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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节 捕头~~第十章6节 黑山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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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采儿在一旁开了口,说道“道长,你也收我为徒吧”

    道长说“收不收你无所谓,日后教你一下就是了。”说着话,进了城,那千总钱得彪抱拳作谢,说了声后会有期,就分手回了衙门。

    回到了朱灵儿家,在大门外见到一个饿晕的孩子,十几岁年纪,道长就让把他抱进了家里。喂了一些米汤,见那孩子醒来了,就问他家是哪里为何到了此处叫什么名字

    那个孩子看了大家半天,才慢吞吞说道“我叫七品、、、、”

    萧远一听就笑了“哟不简单啊,还是个县太爷”

    第九章1节七品

    萧远又问“谁给你起得名字啊叫七品。”

    回答“我奶奶。”林采儿又接了口“为什么叫七品啊”那小孩白了林采儿一眼说道“我奶奶说,我长大了能做七品官”一句话,大家都笑了。

    “那你家在哪里啊”回答“卧牛石”

    这孩子,回答问题倒是简单,但是大家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时候,朱灵儿又端了一碗热汤来,递给了那个叫七品的小孩。又问他“那你家里,都是有什么人啊离这里远吗”

    这么多人围着他,这个十多岁的,叫七品的孩子,也许是由于害怕,或者是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奶奶病了,睡了两天。家里没有吃的,我就给奶奶水喝。我奶奶醒来,叫我下山,给她找吃的。可是,我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意思明白了,这个叫七品的小孩,是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的。他为了救奶奶,出来找吃的,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林采儿说着,走到一边。那杨独行梳洗了一下,走过来,刚好听到了几句。就说“也不见得。既然家里没有吃的,七品守了他奶奶两天,说明他也饿了两天。他奶奶叫他出来,未必不是想要他找一条活路。”

    杨独行的一番话,几个人的心又沉了下去。萧远说“哎要是知道这卧牛石在哪儿,就好了。我们可以去看看,七品的奶奶是不是还活着。”

    这个时候,马三保回来了,后面还跟来了衙门里的差役。他们是来请道长的。府台和总兵知道山上有人会妖法,因此下就差人来请道长。见到了萧远和杨独行,马三保兴奋异常。

    萧远却向那位差役拱了拱手,说道“差官大哥,请问一下,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地方,叫卧牛石的”

    那个差役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摇着头表示不知道。突然又说“这好办啊。回去找一下钱粮师爷,不就知道了吗。咱们这一州之地,还没有师爷不知道的地方,哪怕是一户人家。要不,到时候收钱粮了,找谁去啊”

    萧远就对马三保说“那就拜托马三哥,请这府里的师爷,查一下卧牛石这个地方。”

    马三保睁圆了眼睛,问道“萧兄弟你干嘛要找这个地方。”

    “我们捡回了一个孩子,他说他家在卧牛石,可是说不准卧牛石在哪个方向。”萧远指着大伙围着的七品,对马三保说。马三保走过去看了一眼,说道“既然捡来了,就让他先住这儿吧。有空了再慢慢找。”

    那朱灵儿康复的差不多了,脸色也红润起来,此刻就说“对呀,先住下来,我教你念书识字,日后好做一个七品官儿。”

    除了朱夫人一家,还有那个刚来的七品,留在了家里。剩下的人,都跟着马三保去了府衙。那府台大人为了一方平安,不惜屈尊,要宴请道长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当然,也是因为那尹火龙妖法厉害,普通人制服不了他,要借助了道长的法力才行。那钱得彪回去又禀报了总兵,道长是如何救了他们出来。

    到了府衙,那府台大人正带领文武,恭候在了府门。见了道长,先是一揖到底,接着拉住了道长的手,口中喊着仙长迎进了府内。大厅里摆好了酒宴,各色陪酒支应的人,站满了两厢。那府台大人长着一双绿豆眼儿,身材粗短,满脸横肉。他分开主宾,依次坐下,然后大喊了一声倒酒那些仆人丫环就捧着酒坛,给大家的碗里倒满了酒。

    那钱得彪先站起来,敬了道长酒,又敬马三保。说是谢谢道长相救,又谢谢马三保能并肩作战,是个朋友。萧远在一旁无事儿,就问身后站着的人,哪一位是钱粮师爷。那仆人就指了指在主席末座的一位老者。

    看来这钱粮师爷,在府里的位置不算高,他排在了总兵和刑名师爷之下。也许是因为剿匪之事,他主管钱粮的插不上嘴,因此只见他只顾低头喝酒,不怎么说话。萧远就走过去,敬了他一杯酒,说了声“师爷,在下有请了。”

    那钱粮师爷是个诚实之人,见萧远过来敬酒,激动地连声说好,急忙喝了杯中酒。萧远问他“请问师爷,您老可知道有个叫卧牛石的地方”

    师爷就一直端着空杯,想了半天,又摇头,说道“小兄弟说的这个地方,好生僻啊,记不起来了,不如我们来查一下花名册吧。”说着,师爷就站起身来。

    “那如何是好,耽误了师爷您喝酒。”萧远客气的说着。

    师爷摆了一下手说道“剿匪之事,老朽是外行,就帮小兄弟你查这个事情吧。”说完,就领着萧远去了他的公事房。这师爷也许认为,找卧牛石这个地方,也是和剿匪有关,因此下十分卖力。但是他不问,萧远也不说。

    师爷拿了几本花名册过来,说道“那些册子,是我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来的,要找,也只能是在这些里面了。”两个人花去了大半个时辰,翻了一个遍,也没有看到卧牛石,这三个字。师爷说“小兄弟,看来这卧牛石,不在本州管辖之内啊。”

    萧远拱手作谢,说道“劳烦师爷您了,我再到别处去查。咱们现在快去喝酒吧”

    回到了厅里,见那里已经炒得不可开交。府台大人要组织兵马,直接冲进去救人,如果那个尹火龙施法,就由道长来对付他;总兵大人说那样不合兵法,冲击之下那些贼人就四散了,起不到镇压的作用。弄不好,还会叫他们带走了那些少女和孩童。

    萧远听了出来,这总兵大人的意思,和道长早先的意思暗合,都是说要先围住了再攻进去。府台大人的意思,不愿太和江湖中人计较,以免以后落下仇恨。所以要直接冲进去,能救出那些妇孺就行了。至于那些贼人,能抓住的就抓,跑了的,就算了。

    作为道长和萧远他们,自是不愿和官府走的太近。杨独行则不同,如果拿不回那封书信,那就要马上回徽州老家,做善后准备。不管如何,马上进攻成了首务。

    萧远就壮了胆子,站起来,对那府台说“大人请放心,咱们兵精马壮,一定可以成功的;没有必要计较如何了,只要是进攻就行”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反倒让府台很高兴,他拍了下桌子,说道“好这位壮士说得好,马上准备用具,安排人马进山”

    府台大人离席而去,这饭自然就没法吃了,几个人到了外面,总兵看着萧远,一副埋怨的神态。萧远对总兵大人说“府台大人又不去山里,怎样调度还是大人您的事儿,到时候,还不是大人您说了算”

    总兵此时才算醒悟,向萧远举了下拇指。说道“既然这样,那本大人就带一千人马,围住西山的几个路口。钱得彪带五百兵丁,随了马捕头进山”总兵说到这里,朝道长和萧远他们一拱手,又说“多劳仙长和几位壮士,就一同进山吧”

    “好”道长答应了一声。说道“只要进山,就不要停下来,一定要救出了那些百姓,才算一个了结”

    马三保也说了句“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各自准备吧咱们一并用力,不论黑白,围山的不撤,攻山的不停。”

    马三保随着总兵和钱得彪走了,去调配人手,相互约定好了,一个时辰以后,山脚下见。萧远和道长回了朱灵儿家,好在萧远和杨独行都是皮肉伤,不妨碍再次进山的。那杨独行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找到那封信。

    正在大街上走着,林采儿忽然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在人群中一晃,她就追了过去。萧远看到林采儿跑了,怕她发生什么事情,也追了过去。那林采儿拉住那人的胳膊,就喊了声爹爹萧远也惊了一下。这不是林承宗吗

    林采儿抱住她爹爹就大哭起来,林承宗也是老泪纵横。萧远上前去一抱拳,说道“这不是林镖头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承宗哽咽着“哎这可是说来话长了。”

    “那咱们走吧,回到住处再说”萧远说道。

    说是回到住处再说,在路上走着,林采儿和她爹爹就唠叨来了,萧远跟在后面,也听了个大概。那日,林采儿留书,说自己追那三个自称是宫里出来的黑衣人去了。并且说,要找那位法术高强的道长帮忙,要她的爹爹不要担心。

    林承宗担心也没有用,他不能撇下重伤的妻子紫霞,还有受伤的镖师们。无奈,就听天由命,任由林采儿自己闯了。林承宗回到了镖局,还没来得及打理,新上任的府台就派人来封门了。林承宗听到,那托镖的老府台,也没落了好下场,就心灰意冷,带着众人回了乡下。

    东拼西凑了一些银两,打发了那些下人和镖师,林承宗又守着妻子,在乡下打发了一些时日来,紫霞的伤势见好,又成日里思念女儿,才让林承宗出来,顺着去京城的方向,来寻找他们。林承宗说“老天有眼,终于让他找到了女儿。”

    林采儿听到她的母亲大好,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就讲了自打那日以后的事情。其中包括如何抢了包袱,又如何换了包袱,以至于到后来,又碰到了长乐帮这档子事儿。林承宗听了,也是大为感叹。他说道“好了女儿,爹爹我赶上,就帮你们出一把力。事情过了,咱们就奔京城而去,快些将这证物交到御史台。”

    回到朱灵儿家,道长和林承宗相互见过,就不再耽搁,准备进山了。萧远很高兴,一是林采儿他们父女团圆,再者,又增添了高手。林承宗的大枪萧远是见过的,端的是出神入化,现在添了高手,对付长乐帮更容易了。

    临出门时,七品又追了出来,看了大家一眼,然后问萧远“哥哥,见到我奶奶了吗”萧远鼻子一酸,强忍住了眼泪,说道“七品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这事儿,就领你去找奶奶。”七品点了点头,独自回去了。

    萧远想到那些被抢到山上的少女和孩子,他们的父母该是如何的担心。接着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此刻又会在哪里呢可怜小青早走、可怜那没有名字的孩子一时间萧远心乱如麻。

    杨独行看出了萧远的伤心,就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问他“兄弟,你又想起了什么其实世间事,有太多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不要太难过了。”

    萧远点了下头。杨独行就不再说话了,随着众人往前走。其实杨独行也很烦躁,如果找不回那封信,会出现什么后果,他也想不到。

    第九章2节斗杀

    到了山脚处,见到了总兵大人,他已把兵丁都安排妥当,分别把守在了几个路口。马三蓖钱得彪带的那五百人,也早已到了那拐弯处等候。总兵向道长施礼,说道“此一役,多劳仙长费心了,不要叫山里的那妖人得逞。”

    “大人放心吧,贫道为的是那些妇孺,当尽全身之力”道长说完这话,和总兵作别进山。到了拐弯处,见到了马三蓖钱得彪,钱得彪对道长施礼说道“已经得知,在山对面有一条大道,能直接进到山洞里。同时,那边也建了许多房子,有众多贼人把守。道长看,应该如何”

    道长看了马三保一眼,说道“此事应该由你和马大人筹划,不如你们就带了这五百人过去,先封住了那边的洞口。我们这一行人,就由此处进去,直接去救人,再就是找尹火龙那魔头。”

    马三保看了看萧远和杨独行,再就是林承宗父女,对道长说“你们高手多,但是人数少,不如叫这些差役兄弟们,都随着你们。”

    道长点头应承下来。钱得彪一挥手,带着那五百人如箭一般,向前飞奔。马三保看了看天色,说道“道长,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就能到那边,你们相机而动就可以了”

    马三保飞奔而去。道长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我看还是不要等半个时辰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先搅和起来再说。”大家自然同意,于是就带领那十来个差役,奔了那河边而去。

    刚到了河边,就看见对岸人影骤起,铜锣声响成一片,都喊着“来人了,弟兄们准备啊”就有人往这边几箭。从树丛中窜出几个人,飞快的往山寨跑去。杨独行轻功了得,根本不用踩着那大树过河,一个飞身就过去了,直接奔那些喽??迳惫?ァ

    山寨这边,莫抱石就在那里稳稳坐着,任凭喽??锹页梢煌拧V钡侥茄疃佬猩侠矗????⑸矶?穑?鹊馈靶∽樱?戏虻饶愣嗍绷恕!毖疃佬胁⒉淮鸹埃?咏9チ松先ィ?徽薪V柑炷希?仆肆四???覆健

    这莫抱石岂非等闲,避开杨独行的一剑,回手就施展出了龙爪手,和杨独行的快剑斗在了一起。此刻并非比斗,旁人莫要插手。那林承宗并不认识莫抱石,上来大枪一摆,枪枪要扎莫抱石喉咙。莫抱石大喝一声,以爪变掌,挥掌拍开了大枪,不料杨独行快剑已到身前。慌乱之下,剑尖挑破了莫抱石肩头的衣服。刚用掌风拍开了宝剑,那大枪又如影随形,罩住了莫抱石的面门。莫抱石大喊“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此时萧远就在一旁站着,他笑了一声说道“二大爷,您老是英雄好汉行了吧今儿也要你变了狗熊”

    此时,只有道长和萧远站着,看着杨独行和林承宗斗莫抱石。林采儿和那十来个衙役,正追着喽罗们砍杀。有一些不吃眼前亏的贼人,已经跪地求饶,接着被衙役们绑了起来。有一些更是刁钻,见势不妙,直接就钻进了山洞里,或者窜进了山上的树丛。此刻,真正面对林采儿她们招架一番的,倒没有几个人了。

    林承宗大枪出神入化杨独行快剑锋利无比。任凭莫抱石东躲西挡、掌爪相交,也是难以取胜。一个破绽,那大枪突然就扫中了莫抱石小腿,莫抱石仓惶后退,疼得呲牙裂嘴。看来莫抱石已经胆寒,接连左右出了两个虚招,回身就窜进了山洞。

