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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秘天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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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刀光一闪,霍英手里的刀,也已闪电般刺人了他的肋骨。

    霍英狞笑道:”我教给你的本来是致命的一刀,只可惜你忘了把刀发出来,你杀人的本事还没有学到家。”杜吟咬着牙,突又闪电般出手,拔出了他肋骨问的刀:”现在我已全学会了。”鲜血箭一般蹿出来,霍英的脸一阵扭曲,像是还想什么。

    可是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出来,人已倒下。

    这的确是致命的一刀。

    杜吟看着他倒下去,突然弯下腰不停地咳嗽。

    又冷又硬的刀锋,就在他肋骨间,他整个人却已冷得发抖。

    可是他还没有倒下去。

    因为刀锋还没有拔出来——霍英一刀出手,已无力再拔出刀锋。

    ——有些人你若不能一刀杀死他,就很可能死在他手里。

    只要刀锋还留在身子里,人就不会死。

    杀人,本就是种很高深的学问。

    杜吟还在不停地咳嗽,咳得很厉害。

    霍英那一刀力量虽不够,虽然没有刺到他的心,却已伤了他的肺。

    凤四娘看着他……他的确是个忠厚老实的年轻人。

    她并没有看错。

    她虽然没有流血,眼泪却已流了下来。

    杜吟终于勉强忍住咳嗽,喘息着走过来,解开了她的穴道。

    他自己却已倒在椅子上,他竟连最后的一分力气都已用尽。

    黄豆般大的冷汗,一粒粒从他脸上流下来。

    风四娘撕下了一片衣襟,用屋角水盆里的冷水打湿,敷在他额角上,柔声道:”幸好他这一刀既不够准,也不够重,只要你打起精神来,支持一下子,把这阵疼熬过去,我就带你去治伤,”她勉强笑了笑,道:”我认得个很好的大夫,他一定能洽好你的伤。”杜吟也勉强笑了笑。

    他自己知道自己是熬不过去的了,可是他还有很多话要。

    只有酒,才能让他支持下去,只要能支持到他完想的话,就已足够。

    ”给我喝杯酒,我身上有瓶药……”

    药是用很精致的木瓶装着的,显然很名贵,上面贴着个的标签:”云南,苍。”苍门用云南白药制成的伤药,驰名天下,一向被武林所看重。

    只可惜无论多珍贵有效的伤药,也治不好真正致命的刀伤。

    霍英出手时虽已力竭,但他的确是个杀人的专家。

    风四娘恨恨地跺了跺脚:”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杀我?”杜吟苦笑道:”我们本来就是要到无垢山庄去杀你的。”风四娘怔住。

    她现在寸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直跟着她,心甘情愿的做她的跟班。

    我实在设想到你会自己找上我们,当时我几乎不相信你真的是凤四娘。””当时你们为什么没有出手?”

    ”霍英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杜吟道:”所以他杀人从来没有失过手。”喝了杯酒,将整整一瓶药吞了下去,他死灰的脸上,已渐渐露出红晕,”他十九岁时,就已是很有名的刺客,天宗里面就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杜吟苦笑道:”这次他们叫我跟他出来,就是为了要我学学他的本事。””天宗。”风四娘从来也没有听这两个字:”叫你们来杀我的,就是天宗?””是的。”

    凤四娘道:”这两个字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天宗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是个很秘密、很可怕的组织。”杜吟目中露出恐惧之色,”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难道这”天宗”就是逍遥侯创立的?”

    ”天宗的祖师姓天。”

    逍遥侯岂不总喜欢自称为天公子?

    风四娘的眼睛亮了,现在她至少已能证明萧十一郎并没有谎,逍遥侯的确有个极可怕的秘密组织,花如玉,欧阳兄弟,就全都是这组织里的人。

    逍遥侯死了后,接替他地位的人是谁?

    是不是连城壁?这才是最重要的一,风四娘决心要问出来,但却又不能再给杜吟大大的压力。

    她沉吟着,决定只能婉转地问:”你也是天宗的人?””我是的。”

    ”你入天宗已有多久?”

    ”不久,还不到十个月。”

    ”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加入这组织;””不是。”杜吟道,”要人天宗,一定要有天宗里一位香主推荐,还得经过宗主的准许。””推荐你的香主是谁?”

    ”是我的师叔,也就是当年苍派的掌门人谢天石。”这件事又证明萧十一郎的话不假,谢天石的确也是这组织中的人,所以才被萧十一郎刺瞎了眼睛。

    由此可见,冰冰的话也不假。

    风四娘心里总算有了安慰。

    听了连城壁的那番话后,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禁在怀疑萧十一郎,所以她的心才会怀疑。

    一个人若是被迫要去怀疑自己最心爱的人,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

    ”除了谢天石外,天宗里还有多少位香主?”

    ”听还有三十五位,一共是三十六天罡。”

    ”宗主却只有一个?”

    ”宗主是至高无上的,天宗里三十六位香主,六十二位副香主,都由他一个人直接指挥,所以彼此间往往见不到。”风四娘勉强抑制着自己的激动,道:”你见过他没有?”杜吟道:”见过两次。”

    风四娘的心跳立刻加快,这秘密总算已到了将近揭穿的时候,她的脸已无故而发红。

    杜吟道:”第一次是在我入门的时候,是谢师叔带我去见他的。”风四娘道:”第二次呢?”

