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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起如厕大有文章 初嫖妓胆颤心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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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看了看冯副书记、马局长,然后:“那我们先稍事休息,等焦书记回来主持会议。”
当会议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及时地去厕所,是焦鹏远多年来操作会议有效的一招。第一把手离席,等于宣布会议休息,就像篮球教练发现比赛对自己不利及时叫暂停一样,利用短暂的休息调整会议的节奏,使紧张状态松缓下来。
焦鹏远离席去厕所后,会议进入休息状态,有的抽烟,有的起来活动腰部,有的聊天,聊的都是与会议无关的琐事。这时候如果三三两两地继续交谈与会议有关的内容,则是非常不明智的,有话会上不、会下乱,往往被认为是非组织的行为,是官场最忌讳的毛病。
千钟在焦鹏远走后三分钟也去了厕所。他不能紧跟着去,会给别人留下去厕所密谈的猜测。去厕所,也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不要跟一把手或者上级同时进入厕所,不论拉屎或撒尿,举止都难以雅观;看着首长做解裤子、擦屁股的动作,有伤首长的尊严感,不会给自己带来好处。所以有尿有屎都得憋住,等上级出来后再进去。憋屎憋尿也是一种官场功夫。
焦鹏远有尿等待和尿赌留的前列腺病,站在使台上半天撒不出尿。千钟站在便台上一边撒尿一边:“焦书记,您的前列腺病又犯了吧?”
“越来越严重,尿不出尿来。”
千钟看看没人进来,放低了声音:“方浩这一手够阴险的,当着中央来的同志的面,质问您收到法国来的举报信没有,这是有意让您下不来台。他应该在会议开始前问问您呀。”
“方浩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我头上来了。我还是市委书记嘛,他想当林彪?抢班夺权?”
“焦书记,您看我的发言……”
“你的发言很好。”
“我是想定个调调,让他们照这个调调唱,但孔祥弟还唱走了调。”“所以我才上厕所,这个会不能这样开下去。上面一来人,我们乱了套嘛,要敢于坚持真理嘛。”“那我先回去,一块儿回去不好。”“咽”
林光汉等焦鹏远和千钟回来后才起身去厕所,他不想在他们交谈时在厕所撞见。其他的人还要耐心等待他们上厕所的时间。这虽然不像出席会议、宴会、接见劳模等等那样隆重的场合,谁走在前面,谁走在中间,谁走在后面都有不成文又很严格的规定,但也要遵守无处不在的等级规则。
焦鹏远回到会议室。
“对不起,我的前列腺又跟我捣乱,别看这东西是个排泄器官,没什么了不起,也能给你找麻烦。继续开会吧。尽管我市在中央的领导下,取得了很大成绩,是九个抬头,但一个指头的事也不能忽视,否定九个指头当然是错误的,这是当年右派向党进攻的手法。他们攻其一,不及其余。但对一个指头的事充耳不闻,也是不对的。我过去讲过,现在也还是这个观。只有先安定才能后发展,安定是发展的前提。所以,对那些把水搅混,破坏安定团结的人,不管他以什么名义,什么漂亮话,我们都不能允许。下面谁发言?”