    萧远拍着巴掌过来,连声喊着好,说道“林伯父和杨兄联手,当真是天下无敌啊”

    林承宗说“这厮真是一把好手如若不是为了救人,我真想单独和他对上一阵。”

    “好啊,林前辈,一会儿再见了面,我就把他让给你。”杨独行说着。萧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杨独行是要去找路老三,追问那封信的下落。

    除了受伤的,再就是绑了的,这边山寨已没有了贼人。道长看了一眼喊道“各位差役兄弟,今儿个是一战功成,不要留了后患,把山寨也给他烧了吧”

    那些衙役们自然应允,答应了一声就去点火了。眼见着,那些房屋就消失在烈火之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马三保果真用了半个时辰,到了那边的洞口。那五百人之众,一阵冲杀之下,就占领了那边的山寨。同样的喽罗们四散、同样是烧了山寨,马三保接着吩咐人手,埋伏在了周围,就等着洞里的人出来送命。

    片刻之间,洞内跑出来贼人的援兵,领头的,自然是那大管家寒山。这寒山,也是外家功夫一派高手,不知为何在这里屈居了人下。那寒山眼见烧了山寨,分外眼红,带头就冲杀过来。当然是兵对兵、将对将,马三保接下了寒山,一路缠刀刀法,绵绵不绝地施展出来。

    那寒山是一路南派拳法,攻守扎实,只是遇到了马三保这刁钻阴狠的刀法,就有些施展不灵了山说道“想不到,朝廷里也有你这等好手,为何做了鹰犬”

    马三保说道“我不做鹰犬。我是为民除害象你一样,祸害百姓,哪里来的面皮说我”马三保说着话,刀法更见凌厉,那一团刀影,围在了寒山四周。

    寒山无话可说,因为在朱灵儿家,险些就和马三保照了面。一时间分神,手臂就被马三保削了一下山一下跳开,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四周。四周已经没有了打斗,那些喽??撬兰瓷耍?俏灏俦?∪缛豪且话悖?毫涯切┰羧耍?徊还?瞧?讨?洹

    马三保停手下来,说道“你俯首就擒,尚可保命。”

    那寒山桀桀怪笑。说道“想我南拳大家,会向你乞命吗笑话”寒山见自己伤势不重,重又上来,挥拳和马三保打在一起。马三保明白,他只是沾了刀法的光,若以拳脚对敌,他哪里会是寒山的对手。马三保是用单刀对徒手,何况自己刀法阴狠,寒山就占了下风。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无法讲究公平,必要拿下他们,解救了那些百姓。

    马三保想到这里,挥舞腰刀,一刀快似一刀刀刀奔那寒山命门而去。还是刚才那一招,那寒山亦是那样招架,同样,又砍在了那个伤口那儿。只不过,马三保这次力道更大,那伤口深见白骨,差一点就削下了寒山的手臂。

    疼得寒山大叫了一声,一下子跳开了。他没有回洞,直接奔山上去了。马三保没有追赶,他挥刀对着钱得彪说道“钱大人,带领众弟兄,咱们冲进洞去啊”

    象马三保这样高明的刀法,钱得彪初次见到,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喊了声“来啊,弟兄们都随着马大人,往里冲啊”

    这一干人等点燃了火把,呼呼啦啦涌进洞里,喊杀声震天。有几个挡路的贼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早就望风而逃了。马三保带领着兵丁,杀到洞内的一个宽敞处,就看见那洞内有一条溪水在轻轻地流。溪水的那边,阴风阵阵,一阵阵的怪叫传过来。

    马三保心生惊恐,身有寒意。毕竟,这哪一个平常人,敢和妖魔打斗马三保看了看身旁的这些兵丁,见他们也是胆战心惊,心生退意。就有了主意。马三保对钱得彪说“我们不往四下里去,就守住这一个主洞。你叫一些人到外面搬干柴,咱们在这儿点火,烧他娘的”

    钱得彪喊了声“弟兄们注意了,摆好阵势”那些兵丁听了,呼啦啦盾牌交错,长枪外指,结成了阵势。钱得彪又到后面,叫一个标头带了百十个人,去外面搬运干柴。

    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这边就差不多了。真是人多好干活,一人一抱干柴,扔将过来,在那溪水之上,就堆了老大一堆“了声点火那干柴上就扔了几十个火把,浓浓大火着了起来。马三保叫了几个人,将那着的旺的柴草,用枪挑了,往对面那黑暗处扔去。

    火光亮处,见那里躲了数十贼人,装神弄鬼地怪叫。老天有眼,风是从马三保这边吹进来的,那黑暗处的贼人被呛得咳嗽连天。马三卑道“弟兄们不要怕,你们看着鬼都是人装的。快去抱干柴啊,烧死他们”

    众兵丁不怕鬼神了,心里就高兴,干柴堆积的更快。那几个兵丁用长枪挑着,扔得满洞里都是火了。火光中,那些贼人躲到了更远处。

    再说萧远这一边,他们已将那洞外的山寨,烧了个干干净净。道长吩咐那些差役,把擒住的贼人押往山外,他们几个,就进了山洞。

    这里就是上次喷火的地方,萧远就是在这里被抓的,现在走进来看,见石壁的两边挂了许多油葫芦。原来是里面有人,看着外面的情况,见有外人进洞,就点燃火种,那油葫芦里的麻油被引燃,自然就往外喷了。至于那些毒虫,应该是幻觉了吧

    正想着,萧远就看见里面有人在打火镰,急忙对道长说“道长你看。”

    离得太远,当面阻止来不及了。道长略一作法,口中念道着一道火光进去,击落了那人手中的油葫芦和打火镰。油葫芦碎裂,满地的麻油着了起来,将那人裹在了火光中。那人身上着了火,在地上滚了两下,见没有有用,起身就往里面跑去,只听见噗通一声,那人跳到了水坑里。

    为了防备,道长要萧远他们摘下了那些油葫芦,统统提到外面摔碎了,将麻油在空地上点着。再回头进洞的时候,里面已经鸦雀无声了。顺着那山洞,一直往里走,萧远就看见了关他的地方。原来就在这主洞一旁的一个石窝子里,那里还有一些干草铺着。再往前走,又见了几个石窝子,象是关押过人,还有一些散落的衣服。萧远举着火把在那里看,突然就见有一物件,闪了一下光,捡起来一看,是一块缺了角的玉石。萧远随手把那块玉,放进了口袋里。看来,这里像是看管那些少女的地方。

    但是现在,那些少女又在哪里呢

    “呀快来看啊,这里都是女孩子的衣服。”林采儿喊了一声。

    道长看了一眼,急忙喊道“快些,到别处去找”

    几个人分开两边寻找,发现另外的地方都是干净的,并不见有衣服或者别的遗留的东西。这时,萧远猛然想起来,他捡起来的那块玉,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像是在那里见过的。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玉,用手擦干净了,拿在火把下仔细观看。天哪这不是红姐贴身戴的那块玉如意吗

    萧远百思不得其解,相隔遥远,难道红姐被抓来这里了吗再说了,那黄三郎不是答应走正道了吗还说到秋后去京城赶考呢。萧远没有在这里见过黄三郎,但他见过路老三啊这一切,找到了路老三,自然就明白了。

    这石洞越往里是越深了,拐了一个弯,突然亮起来,有一群人,都举着火把,正等着道长他们。萧远看见莫抱石,就在那里站着,他的身后,还有那么十来个人。萧远仔细寻找着路老三,发现他在一个角落里,正用眼睛四下里看着动静。真正在中间的,是那个坐轮车的大当家、会妖法的尹火龙。

    尹火龙发出了阴深深地怪叫,说道“哪里来的道友啊尹火龙恭候多时了”

    第九章3节斗杀

    尹火龙的心里,既感到悲哀、又感到无奈,都说他性情大变,又有谁知,他的那些所谓的性情大变,大半是他自己装出来的。

    想当初在灵鹫山朝圣崖,自己还不叫尹火龙,不过是一无知小道童,如果不是遇见师傅和仙子的那场比斗,他也不过就是守炉炼丹、老此一生罢了。老天爷照化弄人,偏偏让自己看到了那场百年不遇的比斗,偏偏又是自己起了贪心,偷了祖师爷传下的玉真十三篇。

    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道法,能够让众仙子们臣服。可以通阴阳、知往来、变照化扭转乾坤

    那是普通人一生也见不到的,也可能是闻所未闻。那场比斗在后山的云端里进行,偏偏是尹火龙采药遇雨,躲在了后山的小山洞里。偏偏他可以睡着,醒来以后雨已经停了,半空中现出皎洁的月光。

    尹火龙想要回道观,他刚来到洞口,就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就在这小山洞的正前方,师傅在那里站着,双脚踩在一朵蘑菇状的云彩上。在师傅的前方,站立着几位仙子,她们正和师傅计较着一件事情。

    领头的一位仙子说“这玉真十三篇,自从祖师爷编写完毕以后,辗转百世,流落到了这灵鹫山。此宝书在灵鹫山又过了百年,现在,奉天师之命,收回此书,永远封存于龙虎山下。天师说过,除非天下百姓遍遭水火,才可重启此书,来扭转乾坤。”

    尹火龙记得,当时师傅并不买众位仙子的帐,师傅狂笑了一声说道“何必劳烦众位仙子这一趟,此书一直存于灵鹫山,不就可以了吗”

    那位仙子又说“奈何此书为天下至宝,放在哪里,都会有人窥视。都想从中堪破玄机,修炼一个百年不坏之身来。仙长,你能说你从没有看过此书吗”

    一句话说到了师傅的痛处,这便是怀璧其罪的道理。

    师傅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要送,也要老道我本人送到龙虎山去;谁又能知道,你们不会在半路窥视呢”

    仙子轻摇兰花指,一道令符在空中展开,上面金色大字写着“天师号令、遍布四极,违此命者、负荆请罪仙子说道“你看清楚了,是不是天师真命”

    “是真命又如何老道愿意负荆请罪”

    此时,另一位仙子说话了“我们领命而来,你不答应,我们可以抢的”

    师傅手中拂尘微晃,天空立现数条银龙,盘旋在师傅头顶。那银龙大张着嘴,想要吃了面前的众位仙子。两位仙子出手,数道银光击向了银龙。另外的仙子出手,却是攻向了师傅。

    师傅受伤了,跌坐在了云朵上。但师傅却祭出了追魂符,在每个仙子身上都打了两下。说道“你们从天师那里来,我本意不愿伤你们,如若你们再不醒悟,老道我可要拘了你们元神,留你们在这灵鹫山了。”

    那数条银龙盘旋飞舞,将仙子们挤在了一起,施展不开了。其中一位仙子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空手而返吧,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了。”

    那些仙子们,一个个从银龙的缝隙中飞走了,银龙也隐身不现。

    尹火龙看见师傅飘落到了一处山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道观里走去。那些仙子们见识了师傅的法术,就知道师傅学了玉真十三篇的东西,当然不再打斗了。

    尹火龙没有上前去扶师傅,他知道师傅性格刚烈,见他看见了这一切,说不定会杀了他尹火龙离开师傅老远,随着师傅下了山。师傅没有回去休息,直接去了丹房,尹火龙也悄悄跟了过去,舔开窗纸看着师傅的动静。

    那里,是尹火龙平日里炼丹的地方,想不到师傅用另一种方法,打开了丹炉,从那熊熊烈火中拿出来一个匣子。师傅打开匣子看了看,拍了拍,又封了匣子,关上了丹炉。这是最愚蠢的一种做法,可怜世人至今还在做着

    师傅走了以后,尹火龙进去,如法炮制,拿出了那个匣子。果然不错,那就是世无第二的道家天书。尹火龙起了贪念,别人可以,我为何不可以于是就将那玉真十三篇,揣进了怀里。尹火龙打开发簪,换了衣服,连夜就下山去了。他隐藏在附近的农庄里,改叫了现在的名字尹火龙

    事情过了两天,天师驾临,降罪来了。师傅拿不出宝书,自残双目,永远不出灵鹫山了。

    尹火龙游历江湖,来到了山东境内的这座山上。机缘巧合,他救了寒山,又救了莫抱石。有时候,一个人的高强武功,倒不如法术能够夺人心魄。来吧咱们结拜吧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反正这世道,弱肉强食,早已没了天理。

    平日里,有两位兄弟出面,混些吃喝,尹火龙就专心修道。不料,这越是专心了,事情反倒越糟。等到尹火龙猛醒的时候,他已经残了双腿。

    怎么办呢,总不能就坐着这轮车,老此终生吧尹火龙可是大哥,面子上也挂不住啊于是他搜肠刮肚,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他叫手下抓了一男一女两个幼童来,用他们身上纯阴纯阳的血,来打通自己腿上的经脉。经过试验,哎这办法还可以,那就多抓些小孩子来吧

    现在怎么办,人家找上门来了。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听了尹火龙的话,道长说道“贫道无门派,自认许真君为祖师爷”道长说完这话,看了尹火龙一会儿,又说“当然,你我同是道家,三清祖师爷是你我共同的祖师爷了。”

    “我们不需要说那些天理伦常,比一比道法就可以了,你若胜了,这里当然由你说了算”

    那银火龙虽然坐在轮车上,却还有斗一斗的雄心。他没说完的话,当然也可以想的到,如果道长败了,那也简单,留下性命来便是。

    道长不再和尹火龙斗嘴,他回头看了大家一眼,说道“等我作起法术来,林镖头就守在我身后护法,千万不要离开了我。杨兄弟、萧远和林姑娘你们,可以去攻击他们,攻击的他们首尾难顾,他们就袭扰不了我了。”

    见几个人点头应下了,道长就后退几步,找了个靠近石壁高处的位置,坐了下来。道长口中念念有词天道伦常、避祸除殃奉天卫道、驱魔降妖北斗星君、区位降临神兵天将、速速下凡助吾、、、、、

