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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赴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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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城县又一个县委书记下台了!
这是该县不到五年的时间里第三个书记遭此下场。县里县外议论纷纷,都三个书记的下台皆因一个女人的关系。
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真是一不假,三个书记竟无一人闯过去,全部败在那个女人的石榴裙下,实在是可叹、可悲呀!
但不知事实是否果真如此呢?
回曰:是也;非也。
是,因为三个书记的免职调离确实和那个女人有着直接的关系。他们当了书记以后,和那个女人的桃色新闻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邪乎,全都有根,有校,有叶儿,哪个酸,哪个浪荡风流,哪个叫人笑破肚皮,叫人指脊梁吐唾沫的情景儿,真是不堪人耳。因此,他们一个个名声扫地,全县工作出现混乱的状态,告状信像雪片一样落在地区领导的办公桌上。为了顾全工作大局,地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连做出免职调离的决定。
非,因为三个书记和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那种事情,全无定论。虽地区曾多次派人去调查,都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所以兔职调离他们时,不管是对本人讲,还是对县里讲,还是对外界讲,全都是工作需要,一句也不曾提过女人的事。
不过,老百姓最看实际,不管组织上怎么讲,他们还是把三个书记的下台跟那个女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们的嘴谁也堵不住。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这个话题很快成了议论的中心。
在书记的位子空缺的十多天时间里,太城县城里议论最多的接替人是两个人:一个是县长黄福瑞,认为他接书记的位,常委副县长贾大亮接他的位,是最顺理成章的事;还有一种法,就是贾大亮直接当书记,因为他比黄福瑞年轻,有能力。
然而,地区却无视太城县的议论,既没有让黄福瑞当书记,也没有让贾大亮当书记,而是又从地直单位选定了一个人。这其中的真实原因,除了地委书记辛哲仁和组织部长杨鹤鸣知道以外,政界里极少数几个人精能够猜出几分,其余的人则一概不知。其余的人根本想象不到那是一个智者唯一的选择,那里头包含着极复杂的争斗、较量和心计。
地区选定的又一任新书记叫栗宝山,四十二岁年纪,中专文化程度,已在副处级的领导岗位上干了十一年,年富力强,有一定组织领导能力,早有挑重担子的愿望,只是到太城县去,未免有些犯难。经过做工作,他愉快地接受了。而且表示一定要站稳脚根,迈开步子,不改变太城县的落后面貌不回来见地区领导。
这一天,栗宝山在地委组织部部长杨鹤鸣的亲自护送下,上路赴任了。
正值暮春时节,草地返青,杨柳吐翠,风和日丽,蓝天上归雁排阵而过,田地里是一片播种的忙碌景象。在通往太城县去的柏油公路上,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轻盈地飞驰着。
车里,栗宝山和杨鹤鸣并排坐在后边。杨鹤鸣五十五岁了,是个老组织工作干部。他凭着几十年的组织工作经验,对太城的问题,有一个比较正确的分析和估计。早在五年以前,他就察觉到太城的情况不那么正常。三任书记的接连倒台,使他越来越提起了警觉。在他从事组织工作的经历中,像太城县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从前,对于干部的男女作风问题,组织上看得是很重的,不少干部因此受了处分,造成一大批冤假错案,埋没了很多有才华的人。拨乱反。正,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组织上也不那么看重这类问题了,这些年没有因此处理过干部,群众的来信来访中也极少有反映这个问题的。唯独太城县很特别,派去的三个书记全告这个问题,而且接连掀起高d潮。
