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江湖传奇 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二十八回 辽东双侠[2/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文心阁]https://m.wenxingexiaoshuo.net/最快更新!无广告!

    “两位心了!”

    蛟儿一纵上树,滩家两老“咦”了一声,就立刻转到第二棵大材上去。蛟儿一个灵猴身法动作,又追了过来。如影随形。

    滩家两老慌忙的溜开,一个:“乖乖,这浑子的行动好快。”一个:“看来这子不同那姑娘,别叫他抓住了,我们快分头跑。”

    顿时,他们像两头猿猴似的,在一棵树上分南北方向跑开。蛟儿想了下,便认定了一个追下去。

    甘凤凤的轻功,在武林中可算一流的上乘高手,刚才她追不到滩家二老,除了轻功不及二老快之外,主要是滩家二老采用了—套以逸代劳的方法分开来跑,令甘凤凤只能追—个,不能同时追两个人。这样一来,滩家二老一个在跑,一个就在树上浓叶中休息。假如滩老二跑,滩老三就休息歇脚。滩老二跑得差不多了,就跑进了滩老三躲藏的浓叶中,换了滩老三跑出来,滩老二休息。他们两个一模一样,任何人也无法分辨得出。结果,追来追去的,甘凤凤从来没有停过,他们却轮流休息,养足了精神。甘凤凤就更无法追上他们了!

    现在他们对蛟儿,也采取了这个办法,准备累倦了蛟儿。滩家二老,怎么也想不到蛟儿在梵净山庄练的灵猴身法,就是在树林中练成的,在树林中捕捉猎物,可以是蛟儿的特长,他身段敏捷灵活如猿。在森林,蛟儿是来往如飞。何况蛟儿还具有别人所没有的特异功能,能在几里之内,嗅出人身上各种不同的气味。他要追踪一个人,绝不会迷失方向,就像猎狗追踪猎物一样,紧紧盯着不放。

    滩家二老玩这套以逸待劳的办法,对蛟几就行不通了。现在,他追捕滩老三,便咬着不放,不管滩老三去哪里,便追去哪里,滩老三几次想换滩老二出来,而且滩老二也在故意逗他来追。蛟儿就是不理,只追滩老三一个,滩老三边跑边:“喂喂!老弟,你是不是弄错了!干吗老追我的,不去追我二哥?”

    蛟儿:“对不起,我先捉住了你再。他,等会儿我再捉。”

    “老弟,你让我歇歇好不好?”

    “我捉住了你,你不是可以歇了吗?”

    “老弟,我可没有得罪你呵,你干吗老追我的?你浑子的名,又不是我叫!”

    蛟儿故意:“你们两个,我可分不清谁是谁呀!”其实,以蛟儿的灵猴身法,在森林中来往如飞的快速,要捉滩老三,不用—炷香时辰,就可以捉到了,但蛟儿极会做人,他不愿使滩老三面子太难堪而落不了台,故意没抖尽全力追赶,现在他感到已可以动手,便:“老人家,心了!我要抓你啦!”声落人到,一伸手,就抓住滩老三的后衣领。

    滩老三愕了愕:“老弟,你真的抓到我了?”

    “在下侥幸的抓到你老人家了!”

    “这不可能!”

    蛟儿:“本来是抓不到的,主要是你老人家跃慢了一步。”

    甘凤凤见抓到了一个老头儿,大喜,奔了过来。她已从公孙白的口中知道了这二老是江湖上的奇人,性情如孩般的胡闹,与武林中的八仙都有来往,在婶戏胡闹中干行侠仗义的事,也不恼他们了。她笑着对滩老三:“这一下,你没话了吧?你想,我会怎么处置你才好哩!”

    滩老三傻了眼:“你要怎么处置我?”

    “怎么处置,我现在还没想好,我只好暂时将你捆起来,然后才慢慢的想办法。”

    “不,不!你千万别捆我。”

    “你不会跑吗?你跑了我怎么办?”

    “我不跑了!你以为我还跑得动吗?”

    公孙白也走了过来:“甘姑娘,我相信他不会跑的,别捆他了!”

    “好呀!”甘凤凤对蛟儿:“蛟哥,你将他交给我好了,你再去捉那一个老头儿。”

    蛟儿:“凤凤,你不会为难他吧?”

    “哎!公孙秀才跟我了,我怎会为难他老人家的?”

    在另一棵树上的滩老二见自己的兄弟给蛟儿捉住了,他也一时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叹了一声:“老三,你怎么这般不争气,给这浑子捉住了?”