    道长这里作起法来,这忽明忽暗的石洞里忽然就大放光明。一道光芒就从外面飞进来,落在了道长面前,光芒里忽现一排银兵小将,落地见长,如同金甲神一般。

    萧远在一旁看着,见那林承宗不管这些,只顾长枪外指,防着尹火龙那边的人。这个时候,那尹火龙也是念念有词,只是离得远些,听不到他念的什么。道长此时回头,对杨独行说道“杨兄弟,和萧远你们攻过去吧”

    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只是作法的事情杨独行不懂,所以不敢造次。见道长吩咐下来,那杨独行一刻也不耽搁,提剑就奔了莫抱石而去。莫抱石的面前有两个喽????嬷灰换睾希?腿醚疃佬写蚍⒘耍?咏4滔蚰????谥泻暗馈捌シ蚩彀盐业男偶?美础

    莫抱石不敢托大了,直接从手下那里夺来一把长刀,架开了杨独行的剑。说道“小子,任你如何,那封信你也拿不到了哈哈”莫抱石大笑了几声,就被杨独行逼得笑不出来了。这杨独行是愤怒夹杂着癫狂,一套剑法挥舞到极致,定要削了莫抱石的脑袋。

    林采儿也奔了尹火龙这边,这丫头敢吃大个,直接挥剑刺向尹火龙。尹火龙身边有七个人,一样的装束,精致短打;一样的兵刃,手持铜环见林采儿过来,有两个人作势抵挡,口中发出了狼嚎一样的叫声。

    那路老三见林采儿是一少女,不见得有多大本事,就不甘寂寞,挺身站在了那铜环人身前,说了声“看我的”挥刀向林采儿砍去。岂不知林采儿自幼习武,那一套剑法比他又高明了许多,一招之下,手中的刀就落地了。

    路老三虎口生疼,心知不妙,不待林采儿第二招使出,他就转身回撤。岂料路老三躲过尹火龙那一群人,却正碰到赶来的萧远。提防不及,被萧远一脚踹趴下了。萧远踩住路老三,拿剑立在了他的耳边,问道“说你们是不是抓了红姐来”

    此时人声嘈杂,喝叫声、还有那各路神魔的声音,夹杂着。那路老三只顾了嚎叫,也没听见萧远问了他什么。萧远微微挑了一下剑,就在路老三的耳下割了一道口子,那路老三更是杀猪般的嚎叫。他本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又不用顾及脸面,当然是得意就笑、疼了就叫的货色。萧远为了追问红姐的事情,不敢放路老三走了,就一直踩在脚下,还要顾及了林采儿和杨独行他们。萧远抬头去看,见他们正打得热闹

    林采儿刺向尹火龙,被两个手持铜环的人接下了,林采儿以一敌二,竟然打他们不过。那两个手持铜环的人,打法怪异,口中一会儿是狼叫,一会儿又发出嘶嘶地声音。林采儿心里害怕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和鬼打架啊这剑怎么刺过去就没有力道了脚下也软绵绵的。正在分神,一个人就掷出了手中铜环,击打在了林采儿胳膊上。林采儿退了两步,那人竟然不追赶,又退回了尹火龙身边。

    此时再看尹火龙,这次他没有驱使蛇虫,也没有喷出火来,他不知怎么弄来了阴间的小鬼儿,一个个却胳膊少腿儿,鲜血淋漓活脱脱一个人间地狱还有许多的大头恶鬼,头上长着角,手中的铁链哗啦啦作响。那些大鬼驱赶着小鬼儿,拼命向道长那边冲去,和道长那边的神将斗在一起。

    林采儿看到这儿,吓得花容失色,后被紧贴着石壁,再也不敢打了。这鬼打架的事间少见,怎么还敢尝试林采儿正害怕时,见那尹火龙又请来了黑白无常,一个捧着催命簿、一个提着勾魂笔,口中喊道“奉阎王之命,前来勾魂索命了啊、、、、。”

    这里的人,也许除了道长和尹火龙自己以外,没有人不心惊胆颤。如果再论胆子大一点的,也许就是萧远了。自从萧远认识布袋和尚那一天起,就见识了许多神道之间的事情。那边杨独行还在斗着莫抱石,这边林采儿吓傻了,看来只有自己上了。

    想到这里,萧远一剑拍晕了路老三,用剑刃抹破了中指,将血抹在剑上和脸上,提剑奔尹火龙而去。刚才看到了林采儿的打斗,萧远知道那些铜环人的厉害,就没有冲他们去。萧远直接跑到了尹火龙身前,挥剑砍向了一个无常,那无常正气势高昂,见萧远赶来,挥朱笔去点萧远面门。萧远竟象傻小子一般,不管他的朱笔,拦腰将他砍断了。

    另一个无常见了,冲着萧远就喷出来一股阴风,萧远也是不管不顾,任那阴风扑面,如冰霜一般透骨。萧远直接拿剑刺入了那无常的身体,一下子将那无常举起来,摔在了地上。前面有神将们挡着,萧远又在后面下手了,那些恶鬼们一下就乱了。尹火龙见萧远不怕这些,就不再来这个了,一挥手,叫那七个手持铜环的人围了上来。

    萧远使出了马三保教的缠刀,和那些人打斗起来。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占上风。即便萧远刀法凌厉,砍伤了一个,他们也是不躲不避,象不知道疼一般。缠刀刀法好使,奈何萧远是初练。那些铜环打出来,还可以回去,有一个就打在了萧远身上。剧痛之下,萧远心想完了,再来这么一下,自己就交代了。

    又一个铜环飞来,萧远来不及躲避,而手中剑正被别人缠着,危机之际,有一杆大枪从萧远身后伸过来,挑开了铜环。萧远回头一看,道长已经站了起来,他们的斗法结束了。林镖头及时赶过来,挥舞起了长枪,替下了萧远。萧远去看那杨独行,正好见他一剑刺中了莫抱石,那莫抱石负痛之下,不再打斗,转身跑进了一个石洞里去了。

    此时,又见一处来了火光,走进了见是马三保,领着那五百兵丁冲杀过来。尹火龙见事不妙,也顾不了他的那七个铜环护卫了,用斗篷一遮身子,一阵黑烟起来,就不见了踪影。可怜那七个手持铜环的人了,在那些兵丁的冲击之下,瞬间便成了肉酱。马三保跑过来问道长“道长你没事吧”

    “不要管我了,叫你的弟兄,四下里散开,去救人”道长说。

    马三保应承了一声,去了。

    道长看了林承宗一眼,又喊了杨独行,说道“休要停歇,快去追那恶人”

    此时萧远又想起路老三来,那些兵丁冲杀过来,可不要把他踩成了肉泥看他的时候,见他正贴着石壁,悄悄地往外溜。萧远喊了一声“路老三,你站住。”就追过去。

    路老三见萧远又盯上了他,就飞快的向外跑去,边跑还边喊“站住是傻子”

    萧远追那路老三,一直追出了洞外,那路老三爬出洞来,就被两个兵丁按住了。萧远刚赶出来,两个兵丁又用枪指住了他,正要拿绳绑他,钱得彪在一旁喊道“那是咱们的人,放开他”萧远走到路老三面前,又用脚踏住他,把剑放在他的脖子上,说道“现在你若还是不说实话,小爷我真就砍了你的脑袋”

    路老三光棍不吃眼前亏,求饶道“我说、我说,我们是抓了那个黄三郎的姐姐,就是和那个叫杨独行的一起抓的。只是昨天夜里,已经把她们运走了。”

    第九章4节少女多情

    路老三说打晕萧远的那次,他们正在江北一带做着买卖,由于路径不熟,因此下收买了黄三郎。他不是要挣钱还债吗就被路老三哄骗了来萧远劝得黄三郎回头,独自躲到了外地,路老三他们一是少了向导,再者怕黄三郎的告发,就去红姐那里找麻烦。

    老鸨子忍受不了,就赶红姐出了门。这红姐奔哪里去不好,偏偏要向北走,也许是为了去京城,找那赶考的黄三郎。但是进了山东境内,就碰到了路老三他们,于是就出现了杨独行所见得那一幕。

    “不要再说这些了。告诉我,现在她们在哪里”萧远说。

    “这是大管家寒山的买卖。我只知道,她们被装了船,运到了东边的岛上,给了什么人。”

    萧远正在生气,怒火添胸,就听见一旁乒乓声又起,他见林采儿拦下了寒山,心想正好,正要找你问那些少女的去处呢萧远放开了路老三,赶着去斗寒山山原想要到洞里去看看,不想一现身就被林采儿拦住了,眼见着萧远又赶过来,寒山来不及缠斗,就下了黑手。他趁林采儿招式用老,挥掌拍向了林采儿胸前,林采儿急忙后退,岂料寒山是孤注一掷,用尽了全力。林采儿挨了寒山那一掌,惨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不等萧远到了面前,那寒山又窜进了树丛中,不见了人影。

    萧远跑到了跟前儿,见林采儿面色灰白,双眉紧皱,已经昏了过去。萧远不敢抱她,即便她昏了,授受不亲是人之大忌。那边已经捆好了路老三,钱得彪跑过来,看了林采儿一眼,接着喊来了八个兵丁,让他们扣起了手,架起了林采儿。说了声“快些抬了,下山”想不到,钱得彪的办法来得快,那些兵丁也有经验,好像以前也这么干过。

    正要往山下走,那林承宗从洞内出来,他是追着尹火龙的,到后来不见了尹火龙的踪影。林承宗看到女儿受伤,急忙过去,“采儿、采儿”的喊着。萧远说“林伯父,你快带了他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那林承宗也不答话,随着那些兵丁就下山去了。

    萧远此时也想进洞,却听见在一片林子后面,传来了打斗声,萧远就跑向了那里。到了那里发现,道长和杨独行在那里,已经困住了尹火龙,尹火龙祭起了冒火的骷髅,来打道长,但都被道长破解了。尹火龙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道长用自己的拂尘,一下就打晕了他。道长拿出了一根银针,在尹火龙的脑后扎了几下,说道“我不害你性命,但要废了你的法术,免得日后你有机会了,还想着害人”萧远走到跟前儿,见那尹火龙身旁有一包袱,随手拿了过来,翻开来看,见是一本书,上写着玉真十三篇。萧远见来不及看,就揣着了身上。

    兵丁们押走了尹火龙,道长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找遍了山洞,也不见那莫抱石和寒山的踪影。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也救出了所有的孩子,道长就吩咐大家下山。看来那莫抱石和寒山,见这里大势已去,已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就早早的遁去了。

    正走着,前面的兵丁一阵发乱,到走近了才知道,原来那路老三也跑了。他只是被绑了双手,情知进了衙门是死罪,倒不如拼死一跑了。萧远顾不了这些,他只是想着,那红姐挨了那么一顿打,身体能行吗现在又在哪里想来红姐沦落到此,他萧远也有责任的。除了小青以外,她是第一个和萧远有过之亲的女人,叫人怎能不想她

    匆匆回了家,道长开始检查林采儿的伤势,见她不只是受了一掌那么简单。朱灵儿解开了她的衣衫,见她胸口乌黑青紫一片,有对等的三角小眼儿,往外冒着乌血。道长听了朱灵儿的描述,就要萧远找了一块磁石,要朱灵儿拿了,在林采儿伤口那儿吸。那磁石在林采儿胸前一晃,就从皮肤内拉出了三根牛毛小针。

    道长看了那小针,就说好了,要人扶好林采儿,让她躺在了床上。

    “道长,现在怎么样了”那林承宗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

    “哎林姑娘中了毒,且毒素已入内脏,虽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也够她躺两个月的了”道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采儿、采儿”林承宗趴在林采儿身旁,关切地看着女儿,一时间老泪纵横。家门不幸,突遭变故。分开了两个月,刚见到了女儿,不想女儿又成了这般模样。

    萧远走过来,看了一眼林采儿,说道“林伯父,不要伤心了,回头我会想办法,让采儿姑娘尽快的醒来。”林承宗不理不睬,萧远也是无奈,就出了房门,到厅里来坐着。

    那边,朱夫人已安排好了酒席,正等着大家来坐,道长过来对朱夫人说道“老夫人,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多有打搅了。”

    “仙长啊,为何要如此说呢你们对老身以及小女救命之恩,老身哪里罗嗦过啊其实你们能住在这里,那是老身和小女有福了。”朱夫人说着话,拉了道长坐下,给他满了酒。

    萧远见杨独行不在,就到外面来看他,那杨独行正在院子里站着,独自想着什么。萧远走近了,喊了声“杨兄。”就站在了杨独行身后。杨独行回头看了萧远一眼,问他“你怎么出来了,那采儿姑娘怎么样了”

    “没事了,慢慢养着吧。”萧远回答了这么一句,又问杨独行“你在想什么为何不到屋里去吃饭我等着你好好喝一杯呢。”

    “哪里有兴趣喝酒啊,不要看灭了长乐帮。”杨独行叹了口气,说道“明天我就要走了,赶紧回到徽州去,禀报了大掌柜,然后看怎么处理京城的事儿。”

    “你要走了。那马三保也要走了。你我兄弟相识一场,想不到分手在即了。”萧远说。

    杨独行突然笑起来,又换作了以前洒脱的模样,说道“有相见就有别离啊你我同在江湖,日后定能相见的”杨独行说完了这话,就进屋里去了,萧远还能听到他和道长的说话声。那杨独行说“道长啊,明日便要分手了,今日我要敬你三大碗”

    萧远没有立刻进屋去,他看着那忽明忽暗的月光,心里烦乱极了。为了林采儿就要守在这里;为了红姐就要一直追下去。那山东东面的岛,是哪个岛呢萧远没有到那边去过,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再说了,对于以后的行程,道长是如何想的呢

    朱灵儿走了过来,走近了就喊了声“萧大哥你不进屋里去喝酒,在这里干什么”

    “心里烦闷,在这儿清静一下。”萧远说。

    “我有煮的银耳莲子粥,盛一碗来给你喝吧”

    “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到里面去。”萧远说。

    “萧大哥。”那朱灵儿顿了一下,又说“你们还能在这儿住多久”

    萧远看了朱灵儿一眼,见她那大眼睛在月光下越发显得黑亮,就问她“朱姑娘,你有事吗”那朱灵儿“扑哧”笑了,没有回答萧远的话,却说“萧大哥,那七品不错的,跟我学了一下午的字,见我给采儿姐熬药,他又抢着去烧火。”