这种情况即使在五六十年代都是不曾有过的。虽然都没有查实但是造成的影响太大,使他不得不从工作、从保护干部出发,一个个免职调回。他尽管难以判定派去的三个人是否真有问题,可他认为太城存在的客观因素几乎是可以肯定的。要依他,在派第二任的时候,就该对太城动次大手术。但书记辛哲仁跟他的情况不一样。他已不存升迁的念头,没有什么顾虑。辛哲仁则不同。辛哲仁不但有升迁的念头,而且本来是很有希望的。一起共事十几年的认识积累,使他从内心里敬服比他将近十岁的辛哲仁的能力、水平和为人。
尽管辛哲仁跟他不曾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可他完全能够理解。他知道辛哲仁对他是很信任的。他很希望李哲仁能够实现仕途上的一次重要的跨越。全省几个和辛哲仁一起提拔起来的地市委书记,先后已有两人提拔到省里去了。论能力,论业绩,普遍认为辛哲仁应于那两个人之前得到提拔。
可是没有,迟迟地不见动静。据,原因就在太城县的落后面貌改变不了,并且不断出现不稳定的政治局面。对此,辛哲仁自然是十分着急。不过,一向很有魄力的辛哲仁,却在采取什么措施上,表现出少有的忧虑和谨慎。他不敢触动那根从太城到地区到省甚至于到了中央的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神经。杨鹤鸣能够理解辛哲仁的顾虑和苦衷。他知道如今的腐败在一些地方可能达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他更知道如今的用人,有的时候十分的微妙。辛哲仁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不能要求他只顾工作,不考虑个人的安危和利益。或许他是正确的。没有心计,没有策略的人,怎么能成大器呢?所以,他甘愿听从辛哲仁的指示。而辛哲仁给他的指示只有一句话,耍他选一个最得力的人派到太城去。他当下就明白了辛哲仁的意思。辛哲仁是想通过他选定的人去解决太城的问题,去触那根他不便触的神经。按,这也算是一个较为高明的办法。然而不幸的是,接连派去的三个人都打了败仗。在决定免去第三个人职务的委员会上,杨鹤鸣发现辛哲仁脸色特别难看。他没有像以往在结束会议时,讲许多总结的话,而是在通过了免职的决定以后,即宣布散会,只是他坐着没有动。杨鹤鸣见他不动,便也留了下来。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地坐着,谁也不一句话。他们的话都在脸上,都在那难言的沉默里。辛哲仁末了只了一句话:“你拿个意见我们再研究吧。”完就拿起笔记本走了。杨鹤鸣的心里,别提有多么沉重了。他能提什么意见呢?叫贾大亮他们当?别他不同意,辛哲仁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在这一上,他相信辛哲仁是异常坚定,异常清醒的。把县长黄福瑞提成书记吧,一是黄福瑞太软,不起来,h是空下县长的位子怎么办?如果不叫贾大亮当县长,等于退让了一步,以后就更加难办了。如果不叫贾大亮当县长,等于给他一个明显的刺激,有可能激化矛盾。下决心动大手术吧,已不是那个时候了。如果当初动大手术有风险的话,那么现在动大手术风险就更大了。因为连派三任的失败,已经给辛哲仁造成了很大的不利。有种舆论正在他用人不当,包庇犯错误的于部。他不处理撤下来的人,而拿贾大亮等人下手,不出什么道理,必然招来一场麻烦,结果只能是更惨的失败。杨鹤鸣想来想去,还只能采取辛哲仁的老法子,再选一个人派进去。为选这个人,杨鹤鸣费尽了脑筋,把全区所有的干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选定栗宝山主要是基于两:一是,栗宝山想挑重担干一番事业的心情非常迫切。他当处级领导十几年了,一直在副职的位子上,总觉得放不开手,发挥不出自己的才能和力量,几次找组织部要求把最艰苦的工作交给他。杨鹤呜想,一个干部有了非要干成一番事业的强烈欲望,就会有预想不到的潜能;另一是,栗宝山有种愣劲。这个愣劲每年都作为栗宝山的缺写在考察报告里。