敏捷地飘到魔女身后，右掌向魔女要穴处拍来。魔女急闪开，一转身，伸手想扣住她左手的命脉。莹莹一缩手，左掌又突然拍到。魔女不由一怔，这是武林中少有的上乘掌法——玲珑逍遥掌，是武林八仙中隐侠诸葛子君独步武林的武功，招式优美，却极为厉害，这姑娘怎么会这套掌法？难道她是隐侠门下的弟子？魔女以西门剑法的招式凌空跃起，口里：“妹妹，三招已过。心，我还招了。”便以指当剑，一招发出，快如电闪，满以为这凌空出奇的一招，就将她倒。想不到莹莹步法怪异，轻轻巧巧地避开了魔女这凌厉快速的招式，嘴里：“你出手一招啦！”同时双掌拍出，一掌拍向魔女后脑的风府穴，一掌拍向魔女面门的人中穴。这两处都是督脉上的要害穴际尤其是风府穴，是足太阳经脉、督脉和阳维经脉交会之处，叫人拍中，轻者终身残废，重者立刻丧命。魔女见这姑娘出手竟是这样狠辣，恼怒渐生，在闪开她这一招时：“好狠心的姑娘，你要拼命吗？”一招西门剑式发出，虽然是以指代剑，却剑势森森，剑气逼人。莹莹面色大变，虽然惊险地避开了，但魔女已是出手无情，招式如影随形，不容莹莹有还招的余地。董子宁见状大惊，：“燕燕，手下留情，千万别伤了姑娘。”但魔女招式已发出，眼见莹莹身上一连三处命脉要给魔女中，蓦然只见一团青云如箭飞来，横在魔女和莹莹之间，以深厚内劲的柔力震开了两人。魔女心内骇然，这人不但闪避了自己的招式，还同时将自己震飞了，定神一看，是一位身穿青袍的老人，童颜鹤发，面容慈祥，而双目如电。魔女惊骇问：“你是何人？”莹莹却惊喜地叫起来：“爷爷，你怎么也出来了？”
老人用略带惊奇的目光扫了魔女一眼，对莹莹：“你怎么跟人交手的？”
“爷爷，她欺负滩叔叔呐！”
“哦？你滩叔叔呢？”
“他们去捉山鹰了。”
老人一笑：“他们受人欺负还会去捉山鹰的？”
“爷爷，我真的呐！”
老人摇摇头：“你两位滩叔叔我还不了解的？只有他们先找人生事，没人会先去欺负他们的。”
“嗯！爷爷，她也欺负我呀！”
“哦！？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要我叫她三声姐姐。”
老人笑起来：“这怎算欺负呢？人家年纪比你大，你叫人家为姐姐也应该嘛！”
“嗯！爷爷，你不明白的。”莹莹撒娇地嘟起了嘴巴。
“爷爷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跟人家比武输了，得叫人家三声姐姐；赢了，大概你要人家向滩叔叔赔礼，是不是？”
“爷爷，我这样做不对吗？”
“人家也没有错呵。”
“嗯，爷爷，那就是我不对了？”
“莹女，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这本来是我们学武人的天职。可是，你总要先弄明白是非曲直才行，更不能袒护自己亲友。不然，就是以武凌人，恃强凌弱，这是与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宗旨相背道而驰了！这样的人，不学武胜似学武。”
董子宁听了心头凛然，暗想：这位老人一定是武林中的高士了。老人到这里，用眼角瞟了魔女一下，见魔女的眼神中，惊讶中带警惕，便微微一笑，又对莹莹：“你知不知道今天与谁交手了？”
莹莹一怔：“爷爷，你认识她？”
老人摇摇头：“爷爷并不认识，但闻名颇久了。”
“哦！？爷爷，她是谁？”
魔女也惊讶地问：“你知道我？”心里却：“你未必知道我，准是看错人了。”
老人一笑：“姑娘，要是老夫没看走眼，姑娘便是深得一代剑雄西门子的真传，名震江湖的魔女，云南碧云峰白魔王的千金。”
这话一出，不但令董子宁惊奇，连魔女也惊异万分了，问：“你知道我这么清楚，你是谁？”
“老夫的贱名还是先别为妙，西门剑法在武林中失传了二十年，老夫想从白姑娘手中讨教几招，看看西门剑是不是世人所传的那么精湛绝伦，出神入化。而且也想看看白姑娘是不是真的得到了西门子的真传衣钵。”