    “那好啊”萧远说道“既然不容易找他的奶奶,就让他住在这里吧。一是能陪着你们,再者,多教他一些东西,让他以后走个正道儿”

    “就是呢。七品也说,他要好好学。还说要跟着萧大哥你学功夫呢。”朱灵儿说着,上前揽住了萧远的胳膊,那胸前的美峰,蹭在萧远的肩头又说“萧大哥,有空你也教我一点功夫吧,免得日后再被人欺负。”

    “要学功夫啊等你采儿姐好了找她,她的功夫比我好呢”萧远说“我吗除了酸文假醋,没什么真本事”

    “道长说你以前是秀才呢。明天去我书房看看,指点一下我的字画好吗”

    萧远看着,这朱灵儿突然缠上了他,一阵少女芬芳,直扑萧远的鼻子,弄得他不知所以。就说“外面天凉,到屋里去吧,等明天,我看看你写的诗文。”

    说是如此说,萧远没有想到,早晨起来他刚练了一趟刀法,那朱灵儿就跑来,拉着他去了书房。萧远想不到,这朱灵儿也是一位才女,自己作的诗词字画挂满了房间。虽不能比程可儿那般精灵剔透,也是万里挑一了。

    萧远看了这些,不禁技痒,他也是许久没有摆弄纸笔了,就拿过来画笔,画了一张灵溪垂钓图。这幅图萧远以前在别人那里见过,当时很欣赏,想不到在这里为朱灵儿画了出来。到了最后润色的时候,七品跑了进来,说道“大哥哥,那位姐姐醒了,你们去看看吧”

    萧远跑去看林采儿,见她虽是醒来了,却成了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道长正在给她号脉,停了一会说“可以了,再吃几服药,将毒气向四下里散散,就能够起来了。”

    那林承宗给道长施礼道谢,随着道长和萧远到外面厅里坐下,萧远就问“怎么这一会儿,没有见到杨独行”

    道长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萧远,说道“你正作画呢,杨独行没有打搅你,就和我们告了个别,匆匆地,回徽州去了。”

    萧远想着这杨独行是着急了,不知道那封信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朱灵儿裹了围裙,端了几碗汤过来,放在了萧远面前,第一碗汤,自然先给了萧远。她说“这个七品,什么事也要试试,现在正拿着碗,喂采儿姐喝汤呢”

    萧远问朱灵儿“怎么你端汤来了张兴夫妇呢”

    “乡下还有几十亩地,正长着庄稼,离不了人的。母亲给了他们一下银两,一早就打发他们回去了。”朱灵儿看了大家一眼,又说“这老管家不在了,又来了个小管家。以后这个家,七品就能顶着了”

    正说笑着,朱夫人进来,和大家互道安好。那七品又跑进来,当然是喂林采儿喝完了汤。那七品喊着萧远“大哥哥,你画的画好漂亮啊,回头教我吧”

    萧远看了大家一眼,对七品说“你啊,好好跟你灵儿姐学写字,你跟她学好了,就够做一个七品官的材料”

    大家听了,又大笑起来。

    第九章5节少女多情

    刚吃过了早点,马三保就进门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钱得彪和一位姓顾的捕头。马三保见过了道长以后,就拍了萧远的肩膀,说道“萧兄弟,刀法如何了还用哥哥再指点你一二吗此次离别,就不知何日再见了。”

    “蒙您见爱,教了我一套刀法,也算我半个师傅了。当受一拜”萧远说了这话,假装着给马三保施礼,那马三保急忙拦着,不想萧远又起来,让他拦了个空。马三保假装生气,说道“看你小子,认了我半个师傅,还耍弄与我”

    萧远哈哈笑了,说“你都要走了,当然找一个乐子,好让你记得我啊”

    话到此处,接着就言归正传了。马三保指了那二位,对萧远说“道长他腿脚迟缓,林姑娘又有伤。以后你无论去府衙、还是去调兵,找他们二位就可以了。”

    萧远给钱得彪见礼,钱得彪说“你我不用客气了,都被长乐帮的人抓过,算是难友了。”萧远就说“钱大哥岂能如此说啊,现在你还是将军,而小弟还是百姓啊。”

    “何必要如此说啊私下里我们都是朋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那姓顾的捕头接了这样一句,大家自然就不客气了。

    马三保向大家告了别,萧远跟着送了马三保到外面,在路口互道珍重,之间就分手了。萧远没有直接回家,他一个人又去了西山,到了山脚下,萧远坐到了一棵大树下面,用手拍着大树说道“梧先生,小子我来看你了。”

    萧远原本要到山上去,后来一想,这梧先生敢称半个土地爷,当然是有灵性了,自己在哪里喊他,他也会出现的∥必要到山上去呢这么累,让这土地爷跑一趟吧

    四下里没有人影,也没有声音。咦难道这土地爷休班萧远想着,用手在那棵大树上拍了几下,说道“土地爷,萧远在此恭候,快快现身出来”

    突然就有一个声音,从那大树里传了出来“你小子干嘛真以为我是土地爷啊”萧远听出了那是梧先生的声音,就取笑他说“我不但以为你是土地爷,我还以为你不在,是不是去喝花酒了”

    “小子休要胡说,我喝花酒那不犯天条了吗”梧先生的声音透着不悦,似乎怪罪萧远胡说八道。

    “要不你现身出来,陪着萧远去喝酒。”萧远说。

    “晴天白日,现什么身有事你就说”

    萧远听着梧先生的话音,心里就来了气,他站起来,坐到另一个树下,面对着刚才那棵大树,说道“我找你当然有事。就是要问问,如何才能找到那些女孩子”

    “那些女孩子,是命中排定有此一劫,日后自见分晓了。今日我若对你讲了,就是泄露天机,我会受罚的”真是奇怪,这梧先生的声音,又从萧远跟前儿的树中传出来,他不现身影,从地下就过来了。

    听了这话,萧远就故意说道“真是无趣看来今日我找你,是没有什么结果了。”

    梧先生听了萧远的话,却笑了。萧远看这棵树,也是一个劲儿晃动。那梧先生说“小子你不要如此,你自己的劫难,就快到了”

    “此话怎讲啊我又有什么劫难”萧远问道。

    “红尘之中,恩怨情仇皆是劫难你自己小心吧。”

    “看来跟梧先生说话,什么也明白不了,我还是走吧”萧远说着话,赌气站起来,走了。梧先生在背后喊他小子、小子萧远都没有搭理。你一会怕泄露天机,一会又说有劫难,什么意思吗

    萧远正走着,脚下突然间就突起来一截树根,就像是抓住萧远的脚一样,“啪”地一声,摔了萧远一个狗啃泥。萧远接着坐直了身子,抓了一把石子向那大树扔去。口中说道“你还是土地爷呢,这么小气”

    那梧先生又发出了满足的笑声,从这棵树传到了那棵树,又传到了更远的树,走了。萧远堵了一阵子气,说了句“日后见了你,先打你一顿”无奈,跌撞着起来,回城去了。

    刚进了朱家,那朱灵儿就从厅里迎了出来,满脸的关切,说道“大哥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半天、、、、”

    萧远见朱灵儿着急,就问她出了什么事,朱灵儿说“你给我画得画,还没有画完,回头又不知该如何画了”说着,也不让萧远歇息,直接就拉他进了书房。那幅画没什么重要,只剩了细枝末节的事情。只是这朱灵儿自幼与母亲生活,一直没有岁数相当的人谈心,现在见了萧远,英俊潇洒、且又有恩情在里面,当然是一门心思的逢迎。

    萧远又去画那幅画,果然没有了早晨的兴致。想着不要朱灵儿看出来,心生淡意,萧远勾勒了几笔以后,就想着题一首诗吧,聊补不足。于是萧远蘸浓了墨,一气呵成,写下了一首诗

    画里青山自锦绣,

    胸中史谱有纷争。

    可怜一腔侠义愤,

    尽在灵溪一钓中。

    这首诗有豪气、也有无奈,经不住仔细推敲,但萧远一气呵成,也让那朱灵儿赞叹不已。朱灵儿拍着巴掌说道“萧大哥诗画双绝,一定要好好教灵儿呢。”

    萧远说“可以啊,回头你写字作画以后,让萧大哥看一看。”

    那朱灵儿果然听话,立刻铺开纸张开始写字。萧远不打搅朱灵儿,悄悄地跑到厅里来,却见那林承宗背着包袱,正和道长说话。萧远问他“林伯父,您背着包袱,要走吗”

    林承宗看了萧远一眼,说道“萧少侠,还要麻烦你们照顾采儿啊老夫实在等不及了,必须去一趟京城”

    萧远明白林承宗的意思,这包袱里的东西还要从他们保镖时说起,一直耽误到了现在。如若不是林采儿受了伤,也许他们父女就该一起走了。至于以后,如何救那些被抓的女子,也不是哪一个人必须要做的。人生就是无奈,每个人都有他要忙的,比如杨独行、比如马三保。

    萧远说道“林伯父,采儿姑娘跟着我们,你就放心吧。至于您老,此去京城路途遥远,那宫中也是好手如云,倒是您要多加小心”

    林承宗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受人之托,不得不为而已”

    送走了林承宗,萧远过去看望林采儿,见她在那里安静地躺着,就对她说“采儿姑娘,你爹爹走了,你知道吗”

    林采儿看了萧远一眼,说道“我知道。他为了承诺,可以不管女儿。”

    “你不要如此说,我们还可以照顾你。”

    “你照顾我了吗”林采儿白了萧远一眼,说“都是他们在照顾我”

    这林采儿知道她父亲走了,心情不好吧说话就像天空打雷。萧远不愿与她斗嘴,就不再理她,出了那个房间。

    萧远到了外面,见到朱夫人正在厅里坐着,陪着道长说话。见了萧远,朱夫人向他招手,喊他到了面前,说道“萧公子,这几天让小女缠得,受累了吧”

    一句话说得萧远不好意思起来,即便是朱灵儿粘着他,面对着朱夫人也不能说的。萧远说“朱夫人,没事的。灵儿她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

    “小女自幼孤独,难得家里有这么多人,她又见天说萧公子你好文采。见她高兴,老身也是暗自欣喜。只是,老身怕萧公子难为。”

    难为倒没有什么。萧远倒有一怕就是怕那朱灵儿天天贴着自己,万一哪天自己把持不住,坏了人家清白。这朱灵儿鲜花般漂亮,又少与外界来往,天真无邪,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只是这些话,萧远没有办法对朱夫人说。

    萧远去看道长,见道长也是皱着眉,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萧远想那朱夫人或许还有另一种意思,只要你萧远不怕难为,就将就了朱灵儿。那可如何是好萧远去看朱夫人,见她正望着自己,眼里有几分期许。

    晚上,萧远一个人呆在房里,拿出来那玉真十三篇,看了几页。不想那东西十分难懂,看得萧远头晕脑胀。也许该让道长看看,也许他能参详的透彻。萧远打门,要去找道长,却见朱灵儿正站在门外,拿发辫在手中缠绕着,徘徊不定的样子。

    “咦灵儿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萧远问她。

    “我想看看你,但又怕你躺下了,正在这里想呢。”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萧远又问她。

    “我也画了一幅画,想让大哥你指点一下。”那朱灵儿期期艾艾地说着话,又不敢抬头去看萧远,只顾用手绕着自己的发辫。又说“我出来了,见这月色好美,又想着,喊了大哥去看月亮的。”

    看月亮,那是才子佳人的事儿,我萧远何时有那兴致

    不料,那朱灵儿却大了胆子,抓住了萧远的手,说道“大哥你来”拉着萧远到了院子里。那一轮明月,倒是真的皎洁明亮,只是萧远没在心情。朱灵儿的意思,萧远非常明白,这也许是她第一次怀春吧

    朱灵儿拉了萧远一把,两个人挨着,坐在了石凳上。

    我又不是花间蝴蝶,总不能见花就采吧萧远正难为着,朱灵儿又将头依在了萧远胸前,一股清香直冲萧远鼻腔。老天啊要犯错了

    “姐姐”七品喊了一声,从厅里跑了出来,到了面前就问“你们在干吗”

    朱灵儿急忙立直了身子,回答说“我们没干什么呀,就是看月亮。”

    “哎这月亮天天挂这儿,有什么好看的啊你还是教我写字吧。”七品说。

    “干嘛呀你着急想去当官啊。”朱灵儿取笑着七品,又想了一招,支七品离开“七品,你去看看采儿姐姐吧她一个人躺着很闷,你去陪她说会儿话。”

    七品看着他们,极不情愿地离开了。萧远突然想到,这也许就是梧先生说的,恩怨情仇皆是一劫,那句话的意思了。怎么办收了她吗那么以后又将多了一颗破碎的心,面对着孤灯煎熬日月了。

    朱灵儿又慢慢靠上来,朱唇在萧远面颊上轻轻点了一下。萧远就感觉“噗通”一下,自己那颗心从里跳了出来,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哈哈没了心就无所谓了吧没了心就没了面皮。萧远抱过朱灵儿连着亲了两口,品尝她口中怯怯的甘甜。朱灵儿不但没有拒绝,竟然将朱唇迎上了萧远,又拉了萧远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萧远无奈,抚摸着那迷人之处,然后对她说“灵儿,萧大哥以后还要到江湖流浪,我怕会辜负了你啊”

    “那你就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一辈子等着你,不好吗”

    “那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大哥没读过凤求凰吗”

    “那是文君新寡,不一样的。”

    朱灵儿看着萧远,半天,说道“又如何”

    第九章6节登徒、浪子

    “又如何”朱灵儿这一问,萧远回答不了。

    那文君夜奔,是因为相如勾引;可现在,是那朱灵儿自己投怀送抱来了。

    如果杨独行在,那就好了。萧远想至少面前有两个风流倜傥之人,这朱灵儿就不会把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那杨独行英俊潇洒、世事洞明,又岂能没有红颜知己呢。