焦鹏远的目光镜头一样依次摇过每张脸,他们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张广大发言了:“我讲几句。我是做组织工作的,三句话不离本行,我从干部选拔的角度谈几看法。李浩义、郝相寿、孙奇,包括何启章,他们问题的出现,不仅有个人的因素,也暴露了我们组织工作的重大缺陷,我分管组织工作,应当首先先检查和提高认识。多年来,在提拔干部上好像有一条理所当然的规定,给部级干部当秘书的,不是处级的要提为处级;工作几年后,一定要提拔为局级。造成当秘书好升官的普遍看法。李浩义就是一例,他当秘书时就不很称职,所以才换下来,但还是提到了局级,好像不提就过不去。郝相寿属于有能力的那种人,但他的组织观念一直就很淡薄。由于我们选择干部上的一些偏差,某种程度上助长了机关里捞官意识的泛滥,似乎捞到了官,就捞到了房子,捞到了车子,有些人确实也如愿以偿。咱们机关里流行这样一句顺口溜——‘表扬了指鹿为马的,提拔了溜须拍马的,苦了当牛做马的,整了单枪匹马的’。顺口溜是尖刻了,但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选择干部中存在的不正常的现象。那些善于钻营的人奉行的是‘理论联系实惠,密切联系上级,表扬与自我表扬’,他们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要善于推销自我,目的是捞实惠。在反腐倡廉上,我也听到一句顺口溜——‘装错了口袋掏出来就是好同志,搭错了车往回走就是好样的’,好像对腐败已经习以为常,掏出来又变成好同志了。过去,我们推广一种经验或者实行一种政策时也往往出现顾此失彼的偏差,孙奇就曾是我们的报纸、电视上大大宣传过的一位改革典型,结果出了这么大问题,想要纠正,难免会在群众中造成误解,甚至对孙奇同情。还有这样一句顺口溜——‘刚刚学会了,又不对了;是不变了,又来文件了。”’
连焦鹏远也被逗乐了,“广大呀,你真是神通广大,从哪儿搞来这么多顺口溜?”
“顺口溜可能顺口不顺耳,其中两条是批评我们组织工作,所以记得很清楚。我先到这儿吧。”
林光汉没有心情笑,他的语气很沉重。
“焦书记、冯副书记、丁副局长,同志们,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向组织作检查,由于我的水平低,虽有做好工作的主观愿望,但实际工作没有做好。已经暴露出来的李浩义的问题,何启章的问题,孙奇的问题,五彩广场的问题,都在我分管的范围之内,我不能以失察来原谅自己。由于这些恶劣事件的发生,给我市带来了损失,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群众对我们党的信任,这个教训是非常深刻的。我一定好好地反省自己,提高认识,做好工作。同时也提请上级组织对我进行审查,我准备在组织上认为适当的时候引咎辞去市长职务。”
会场的气氛骤然紧张。林光汉提出辞职,这是包括焦鹏远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焦鹏远惊愕地瞪着林光汉:“老林,你这是唱那出戏?并没有谁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着嘛!”
“我是真心实意,从党和人民的利益出发,才考虑提出辞职的。但在没辞职之前,我会继续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下面,我提几建议。
一、以回国述职的名义,立即召孙奇回国,对他狂赌及别的问题进行调查。
二、对李浩义揭发交待的问题,在中央的领导下,纪委和检察院继续调查、取证,无论涉及到谁,都不能手软。
三、开除郝相寿出党,撤销他所有的职务,把他的材料移送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采取措施,把郝相寿缉拿归案。
四、对何启章继续进行调查,取证。
五、对计划外一亿元的去向,组织人力着手调查。
六、五彩广场遗留下来的问题,由我、千钟负责善后,责任要查清,如果有腐败,一定要同时查清。
以上是我的建议,请焦书记和同志们考虑。最后,我再次向组织提出辞去市长职务的申请,我会写出书面检查和辞职报告。但我在重地向组织保证,在任一天,就干好一天的工作,该我承担的责任,我绝不推到别的同志身上。我的发言完了。”
焦鹏远把手一挥,“现在休息,十分钟后继续开会。老林,我和你谈谈。”
林光汉随焦鹏远进了一间会客室,焦鹏远劈头盖脸地:“老林呀,你事先也不和我通个气,冒冒失失地在会议上提出辞职,你这不是拆我的台吗?死了何启章和黎尚民两个副市长,我已经够狼狈的了;你又提出辞职,这不是给我雪上加霜,当着中央来的人,存心要我的好看呀!”