    滩老三生起气来:“老二,你别风凉话,这子一味的老追着我,追得我连气也透不过来。我俩换换看,我休息,你跑,看他能不能捉住你。”

    甘凤凤笑着:“不用换了,现在是他跑,你休息啦!”

    “对对对!现在是我休息了!老二,你跑呀!这子来捉你了。”

    “现在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浑子能捉住我吗?”

    滩老二着,突然见蛟儿如隼鹰般凌空扑来,慌忙溜到另一棵大树上去,愕然问:“你这浑子,抖的是什么轻功?”

    甘凤凤笑:“他呀!是猴子轻功,你知不知是谁传给了他一门功夫?”

    滩老二一边闪逃一边问:“谁传给了这浑子这门功夫?”

    “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这时,西游记故事已在民间流传得很广泛。)

    滩老二愕了愕:“真的?”

    甘凤凤:“你没看见他的轻功,像猴子的动作么?轻跳灵活,纵跃自如?”

    “不错,不错,这浑子是有邪门。”

    “孙猴子一个筋斗,可翻过十万八千里,他就算学不到孙猴子十分之一的本事,有半成也够捉到你了。”“姑娘,你别吓唬我。”

    甘凤凤跟他话,主要是分散滩老二的注意力,让蛟儿更容易抓到他。滩老二果然上当了,蛟儿等他落在—稞树上回头张望时,身形似幻影的飞来,比电闪流光还快速,:“我要捉你了!”

    滩老二慌得凌空跃起,离开大树,蛟儿正希望他这一下,自己身形在半空中一个滚翻,就在半空中揪住滩老二束腰的腰带,两人双双坠落下来。

    滩老二惊骇:“你,你,你,你这是哪门的邪功夫?”

    甘凤凤眉开眼笑出:“我不是是猴子功夫吗?这一下,你相信吧?”

    “不行,这不算数,再来。”

    甘凤凤问:“你老姓赖的吧?”

    滩老二瞪着眼:“我怎么姓赖了?”

    “你不姓赖,怎么耍赖皮呢?给人捉住了,不算数?”

    滩老三却:“老二,你我不争气,看来你比我还不争气。”

    “我怎么不争气了?”

    “给人捉住,不算数,争气吗?我可不想姓赖。”

    “谁想姓赖了!?”

    甘凤凤:“哎!哎!不准吵!你们这时还有心思斗嘴的?你们不想想我怎么处置你们?”

    滩老三睁大眼:“你要怎么处置我们?”

    滩老二“哼”了一声:“没出息!你管人家怎么处置不好?这也去问。”

    甘凤凤笑了笑:“还是你够英雄,怪不得你是老二,他是老三。”

    滩老二生气的脸一下换成了笑脸:“是呵!是呵!我们滩家就没一个怕死的。”

    滩老三却跳了起来:“谁怕死了?问问也怕死吗?”

    “不怕死干吗问?”

    “好好!”滩老三对甘凤凤,“姑娘!你处置我们吧!我滩老三绝不含糊。”

    “是吗!?”甘凤凤向蛟儿眨眨眼皮,“我想,割你们的舌头好呢?还是断你们的一只手好?”

    滩老三:“都不好!”

    滩老二:“是不大好!”

    “哦!?你们不是不怕死吗?”

    “我不怕死,却害怕痛。”

    滩老二:“我也是一样。”

    甘凤凤:“是呵!我也感到不大好,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处置你们的方法。”

    滩老二急问:“砍脑袋!?”

    甘凤凤微笑摇摇头。

    滩老三问:“那破肚皮?”

    甘凤凤又摇摇头。

    滩老二:“那你要怎样?”

    甘凤凤:“我想:是吊你们在树林中三天三夜好呢?还是让你们戴了面具吊在牯岭镇子上好?”

    滩老二:“不,不,你还是一剑砍了我们的脑袋好!”

    滩老三:“要不,你破开我们的肚子好了!”

    甘凤凤问:“那你们不痛吗?因为我这把剑不锋利,而且我也没这么大的气力,要砍几剑或划几剑,才能砍下你们的脑袋和划开了你们的肚皮,你们想想,那多痛苦?不定我半途手软了,弄得你们不死不活的?更痛得入心了!”

    两老头听了愕然不语,半晌,滩老二:“你这罗刹女,怎么这般没用!你不能带上一把锋利的宝剑么?”

    “我很想带一把好剑的,可是没有。”

    滩老三:“我知道有一把宝剑,名为玄霜冷月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我去给你取来,你用这把剑砍我们的脑袋,我们就半也不会痛了。”

    “哦!?哪里有这么一把名剑的?”

