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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某城车站候车室里,车站送兵的声音一片嘈杂。
穿着冬训服的新兵庄在人群中寻找着——一片新兵,却看不见一个女兵。他失落地坐在背囊上,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开始看书,是莎士比亚的戏剧著作。
喇叭里传来接兵干部的喊话:“新兵同志们注意了!新兵同志们注意了!东南战区的集合了!准备出发……”
庄没听到,他坐在背囊上,背靠着柱子聚精会神地在看书。
“那个兵,你呢!”一声闷雷响起来。
庄看得很投入,没注意。
啪!书被抽走了。
庄抬头,戴着陆军上士军衔的老炮扎着腰带站在他面前,铁青着脸:“那个兵,你呢!你没听见喇叭广播吗?”
庄左右看看,还没回过神来。
“就是你!那个兵!起立!集合了!”
庄气不打一处来:“喊什么喊?我没名字吗?你喊‘那个兵’谁知道喊谁?”
老炮愣了一下,喧闹的候车室马上安静了,干部、老兵和新兵们都看向这边。
庄伸出手:“把书还我,我去集合。”
老炮有蒙,看看他:“那你叫啥名字?”
“我叫庄,你叫什么?”
老炮诧异地看着他。
农村兵陈喜娃在庄后面拽着他的衣服压低声音提醒着:“叫班长啊?”
庄大大咧咧:“哦,班长……把书还我吧,我去集合。”
老炮找到个台阶下,把书扔给他。庄接过来塞进背囊,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看都不看老炮一下。
老炮看着庄,面色阴沉起来:“你叫什么?”
“庄啊?”庄还在收拾东西。
那边干部在喊:“一班长,过来带队!”
老炮本能地回应:“到——”他转身,又回头,“庄!”
庄蹲在地上扎背囊带子,他茫然地抬头:“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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