    “灵儿,天晚了,回房歇息去吧。”萧远怀抱美人,却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那朱灵儿慢慢坐直了身子,又慢慢站起来,纤手一捋额前秀发,说道“萧大哥,明天陪我到街上走走吧。我见采儿姐的衣服都破损了,明天买一块布料来,我给采儿姐做一件。”

    “难得你如此好心,采儿听了,还不高兴地蹦起来”

    朱灵儿回房去了,萧远又在那月光下站了会儿,他低着头在地上寻找,怎么不见了自己的那颗心

    道长提着酒壶出来了,站到了萧远面前,但是没有说话。许是他感觉到,萧远有话会对他说吧“道长,你看这朱夫人,到底是何意思”

    “贫道一生孤寒,没有家室,哪里懂得这人间情事”道长已是半醉状态,却也不多话。

    “那您看看这个。”萧远拿出了那玉真十三篇,递给了道长。道长接过去,在月光下仔细辨认了会儿,说道“哦这可是道家的无上法门,参透了这本书,就等于参透了天机。可惜这本书,贫道也参研不了。你没见那尹火龙,坐着轮车吗也许就是因为修习这本书,才落了那么一个下场。”道长说着,又把那书还给了萧远,要他留着。

    “说到尹火龙,我想起来了,那昨日石洞之战,是我把黑白无常杀了吧”萧远问。

    “休要胡说那黑白无常乃是阴司的勾魂使者,与天地同寿。只要阴司存在、阎王判官存在、那黑白无常也就存在。你所遇的,不过是尹火龙使出的障眼之法,夺人魂魄而已。岂料你小子的降龙剑戾气更重,破了他的妖法。”

    “只可惜还有那些女孩子没有救出来,也不知她们现在如何了”萧远说。

    “今天早晨贫道排了一卦,得一山水蒙卦。山重水复迷人眼啊有山有水,应该就是那路老三说的,东面的岛了。相信时机一到,一切就明了了。”道长喝了口酒,又对萧远说“你岂不明白啊,正是因为那些女孩子没有救回来,那朱夫人才对咱们格外感激。你想那朱灵儿如若被抓了,不也是这种境况吗”

    萧远明白道长的意思,但他没有再对道长说什么。

    道长也是,见萧远人在局中,难以破解,他竟然不加指点,而独自走了。走着,还哼了一段神仙歌

    人生在世若苦行,

    闲藤野蔓自多情。

    休道红尘误年少,

    醒来还疑在梦中、、、、、、、

    这朱灵儿到了街市之上,便如飞鸟投林一般,撒起了欢儿。一会儿拉着萧远快走,一会儿又独自跑开,在东边的摊上看看玩意儿,又去西边摊上买了胭脂。还不停地喊着萧远“萧大哥,你到这边来看”

    此时是秋高气爽天气,街市上人流如织,朱灵儿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一会儿就累了。她拉着萧远,穿过了几排房屋,到了一条小河边。又过了拱形石桥,来到一个绿荫如幕的地方。她说“萧大哥,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没有人来打搅我们的。”

    萧远看着那河对岸,贩夫走卒人来人往,这边倒是清静。且又在这垂柳丛里,没有人能轻易发现他们。这朱灵儿如何想的,带自己来了这样一个地方。

    “萧大哥,你感觉灵儿略显轻浮是吧”

    “不。你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孩。”

    “那你又为何拒绝了灵儿的倾心呢”

    “萧大哥怕担负不起,徒然耽误了你的青春啊”

    “那没有什么,灵儿是自愿的啊”朱灵儿双手拉住萧远的衣襟,面对面的站着。她那黑亮的大眼睛,盯着萧远看,让萧远不禁又起了冲动。

    这四野里无人,岂不可以尽情品尝朱唇了那就不要再挺着了,亲一下吧萧远将朱灵儿揽在怀中,尽情蹂躏她那单薄的嘴唇。朱灵儿迷蒙了双眼,瘫软在萧远怀里。萧远的一只手,攀到了少女胸前,在那里探索着。让这初次怀春的女孩,尽情感受这一切。

    亲吻了许久,萧远才放开朱灵儿,但她依旧闭着眼睛,依偎在萧远怀里。不离开,也不动。萧远说“灵儿,哥哥成了登徒浪子了。”

    “不你是灵儿的哥哥,是好人”朱灵儿说着话,睁开眼睛,看着萧远“如若不是在这里,灵儿想把身子也给了哥哥。”

    “不哥哥知足了。”

    “灵儿不知足”

    沉迷了半晌,终于没有继续下去,两个人离开了那儿。回到了街市上,挑好了布匹,又给七品买了糖果,才回了家。

    那七品早已等得不耐烦,喊道“你们才回来,那街上甚是好玩吗”

    朱灵儿就骗他“有什么好玩的啊走路走得脚都疼了。”那七品不管你脚疼不疼,接过来糖果,就跑向了林采儿的房间,与她分享去了。

    萧远去厅里吃饭,道长正和朱夫人一起坐了,看见萧远,那朱夫人竟是满面笑意,倒让萧远不好意思起来。“萧公子,灵儿顽皮,公子费心了”

    “没、没什么。”萧远仓促,不知说什么好了。

    后来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孤儿寡母相伴度日,朱灵儿自幼便少与外人来往,现在见了萧远,又比那贩夫走卒强过了百倍。道长是清修之人,这朱夫人又不能与萧远谈女儿的事,怎么办当然的由着女儿自己去了。

    萧远也不能在朱夫人面前说三到四,和灵儿的事情只能他自己把握,即便他现在拒绝了灵儿,又或者以后辜负了灵儿,那也都是无可奈何。可是这样走下去,他是拒绝不了灵儿的,现在已经投怀送抱了,那一关也不难

    “朱夫人,灵儿她很好,这几日与她相处,在下也很开心。”萧远说。

    “那就好,萧公子只要不嫌费心,那就多教小女一些东西。”

    萧远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朱夫人的话。感觉坐在那里好别扭,仅仅喝了一碗汤,萧远就逃离了饭桌。那林采儿心情不好,萧远也不愿去看她,白白受她的抢白。刚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那朱灵儿就来敲门了。

    “萧大哥,你在干嘛”

    没办法,萧远只得起来,去给朱灵儿开了房门。朱灵儿抱了一匹布来,问萧远“萧大哥,你看,用这种布给你做一件衣服,可以吗”

    萧远说“你给采儿做了衣服,又给我做了,要是不给道长做,那多不好啊。”

    “萧大哥你不要说了,我知道的。不光给道长做,还要给七品也做一身新衣服穿。”朱灵儿说着话,拿那布料往萧远的身上比划。朱灵儿的身子矮些,要掂了脚才能揽住萧远的肩膀,却不料失了重心,一下趴进萧远怀里自然的,萧远抱住了朱灵儿,她也不挣扎,身子就紧紧贴了萧远。说道“萧大哥,趴在你怀里,感觉很舒服。”

    “别、别这样子,再让人看见了。”萧远害怕来人。即便别人不来,那七品冒冒失失,要是闯进来了,还不到处大喊大叫去

    朱灵儿怯怯地说“去书房吧,那儿偏僻,没有人过去的。”

    “还说没有人过去,七品不是去找过我们吗”

    “七品正熬药呢,他这会儿不会过去。”朱灵儿放开萧远,到了门口又回头说“萧大哥,我在书房等你,咱们写几幅字来看”

    说是写几幅字,其实朱灵儿的意思,萧远是再明白不过了。那朱灵儿想的,无非是能有机会,和他萧远拥抱着,直到天荒地老萧远不敢不过去,怕朱灵儿再过来找他,他这卧房紧挨着道长的卧房,离林采儿的房间也不远,那朱灵儿过来,他们是能够听到的。

    萧远去了书房,见那朱灵儿已经磨好了墨,并且写好了一幅字。萧远看了一眼说道“写的不错啊,很有气势我也写一幅你来看吧。”

    萧远走过去,要从笔架上挑一支笔,那朱灵儿却把自己的毛笔放下了。对萧远说“萧大哥,不要写字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萧远答应了一声好。就坐到了一旁,对朱灵儿说“灵儿,萧大哥有许多话,早就想对你说了。”那朱灵儿点了一下头,坐到了萧远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远。

    萧远先说自己是一落地举子,教书时遇见了小青,然后娶了她来因与周统制的仇恨,周统制残害了小青,自己又杀了周统制报仇。只是那帮了周统制的法师,现在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自己那刚出生的孩子,现在到底在哪儿。

    萧远讲了自己的过去,最后对朱灵儿说“我这人命运不好,注定了要一世飘零我亲近的女孩子,因了我的缘故,也注定要受各种折磨的。”

    “萧大哥,今天如果你不讲,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经历竟是如此坎坷。”朱灵儿看着萧远,又说“可是这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你还要活着呀”

    “萧大哥,你看,灵儿自幼就看着这家道中落了。”说起这些,朱灵儿也是神情黯然。“灵儿自幼无父无兄,也没有什么亲戚来探望,自小就是一个人,跟着母亲生活∶在母亲也是大家出身,能教灵儿读书识字,到后来灵儿就一个人在书房里,读书写字,临摹作画。我一个人时长在想是不是灵儿这一生,不会再有什么幸福生活了。长大了,随便找个人嫁了,哪怕他是屠夫莽夫、贩夫走卒、、、、、”

    “可是、、、可是老天有眼,让灵儿遇见了萧大哥你,并且一见面就成了灵儿的恩人。即便以后少不了要面对孤灯,但是灵儿心里高兴啊。灵儿想着,萧大哥这样的人,不会只对灵儿一个人倾心,也不会只有灵儿一个人喜欢,那有如何毕竟灵儿喜欢你灵儿得到了你啊”

    听了朱灵儿这些话,萧远似乎没什么话可说,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再拒绝她了。想不到这样一个弱女孩,心里竟有这么重的心思。想来这可比他萧远强多了。他萧远其实也是个莽夫,自己的事儿无可奈何,却见天瞎跑,到底为了什么

    萧远又把朱灵儿揽在怀中,擦了她眼角的泪滴,亲了她一下,说道“只怪萧大哥,见天想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啊男女授受不清啊,那些混账理论,辜负了妹妹的情意。不管萧大哥日后如何,一定会尽心的对待妹妹、、、、

    萧远又亲了朱灵儿,这次她反应热切起来,紧紧贴着萧远,一双手在萧远身上游走。朱灵儿那双手没有目的,不过是心里的一种索取反应。萧远抚摸起她来,可就有了明显的目的,只一下就探入了衣底,攀上了高峰。再去涤舔她的耳唇,刺激她发出了少有的,那一只手,就摸到了含香未吐的豆蔻那儿、、、、

    “哥哥,给了我吧”朱灵儿迷蒙中,象是在对梦中的神灵期盼。

    萧远早已忍不下了,等得不就是这句话吗于是就按到在那里,于是就解开了花衣服,于是就、、、、、、{对不起了,以后的细节我没看到,你自己想吧哈哈}

    过了半晌,萧远和朱灵儿已经起来,打扫完了战场,也都整理停当了。萧远要写幅字,却被朱灵儿拉住了,朱灵儿的眼睛犹自迷离。她说“不要写了吧再抱我一会儿。”

    “姐姐”门外传来了七品的声音,接着书房的门被“桄榔”一下推开,七品手把着双门站在那里,看见了他们,就说“姐姐,快来看啊,采儿姐能下地走路了”

    那朱灵儿急忙站起来,就看见林采儿慢慢走进来。朱灵儿急忙说“刚说去看你,还没去呢,你这就能下地走路了,真是太好了”

    林采儿看到萧远也在里面,就对朱灵儿说“妹妹,你少和他近乎,他可不是什么好鸟。”

    萧远看了林采儿一眼,没有说话∶鸟不好鸟,这朱灵儿刚才已经知道了还用你说

    第十章1节转机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了一起,那林采儿虽然身子弱,但是能走动,自然不用七品再给她送饭了。林采儿坚持盛饭,第一碗给了朱夫人,说是感谢朱夫人收留和照顾。第二碗盛了给道长,又说多谢道长的救治,然后就不再盛饭了。萧远看着林采儿的样子,自然不去理她,说白了这林采儿倔丫头一个。那朱灵儿笑嘻嘻的过来,给道长倒了酒,又给萧远倒了。看萧远的眼神,又比以往多了几分柔情。

    道长是眼皮一沉,不管不问的样子,只顾自己端了杯子。萧远赶忙举起自己的杯子,说了句“道长,在下陪你喝酒。”不知为什么,道长竟然没有搭理萧远。

    那朱夫人看了萧远一眼,又看道长,不明白道长为何闷闷不乐。就说“仙长啊,老身自幼从不习酒,不然,老身就陪仙长喝几杯。”

    道长抬头看了朱夫人,急忙起来施礼。说道“朱夫人不要客气了。贫道刚才失礼,实是因为心中想着别的事情,没有顾及到啊。”道长说着话,和萧远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了。

    “道长你想什么呀说出来吧,大家都听一听。”那林采儿心直口快,问道长。

    “当然是想你的伤势了。”道长瞪着他那三角眼,看着林采儿说“想不到采儿姑娘身体如此结实,这身上的毒素刚排了出来,就能下地了。如此看来,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上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朱灵儿也想不到,自己刚和萧远春风一度,他们那里就计划着要走了。她看了林采儿一眼,就对道长说“道长啊,我看你们还要着实的呆几天。这采儿姐的身体还虚弱着,就算上了路,身体不适了,还是要耽搁。倒不如在这里,好好的将养几天”

    萧远明白朱灵儿的意思,但他什么也不能说,就去看道长。正巧道长在看他,目光一对,萧远就低下头,仿佛自己的事儿,道长已经了然于心了。道长又喝了一口酒,才回答朱灵儿的话“当然,是要采儿姑娘好的差不多了,才走。”

    道长不知为何,突然面对着大家,伸手向怀里摸去,摸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来。他把银票放在萧远面前,说道“你小子,也不要除了练功就是玩。明天去街市上,给老夫人家,添置一些东西吧。”

    “道长,咱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萧远看了好奇,道长象变戏法一样,一下就掏出了张一千两的银票。萧远记得道长给他说过,道家有一种神功襟搬运,可以将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家里的宝贝或者钱财取了来。神功的宗旨虽说是为了济世,但自己稍微用那么一点儿,也不为过。难道道长用了这大搬运一把从哪个财主家弄了张银票来