    “南昌西山神风教总堂余堂主家。”

    “你们是神风教的人?”

    滩老三:“谁是神风教的人了?”

    滩老二:“你才是神风教的人。”

    “你们不是神风教的人,姓余的会将这么一把名剑给你?你们跟他有亲?”

    “我们是他的祖宗老爷爷。”

    滩老二叱道:“胡!我们滩家有这样的孽种么?我们是整个神风教的祖宗老爷爷。”

    甘凤凤揶揄地:“失敬!失敬!原来两位是神风教的祖宗老爷爷,你们怎么给我取这把名剑来?”

    “去南昌呀!”

    甘凤凤笑着:“那我先多谢啦!不过,我现在还得想个好办法处置才行。”

    “罗刹女!你太过分了,你砍我们的脑袋还不够,还要处置我们?”

    “砍脑袋那是以后的事情,起码也要等到你们取了那把名剑回来才能砍。”甘凤凤转身对公孙白问:“秀才!你肚子里墨水多,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处置才能叫他们痛苦和终身难忘的?”

    滩老三急:“你这坏鬼书生,千万别给她乱出主意。”

    公孙白一笑:“在下既然是坏鬼书生,只有出些坏鬼主意了。”

    滩老二问:“你真要给她出主意?”

    公孙白:“既然甘姑娘不耻下问,我怎能不出呵!甘姑娘,你知不知他们两老最害怕什么?”

    “他们最害怕什么?”

    “他们最害怕喝酒和吃鸭屁股,甘姑娘要处置他们,最好去镇子里弄这两样东西回来,逼他们吞到肚子里去,他们就痛苦难言了!”

    甘凤凤笑着:“是呵!我也最害怕这两样东西的,喝到肚里多不好受。”

    滩老二叫起来:“你们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滩老三也苦着脸:“这一下,我们有一番苦受的了。”

    甘凤凤:“这不好过你们在这树林里吊三天三夜?”

    滩老二:“不不!我宁愿在树林里给你吊三天三夜,也好过喝酒吃鸭屁股。”

    滩老三却将两副面具交给了甘凤凤:“我们不玩了,你饶过我们这一次。”

    甘凤凤:“现在你交回面具也没用啦!你们做得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乖乖的跟我们走。”

    “去哪里?”

    “护国寺文殊台。”

    “去那光头和尚们住的地方干吗?”

    甘凤凤笑着:“因为你们难过死了,有文殊菩萨引渡你们登上西天的极乐仙境。蛟哥!你去镇子里给他们弄那些东西回来。”

    蛟儿:“好!我马上就去。”

    滩老三:“兄弟,你修修德,千万别去那老板娘酒店里弄什么女儿红、千日香的酒回来,不然,我们更痛苦,更难受了!”

    甘凤凤问:“你们不是不怕死吗?怎么这样害怕酒的?哪里像什么英雄?”

    滩老二:“不不,对这些东西,我宁愿当狗熊,也不敢当英雄。”

    “蛟哥!别听他们的,你一定要弄几坛女儿红、千日香和两只大肥鸭、大肥鸡回来。今夜里,我们在月下看他们难受。”

    蛟儿笑起来:“我知道。”

    “要戴着面具去。”

    “好!”

    蛟儿戴上面具,一闪身,便杳如黄鹤,不见踪影。

    滩家二老又惊愣了。老三问:“老二,我们不会是真的碰上了鬼吧?”

    老二:“这女娃既然是罗刹,这浑子一定是勾魂鬼,要不,怎么一闪而逝的?”

    老三又问:“这出坏主意的秀才呢?”

    “恐怕是个判官。”

    “那么,我们今天不全碰上鬼了?”

    “都怪你,跟我争什么黄脸不黄脸婆的。不争,不就没事吗?”

    甘凤凤掩着嘴笑着:“糟老头儿,走呀!”

    滩老二:“我们是糟老头吗?”

    滩老三:“我们姓糟吗?”

    公孙白笑着:“甘姑娘,你怎么忘了?他们是神风教的祖宗爷爷哩!”

    “噢!我怎么将这一也忘了呵!”