杨鹤呜想,或许他这个愣劲到太城会有用。于是,他把自己的意见向辛哲仁汇报了,辛哲仁同意,便召开会议定了下来。定是定下来了,可他的心里依然是空空的,没有把握,没有信心。他找栗宝山谈了很长的时间。他的谈话只能从正面讲,从正面教导栗宝山,告诫栗宝山。至于他和辛哲仁心里想的那些事,则一句也不能对栗宝山讲。因为那都是他们的猜测和估计,任何的真凭实据都没有,就连他跟辛哲仁之间都不曾展开来谈过,怎么能对栗宝山讲呢?但他又想让栗宝山对太城的问题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谈话谈得冗长,让他感到有憋气。尽管栗宝山多次表态坚决,且提出了具体的保证措施,他的心还是放不下来。直到今天坐到车上,他的心还悬着,情绪很灰。这会,他禁不住又朝身边闭目养神的栗宝山看了一眼。
粟宝山看样子是闭目养神,实际他的脑子在紧张地运筹着。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悠闲自得,毫无压力。事实上,他的压力是很大的。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这次去赴任肩上担着多重的担子,冒着多大的风险。他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不然,交待不了组织,也交待不了爱人,他自己的前程也就算完了。他忘不了组织部杨部长给他的那许多话,更忘不了爱人这几夜在枕边给他的那许多话。他不能让他们失望。让他们失望也等于自己把自己给毁了。多少年以来,他一直企盼着有一个机会,能够独挡一面地施展施展自己的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创造一辉煌留在这个世界上。这一回,他算终于得到了这个机会。尽管这机会来得不那么理想,在机会里埋伏着很大的危险,但是,如果不是这样,这机会或许落不到他的头上,所以对他来,还是千载难逢的。而且,正因为困难大,风险大,他要干好了,就更能明问题,就更有不同一般的价值。因此上,他必须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必须使出全身心的智慧和力气,保证万无一失地拓开自己前进的道路。常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已想定了自己要放的三把火是:第一,用三两天时间先把那个祸水女人的问题解决了。他决定要把她从机关里清出去,下放到最远的乡里,使她再没有在县城里招惹是非的可能。不管她有沉鱼落雁的姿色,不管她可能向他施展什么招数,也不管有什么人出来阻挡,都不能动摇他的这个决心。这是他到太城县以后最为重要,最关键的一把火。他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向太城县的干部群众、向地委表明他的坚定态度。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上级领导和该县干部群众的信任,也才能拔掉对他威胁最大的祸根。再加上他从地区选了一个秘书与他同去,他准备和秘书住在一处,使他的行踪有人证明,即使有人给他造谣,也无济于事。这样,他就可以在这方面做到万无一失。要放的第二把火,是整顿县直机关的思想、纪律和作风。这些年来,由于桃色新闻频传,书记接连更替,县直机关思想很混乱,纪律很松驰,许多人不干工作,成天在那里传话,拨弄是非。这回将那女祸水堵死以后,自然而然要解决这个问题。必要的时候,他要抓几个典型,狠狠地处理一下。一定要把歪风邪气压下去,把正气扶持上来。让主持正义、提建设性意见、干工作的人扬眉吐气。而且要破格提拔重用那些有棱有角有才气的人。他相信这一把火准能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赞成和拥护。烧完这一把火,他开创工作新局面就有了牢靠的基础。第三把火是大搞调查研究,在认真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制定振兴太城县经济的新思路、新方案。他打算第一把火用上三五天时间,第二把火用上一个星期左右,第三把火不超过一个月,满打满算,紧紧张张工作一个半月之后,就可以叫太城县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出现在全区面前。