    杜吟道:”谢师叔眼睛瞎了后,就由花香主接管了他的门风四娘道:”花如玉?”杜吟头。

    风四娘吐出口气,花如玉果然也是天宗里的人。

    八仙船的尸体中,并没有花如玉。

    杜吟道:”第二次就是花香主带我去见他的。”风四娘道:”有什么地方?”

    杜吟道:”八仙船。”

    风四娘又不禁吐出口气。

    这件事就像是幅已被扯得粉碎的图画,现在总算已一块块拼凑了起来。

    杜吟道:”霍英故意带你到八仙船去,也许他本来是想在那里下手的。”风四娘道:”你们也不知道那里发生的事?”

    杜吟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事并不多,在天宗里,我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也许还比不上宗主养的那条狗。”他笑得很凄凉,很辛酸。

    他还年轻,年轻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的轻蔑和冷落,那甚至比死还不能忍受。

    风四娘义问道:”你们的宗主养了一条狗?”

    杜吟道:”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有条狗跟着他。”风四娘直:”是条什么样的狗?”

    杜吟道:”那条狗并不大,样子也不凶,可是宗主对它却很宠爱,每两句话,就会停下来拍拍它的头。”一个统率群豪、杀人如草的武林枭雄,怎会养一条狗?

    风四娘叹了口气一世上最难了解的,只怕就是人的心然后她就问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他究竟是谁?””他究竟是谁?”问出了这句话,风四娘的心跳得更快。

    可是杜吟的回答却是令人失望的三个字:”不知道。”风四娘的心又沉了下去,却还没有完全绝望,又问道:”你既然已见过他的面,难道连他长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我看不见。”

    风四娘叹了口气,苦笑道:”你既然已是天宗的人,他见你时难道也蒙着脸?”杜吟道:”不但蒙着脸,连手上都戴着双鱼皮手套。”风四娘道:”他为什么连手都不肯让人看见?是不是因为他的人也很特别?”杜吟道:”他的确是个很奇特的人,话的姿态,走路的样子,好像都跟别人不同。”风四娘道:”有什么不同?”

    杜吟道:”我不出来,可是我无论在什么地方看见他,都一定能认得出。”风四娘眼睛里又有了光,立刻间道:“你已见过连城壁?”

    杜吟道:“我见过。”

    风四娘道:“是不是连城壁?”

    杜吟道:“绝不是。”

    风四娘冷笑首:“你既然连他长得是什么样子部没有看见,怎么能肯定他绝不是连城壁?”

    杜吟道:“他是个很瘦的人,连城壁虽然也不是条大汉,却比他高大得多,这一绝不能作假,”

    风四娘不话,甚至有生气,一个人认为无懈可击的理论,忽然完全被推翻,总难免有生气的。

    可是这当然不能怪杜吟。

    杜吟的脸色更红润,呼吸也很正常,只不过偶而咳嗽儿声而已,若不是肋下还插着一把刀,实在很难看得出他已是个受了重伤的人,尤其是他的眼睛更不像。

    他的眼睛里也在发着光,甚至比平时更清澈明亮,因为他在看着风四娘。风四娘勉强笑了笑,柔声道:“不管怎么样,幸好你伤得并不重,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杜吟头,脸上也露出微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他还年轻,他并不想死,现在死亡距离他仿佛已很远,他心里又充满了对生命的信心。

    他痴痴地看着风四娘,脸更红,忽然又道:“这次我着能活下去,等我的伤好了后,你还要不要我做你的跟班?”

    风四娘道,“我当然要。”

    杜吟颞颥着,鼓起勇气,道:“要不要我永远做你的跟班?”

    风四娘头,心里却在刺痛着,她当然看得出这年轻人对她的感情。他拼了命来救她,除了因为他不愿再忍受天宗对他的冷落轻蔑外,最重要的,也许还是因为他已为她倾倒。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感?谁也不知道,人类的情感,本就没有人能解释的。风四娘的眼泪还没有流下来,只因为她一直在勉强忍耐住,也许她并不是在为这多情的年轻人悲哀,她悲哀的是自己,她知道自己对他并不好,甚至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可是他却已不惜为她死。萧十一郎呢?

    她已为萧十一郎付出了她所有的一切,得到的又是什么?

    ——爱情既不能勉强,也不能交换,爱情本就是绝无任何条件的。

    这道理她当然也懂,看到了杜吟对她的情感后,她懂得的更多。

    可是她却不懂,造化为什么总是要如此捉弄人?总是要人们去爱上一个他不该爱的人。

    杜吟虽然是个被命运播弄的可怜虫,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萧十一郎又何尝不是?他爱上的,岂非也正是个他本不该爱的人。

    幸好杜吟并没有看出她的心事,微笑着闭上眼睛,显得愉快而满足,“我们见面才一两天,我也知道你绝不会把我放在心上的,可是以后……”他微笑着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渐渐微弱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他的脸色忽然已由红润变得惨自,但微笑却还留在他脸上。

    ——无论如何,他总是带着微笑而死的。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含笑而死呢?

第二十一章 神秘天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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