    滩家二老昂着头:“这还差不多,要不,我们就不乖乖的跟你们走了。”

    他们在暮色之下施展轻功,联袂回到了文殊台。当明月升起山峰时,蛟儿背着一大麻包的东西回来了。

    他们在离文殊台不远的树下草地上,席地而坐。蛟儿不但是勤快的人,办事也周到老练。大概是他在锁龙帮里当过厮,又在梵净山庄中磨练了几年,跟菊英姑姑办过一些事,所以他背回的大麻包袋中,几乎像一个八宝袋似的,样样齐全,应有尽有。有碗、有碟、有筷、有杯,还有一张油纸,铺在草地上。至于吃的,除了一坛女儿红和一坛千日香名酒外,什么猪肉,鸡、鸭、鱼、莱等等都有。甚至连甘凤凤最喜爱吃的红烧豆腐,也弄来了一碟。

    滩家二老看得眼也直了,一味的愕着,一个揪自己的耳朵,一个咬自己的手指头,一个问:“老二,痛不痛?”一个:“好像不见痛呵!”

    “老二,不痛,我们一定在做梦了。”

    “一定是在做梦,老三,你来咬我的手背,我来揪你的耳朵看看。”

    这两老活宝,又互相揪、咬起来,互相都“呵哎”一声叫起来,一个怒道:“你干吗咬得我那么痛的?”一个怒答:“你不是一样揪得我痛吗?”

    甘凤凤问:“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们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了!”

    “那做了梦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呵!”

    当蛟儿拍开封泥,酒香四溢时,两个老活宝又高兴得像孩子般的翻起筋斗来,一个:“我的妈呀!今夜我会痛苦死了!”另一个:“不不,我现在就已经够痛苦的了。”

    公孙白、蛟儿和甘凤凤都忍俊不禁,天地间,也真有这么一双活宝的。甘凤凤叫道:“喂!你们这样的乱滚翻,弄得草屑尘土飞扬,这些东西还能吃吗?”

    这时老活宝好像听到了母亲成姐姐的喝叱一般,乖乖的停了下来,神情还似乎惶恐的望着甘凤凤哩!

    甘凤凤:“你们坐近来呀!”

    这对老活宝,又顺从地乖乖的坐了下来。

    甘凤凤又问:“这些女儿红,千日香和鸡鸭屁股,你们是喜欢我来喂你们呢?还是你们自已动手?”

    滩老二连忙:“不,不,我们自己动手的好。”

    滩老三:“我们自已没有手吗?要你来喂?就是痛苦难受,我们自己来,不用别人动手。”

    滩老二又:“不错,不错,我们怎么也是个英雄好老汉,自己来。以后就是砍脑袋,我们也自已来,也不要你这罗刹女动手。”

    甘凤凤:“好呀!那才是个英雄好汉。”

    “不对!是好老汉,不是好汉。”

    “老二,好老汉和好汉不是—样吗?”

    “什么一样,起码多—个老字,你去问问那浑子和坏鬼书生,他们能不能称好老汉?”

    蛟儿和公孙白同时笑着:“我们的确不能称好老汉,也不配称。”

    滩老二又问滩老三:“你听听,是一样的吗?”

    甘凤凤含笑问:“好老汉,你们是先喝女儿红还是千日香?”

    “我先喝女儿红。”

    “我也先喝女儿红。”

    甘凤凤:“别争别争,一人先倒—杯,谁也别分先后。”

    “用杯!?太气了!”

    公孙白:“甘姑娘!他们得用碗才行,一杯杯喝,他们不会痛苦的。”

    滩老三嘻嘻笑着:“对!坏鬼书生就是坏鬼书生,出的主意也够坏鬼。看来今夜里,我不想难受也不行了!”

    蛟儿捧起酒坛,给每人都倒满了一碗,先端起碗,对滩家二老:“两位老人家,我这浑子先敬你一碗。”

    “好好!”滩家二老登时欢笑起来。三人碰碰碗,便一口而干。

    公孙白在蛟儿给滩家二老又倒满一碗后,举起自己的一碗酒:“在下坏鬼书生,也敬两位一碗。”

    滩家二老更是大笑,一个问:“坏鬼书生,你不怕痛苦难受?”一个:“你也陪我们一块难受?”

    公孙白:“这个坏主意,是在下出的,所以在下过意不去,只好陪两位痛苦了!”

    滩老二:“好!我们是有苦同受。”

    滩老三:“来!我们是有难同当。”

    三人大笑,又是一口而干。这一次是甘凤凤亲自给他们倒酒,她端起自己的酒来,:“我也来灌你们一碗。”

    滩老二问:“你也陪我们喝?”