    “这哪是咱们的钱,是杨独行临走时留给贫道的。”道长说。

    萧远明白了,这杨独行是有钱。他是那徽州大钱庄的外联人员,每年的旅差费和补贴,就是一笔大大的收入。

    道长对那朱夫人说“那个叫杨独行的,因为有事情要办,走的太急。特意嘱咐贫道,一定要用这银子,帮夫人家置办一些家用。我们都说好了,以后来来往往的,谁路过了这里,都要到家里来坐坐”

    朱夫人赶忙推辞“哪里能这样子啊你们帮的忙都不知如何致谢了,还要蒙你们照顾”

    “哎呀夫人你就不要推辞了。不算他们,反正我忙完了事情,回来的时候,要在这里住两个月的”林采儿口直心快,一下又挡住了朱夫人的客气话。

    那顿饭,就在客气和热闹中吃过了。

    林采儿抢着帮忙,和朱灵儿一起洗碗和收拾后厨,那七品见空就偷跑出来,到院子里来找萧远。见了萧远就说“大哥,你们走的时候,也带上我吧”

    萧远在七品的脸上拧了一把,说道“带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吗,要你跟着你灵儿姐读书写字。以后有机会了,你好去当官的。”

    那七品厥了嘴,嘟囔着说“跟了你也能读书写字啊,还能练功呢”

    萧远就笑了,逗七品说“可是你跟着我,那就成了江湖好汉以后就做不了县官了。”

    “那就做江湖好汉不做县官了。”七品说话很干脆,看来这县官对他也没有多少吸引力。

    萧远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逗七品“那你现在去问老夫人,还有你灵儿姐姐,现在咱们在她们家里住,她们说了才算数。你没见道长刚才拿钱出来吗,你要想走,也得拿点钱出来。”

    七品听到这里情绪低落下来,又嘟囔着“我去问灵儿姐,看她问我要钱吗”

    萧远说“好你现在就去问吧。”

    “小子。”萧远刚要回房,道长又喊住他,走过来与他说“那一千两银票,是杨独行送给我们的,要我们以后用。贫道看你与那灵儿姑娘有了真情,我们又没有什么东西送人家,于是就拿出来,给你做人情吧”

    “哎呀那就要谢谢道长了。要怎样表一下心意呢”萧远从心里感谢道长,这不就是雪中送炭吗萧远又说“可是道长,我不知道要买些什么才好啊。”

    “这个啊,你问贫道,贫道也说不明白的。不过我想,无非就是买些吃食用度,给她们母女添一身衣服,然后,再就是给那朱灵儿,买几件首饰。剩下的银两,干脆你就给了朱灵儿罢了,告诉她留着以后生活上用。”

    萧远对道长一揖到底,说道“道长您对我这么好,小子谢谢您了”

    第二天,萧远和朱灵儿去街市上,果真没有买太多的东西。他只是让朱灵儿又扯了一块布料,陪朱灵儿挑了一副耳环,然后就是买了两只烧鹅回来,陪道长喝酒。那一千两银票,刚拆兑开了,也只花去了十几两,萧远把剩的银子,全给了朱灵儿。当然,话说明白了,朱灵儿也不推辞,毕竟萧远已把这里当了家,开始为这个家打算了。

    进了家门,萧远就看见了府衙里的那位姓顾的捕头,正在厅里坐着和道长喝茶。这位姓顾的捕头来,说明一定是有事情了,萧远把东西放到一旁,急忙赶去和他见面。相互见礼,那姓顾的捕头就说“萧兄弟,你说这事情说有头绪,来得有多快吧我们才不过两天没见面,那些少女们的事情已经清楚了。”

    “是吗”萧远听了果然激动,急忙坐到了那姓顾的面前“顾大哥你快仔细说说,让兄弟好好听一听”

    原来,衙门里破了长乐帮的案子,救回来那许多的孩童,街头巷尾就成了美谈。恰巧就有一位好事之徒,找到了顾捕头,说他曾听见一赶大车的说过,有人雇他拉走过一车的女孩子。顾捕头就跟着那好事之徒,找到了那个车夫。那个车夫本来胆小,干了这么大一个事儿,才露了这么一句,恰巧就被这好事之徒听到了。见到了顾捕头,只需要几句恐吓,那车夫就原原本本道明了原委。

    那顾捕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来,铺到桌子上,说道“这是咱们山东各府的地图,虽然不甚详细,但是看个大概,是没有问题的。”萧远也凑过去看,虽然他看图不甚详细,但加上顾捕头的解释,就好理解多了。

    那顾捕头指着地图说“你看,这是咱们的位置。向东直走,路过沂州府,就接近海边了。那些少女就是这样被拉走的。这条路不穿州过府,只走个府县地界的交接处,所以就没人理睬他们。那个车夫说了,到了海边,就把那十几个少女装到了船上,顺着水就向北去了。”

    萧远问道“向北去去了哪里”

    顾捕头又看了萧远一眼,说道“你来看啊”顾捕头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说道“既然又坐了船,就算半天的水路,也能到这里。我们要寻找,就要从这里开始往北找。”

    “这车夫帮他们运一次人,来回用了二十几天。那么后来这几个人,按时间算,现在还没有坐船呢”

    萧远听到这里高兴起来,还没有坐船,说明还没有到地方;还没有到地方,就说明红姐他们还没有受折磨。他接着问顾捕头“顾大哥,那我们是不是要快些赶了去”

    “你看。”那顾捕头又指了地图,对萧远说“我们只要是从这里,斜插着向东北方向走,骑着兵营里的快马,只要三天就到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府台大人下乡去了,下午回来给咱们出行文。再说了,钱得彪答应了,给咱们挑五匹快马”

    萧远听到这里大为不解,只给五匹马,那能去几个人他又问顾捕头“只有五匹马,衙门里去几个人”

    “衙门里只去两个,还有就是你们三位了。”

    “钱得彪他们不去吗咱们几个人怎么能救了人回来”

    “萧兄弟,你不要着急。”那顾捕头见萧远着急,赶忙劝着萧远坐下,对他说“朝廷规制在和平年代,营兵不越境的。你想啊,咱们这里的大兵,都呼啦啦跑那里去了,这里有事情怎么办即便衙门里,也只出两个差官,余下的事情,要请当地的官府帮忙。你看那马三哥,不也是一个人出来办差吗”

    说到马三保,萧远明白了。只是那马三保功夫了得,又岂是别人能比的

    看来,即便是道长和萧远不答应去救人,他们也只去两个差官了。萧远明白,即使没有红姐在里面,他也会跟着顾捕头趟这个浑水。同样,道长也会去凑热闹,捉妖和救人,同样是济世。因为他第一次见道长的时候,道长就在济世救人,当时还说有个山东人叫刘敬三的,可能就是这附近的人。

    事情就算是说定了,萧远要留顾捕头吃饭,顾捕头死活不留下。他说他去是定了的,但是还要找一个伶俐的捕快,和他一起去。于是就约定好了,明早在府衙门口碰头,一起出行。

    送顾捕头出了大门,往家里走的时候,萧远问道长“师傅,林采儿身上有伤,能和我们一起吗”

    道长沉思了半天,白了萧远一眼,说道“她本来不是和我们一路的,只不过是后来遇见了。现在也一样,她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跟着呢,就留下养伤好了。也许那林镖头回来,就领着她一起回洛阳了。”

    萧远往自己的房里走,道长在后面喊他“小子,你不陪我喝酒啊”

    “我有买来的烧鹅,师傅你先撕了吃”

    那朱灵儿在萧远的房里,正赶着给他们做衣服,萧远见了她就说“我们要走了。”

    朱灵儿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

    萧远说“府衙的顾捕头来告诉了,说是知道了那些少女的去处。”

    朱灵儿又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

    萧远说“你放心,我走了,还会回来的。”

    那朱灵儿没有抬头,依旧说了句“我知道。”

    朱灵儿连着说了三句她知道,见萧远不作声了,就抬起头来,看着萧远笑了。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也许以后你还会有家,还会有好几个家,但这里也是你的家。你说,你能不回来吗”

    萧远无话可说,上前抱住了朱灵儿,亲她。

    朱灵儿说“你先不要闹了,我着急给你们做衣服。晚上吧,晚上我过来陪你”

    第十章2节黑山岛

    这一天晚上,萧远和朱灵儿说了半宿的话,也述说了半宿的缠绵。朱灵儿憋着劲儿,要了萧远两回,最后瘫软在那里。说道“你走吧,但愿我能给你们萧家,生下个孩子。即便是你半辈子不来,我也再无埋怨了。”

    萧远说“我会回来的。这林采儿还在这里养伤,那边事情有了一个结果,我就会回来。不管是接林采儿也好,还是为了别的事情,我都会回来看看你”

    朱灵儿翻身起来,抚摸着萧远的下巴,斜趴在萧远身上,说道“等你在外面风光够了,再也不想到处乱跑了,你的那些情啊仇啊的事情都完结了,那时你再回来,陪我过后半生就行了”

    萧远没有说话,只是尽情地抚摸着朱灵儿。命运又给了他这样一段缠绵,给了他这样一份牵挂,他萧远何其有幸。一会儿朱灵儿咯咯笑了,说萧远摸得她痒,摸得她受不了。朱灵儿说不要来了,说萧远憋了多少年的火,都泄在了她这里,她哪里受得了这样啊这不是辣手摧花吗

    萧远天不亮就起来了,没有惊动身边的朱灵儿,看着她睡得正香,萧远轻轻舔了一下她的鼻尖。这朱灵儿的美梦做的踏实,老天赐她了这么好的一个情郎哥哥,也许在梦里,她还在和萧远厮缠呢

    喊了道长,两个人出门而去,在大街上,就看见那赶来的几匹马。萧远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长、萧兄弟,你们可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是马三保,想不到还有他。那顾捕头昨天也没有提起马三保会去,萧远老远就喊道“马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等那马匹近了,马三保从马上跳下来,向道长抱拳施礼,说道“我是昨天半夜到的,因为天晚,就直接住府衙里的。我这也是奉命同行,不敢耽搁的”

    “怎么这件事儿,也有你们那边的份儿”萧远问他。

    “可能吧我送回去两个孩子,交了差,府台大人却说,下面又报上来了少女失踪的案子。也说不准和这事儿有没有关联,反正有行文,来一趟就是了,还能和萧兄弟好好喝几顿酒”

    几个人出城上马,一字排开,由那顾捕头领路,向了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话少。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海边,在一个渔村边上停下了。

    在靠近海滩的地方,萧远他们见到了晾晒着的大片渔网,有几排低矮的茅草房,走进了就看见那里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官府公秤、不欺不瞒”四个大字。只可惜,那个收鱼的官秤那儿锁了门,想找个人问问也不容易。萧远四下里观看,见远处沙滩上,有两个妇女在那里补网,萧远就走过去问她们。

    “这位大姐,有老了。”

    有一个黑珍珠般的黑里俏,三十岁模样的女人抬起头来,看了萧远一眼,似乎不明白萧远说了什么。“这位大姐,在下问你一个事儿。”没有办法,萧远只得再重复一遍。

    那个女人嘿嘿地笑,又露出一口白珍珠般的牙,说道“啥事儿你倒是说?健

    萧远问她“你们这个收鱼的官秤那儿,怎么没有人啊”

    那个黑珍珠放下手中的线梭,站起来,用手捋了下头发,就问萧远“你们从哪儿来的呀到底要找谁”

    哎真是麻烦。萧远哪里能说清楚,自己到底要找谁想一想,无非就是找一条船、找一个岛罢了。可是怎么问呢总不能说,你们这里来过大船吗那船有多大,萧远也没见过;要是问,你们这里哪个岛上有强盗啊这女人还不马上就跑了就像是看见了强盗一般。

    “大姐,我就想找个人问问这附近的海上海岛多吗除了打渔的船以外,还有没有别的船经过”萧远说。

    “是这样啊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打渔的,也不是买鱼的。”那黑珍珠告诉萧远,那官秤天不亮就开秤,那时候打渔的船都靠了岸,买鱼的也都到了。到了中午,这海滩上,除了沙子,就没有人了。除非海上有风浪,或者有被风浪打坏的渔船,这海滩上,才能见天的有人有船。

    那黑珍珠说“想要问事儿,到村里去吧村里那些老人,知道的多些。再就是村里有酒馆儿,喝酒、吃饭、住宿都可以的”萧远听到这儿,对黑珍珠说了声谢谢回去告诉了道长他们。一听到这小渔村里还有酒馆,那马三保二话不说,直接上了马,打马就进村了。

    这个村子的中间,有一十字路口,路旁有一排整齐的房子,院子里立着一根高杆,上面小旗飘扬着,写了一个大大的酒。院子的门口,还挂了一对气死风的灯笼。萧远他们走进了院子,就有一位小二迎过来,说道“各位客官,快里面请这个时候来,就是赶路错开了饭点儿了。你们先去叫几个菜,叫后厨快点炒,你们慢些吃。我这里,先给客官把马喂上了”

    这个小二,比州府那些大馆子的小二都不差,叫萧远他们去点菜,他这里就喂上马了。多利落

    天已过晌,饭馆里没人吃饭,只有两个老头在那里喝茶下棋。又过来一个小二,送上了一户茶,还有一碟干烤虾、一碟干烤海鱼。小二说,这都是奉送的,因为靠海,这都是特产,余下要什么菜,客人自己点就是了。马三保张嘴就问人家有没有牛肉,萧远知道这是出门人惯用的菜,可以做酒肴,还抗饿见那小二点了点头,萧远就说“那就来两大盘牛肉,一坛酒”

    道长问了一句“干粮是什么”那小二接口道“客官,您算是问着了,在咱们这里远近闻名的,就是包子了。这每天早晨渔船一回来,我们掌柜就到海边去,扛几条大鱼回来,专门做包子馅儿。天天都是新鲜的”