一路上,他把这些反反复复地想了好几遍。后来,他又开始想今天到了以后,在宣布他的见面会上,他应当些什么?他知道,他给人家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既不能过于严肃,又不能过分客气。太严肃了,人家会觉得你架子大,不好接近,对你近而远之。太客气厂,又会觉得你软,不把你当回事,可能造成一开局就指挥不灵。讲的话不在多,在有水平,有质量。而且要柔中有刚,叫他们听了,感到有底气。那么,到底该怎么讲呢?他一句话一句话地想着,推敲着。包括每句话的语气声调应该怎么样,他都想到了。他觉得他好像要上战场一样,心里头异常地紧张。
坐在前面座位上的,是栗宝山选的秘书张言堂。他今年刚刚二十三岁,去年才从省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分到地区经委工作了还不满一年。伙子很英俊,很有才气,不仅具有系统的经济管理的专业知识,而且文章写得好,富有新思想和新观念。按规定,大学毕业生都要分到基层去,领导机关不允许截留。但地区经委缺这方面的年轻干部,变着法把他要去了。到地区经委不到一年的时间,伙子工作得很出色。栗宝山被决定调到太城县任书记以后,他为了对付那个复杂的环境,决定从地区选一个秘书带下去,跟自己在一起。他几乎未加犹豫地把目标一下集中到了张言堂的身上。栗宝山认为,如果这个人能够乐于跟他下去,不仅可以防止来自那个方面的中伤,而且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和参谋。基于这个考虑,他没有首先通过组织作出决定,而是首先以个人的名义找他谈,给他一个十分器重的印象。张言堂想,既然栗主任这样看重自己,用求助的口气跟自己话,他还有什么可的呢?他的家不在这里,又没有结婚,无任何牵挂。太城县的复杂情况他也略知一二。他倒觉得到这样的地方去工作很有意思。待在地区,成天忙于写材料,觉得又忙又很空虚。所以,他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去太城县的特殊使命。他同样把这看成为自己的一次机遇。如果栗宝山搞好了,他当然也好了。如果栗宝山搞砸了,他也算是砸了。因此,他潜心地想着自己应该给栗宝山出些什么计谋。临行前,组织部杨部长还单独找他谈了话。他虽然不同意杨部长的一些话,但他懂得杨部长的一切话都是为了工作,也为了他好。正因为这样,他没有别的,只是不断地头称是。最后还表了一个让杨部长高兴的态。聪明的张言堂,尽管到机关工作还不满一年,可他对机关对政界的一套已经很有了解了,懂得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这会,他在脑子里正分析估摸着他们到县以后可能出现一些什么样的情况。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五大三粗,红脸膛,络腮胡子,穿一身褪色了的绿军服,两只长有黑毛的大手牢牢地把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在前边的路面上。看得出,他很自信,也很自豪。他姓牛,叫牛劲。退伍下来以后就到地委组织部开车,已经有十个年头了。太城县被免职的那三个书记,都是他开车送去的。他既生气那三个不争气的书记,也生气那个爱翻是非的太城县。今天他又开车去送栗宝山,心里头很是不平静。他当然希望这一回送的书记能在太城县站住脚。所以,一路上他不断通过反光镜观察着栗宝山。他见栗宝山没事似地总是打瞌睡,心里很生气。到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发现前边路上有一个坑,本来可以躲过去,却有意不躲,而且加了一下速度,结果车子猛然一颠,把粟宝山和杨鹤鸣都从座位上抛起来,碰在车上。栗宝山受惊地睁大了眼睛。牛劲既解气,又不安。因为他把老部长也吓了一跳,也碰了一下。自他给老部长开车以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不知老部长对此是怎样想的?或许老部长能猜出他的用意,因为老部长已用不高兴的眼光看过栗宝山好几次了。牛劲一边这样想,一边回过头去看一下老部长,又看一下栗宝山。看老部长的眼光是歉意的,看栗宝山的眼光是责备的。