    甘凤凤笑着:“别忘了!我也是在处置你们的,我只能象征性呷一口。”

    “是呵!你是在处置我们的,看来我们痛苦,难受得糊涂了!好么,我们喝。”

    滩家二老三大碗酒下肚,筷子也不用,各人伸手去抓一只鸭屁股吃。甘凤凤又想给它们倒酒,滩老二忙:“不用,不用,我们是好老汉,自己来。”

    滩老三:“是呵!倒酒太麻烦,干脆将酒坛子给我们提着喝算了。要痛苦,就痛痛快快的痛苦,别一碗一碗的来。”

    甘凤凤将两坛酒都捧到了他们的前面,“那你们就痛痛快快的痛苦。难受吧!”

    辽东疯癫双侠,自从行走江湖以来,除了与魔女白燕话投缘之外,几乎在武林中没一个投缘。武林人士听闻他们的侠名和行为怪异,不是恭恭敬敬地尊称他们为前辈,就是视他们为怪物,敬而远之;就是与他们交谈,不是话谨慎;言不由衷,便是客客气气,形同敷衍。害怕这两老怪物一旦不高兴,不知给什么苦头自己吃,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开心畅谈和互相笑骂假怒了,弄得这两个活宝玩得不开心,十分没趣,在武林中没多少人投缘,当然就更没什么人和他们打趣和嬉戏了。哪有像今天这样,碰上了一个大胆、任性、刁钻而又话风趣的甘凤凤?再加上一个江湖狂生,无拘无束;一个蛟儿,不含虚假。

    滩家二老碰上了他们三人,便感到十分投缘,乐趣无穷,有相见恨晚之感。

    的确,世间上往往有这么一些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已,有些人哪怕相处几十年,仍然是话不投机,形同陌路人而不愿来往。

    天高云淡,月夜美景,庐山群峰如画。他们在月下喝了几碗后便畅饮起来,笑声时起,仿佛似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无拘无束,无话不谈。

    甘凤风望着这一双老活宝,仿佛回到了自己儿时的时候,滩老三却瞅住她问:“你老望着我们干吗?”

    甘凤凤:“你们这般的高兴,没半痛苦,我想,我是不是这样处置你们错了!?”

    滩老三忙:“没错,没错,等会我们笑过后,就痛苦、难受得不得了!”

    滩老二问:“你总不会又在想什么方法来折磨我们吧?”

    甘凤凤:“我想,你们两个糟老头儿,怎么跑到庐山上的,什么不好抢,专来抢我的面具,一定有什么不良的意图。”

    公孙白:“我要是没看错,你们一定是听了什么人甘姑娘光彩照人,想收她为干孙女儿。”

    滩家二老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你这坏鬼书生,别给我们胡乱出主意。初时,我们,我们……”

    甘凤凤问:“你们什么了?呀!”

    滩老二苦着脸:“我们给人骗来庐山。”

    甘凤凤:“我才不相信!谁人能骗得了你们?你们不骗人算好的了!”

    滩老三:“我们真的是叫人骗了!”

    蛟儿问:“谁骗了你们?”

    “是,是东方这个臭叫化。”

    三人同时惊讶:“东方望!?”

    滩老二:“什么东方望,他叫我们往西方望,庐山望。”

    甘凤凤感兴趣了:“这臭叫化怎么骗了你们?”

    滩老三:“这臭叫化庐山最近出现了红、白两个妖怪,问我们敢不敢去招惹。”

    滩老二接着:“他还这两个妖魔变成了一男一女的跑买卖生意人,叫我们特别留心,别叫他们骗了。”

    滩老三:“我,什么妖怪,就是千年的老妖怪我们也敢去招惹。”

    滩老二:“是嘛!我们两个老头儿还有怕谁的?”

    滩老三:“这臭叫化还假心假意劝我们别去招惹他们。”

    滩老二:“他明知我们不吃这一套,我们不想来也得来了。”

    公孙白含笑问:“东方叫化千里迢迢跑去辽东骗你们的?”

    滩老二愣然:“我几时他去了辽东?”

    滩老三:“这臭叫化去辽东,我非将他抛入渤海中喂大王八不可。”

    蛟儿一怔:“他得罪了你们?”

    “谁叫这臭叫化骗我们来庐山,今夜里在这里活受罪。”

    公孙白、蛟儿和甘凤凤又是一笑。甘凤凤问:“你们在哪里碰上这叫化了?”

    “南昌。”

    “这叫化到了南昌?”

    滩老二:“他不到南昌,能见到我们吗?”

    蛟儿问:“他去南昌干什么了?”

    滩老三:“这臭叫化—肚的坏主意,谁知他干什么了?”