林光汉闷头抽烟:“焦书记,市里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总要有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我是市长,我不承担谁承担?再,我的确感到自己才疏学浅,难当重任。我刚了,组织没批准前,我会继续做好工作。”
焦书记挥着手:“乱弹琴!乱弹琴!你才疏学浅,是正牌大学毕业生,我这个扛枪出身的人又怎么样,回去站岗?老林呀,我一再,天塌下来由我着,你要和我同舟共济,渡过难关。你不当市长,让我从哪儿抱一个市长来?让上级再派一个?还是让野心家上来?你替我想过没有!我明确告诉你,我当一天市委书记你就给我当一天市长。等我下台了,你再提出辞职。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商量的。”
十分钟后继续开会,仍由焦鹏远主持。
“现在开会。休息的时候,我和林市长交换了意见,本次会议没有讨论人事问题的议程。林市长采取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方式,提出辞职,承担责任,精神是好的,方法是不对的,辞职根本不给予考虑。现在继续发言吧,谁讲?”
方浩也觉得林光汉突然提出辞职转移了会议的方向,他:“我讲几句。我同意焦书记的看法,林市长没有理由通过辞去市长职务的方法来承担责任。我完全同意林市长刚才提出的六建议,这六建议一旦经市委常委会通过,是反腐败的大举措,我建议对林市长的六建议进行讨论和通过。我的发言完了。”
焦鹏远不想把会议开得太长,“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六建议要尽快形成文件,立即行动,特别是纪律检查委员会更首当其冲,责任重大。最后我强调两,一是不许泄密,孙奇还在国外,谁泄密,谁负责。二是在座的谁有腐败,自己快快洗手洗澡,我是谁也不保。冯副书记和丁副局长还有什么要讲的没有?”
冯副书记会上了笔记本,“那我就再占大家几分钟时间。”
焦鹏远不悦地:“请,请。”
“在已经查处的党政高级干部中发现了一个值得我们大家都该警觉的问题,有一部分人之所以贪污腐化,走上犯罪道路,是由于对社会主义、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发生了动摇,及时行乐的思想抬头,成为资产阶级、封建意识的俘虏。我们共产党人除了人民的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这一是绝对不能忘记的。还有一些领导干部,大搞权大于法,情大于法,以各种名义干预司法调查,保护贪官污吏,这是不能允许的。全党必须在政治上与中央保持一致,这是我们的事业取得胜利的根本保证。对于这些政治上与中央离心离德,另搞一套,贪污腐化的干部,无论他过去的功劳有多大,能力有多强,要坚决地撤换。”
丁副局长趁热打铁:“冯副书记传达的是中央的精神,请同志们认真领会。我想补充一,我们共产党人通过反腐倡廉,有能力清洗我们肌肤上的病菌,更加健康有力,充分发挥执政党的作用。对这一有怀疑的,将会一次又一次看到我们的实际行动。而对这一存有侥幸心理、风作案的人,也必然会碰得头破血流。”
焦书记第一个站起来,“散会。”
在送中纪委和高检领导同志的大轿车里,方浩的神色带几分忧郁,冯副书记似乎着穿了方浩的苦衷,握住方浩的手:“老方,这次会议之后,算初步揭开了盖子,你的压力会更大,第一把手与案件有牵连,事情往往很难办。”
丁副局长:“有中央的直接领导,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市委常委会,我觉得开得不错,除个别干部态度暧昧外,绝大部分领导干部是跟中央保持一致的,包括林先汉市长。”
方法解释:“林先汉同志谨慎微。名义是市长,实际上什么都是焦书记了算。焦书记的级别比他高出许多,他不能不有所顾虑,这是很正常的。”
丁副局长:“我们回去之后,请示中央领导,立即由国际刑警中国中心局对郝相寿发出红色通缉令。”
方浩用力握冯副书记的手,“冯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无论涉及到谁,都不能手软。反腐败是大势所趋,谁也挡不住。两手都要硬,对此我们一也不能含糊。你随时和我们通情况,中央对你市反腐败是很有信心的。”
市委紧急常委会召开的当天夜里十。沈石出了市委,上了一辆出租车。
陈虎和焦玉开着切诺基偷偷尾随。
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地平线饭店。
陈虎守在车里,焦玉下车尾随沈石进入饭店大堂。
沈石走到饭店内线电话旁,拿起电话。
“我来了,去办公室找你吗?”
