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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奔驰s600开进破旧的厂区，径直开向庄的仓库。
庄庄还在家里呆呆地坐着。昨天从特警大队回来后，他就这样坐着，动也没动。丫头也呆呆地站在他身边，都是一动不动。
奔驰慢慢停在庄所住的仓库门口。精干的司机戴着白手套下车，打开后车门。
“嗯。”录音妹硬着头皮下车。
丫头妈没话，打量周围，又看仓库门口：“他是干什么的？”
“是个……导演。”她走上前去敲门。
丫头听见敲门声，醒悟过来：“庄哥哥，有人找你……”
庄没有反应。
丫头妈的声音传来：“丫头，你在吗？是我，妈妈！”
丫头的脸色变了，“庄哥哥，我妈妈来了。”她推了庄一把，便转身下楼。
丫头打开门，脸都白了：“妈……”
丫头妈笑笑：“丫头，交了男朋友，干吗要瞒着我呢？”
“妈，我……打算以后告诉你的……你来的不是时候……真的，先回去吧。”
丫头妈愣住了：“怎么，我不能见见你的男朋友吗？”
“他……情绪不太好……”
“他没打你吧？”
“没有没有！你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呢？他……的朋友出了事儿……心情特别不好……回头我跟你解释，你先走吧！”
丫头妈还想什么。
庄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进来吧。”
丫头转身进来，担心地看着庄。庄已经擦去眼泪，站在大厅里。
丫头妈慢慢走进来，一下就愣住了——满墙都是特种部队照片。她眨巴眨巴眼，看看丫头。
丫头看着妈妈，头：“他是……里面的一个。”
丫头妈恍然大悟，转脸看庄，她回过神色来，露出微笑：“你好。”
“你好。”庄木然地，“……请坐。”
丫头妈笑笑：“你原来是特种部队的？”
“是……”
“你退伍了？”
“十一年了……”
丫头妈打量整个仓库：“不错啊，挺有布鲁克林艺术区的感觉。”
庄不话。丫头：“妈，他……是庄，当过特种兵，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是作家，还是导演。”
丫头妈笑笑：“庄？那咱们算是半个同行了，我是纽约大学戏剧系毕业的。”
庄动了动：“哦……那什么，你坐吧，别站着。”
丫头妈大方地坐下。丫头看着妈妈：“妈，你怎么来了？”
丫头妈笑：“你啊，有男朋友大大方方跟我一声就可以了。何必骗我呢？”
“我怕……怕你不同意……”
丫头妈笑：“你出去跟你姐姐呆会吧，我想和庄单独谈谈。”
丫头看看妈妈：“妈……”
“去吧，我不能和你男友聊聊吗？”
丫头没办法，看看庄：“庄哥哥，对不起……”
庄看看她，笑：“没事。”
丫头出去了。
门关上。
奔驰车停在一边，司机戴着墨镜和录音妹站在车旁，丫头心急火燎地过去：“你怎么把我妈给带来了？”
录音妹苦笑：“我没办法啊！你妈堵到我家门口了！”
“这可怎么办啊？”
“也许你妈会喜欢他呢？”
“哎呀！庄哥哥跟我妈能沟通吗？”她忧心忡忡地，“庄哥哥，你可别跟我妈妈发脾气啊……”
“没事，我站着就可以了。”
丫头妈笑：“你别介意，我不是那么封建的家长。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干涉。只是想了解一下你。”
庄不话。
“作为母亲，我先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当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今天我补上了。”
“微不足道，那是我们该做的。”
“你能当特种兵，肯定是非常出色的军人了！怎么会离开部队呢？”
“我是被开除军籍的。”庄没有表情。
丫头妈愣了一下，笑笑：“那你后来呢？去戏剧学院上学？也挺厉害的！你是作家？导演？有过什么作品吗？”
“没有什么，一直在做副导演。”
“哦？那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
丫头妈头，笑：“不错，当过特种兵，又上了戏剧学院，而且是导演系毕业的。三十的男人，有人生阅历。知道疼女孩子，我倒是希望丫头找个有人生阅历的男人——你坐。”
庄没办法，只好在她对面坐下。
丫头妈笑：“丫头也是学艺术的，你们俩倒是会有共同语言。”
“嗯，有吧。”
“那你现在在忙什么呢？”
“我……在写。”
“哦？出版了吗？在哪里能买到？”
“还没写完……发在网上，可以看到。”
“网络？”
“是。”
丫头妈头：“那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
“还没打算。”
“那你跟丫头怎么打算呢？”
庄没话。
丫头妈笑笑：“你别误会，我不是问你是不是准备跟丫头结婚。丫头现在还，她以后成熟起来，自己会考虑婚姻和家庭的问题。我只是问你，跟丫头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打算的？”
“没打算。”
“没打算？”丫头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最近出了很多事情，这些问题我还没有考虑过。”
“你爱她吗？”丫头妈还是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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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上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