    甘凤凤笑着:“看来,你们两个的火气真不哩!大概是吃了他的亏吧?”

    “可不是,这臭叫化鄱阳湖有颗夜明珠,骗我们下湖去瞎摸—顿。”

    滩老二:“但他也给我们抓起来抛进湖里去。”

    滩老三:“这臭叫化在湖水里笑我们只敢欺负他,不敢去招惹红、白双妖。”

    滩老二接着:“我问,红、白双妖在哪里?我们偏要去招惹。这臭叫化还故意惊奇地问:‘最近庐山出现了红、白双妖,你们还不知道?’”

    甘凤凤:“这样,你们就上庐山找我们啦?”

    “可不是!”

    滩老二拍拍蛟儿:“浑子,我们给你捉住了,你,要我们办件什么事?”

    蛟儿:“两位别当真,我是跟你们着玩的。”

    “什么!?你是着玩的?”

    滩老三却跳起来:“好好,这下我们没事了!老弟,我正害怕你们叫我们自己割自己舌头或断自己手脚哩!原来是跟我们着玩的。”

    甘凤凤:“喂!你别高兴过早了,他着玩,我可当真!”公孙白:“是嘛!人家是个人姑娘,无缘无故给人将面具揭下来,怎么行呵!”

    滩老三:“书生,我求求你,别火上加油的,我们现在的痛苦,你还嫌不够吗?”

    公孙白:“老头儿,你别误会,我是,这事传了出去,人家怎公看甘姑娘?甘姑娘又怎么对人?”

    滩家二老这才感到事情不像自已想得那么简单,不由慌了手脚。一个问:“那,那,那我们怎么办?”

    一个叫起屈来:“这个臭叫化,真的是害死我们了!”

    公孙白又:“在下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你们愿不愿接受?”

    滩老二立刻问:“什么办法?”

    滩老三问:“叫女娃当众砍下我们两人的脑袋?”

    公孙白笑着:“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在下这个办法,一是甘姑娘可以骄傲地向人揭面具的事,二是两位面子更光彩。再有吗,江湖上更传为美谈。”

    滩家二老听了,睁大了眼睛。一个问:“天下间有这么美的事吗?”一个:“那不是盲公竹插中了金戒指?”

    连蛟儿也疑惑了,问:“大哥,你快出来呀!什么好办法?”

    公孙白:“在下的办法,就是甘姑娘拜两位为爷爷,而两位认甘姑娘为孙女儿。两个面子不更光彩?甘姑娘不是可以骄傲地向人了么,这揭面具的事,只是爷爷逗孙女的乐事,江湖上不传为美谈?”

    滩家二老听后你望我,我望你,一个:“这坏鬼书生的鬼主意蛮不错!”一个:“不知我们两个老头儿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而甘凤凤早巳笑盈盈地拜在他们的膝下,声音甜甜地::“两位爷爷在上,孙女凤凤拜见你们啦!”

    喜得这一对老活宝,不知是手忙脚乱,还是手舞足蹈,两双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线,慌忙扶起甘凤凤。一个:“乖孙女,快起来。”一个:“行了行了!孙女儿,不用拜了!”

    甘凤凤:“两位是凤凤的爷爷,怎能不拜的?”她端端正正行了三跪九叫头的隆重大礼,才站起来。

    滩老二:“看来那臭叫化没有骗我们,鄱阳湖真的有颗夜明珠。”

    滩老三:“不过这臭叫化错了地方,这颗夜明珠不在鄱阳湖里,而在鄱阳湖畔的庐山上。”

    公孙白:“神龙怪丐东方望的意思,是想使两位洗干净身子,才可得到人间难得的夜明珠。”

    “不错不错!这臭叫化也太可恶了,怎么不明的?今后我们再碰上了他,再将他抛进水里浸三天三夜。”

    蛟儿也为甘凤凤认了滩家二老为爷爷而感到高兴、欣喜。心想:凤凤有了这么两位奇人为爷爷,看来神风教的人要向凤凤下手,就不能不有所顾忌了!就是正派上的人物,也不敢视凤凤为什么女魔。他正高兴的想着,只听得滩老二的声音问:“傻子,你在一旁傻笑干吗?”

    滩老三:“老弟,你想做我们的孙女婿,就快来拜拜我们!”

    甘凤凤叫起来:“噢!爷爷!”

    滩老三故作愕然:“我得不对?他不应该拜我们吗?”

    “嗯!爷爷,我不跟你了!”