“不要上办公室,我让沙莉去接你。”
焦玉看到焦东方的秘书沙莉走到大堂,冲沈石招手。
沈石跟她上了电梯。
焦玉不敢进入电梯,怕被认出来。
电梯启动后,她注意电梯间外面的楼层显示停在六层。
焦玉上了另一间电梯,在六层停下。在走廊里,她发现焦东方进了一间客房,门刚刚关上。
她走到客房前,见门牌是616号,转身回到电梯间。
她下了电梯,走出大堂,回到车上:“陈虎,你猜得不错,沈石是来见焦东方的,我看见焦东方进了616客房。可惜,不知道他们谈什么。”
“我们守在这里,看沈石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后又到什么地方,他是热锅上的蚂蚁,够忙乎的。”
在616客房,沈石神情慌乱。
“…局委通过六决议,第一就是召孙奇回国述职,飞机一降落,他就会被捕!”
焦东方熄灭了准备烟的打火机。
“你参加常委会了吗?”
“没有,现在不让我作会议记录了,自从郝主任出事之后,你爸爸对我不太信任。是我从机要打字员那儿知道的,没错。”
“都是什么内容?”
“别的都不太重要。开除郝主任出党,继续调查李浩义和何启章,还有要查一亿元的去向。对了,还有五彩广场的善后。对咱俩第一重要的是第一条,孙奇要是抓起来,咱俩就完啦!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呀!”
焦东方无力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沈石见焦东方都没了主意,更加慌乱。
“东方,你别不话呀!我可不想进监狱。”
焦东方的思维一刻也没有停止,他已经有了对策,但不想告诉随时都会变节的沈石。他从床上起来。
“沉住气,翻不了船。你回去吧,我自有安排。以后我不找你,你不要来见我,也不要打电话。有非不可的事情,利用公用电话找我。在这个时间要特别心。”
“你有什么应付措施?,让我也踏实踏实。”
焦东方冷笑一声。
“猪踏实,你想像猪一样活着?狗猫都不踏实,别人啦。与大斗争,其乐无穷,与地斗争,其乐无穷,与人斗争,其乐无穷,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的。我喜欢的就是人与人斗,有意思,比玩女人过瘾。看我怎么要他们吧。沈石,我警告你,从你受贿第一块钱开始,你就没有什么踏实日子可过了,以后更不会有,你的罪死两回有富余,你只有横下一条心这一条路。只要你紧紧抱住我和我爸爸的大腿,我就不会一脚把你踢开。你要是骨头一软,法院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去吧。”
沈石灰溜溜地出了地平线饭店大堂。来到门口,招手上了一辆的土。
陈虎开车悄悄跟着的土。
被恐惧感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沈石突然想到了一种麻醉自己的方式,他问的土司机:“晦,我听出租司机十个有九个是拉皮条的,你手里有姑娘没有?”
司机嘿嘿一笑。
“看起来您是老嫖客呀,够门儿清的。”
“实话告诉你,我是头一回,你们这买卖,我是从材料上看到的。”
司机露出了讨好的神色。
“哟,您是干什么的?”
“出来吓破你的胆子。”
司机把嘴一撇,“你别逗我乐了,出来吓破您自己胆子还差不多。你以为我没见过呢,当官的‘打洞’,最怕别人摸他的底。嘿,我今天扫路边的钱全归您了,只要您敢出您是干什么的,连您‘打洞’的钱都由我出!”
沈石让司机给镇住了,他真不敢亮出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这些司机,怎么什么都分不清。
“正经的吧,你有没有姑娘,要干净的。我不想惹一身病。”
“这位爷,只要您舍得出血,我连雏儿都给弄来,没开过苞,哪能有艾滋?你带着多少t?”
“什么叫t?”
“您又逼我乐,t就是钱哪。就您这有头脸的,腰里有t,身边有蜜,出门打的!是不是您哪?”
“找一个处女,要多少钱?”
“一般的两千五,盘儿靓的没价。这位爷,您把心搁肚里,我绝不蒙您。我提两成,谁接客我从谁那儿提,按您当官的法,叫透明度吧?是不是您哪。”
“好吧,两千五就两千五,快。”
“您是不是鹿鞭吃多了,起帐篷来啦?绷住劲,一二三买单不值。”
“有地方没有?”
