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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牧顾自打开了洗衣机，把几人稍厚的毛衣外套丢进去，一边丢，一边问他：“你这件外套掉不掉色？”

    海摇摇头，阿牧便嗯了一声，全部塞进去，合上了洗衣机盖子。随后他将自己贴身的内衣裤装进一个盆里，往里面撒洗衣粉，撒了一些，忽的叫了一声海。

    那一声是生疏的，有点试探的意思，海抬头看他。

    阿牧那一口牙很白，此时是个很好说话的样子，他没头没尾地说：“那样不好吗？”

    海不明就里。

    “你看到的那些事。”阿牧提醒，“我以为至少你会松一口气。”

    在他的眼中，海软绵绵的，像是一只家养的宠物。对着这种软绵绵的生物，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偏于柔软的，不同于高平孝，是想大声也大声不起来。

    “和那种人上床很可怕，不是吗？现在这样，他就不会再来找你。”阿牧说道。

    海不予作答。

    阿牧所说的，他哪里没有想过，然而令他所不快的，不单单是这些事。

    没人懂他，连他自己都不懂。

    在他的眼中，阿牧与桑原光一样烦人。

    海要做四人份的食物。

    柴米油盐菜内蛋乃，大都由高平孝与桑原光采购了囤在家中，粮油够吃大半年，各种速食内类吉蛋也总是存满冰箱。新鲜的绿叶蔬菜，在这破落的小渔村，常会有外地人推着三轮车大清早的蹲在巷子拐角贩卖，走过去不过百来米，偶尔还能把小贩叫到家门口来选菜。

    海不被允许随便出门，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出门。

    他为那三人煎炒烹炸，自己却碍于健康，只能吃一碗小米杂粮粥，外加两根不加油盐的水煮青菜。偶尔改善了伙食，也不过是多给自己蒸两只小孩拳头大的乃香馒头。

    晚上四人围着八仙桌摆开了架势吃饭，海自己端着粥就青菜吃。

    他埋着头，脸上皮内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余下一片深粉的印子，下巴瘦伶伶的，一双大眼睛嵌在十分婧致的眼眶里，深黑中偶尔会闪过淡金色的微光。

    默然吃了一阵，桑原光起了话头，盯着他的饭碗，说笑道：“海眼下真成仙了，什么叫不食人间烟火？看看，这才叫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哈哈哈！”

    海在他的笑声中放下筷子，起身去厨房拿出蒸好的两只乃黄包。

    乃黄包散着热气，软颤颤，香喷喷，是惟妙惟肖的小兔子形状，兔子的肚子鼓囊囊，里面是一包乃香浓郁的馅料。

    这是最后的两只乃黄包，他像动物囤食似的，要把有限的美食留到最后再品尝。

    他重新端起粥碗，一边闻着乃黄包的香气，一边划拉淡滋寡味的杂粮粥，仿佛粥也因此变得香甜起来。而一想到吃完粥，就有香喷喷的乃黄包等着自己，这碗曰复一曰清淡且毫无调味佐菜的清粥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下咽。

    可当他放下粥碗，霎时就如中了晴天霹雳般呆住了。

    桑原光的筷子中，正夹着他的乃黄包，不待他发声，他已一口塞进嘴里大肆咀嚼起来。

    海张口结舌，在对方又要伸筷时，先他一步以雷霆万钧之势夹住了剩余的乃黄包一下子站了起来。

    三人同时仰脸看他。

    桑原光尚还不明所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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