    蛟儿:“是是,蛟儿应该拜见两位爷爷才是。”蛟儿便朝他们下拜。

    滩家二老见蛟儿下拜,赶忙扶起:“我们笑,你怎么当真的了?”

    蛟儿笑道:“两位爷爷,这事可不能笑呵!”

    “对对,我们两个老头儿,高兴得糊涂了,孙女婿的事,能笑吗?”

    这一,弄得蛟儿和甘凤凤都尴尬得不好意思起来,只有公孙白在一旁笑。

    滩老二又对甘凤凤:“孙女儿,你过来!”

    甘凤凤走近去问:“爷爷,什么事?”

    滩老二指着蛟儿:“孙女儿,这傻子有没有欺负过你?”

    滩老三也:“不错!他武功极好,但我们并不害怕他。孙女儿,你出来,有你爷爷作主的。”

    甘凤凤:“他欺负我多啦!”

    “好!爷爷来教训他。”

    滩家二老突然人影一闪,分左右包围了蛟儿。一个问:“浑子,你干吗欺负我的孙女儿?”一个:“老弟,你欺负什么人都可以,但欺负了我的孙女儿就不行了。”

    蛟儿忙:“我没有欺负她。”

    “我孙女儿为什么你欺负了?”

    “我孙女儿难道会冤枉你这浑子?”

    蛟儿:“她是玩的。”

    “这也能着玩吗?”

    “不行,我们一定要教训你。”

    蛟儿以为滩家二老是闹着玩,谁知滩家二老以奇快的身法手法扑了过来,他刚跃开,滩家二老蓦然身形交换,以诡异的招式,一个揪住了蛟儿后衣领,一个抓住了蛟儿的脚,一下就将蛟儿高高的举起来了,团团地转动着。

    这种怪异的武功,蛟儿从来没有碰上过,甘凤凤和公孙白也一时怔住了。蛟儿叫着:“爷爷,你们放我下来。”

    “浑子,你今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的孙女儿?”

    另一个:“你以为我们的孙女儿这么好欺负的吗?”

    这对老活宝又同时一声:“去!”便将蛟儿扔了出去。只见蛟儿平空飞起来,眼看要摔到几丈远的乱石草丛里,甘凤凤大惊,喊起来:“蛟哥!”

    甘凤凤话刚出口,忽然见蛟儿在快要摔下来时,身形突然平空弹起,又飞回来了,平平稳稳的站在众人的前面。

    滩家二老几乎不敢相信,凡是给他们扔出去的人,不是给摔得头昏眼花,就是横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从来没有人会跃回来的。因为他们在把人扔出去之前,已急速的转十多个团团转,并且是封了穴位扔出去的,就算不头昏眼花,也起码不能动弹,更不会自动飞回来的。可是蛟儿既不头昏眼花,也照样能动,而且居然还会平安的跃了回来,平稳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简直是不可理解和匪夷所思了。

    滩家二老这一下才真正傻了眼,一个:“这真是邪门。”一个:“这浑子怎么能飞回来了?”而甘凤凤却惊喜,担心地问:“蛟哥!你没事吧?”

    蛟儿笑了笑:“我没事。”

    可是,滩家二老却在互相埋怨起来。

    “老三,你没有封这浑子的公孙、三阴交、阴陵泉等穴位吗?”

    “我怎么没封了?”

    “你封了,这浑子怎么能跃回来?”

    “我就算没封住,那你呢?怎么不封他背后的风门,灵台等穴位?让他上身能动?”

    “一定是你心痛这浑子。”

    “你才心痛你的孙女婿!”

    “他欺负我们的孙女儿,我会心疼他吗?”

    蛟儿:“两位爷爷别争,你们都没有封住我的穴位。”

    “胡!我哪会封不住的?”

    “老弟,你敢我封不住?我再封下试试。”滩老三时,又以奇怪的手法,一连了蛟儿几处大穴,:“这下我封住了吧?”

    可是蛟儿笑了笑,凌空一个筋斗纵起,又跃了下来。这一来,不但滩家二老,连公孙白也惊愕了。公孙白初时见蛟儿给抛出去又跃回来,已惊奇了,以为有什么高人伏藏在那一片乱石草丛中,暗暗相助了蚊儿。所以别人不注意,他却特意注意那一片乱石草丛,现在见蛟儿真的是别人无法封其穴位,怎不惊愣?

    滩老三:“老二,老弟实在邪门,他好像全身没有穴位。”

    滩老二道:“胡八道,一个人身上没经络穴位,那是人吗?我来试试看。”着,他比滩老三出手更快,在电光火石间就上下封了蛟儿七八处大穴,:“现在,我不信这浑子还能动一动的。”

    滩老三:“老二,你看,他不是在动了!?”