“这位爷,敢情您想找暗门子呀?是雏儿都有家长,你横是不能当着她爹她娘的面就抄家伙吧?要找雏儿,就得在宾馆开房间。宾馆咱们有呀,保安绝不会麻烦您,他们还得提一成呢!”
“你认识这样的宾馆吗?安全要有保障?”
“多了不敢,我手里有七家八家。”
出租车停在公用电话亭前,司机下去打电话约人。
陈虎的车停在二十米以外。
焦玉擦擦切诺基的前窗:“司机给谁打电话?”
“不知道,跟下去就明白了。”
司机打完电话,回到驾驶座上。
“齐活儿。咱们去接那雏儿,然后我再给您送个好地方。价钱我跟人家讲完了,两千五。”
“你办事还挺利落。”
“利落,您下回想‘打洞’,不是还找我吗?”
陈虎的车远远地跟在出租车后面。
出租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上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少女。
焦玉奇怪地往外看。
“这是怎么回事?是个姑娘。”
“跟下去再。”
出租车停在惠康宾馆前,沈石付了车款,带着少女进了大堂。
沈石去大堂登记交款。
少女远远地坐在沙发上等。
焦玉和陈虎也跟进了大堂,躲在暗处监视。
沈石拿了入住登记单,冲少女一招手,少女跟了上去。他带着少女到一楼服务台用入住单换了房间钥匙,进了15房间。
陈虎和焦玉看见了这一切。他们回到车上,焦玉不解地问:“沈石和这个少女是什么关系?”
陈虎的右手拧着方向盘的胶皮:“沈石这家伙不是东西!”
在沈石透露市委六决议之后的第二天清晨,焦东方检查放在老板台上的汤加护照和机票,然后把护照和机票放进西服的内口袋,离开办公室。他戴着墨镜,提着一只公文箱,钻进一辆出租。
出租车向机场疾驶。
“师傅,放段喜乐听听。”
“您想听什么?”
焦东方掏出一盒录音带。
“放这个。”
“自带录音带,看起来你不是凡人。”
车内响起(g弦上的咏叹调)。
焦东方听得入神。
“这是什么呀?也不唱……”
“别话,开你的车。”
他没有让任何人送行,连他的机要秘书沙莉和仅存的一名卫士也不知道他去机场。
他从不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捕,他总能事先得到消息,持外国护照登上飞往异国他乡的飞机。他也从不担心一旦自己出逃境外后,国际刑警会对他追捕,因为他知道国际刑警不愿与中国警方合作的很多事例。除非死到临头,他绝不轻易出走,用他的话来“绝不能淘汰出局”。昨夜在沈石走后,他打电话到香港找到葛萌萌,让她通知孙奇从巴黎赶到香港会面。
在飞机脱离跑道的那一刻,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仿佛像郝相寿一样,从此一别再难踏上故土。女保镖朱妮和男卫士杨可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他忘不了杨可把氰化钾放进嘴里那从容的神态,痛失良友使他想起来就扼腕叹息。
邻座是一位年轻母亲带着她两岁的儿子去香港探访老公。孩子翻了一杯可口可乐,溅了焦东方的西服。他没有生气,反而掏出派克圆珠笔送给了孩子。童年一去不返,他突然来了很少体验的感伤,如果生命能重新开始,我不愿意生在相候之家。
飞机降落在启德机场。香港,他已记不清来过多少次,以往都是香港头面人物亲临机场迎接,而这次却在电话中嘱咐葛萌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迎接的是葛萌萌,焦东方钻进了她的黑色沃尔沃。
葛萌萌亲自开车。
“孙奇今天下午才能到,他一定赶来和你见面。东方,究竟出了什么事?”
“孙奇在法国豪赌,被一个华侨举报。市委决定召他回国述职,一下飞机就会戴上手铐。”
第二十三章 起如厕大有文章 初嫖妓胆颤心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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