    “好了不要??铝耍?ヅ?惶氚?永淳褪橇恕!蹦枪瞬锻沸宰恿遥?荒头车睾暗馈

    等着上菜的空儿,马三保去了那下棋的老头那儿,给那两个老头添了茶水。其中一个胖一点的老头,抬头看了马三保一眼,见他并不是小二,客气地点了点头。马三保一笑了之,坐在了一边看他们下棋。那老头看到了马三保,是和道长他们一起进来的,但他不喝酒,却坐到这边看他们下棋。就坐到马三保心里有事,他问道“小哥是外地来的吧到这里又什么事儿么”

    “二位老丈,你看我们已经叫了酒菜,能不能赏脸过去喝一杯在下也好请教一些事情。”马三保说。

    那胖老头看了一眼道长这边,又看了马三保一眼,说道“哦还挺客气那就喝一杯。”说着话,那胖老头站起来。另一个老头怒气冲冲站起来,说道“每次你都这样儿,有人来了你就陪人家说话;每次都不能好好下棋我走了”

    胖老头指着走出门去的老头,对马三保说“我们下了十年的棋,真正下出了输赢的,倒是没有几盘。”

    “爹”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人,说道“爹,你又把我叔气跑了”萧远抬头去看,却是那在海滩上见到的黑珍珠。那胖老头对马三保他们说“这个是我闺女,也是这小馆子的老板”

    说是他闺女不稀奇,哪个闺女都有爹的;说是这酒馆的老板就稀奇了,萧远刚才还见他在补网珍珠见萧远象看猩猩一样看她,满眼里是惊奇,就只是莞尔一笑,到后面去了。

    老头说他姓吴,早年也在衙门里应差,老了,就来跟了闺女。吴大爷说这外面有个岛,悬崖那边盛产燕窝,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来采燕窝。有为了卖钱的、有为了当贡品应差的,每年采走了不少,也摔死不少人。那些伤了的,救回来以后,都送到我们这小酒馆来,等他们好了,再送他们一点盘缠,让他们回家。本地的渔民,就只管在近海里打鱼,没有人去攀爬那悬崖石洞,采那要命的燕窝。

    马三保听那吴大爷唠叨了起来,就说“吴大爷,我们可不是来采那燕窝的”

    “恕老朽眼拙,正是没有看出你们的老路,老朽才用话试探的。”那吴大爷笑呵呵地,指了马三保说“你们三位像是吃官饭的。”然后又指了道长和萧远说“他们两位更容易看出来。”那是,道长始终是一身道家打扮,萧远也还是酸秀才的模样。

    “只是老朽不明白了,各位应该不是一路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此话一出,不得不佩服吴大爷的眼里,不亏是衙门里吃过官饭的。比起后来那b超的探测能力,也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不是吴大爷好眼力”马三保说“我们走到一起,是为了一件案子,正要请教吴大爷您呢”马三保就把两省差役努力,还有江湖朋友参与的这个案子,告诉了吴大爷。换做了平常人,早就吓跑了,那吴大爷却一如平常。听完了马三保的话,吴大爷说“你们说的不一样的船只,倒是没听有人说过。只不过,此去东北四十海里以外,有一个叫黑山岛的地方,听说那里住了一群人,倒是不一般。我们这里打鱼的人,轻易就不到那边去。”

    吴大爷说那个黑山岛上住了一些外邦番子,不好相处,虽然有几个人能说中原的话,但还是没人敢去他们那里。在海里打鱼的人,见了他们的船,也都远远的就躲开了。

    萧远听到这里,就问那吴大爷“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到那个岛上去看看”

    吴大爷沉思了半天,说道“那只有找一个人只有这个人,敢带你们去黑山岛”

    第十章3节黑山岛

    吴大爷说的这个人,叫武十郎,是这渔村里唯一不打鱼的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父亲经商,后来死在了外面,母亲自幼给别人帮忙,现在得了一身病,常年的不出门。武十郎随父亲经商时,见了不少的江湖侠客,回来以后就一门心思做侠客,舞刀弄棒的,再也不随别人出海打渔了。这武十郎十来天就准备下一年的烧柴、几天就备足半年的粮食,再给母亲准备了常吃的汤药,他就随着邻村的浮浪少年走了。

    隔一个十来天功夫,这武十郎就回来一趟,给母亲留下一些散碎银两,陪母亲住一两天,然后又走了。他时常背弓挎箭、手提朴刀,活脱脱一个绿林好汉同村的人问起他时,他说他在城里,帮一个朋友看家护院。但是前段日子,听那些在海上打渔的人回来说,他们在海上见到一艘大船,上面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像是武十郎。

    吴大爷喝了口酒,说道“巧的很,这武十郎现在在家里,昨天还来了酒馆,自己打了一壶酒,给母亲熬了一锅鱼汤。见到了我们闺女,说了不到两句话,他就跑了”

    “为什么要跑呢”萧远问道。

    “哎还不是我们闺女,见十郎他年纪轻轻地,不走正道儿。也不说积攒一点钱财,过几年好娶一亲事。我闺女劝过他几次,说轻了他不理,说重了他就跑。到后来,总是趁我闺女不在的时候,他才到这酒馆里来”

    马三保冲道长点了一下头,几个人心下都明白了。当真要有这不寻常的志向,才会有不寻常的未来因此下,他们匆匆吃完了饭,叫那吴大爷领着,去了武十郎家里。

    那武十郎的母亲,正坐在院子里,支了一个砂锅熬药,矮矮瘦瘦、神情病魇的一位妇女。见了吴大爷,那女人就站起来,说了句“吴大叔,您老怎么来了”

    那女人的一双眼睛,紧盯着萧远他们看,还上下打量着马三保他们三位官差。吴大爷咳了一声,坐下来,说道“你不用担心,这几位官人来此并无恶意。他们来找十郎,是想请十郎,帮他们一点忙的。”

    那女人冲着屋内喊了声“十郎”片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了门口。这武十郎一身黑衣,扎裹停当,只是在胳膊处裹了一块白布,象是受了一点伤的样子。武十郎见到马三保他们,愣了一下,看样子是惧怕官府的人。吴大爷就说“十郎啊,不要害怕,这几位官人是找你帮忙的,快倒几碗水来”

    十郎里外屋看了一下,又问“娘啊,家里还有热水吗”

    没等十郎的母亲答话,那吴大爷又说“干脆啊,咱们到酒馆里坐坐吧那里不光有热水,还有酒有肉呢”

    武十郎跟着吴大爷他们,一起回了酒馆,端了水上来,吴大爷就对十郎说“十郎啊,你不是老想着做侠客吗现在机会来了,这几位官人,就是来找你帮忙的。”

    “跟着官府的人,也能做侠客吗”那武十郎嘟囔着。

    “哎呀怎么能如此说呢,老朽在官府干了一辈子了,不也是没做过什么坏事吗你听一下这几位官人的话,不就明白了吗”吴大爷见十郎不开窍,气得敲桌子。

    马三保拱手,向武十郎施礼说道“小兄弟,我们三个官差,和这两位江湖的朋友,一起来到这里,为的是救一些被抢来的少女。你说,这两位江湖朋友和我们在一起,就不是行侠仗义吗”

    武十郎怔了一下,不知如何说了。

    萧远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兄弟,这三位差官大哥真是不错,不能与那些只会欺压百姓的狗官混为一谈。同样是为了救人,如若是合不来,岂不早就分开了”

    武十郎点了一下头,说道“那、、、这里全是些渔民,哪能有被抢来的女孩子呢”

    “十郎,你去过黑山岛吗这几位官人想去看看。”吴大爷见十郎放下成见了,显得很高兴。

    武十郎看了吴大爷一眼,又看了道长和马三保他们,好像突然就明白了,说道“哦你们是说那个岛啊那里住了好些个扶桑浪人。”

    萧远问道“怎么,你去过那个岛吗”

    那武十郎接着就自豪了起来,说道“怎么没去过啊,前两天还和一个伙计去过,偷了他们一些银两。”

    “你在那黑山岛上,看见过女子吗”萧远又问。

    “倒是见过有女人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不过那也好说,我们一会儿划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马三保说“我们一会儿过去大白天的,可以吗”

    “哎呀几十里路那么远,划船过去了,天不就黑了吗”武十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十章4节黑山岛

    一切收拾停当,太阳已经偏西了。这些人一上船就迷糊了,看不到岸边,到处是海天一色,唯一能辨别方向的,就只有太阳了。萧远努力看着太阳,才发现船是一只向东而去,别人都稳稳坐在船上,只有那武十郎挺立在船头,背后的箭囊里插满了箭矢和一张硬弓,手里还提着朴刀。

    萧远问那武十郎“十郎,你在那里站着,不眼晕吗”

    武十郎回头看了萧远一眼,转身回来,大马金刀地坐在萧远面前,说道“等你们熟悉了这船的晃动,多坐几次船,就不觉得眼晕了。”

    “兄弟,咱们这是出来多远了怎么四下里什么也看不到啊”马三保心里发虚。他不会水,旱鸭子一个,他不喜欢这种不着力的感觉,万一出了问题,那就只有喂鱼了。

    “这才出来多会儿啊。咱们这个走法,怎么也要天黑以后,才能到了那黑山岛。”

    萧远对那马三保说“三哥,你看这四下里大海,中间有一小岛,简直就是世外仙山。住在那里的人,在山上开出几亩地来,种上蔬菜果子,该是有多么快活啊”

    “叫我说呀,来此小住还可以,可以感觉很新鲜。住长了就没意思了,四下里除了水,还是水。”顾捕头如是说。

    说着话,那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前面渐渐现出一个黑影来,武十郎说“大家看啊,那个黑影,就是黑山岛。”

    武十郎说的那个黑影,渐渐变大了,出现了一座山的轮廓。越近了,看得越清楚,那岛上也是山势起伏不定,连绵不绝∶大的一片地方,即便是有千军万马,在这里也装得下。只是天色暗了,即便是又靠近了一些,也看不清那岛上树木的样子了。武十郎吩咐船夫停船,说是害怕岸上有人看到了,要等对面看不见人影时,才能悄悄靠上去。

    几个人等了半个时辰,远处看去,见那半山腰里,燃起了几处火光,隐隐传来听不甚清楚的歌声。武十郎说了声可以了。那船夫就划起了浆,将船慢慢靠过去。

    在海浪的拍打声中,那岸边有几块突起的礁石,船搁浅了。船夫跳下去,取开了船上的绳子,将船努力拉向岸边,系在了那礁石上。几个人都下来,摸索着,向纵深里走去。那武十郎来过一趟,知道这里大致的一些情况,他就走在前面,领着大伙向着火光的方向去了。

    道长向前跑了两步,拉住了武十郎,聚在一起蹲下来。道长说道“我们只是来查看的,不惊动他们最好,只要和咱们没有关系,悄悄的走了便是。”

    再往上走一段路,就看见了一排木头房子,有两个人在那里说话,但他们讲了什么,谁也听不懂。只见一个壮大的人,狠狠打了瘦小的人一巴掌,转身就走了。那个瘦小的人蹲在地上,吭哧了半天,哭了起来。听声音的个女的,但不知为什么挨打。顾捕头拍了跟他来的那个人一把,那个人身体瘦小,顾捕头要他悄悄溜过去瞧瞧。

    那个衙役悄悄地过去,从那哭着的女人身后,进了屋子里。然后又出来,到另一间屋子里看,然后又悄悄地退回来,到了马三保面前,摇了摇头。说道“就那一个哭的女人,另外没有什么人了,屋子里除了粮食和农具以外,也没有别的。”

    马三保点了一下头,冲武十郎摆了一下手,几个人贴着草丛,绕过那女人,又向山上爬去。接近了火堆,以及那些唱歌跳舞的人,看到了更多的房子。不知道那些人在庆祝什么,男女老幼围着火光,转着圈的跳,上首有四个首领模样的人坐着,喝着酒,叽里呱啦喊着什么。那些屋子里都有灯光透出来,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正在忙活着,有些人像是在做饭;有些人进进出出,搬弄一些东西。

    萧远他们在那里蹲着,见有几个武士模样的人过来,向那几个首领施礼说话,然后又向后面走去。萧远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他问武十郎“哎兄弟,上次你来偷银子,是在哪儿啊”

    武十郎凑到萧远面前,说道“在后山的石洞里,那里像是一个仓库,我这胳膊就是被他们发现了,打斗起来砍得那一次好险,差一点就跑不了了”

    又山洞萧远听见有山洞就感觉别扭,象前一次在长乐帮,他就在山洞里挨了一顿打。他接着问武十郎“那里面什么样啊”

    “外面有三个洞口,都不大,到里面连到了一起,宽敞的象几间房子。那里面有许多的木箱子,还有桌椅板凳,还有床。还有,就是在角落里,用木头隔开了几个笼子,像是关人的地方。”武十郎说道。

    萧远又对道长说“这里看不出什么奇怪的,象十郎说的,有蹊跷,也在后面,咱们不如到后面山洞里去看看。”

    依旧是武十郎在前面,几个人鱼贯而行,绕过了那群欢庆的人,走的,就是刚才那几个武士模样的人,走过的路。拐几个弯,到了后面,老远就听见有人说话,这次是中原口音,萧远他们听懂了。“哎呀,按时间说那一船人也该到了,到时候和这些女人一起装船,再加上那几箱珠宝和银子,吉上君就可以回扶桑国了。到时候大将军一高兴,免了你的过错不说,还会封你一个官那”

    接着,就听到象枭鸟一样的笑声,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说道“田、君,你的,良心的好回头我带你,一起去扶桑。让你见一见大将军,赏你一个扶桑女人、、、、”

    那两个人笑起来,一会儿走过来,从萧远他们趴着的地方经过,朝前面走去。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伤,包扎着,萧远老远就认出来,那是路老三想不到路老三来了这里,说不定那寒山和莫抱石也来了这里。只是那尹火龙,被道长废了法术以后,被官府关进了大牢,等着秋后问斩了。