    滩老二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老三,这浑子恐怕不是人。要不,他一定偷学了我滩家的闭经闭穴的功夫。”

    滩老三:“我家的东西能叫人偷去吗?”

    “那这浑子一定不是人!”

    这对老活宝,怎么也想不到蛟儿在梵净山庄学会了移经转穴的绝技。这门绝技,比滩家的闭经闭穴功夫更胜一筹。本来梵净山庄的武功在武林中就不多见,而移经转穴神功几乎从不在江湖上露过脸。一是梵净山庄的人极少在江湖上行走;二是出来行走的人,也极少使用这门绝技,别没有人能出手封她们的穴位,就是出手,她们抖出来,别人也不知道,以为她们一个个体内真气浑雄,一下暗运真气冲开了被封的穴位而已。所以辽东疯癫双侠,也不知道蛟儿有这门绝技。

    蛟儿一身真气浑厚吗(当然浑厚)?但再浑厚的人,也不可能转眼间就冲破了七八处被封的穴位,因此,滩家二老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蛟儿不是人,是怪物。

    甘凤凤听滩家二老蛟儿不是人,忍不住了一句:“爷爷才不是人哩!”

    “喂喂!乖孙女,你怎么骂起爷爷了?”

    甘凤凤明亮的眼睛一转:“我几时骂爷爷了?”

    滩老三:“你不骂,怎么我们不是人了?”

    甘凤凤:“我是爷爷不是人,是世上的两个活神仙呢!”

    “神仙!?”

    “是呀!爷爷不是活神仙吗?”

    滩家二老顿时又高兴地欢笑起来:“嘻嘻!我们是神仙,是活神仙。孙女儿我们是活神仙呵!”后来,他们又同时问甘凤凤:“那我们的孙女婿是什么?”

    “爷爷不是人,他当然也不是人啦!”

    “他也是神仙!?”

    甘凤凤:“他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跟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学过武功,与一般人不同。”滩老二搔搔头,望着摊老三:“这浑子的武功,看来比我们还怪异,好像在武林中没见过。”

    滩老三:“他既然跟孙猴子学艺,我们当然没见过啦!”

    “这浑子以后会不会大闹天宫?”

    “一定会!”

    “你怎么知道他会?”

    “你没听那臭叫化,他已将一间阎王殿闹翻了?”

    甘凤凤奇异:“爷爷,他几时闹了阎王殿啦?”

    这对老活宝对甘凤凤的问话,似乎感到更奇异,一个:“你看,我们的孙女儿,怎么反面问起我们来?”

    一个:“乖孙女,你怎么跟爷爷们装糊涂啦!”

    “爷爷,我几时装糊涂啦!”

    “你跟这浑子一块大闹阎王殿,不装糊涂,为什么反而问我们?”

    “我跟他一块大闹阎王殿?”

    “火烧言家寨,言家寨不是一座阎王殿是什么?”

    “哎!爷爷!原来你是这件事!”

    “那不是阎王殿!?”

    公孙白这时头,有感而:“不错,言家寨的确是湘西的一间阎王殿,他们的僵尸掌,一掌便将人拍成了僵尸,言家大寨主,都是人间的大阎王。”

    甘凤凤却叫着:“爷爷,看来我们的事,你都事先知道了,才来找我们。爷爷是故意上庐山来逗我们的!”

    滩老二连忙:“不不,我们的确是给那臭叫化骗来的。”

    滩老三也:“乖孙女,你别生气,爷爷有件好宝贝给你。”

    甘凤凤问:“爷爷有什么好宝贝给我?”

    “先别问,你看了自然高兴。”滩老三着,一边往自己身上摸,一摸,突然愕然了起来,不但上下摸摸,更跳了起来,在地下寻找起来,最后目光瞅着了滩老二。

    公孙白、蛟儿和甘凤凤先是莫明其妙,后来见他有些慌乱的在地下寻找,蛟儿问:“爷爷,你在寻找什么?”

    甘凤凤问:“是不是给我的宝贝不见了?”

    “是呵!老二,是不是你拿去了?”

    滩老二:“我几时拿了?”

    “它怎么不见了呵!?”

    “什么!?这么一件稀有宝贝你将它丢了?”

    “我没有丢呵!”

    “那它怎么不见了?那我们不白辛苦?”

    蛟儿忍不住问:“爷爷,是什么宝贝?”

    到底是什么宝贝,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辽东双侠[2/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