董子宁大惊，慌忙上前一揖：“晚辈与妹路经宝山，一时冒犯了莹姑娘，请前辈恕罪。”
老人一笑：“董子宁，你又何必为白姑娘担心？”
此言一出，不异如平地一声焦雷，震得魔女和董子宁目瞪口呆，半晌不能出声，互相不禁相视了一眼。魔女扬了扬眉问：“你怎知道他是董子宁？”
老人哈哈大笑：“老夫怎么不知？董子宁原是武夷剑派的弃徒，曾跟从徐神仙学医半年，当年他去云南拜访白姑娘，可是在一夜之间，便神秘地失踪达三年。近半年来名震武林的奇人怪士，在湘桂黔滇一带神出鬼没，令甘氏三煞一筹莫展的一枝梅，不是他又是谁？”
董子宁和魔女更是惊疑不已。这个老人怎么对自己了解得这么清清楚楚？他是谁？为什么这样注视自已？难道他就是武林人士所传的——死而复生的黑蝙蝠，黑无常的师父？不然，任何武林人士不会对自已两人这么关心和注意的。他们并没有留意莹莹在旁惊喜、讶然的神态。
魔女“当”地，将腰上软形宝剑拔出，指着老人喝问：“你到底是谁？”董子宁慌忙：“燕燕，不得鲁莽啊！”
老人不为魔女的声势、喝问所动，视若无事，问莹莹：“莹女，她要几招能刺中你？”
莹莹：“爷爷，她三招之内便中我，要我叫她三声姐姐。”
老人头：“依她的武功来看，这话也不为过。莹女，你看，她能在几招内刺中我？”
莹莹睁大了眼睛：“爷爷，她能刺中你吗？”
“莹女，话不能那么，天外有天，人中有人，怎能白姑娘不能刺中我呢？这样吧，要是她能在三十招，不！还是五十招吧，在五十招能刺中我，我们便服输了，你不但要尊称她三声姐姐，爷爷也恐怕要和你离开这里，到别一处去隐姓埋名了。”
莹莹吃了一惊：“爷爷，我们离开？”
“她能在五十招刺中我，爷爷还有脸面在这里居住么？”
董子宁忙问：“要是白姑娘在五十招内刺不中前辈又怎么办？前辈不会取在下两人的性命吧？”
老人一笑：“老夫与两位无忧无怨，怎会取你们的性命？”
“前辈要是胜了，要在下两人怎样？”
“那就委屈白姑娘叫老夫三声爷爷吧！”
董子宁一听，一颗心放下来，这样的条件，太公平合理了，甚至还有利于自己；而对方要离开这里牺牲太大了，便：“前辈，晚辈有个想法，不知前辈接不接纳？”
“哦！？你来听。”
“要是前辈万一失手，前辈也不必离开这里，只要莹姑娘叫我燕妹三声姐姐就行了，要是燕燕在五十招刺不中前辈，当然尊称前辈三声爷爷，晚辈也尊称前辈三声爷爷。”
老人微笑：“那么，你是肯定白姑娘在五十招内能刺中我了？好吧，白姑娘，你发招吧。”
董子宁：“燕燕，既然前辈只是比武试招，你也别用真剑了，以指代剑好了。”他担心魔女西门剑抖展出来，会伤了这位老人。
老人摇摇头：“还是用真剑的好，不然，怎显得西门剑的精湛绝伦剑术来？既然比武，当然是到为好，但也难免有所损伤，你不必为老夫担心。但也请白姑娘放心，五十招内，老夫绝不还手反击。”
魔女问：“你只闪避？”
“对！老夫只是闪避，姑娘放心刺吧！”
魔女大怒：“你敢这样看，我？好，我要是刺不中你，我就回云南去，永不在江湖上露面。”
“白姑娘，又何必这样？”
“少废话，看招！”魔女一招“金针渡劫”发出，只见白光一闪，宛如惊鸿骤起，剑气顿生。
老人：“好剑法，是地地道道的西门剑势。”时身形一晃，有如闲庭信步，潇洒自如，轻巧地闪开了这一招。
魔女身随剑进，又一招“飞鱼穿浪”，快如电光火石，剑尖直逼近老人的面门。老人头向后仰，让剑锋从自己面门擦过，嘴里道：“这是第二招。”魔女剑招未老，手腕一转，剑锋直削下来，满以为这一招不削去老人的半只耳朵，也必然划去了老人肩上一层皮。可是老人反应奇快，向右轻轻一纵，便闪开了魔女的第三招。