    萧远见那几个人走远了,他悄悄地起来,慢慢摸索着,向那洞口爬去。萧远记着武十郎说的话,见那中间洞口有两个人守着,就从一边的洞口钻了进去。那洞里很大,点了许多的牛油大烛,有几个人倒腾箱子,萧远见那些箱子里出来珠宝,就是银子。再往里面望去,那寒山正在那里打坐,莫抱石躺着,身上包裹了许多纱布。有十多个少女,都挤在角落的木笼里,折腾地没有人样子了。可恨这些杀千刀的奸人,为何要帮着外邦人,祸害自己的兄弟姐妹萧远不敢惊动他们,悄悄地退了出来。

    见了道长,萧远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遍,顾捕头就要冲进去救人,被马三保拦下了。马三保说“既然他们还在等那一船人,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们不如回去,想一个完全之策再来。”

    道长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我们先离开几步,到僻静处再说。”

    几个人离开了那里,退到了海滩上,萧远就明白了道长的意思。道长显然不愿意看着马三蓖顾捕头挣将起来,让那些人听到了。既然到了海滩上,那么先离开就顺其自然了。道长说“我赞成马大人的意见,我们要通知当地的官府,多一些人来,取胜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顾捕头看了大家一眼,知道和他一心的,也就是他带的那个衙役了,因此上没有说话。武十郎也不说话,他也不太明白,到底是道长为头,还是那马三保

    萧远说“如此,我们就先离开,回去以后各自准备,等那一船人来了,我们就下手”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反对,也就那样了,萧远就对武十郎说“你带路,再回到船那儿去吧。”

    摸索了半天,回到了船那儿,武十郎学了一声鸟叫,那船夫就从草丛里爬出来。见大家都回来了,那船夫也不说话,解开了绳索,就将船推下了海。

    第十章5节黑山岛

    其实要解救那些少女,可不比在长乐帮时那么简单,首先一点,就是那里没有海水。即便是那莽撞的顾捕头,在回到酒馆以后,也闷不做声了珍珠给大伙上了酒菜,简单打听了一些情况,拍了一下武十郎的肩头,对他说“晚饭的时候,我给送了汤,你就安心留下帮忙吧”

    大家都不说话,都只是喝酒,就是那吴大爷,也在想着心事珍珠挨个儿看了大家一遍,又说“这十郎啊,打渔的本事没有,倒是在外面学了一手好弓箭。真要是为了救人打起来,你们让他站在远处,他一张弓可抵了几十人”

    萧远看了一眼黑珍珠,说道“要救那些女孩子,救了就要保护住她们;再说这岛上,除了长乐帮那几个高手以外,那些扶桑人的本领怎么样,是我们谁也没有领教过的。即便十郎兄弟的箭术好,也要防备她们另有准备的。”

    “咱们大家就商量一下,都看看,需要有多少准备。”道长说了话。本来是有官有民,不好说话,那顾捕头就是这样子,平时说话客气,到了时候,总要摆一下他是官家的架子。萧远见那顾捕头,本事比马三保差了许多,派头倒是十足。也只有道长勉强装了个德高望重,他说话,都还卖他几分面子。道长又说“我感觉首先一点,就是他们再到了一船人以后,就应该把船给他毁了。打起来以后,即便他们有机会逃走,也走不了了。”

    “这个好办”黑珍珠又走过来,给大伙满了一轮酒,然后挨着武十郎坐下来。说道“反正是为了救人,我们这里也出一份力气。到时候,我找几个水性好的渔民,都把船给他凿漏了,叫他们走不了。”

    “好”马三保听了这话,就拍了巴掌。他说“天亮了我就去官府,顾捕头也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先去那里知会一声,如果可以,借他几百人来”

    “这个恐怕办不到。”一直不说话的吴大爷,此时开了腔“这里是小县,没有兵丁的。衙门里的那几号人,收收鱼税还可以,要说到岛上去拼杀,那他们自己先瘫了。”

    “要不,就到北边的卫所搬兵,那里人强马壮,可以来帮忙的。我的箭术,就是跟那里的弓弩手学的。”武十郎说了这话,又看了看大家,又说“不过,那里远些,来回要好几天功夫。也不知道那一船人,什么时候到”

    “这才是重要的”萧远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们如何能知道,那个船什么时候来呢”

    黑珍珠拿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个也容易,我们可以找几条船,专门到黑山岛附近打渔。只要见到有船靠岸,就去看清楚,是不是拉了那些女孩子来如果是了,那就赶紧回来报信儿”

    萧远赞成黑珍珠的话,冲她晃了晃大拇指。然后对马三保说“大哥,你就不要去找官府的人了,劳烦顾大哥自己跑一趟吧这里的人,我看就你功夫最好了,咱们要盯住了这黑山岛。按时间算,那条船也该到了,我听到那黑山岛的人,也在等着那条船。那船只要到了,我们就不能再耽搁,免得他们直接装船走人了。”

    “哎问题来了,如果船上的人不下来,我们再把船凿漏了,岂不是船上的人都沉了底”吴大爷就是老到,关键的时候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这就不好弄了,那红姐还在船上呢萧远觉得难为,就去看黑珍珠,那黑珍珠正低着头,想这个问题。手指头攒着桌子上的水印儿,在桌子上画着圈儿。

    萧远看着黑珍珠在那里画圈儿,突然来了主意,他说“我看这样如果船上的人不下来,我们就先去抢船。咱们把人救下来,再把船弄沉,然后直接奔山洞那儿去,先收拾了长乐帮的那两个老贼,占住了山洞再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道长对黑珍珠说“麻烦姑娘找一条快船,就在这岸边候着。”

    天亮了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萧远高兴地不得了。那时萧远在院子里练刀法,吴大爷刚出了那酒馆院子的门,就听见外面有人问吴大爷话。那人说“敢问大爷,你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个黑山岛”

    萧远听到这个声音,接着就喊道“杨兄,是你吗”

    杨独行出现了,站在门口,也许是赶路着急,他一身的尘土、一脸的邋遢。杨独行也是一脸惊讶“萧兄弟,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也在找黑山岛”

    萧远收势,拉住了杨独行的手,说道“杨兄,先不要问了,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杨独行白眼珠子咕噜着,说“萧兄,你先给我端一碗水来吧”

    “干嘛要端来直接进屋里喝就是了。”萧远拉了杨独行进屋,大家就围住了杨独行,道长问他“杨少侠,你怎么又到了这里”

    “其间曲折太多,也不是我一句两句能说清的,等以后从容了,我一定将给道长您听现在就一句话,我是追那八万两银子来了”杨独行说完话,端起水来,一口就喝干了。

    萧远接着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还在长乐帮那里。这寒山抓人,莫抱石越货,到后来,不管是人还是银两,都到了这黑山岛上。自然,杨独行职责所在,就追来了。杨独行喝了两碗水,喘息了一会儿,那黑珍珠也就进门了。进了门黑珍珠就嚷嚷,说已经派人去了,还在岸边准备了一条快船。

    一上午没有消息。

    第十章6节黑山岛

    快接近天黑的时候,萧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拉着红姐的那只船,如果在晚上靠了黑山岛,接着又在晚上装了船,走了,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萧远去问黑珍珠,黑珍珠看了萧远一眼,说道“还是你周到,如果他们晚上到了,还真就难以觉察。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提前到岛上去,如果晚上船来了,就点火为号”

    马三保听了,连声说好,可是,叫谁提前上岛呢萧远见大家都不做声,就说“我去,就在海边等着,要是船来了,我就点火。”

    “那也不周全。如果他们来了,见萧远点了火,他们还不来抓萧远吗再者,他们不抓萧远,直接装船走人,我们想拦截也赶不到啊”道长说着这些话,看萧远。意思很明白萧远的功夫胜任不来。没有时间、也没有地方摆香案,也没有斋戒沐浴请祖师爷,道长还没有点透萧远如何用道法。仅凭萧远那两把刷子的刀法,那是不行的。

    萧远也明白自己的功夫不行,虽然师傅不错,刀法也很好,只是他欠火候

    杨独行看了大家一眼,说道“那就由我陪着萧兄上岛,我们两个相互照应着,应该没事儿”

    “怎么没看见十郎啊要他也提前上岛不就好了吗他那箭术,关键时候顶了许多人的。”吴大爷说了这话,才发现,已经半天没有见到武十郎了。这武十郎的箭术,如果是跟着卫所里地营兵练得,那当真就含糊不了。

    说曹、曹就到了,那武十郎风风火火地跑进饭馆里,后面呼啦啦跟进来十多个人。领头的一个浓眉大眼,英气逼人,见了道长抱拳施礼说道“哎呀仙长,你我怎么在这里相见了”

    道长也是吃了一惊,站起来,回了一礼,说“敬三老弟,如何在这里见了你别过数月,你可是无恙”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刘敬三吃得饱穿得暖身体好得很,多谢仙长挂心。”

    “不是怕找别人耽误时间吗刚好在前两天我听说敬三大哥在这里,于是就把敬三大哥请来了。”那武十郎喝了口水,回头招呼来人坐下。

    那刘敬三和道长又客气了几句,回头对黑珍珠说“老板娘,这里的人都是我朋友,这盘恒期间的费用,都算我刘静三的。尽管咱们也不熟,回头我就叫人把银子送来”

    萧远在远处看着,知道眼前这个刘静三,就是道长以前提起的那个组织人救灾的刘静三了。看来这人果然豪迈,象一位江湖大哥的模样

    那刘静三又说“只要是在山东地界上,无论吃喝住行,你们提我刘静三的名号,没有办不了的事”

    杨独行此刻站起来,冲刘静三施礼说道“在下徽州杨独行,见过刘大哥,平时就听说刘大哥为人仗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此间事情,多多仰仗刘大哥了。”

    那刘静三站起来,向杨独行回敬一礼,说“啊是杨兄弟,客气了,咱们之间不用多礼。”

    “十郎,他们几位正想着,要你一起上岛呢。不如你们几个先吃吧”那黑珍珠果然厉害,见来了这山东地界有名的侠士刘静三,赶忙就上了酒菜。“大家一起喝着吧,谁先上岛谁先吃饭”大家坐下来喝酒,那黑珍珠又拿了一个包袱出来,说道“这里有几斤牛肉,一坛酒,还有一些干粮,上岛的时候带着”

    简单讲述了一遍前后的事情,萧远他们收拾停当,就坐船去了黑山岛。在海上见了那几只渔船,他们认识武十郎,知道是为了黑山岛救人的事情,都向武十郎打招呼。船靠近了,问他们可见到什么动静,大家摇头,说那岛上很静,连人影都看不到,也没有船来。

    天刚暗下来,萧远他们就靠了岸,将小船拖进了一个隐蔽处。他们去了一个高处,可以看到半个岛的情况,那武十郎更厉害,直接上了一棵大树,向四下里张望。

    萧远坐下来,打开了那个包袱,对杨独行说“着急着来,刚才酒也没有喝好。杨兄,咱们接着喝”

    没有带碗,当然也不用那么讲究,杨独行打开酒坛,自己就先喝了一口。他问萧远“那林姑娘没有跟来,她的伤势如何了是留在朱府了,还是跟着林承宗走了”

    “林采儿的伤势没有大碍,也没跟她父亲走,她现在还在朱府里养着。说起来倒要谢谢你,留下了那些银票。”萧远敲了一下树干,叫武十郎下来,一起喝酒。他又对杨独行说“道长一下子拿了出来,我都留给了那朱灵儿。”

    杨独行笑了,因为他们是悄悄猫在这里,所以不敢大声。

    杨独行说“我听道长说了。道长见那朱灵儿对你钟情,就拿出了那张银票,算作了你对她们的安顿。”

    “老天真是捉弄人,你我一见,竟然有这些事情跟着,我和杨兄各忙各的,竟然走了同路。”萧远说。

    “要是有个机会,我就和你喝上三天的酒再带上那马三保。我们什么也不干,就是喝酒”杨独行说了这话,喝了一口酒,把酒坛递给了刚从树上出溜下来的武十郎。

    “那还不简单吗等着事儿了了,杨兄你拿回了那八万两银子,晚回去两天,咱们就喝个痛快”萧远说着话,拍了武十郎一下“再带上这十郎兄弟。不要看十郎兄弟年纪小,倒是蛮有侠义之风的。”

    “即便银子找到了,也不着急拿走,我都不知道该把银子给谁了”

    萧远听了这话,纳闷起来“这银子不是响字号的吗怎么还不知道给谁了”

    “哎”杨独行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次回徽州,见到贾家出了问题,那贾太公也去世了,贾家乱成了一锅粥。我着急去京城,就没有管那里的事情,岂知到了京城,那京城的响字号也乱了,也没人顾得上这八万两银子的事儿了。没办法,我自己追查了来”

    “偌大的响字号,支撑了几百年,会有什么问题”萧远问。

    “其间的曲折太多,以后有空了再对你说。”和自己没有切身利益,萧远没有再问。反正,杨独行还有时间对他说,只要杨独行愿意说了。

    那武十郎喝的酒不多,吃了两个包子,就去找了许多干柴来。看到萧远和杨独行都坐着,都有许多的心思,那武十郎不说话,自己又爬到了树上。萧远看了那武十郎一眼,见他在树上藏得隐秘,如果不知道的,怎么也想不到树上会有人。这兄弟倒是不错,以后会闯一个前程出来。

    那时的萧远还热衷名利,尽管他自己没有当官的命运,只要见了那些不错的子弟,都会劝他们搏一个功名,或文或武。比如那黄三郎,又比如现在的武十郎。到后来萧远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就再也不提叫别人考功名了。尽管后来那程府的两位公子做了官,尽管他萧远自己的孩子也做了官。萧远后来的心思就改了做个活神仙,逍遥自在

    萧远躺在地上,望着无边的夜空,心里很烦乱。以往的事情,象流星一样,在他脑海里一一划过。

    这时,武十郎从树上下来了,急切地说道“来了来了一条大船,在那个方向。”

    萧远急忙站起来,向武十郎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那里驶来一条大船,灯火通明,已经快靠岸了。

    杨独行也爬起来,向那边望了一眼,说道“快点火”

    武十郎跑了两步过去点火,打火镰打着了,火却不怎么旺。萧远抱着那半坛酒就跑过去,把酒浇在了火堆上

第六章1节 捕头~~第十章6节 黑山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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