“牛师傅开慢一,不用太着急。”张言堂觉得他在这个车上有保证领导安全的责任,应当提醒司机注意,所以了这么一句话。
牛劲没有什么,只是不叫车再颠簸。
县城很快就要到了。
消息已经传到了县里。从今天早晨一起来,城内就笼罩上了一种特别的神秘空气。大街巷处处有三五成群的人窃窃私语。他们都是欲言又止,不言又不罢的样子,忽聚忽散,神神道道,好像要发生什么不测的大事似的。县委县政府大院里却是另外一种景象,干部们上班后,不但没有人提起新书记要来的事,别的话彼此也不一句。大家都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或翻报纸,或看文件,或玩弄铅笔,只把眼光不时地向院里投去。整个儿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气氛。
上午十钟,栗宝山乘坐的汽车开进了县城。城里的居民,商店里的顾客和售货员等等,一听到车声,忽拉一下从门店和巷子里跑出来,在街两旁筑成厚厚的人墙。不过,谁也没有拍巴掌表示欢迎。他们就像公园里看猴的人那样,睁大了眼睛,只往车里瞅。杨鹤鸣直皱眉头。牛劲不解地朝两旁看着。唯独栗宝山和张言堂笑着个脸,不断向看他们的人挥手,头。
太城县城不大。由于这些年经济落后,财力紧张,城镇建设几乎没有搞什么,房子都是七十年代以前的,大多破破烂烂,街道很窄,卫生也不好,整个儿看起米。没有生机和活力。
县委和县政府在一个院子里,都是排子平房,左边的一片是县委,右边的一片是县政府。大门是八七年修的。有一现代化的样子,但和院里的房子不很协调。
当栗宝山坐的车开进县委县政府大门的时候,骤然地响起了震耳的鞭炮声。栗宝山注意一看,放炮的是两个穿劳动布工作服的工人,他们站在传达室门口,各人拿一个很长的竿子,炮就挑在竿子上,有很多很多的炮,那些炮迅速地炸响着,噼呖叭啦,响成一片。杨鹤鸣看了以后很生气,“这是谁安排这么干的?为什么还要放炮欢迎?这不是胡来吗?”他在心里这样。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除了那两个放炮的,再没有任何人欢迎他们,那些干部们全都躲在办公室里,只通过窗户玻璃远远地朝他们这里看。几个人正在车子里纳闷,才看见黄福瑞县长等几个县里的领导从那边过来。
牛劲用目光请示一下老部长,把车停在距黄福瑞他们有段距离的地方。
黄福瑞等人加快了脚步赶到车跟前。
“杨部长来了,栗书记来了,欢迎欢迎!”几个人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寒暄不止,对杨鹤鸣尤其显得殷勤和热情。杨鹤鸣不哼一声,很不耐烦地应付着。栗宝山和张言堂则显出感激地连声笑着:“谢谢!谢谢!”
一番寒暄过后,在县委办公室主任金九龙的引领下,朝县委会议室走去。
杨鹤鸣忍不住地问走在旁边的黄福瑞:“你们为什么要放炮呢?”
黄福瑞愣了一下:“是啊,是谁叫放的炮?我不知道,你们,你们谁知道?”
贾大亮等一干人都不知道。
金九龙解围似地:“放炮的是两个烧锅炉的工人,大概是他们自发的,听栗书记来,心里高兴,放放炮表示欢迎。不过,倒也好,既开了个吉利,又及时给了我们信息,我们是听到炮声以后出来的。”
杨鹤鸣听了以后在心里:“纯粹是胡,要没有人安排,两个工人会去放炮,还什么吉利信息呢!”不过,他没有再什么,只把脸拉得更长了。
从停车的地方到会议室,还有不短的距离,在他们走的过程中,除了上面那几句话以外,没有再什么,几个人就那样默默冷清地走着,整个大院里,除他们而外,再没有一个人走动,显出一种特殊的神秘气氛。杨鹤鸣、粟宝山。
张言堂以及县里的几个领导都感到奇怪。他们不断朝周围看,只能看到近处一些房子里有人隔着窗户玻璃在看他们。
会议室有三间房子大,沿墙摆了一圈旧沙发,放着六个长条木茶几,中间安的烤火用的大炉子还没有撤。进来后,把杨鹤鸣和粟宝山让到冲门的正位上坐下后,别的人按照自己的职务名次以正位为中心,或远或近地坐下了。
公务员给各人沏上茶。
在栗宝山没有来之前,是黄福瑞的职务最高,地委又明确过让他暂时主持全面工作,所以,他必须先话。他声征求杨部长:“杨部长,开始吧?”杨鹤鸣头后,他面向大伙:“我们现在开会,请杨部长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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