魔女见三招出手，竟没半刺伤老人，心里暗暗惊讶。她冷静下来，细细一想，老人走动的是什么步法？可不是浑人的“迎风柳步”呵！跟着剑招源源发出，刹时之间，只见白光一片，老人身前身后，全是剑尖，形成了一道剑网，剑势的纵横，笼罩了四周一丈以内的地方。这真是武林罕有的精湛出奇的剑法，别是人，就是一只飞蝇，也难以从剑网中逃生出来。董子宁看得暗暗担心，害怕魔女一时失手，要了这老人的性命，尽管这老人行为神秘，对自己讳莫如深，是敌是友，一时莫辨。但从这老人的举止言行来看，恐怕不是一个坏人。首先他对自己和燕燕就不含敌意。同时，他看到魔女的西门剑法使出，这样举世少有的超绝神奇剑招，恐怕就是自己用“迎风柳步”，也不容易逃脱。因为魔女的剑招，已不拘泥于一招一式，因敌而变，往往奇式怪招突出，叫人几乎无从闪避，更谈不上去回招反击了，真正达到身、剑、意合为一体的剑术。就好比一位博览群书、运笔如神，洞察人间一切事物的文豪高士，嘻笑怒骂，皆成文章。又往往运用一字之奇，而成绝妙诗句一样，令人拍案叫绝。魔女的西门剑术，就是如此。可是董子宁看着看着，又为这位老人身段的轻灵，行动如灵猫的奇妙步法、纵跃、腾翻而骇然了。不论魔女如何神奇的招式，都叫老人闪避过了，而且往往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他怎么从剑光中闪出来。这个神奇的老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幻影，一团青雾。试问一个影子，一团雾，有形无实，再如何出神入化的剑招又怎能刺中？
老人刚数满五十招，：“白姑娘，满五十招了，停手吧！”衣袖一拂，一股劲，朝魔女扑来。只见魔女在老人的衣袖劲力中突然凌空飞起，疾如闪电迅雷。董子宁大惊：“燕燕，你怎样了？”话刚出口，魔女剑招已出，人们还看不出她是怎样出手的，只听见“嘶”的一声，老人的一幅衣袖给削飞了，手腕也中了一剑。西门剑就是这么的神奇妙绝，对手不还招反击还好，一还招反击，往往便露出破绽，就算是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也有破绽，只是这一破绽，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罢了。所以给人印象，好像是全无破绽可击，无法取胜。而西门剑法就在对手还招反击露出破绽的刹时之间，奇招突击。这时对手想闪避也来不及了。幸而老人身法轻灵，真气护体，要是别的高手，一条手臂早已给魔女削了下来。虽然这样，老人的手腕还是给魔女刺中，衣袖也削去了一幅。老人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西门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白姑娘更不愧是一代剑雄西门子的高徒，剑法绝妙无比，已胜过你当年的师父，老夫佩服了。”
魔女呆了半晌，面带愧色。她知道自己不是在五十招，而是在五十一招刺中的，要是老人不回招反击，自己恐怕还刺不中哩！这是一位武功奇高的奇人，就是岭南怪老人慕容老前辈，武功也在他之下。她收剑一拜：“女子不知高低，出手不慎，望前辈见谅。”她转身对董子宁。“浑人，我们回云南罢！别在江湖上走动了。”
“白姑娘何必这样？”
“我输了，不回云南怎样？”
“白姑娘，我们不算朋友，也不是敌人吧？输赢又何必这样认真？何况白姑娘已刺中了老夫，我敢斗胆一句，当今武林中能刺中老夫的，只有白姑娘一个人了！老夫不过想领略一下西门剑的神奇妙招，故用言语相激白姑娘，还请白姑娘原谅。”
董子宁见这位老人为魔女刺伤，不但不怒，反而向魔女赔礼谢罪，这真是武林中少有的奇人异士，自己明明胜了，反而不，更不相逼，这种武德，足可以与漠北怪丐相比。再，以他的武功，绝不会输给魔女的，从刚才他衣袖发出的劲力看，显然只用了三成的武功，要是他用了七成的功力，就算魔女能刺中，魔女本身也恐怕会受伤不轻。于是便上前一揖：“前辈尊姓，能否见赐晚辈？”
老人笑道：“看来老夫不是不行了，老夫复姓诸葛，名子君。”
董子宁惊喜异常，脱口而问：“前辈就是人称的武林八仙中的隐侠诸葛前辈么？”
魔女也惊讶万分地问：“你就是二十几年不见踪迹的隐侠么？”
诸葛子君头：“要不是白姑娘要回云南，老夫真不想出自己的姓名哩。”
董子宁和魔女又慌忙一拜：“晚辈有眼无珠，冒犯前辈，请前辈恕罪。”
诸葛子君慌忙回礼：“两位言重了！东海怪杰大赞两位是当今武林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董子宁奇异：“前辈不久前见过东海白前辈了？”
“老夫要是没见过东海怪杰，又怎知两位的事？”
董子宁和魔女一听，刚才心中的疑团顿时释然。原来他见过了东海怪杰，才对他俩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魔女：“你是诸葛前辈，用的是凌空逍遥步，怪不得我刺不中你了！”她想起了师父西门子曾经的一句话：“我曾在七十招内无法刺中隐侠，而甘拜下风……”
诸葛子君：“白姑娘，你如今比尊师强多了，尊师当年在七十招无法刺中我，而你，却在五十招便刺中了我。”
“前辈，别笑晚辈了，要不是前辈回招时一时大意，晚辈根本就无法刺中前辈，而且还是在五十招之外。”
董子宁一下想起诸葛子君给魔女刺中，而魔女的宝剑锋利非常，能断金切玉，忙问：“前辈手腕没事吧？”
诸葛子君一笑：“幸而老夫肉颇厚，白姑娘下手时又特别留情，不然，老夫右腕上的筋脉早就断了！”
莹莹这时也担心问：“爷爷，你真的没受伤？”
“没事，不信你们看看。”
莹莹和董子宁一看，只见诸葛子君手腕上现出一条红线，这是剑尖在皮肤上留下的一道浅浅剑痕，连皮也没划破，莹莹放心了。而董子宁心头一怔，不知是诸葛子君前辈体内的真气将魔女的剑震开了，还是魔女用力之巧，在剑尖触及手腕一刹之间，及时将剑锋一偏，只留下了这一道浅浅的剑痕，而将一幅衣袖削飞了。诸葛子君：“莹女，这时你还不叫白姐姐和董哥哥？”
莹莹莺啼燕呢般，声带喜悦，叫了一声“白姐姐，董哥哥”。魔女和董子宁慌忙连称不敢。莹莹又：“白姐姐，你要是不嫌弃我，我就拜你为亲姐姐好吗？”此时的莹莹，对魔女的剑术已十分佩服了。
魔女大喜：“我正巴不得有你这样一个亲妹妹哩！”
莹莹忙：“姐姐在上，请受妹一拜。”
魔女慌忙扶起：“妹妹，愧煞姐姐了！”她高兴地除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玉镯，给莹莹戴上，“妹妹，这是我的一心意，望妹妹收下。”
“多谢姐姐。”
董子宁在旁笑着：“燕妹，你还不叫诸葛前辈为爷爷？”
诸葛子君忙：“要是白姑娘以比武胜负而叫老夫三声爷爷，老夫却不敢当；要是白姑娘以莹莹的亲姐姐身份叫老夫为爷爷，老夫自当高兴接受。”
魔女笑道：“我当然以莹妹亲姐姐的身份叫爷爷了！爷爷在上，请受燕燕一拜。”
“白姑娘，请快起来，何必行此大礼？”
“爷爷还是叫我为白姑娘么？”
“对！对！老夫应该叫燕燕或燕女才是。”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呀！我也应该称燕燕或燕女才是。”
“人家又没拜咱们，咱们能叫吗？”
众人一看，是滩家两个糊涂兄弟回来了，各人手里提着半只血淋淋的山鹰。莹莹“咦”了一声，问：“滩叔叔，你们怎样啦？”
“咱们没什么呀！”
“叔叔，你们不是去给我捉山鹰么？怎么捉了一只死的山鹰回来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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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疯癫二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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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