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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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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仲平跟唐雯最近比较忙,每天都早早地开了车出去。其实他上午没什么事,他只是想早早地跟曾真见面。

    那天,他刚到曾真那儿不久,叶就打来了电话,有个人找他。张仲平问什么人。叶:“就是上次来公司找过你的那一位,矮矮的、胖胖的,张总你不记得了?”张仲平心想,世界上矮矮胖胖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就:“你把电话给他,让他跟我。”那边的电话换手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大,很急,让张仲平感到他好像凑近了他的耳朵在嚷嚷:“张总是我。”张仲平根本没有听出他的声音来,:“请问你是哪位?”他:“我是龚呀。”张仲平:“龚?老龚吧?”他:“对对对,老龚老龚,龚大鹏,请你跟丛林法官吃过饭的,张总你把我给忘了?”

    张仲平其实早就应该想到是他,只怪这段时间跟曾真在一块儿,太不想事了。张仲平:“龚老板好久不见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龚大鹏:“张总你好难找呀,我到你公司都来了两回了。”张仲平:“没有办法呀,哪个呆在办公室里发了财的?龚老板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龚大鹏:“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不清楚,要不我早就跟你打电话了。”张仲平:“是不是呀?”张仲平这话的时候,扭头望着曾真。她朝张仲平侧身躺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在张仲平的胸膛上轻轻地划来划去,有时候还游弋到下面,顺便搓两把。龚大鹏:“张总要是这会儿在搞事,我就在公司等吧。一直等到你搞完事回来,要得啵?”张仲平联想起丛林介绍龚大鹏时向他诉苦的样子,心想总算领教了。龚大鹏找张仲平可能跟胜利大厦的拍卖有关,但张仲平想不出他能够帮他什么忙。见张仲平征询似地望着自己,曾真从床上一跃而起,把他一把扯起来,:“快去吧,总不能让你玩物丧志吧。”

    张仲平跟丛林打了个电话,想找他问一问,看龚大鹏那边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情况,这样,去见龚大鹏心里也好有个底。丛林接了电话,正在开庭,没等张仲平开口就把电话给挂了。

    陪龚大鹏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龚大鹏手指一戳,对张仲平:“这是我兄弟。”张仲平朝伙子了头。他觉得他们两个人长得一都不像。当然,龚大鹏所的兄弟可能不是指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而是朋友的另外一种叫法。

    张仲平没有把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就在外面的接待室里跟龚大鹏谈。叶早就帮他们把电视机打开了,里面正在播放李咏主持的那档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节目。龚大鹏同来的那位兄弟看得咧着嘴直乐。

    张仲平要叶帮他们续了水,问:“龚老板最近忙什么?”龚大鹏:“还不是那鸟事。”张仲平:“上次丛林法官好像建议你去找执行局和立案庭,争取早执行立案,怎么样了?”龚大鹏:“就是想跟你汇报这事。我去找了鲁冰,还找了刘培炎,对,就是刘院长,他们已经答应了。”张仲平:“那好呀。”龚大鹏:“好什么呀,只是参与分配。”张仲平:“参与分配也不错呀。”龚大鹏:“张总你还拐不过弯来吗?我要的是优先受偿而不是参与分配,什么叫参与分配?分一块钱叫参与分配,分一百万、两百万,也叫参与分配,太被动了。”龚大鹏的倒是实话,就那么一东西,如果先支付东方资产管理公司的本息,可能就剩不了几个子了。张仲平:“龚老板还想怎么样呢?”龚大鹏:“我没有别的想法,能够拿回来五百万就行了。”张仲平笑了一下没有话,心里却在想,你得倒轻巧。龚大鹏:“我投进去的五百万,一块砖一根钢筋一斤水泥算得出来的,还有工人的工资呢?还有资金的利息呢?还有打官司花的钱呢?这些就算了。”张仲平:“我不是法院里的法官,了不算。不过,我跟龚老板句实话,你要有心理准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龚老板要想实现你刚才的那个目标,恐怕有难。”龚大鹏:“噢,上次我给你看过判决书没有?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判处被告人鸿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偿还原告人民币五百万元或等值财产。如果赢了官司却拿不到钱,我费劲打那官司干嘛?”

    看来龚大鹏还是不太懂。司法程序中审执是分离的。也就是,审判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官司打赢了,却完全执行不了,或者只能执行一部分,这种情况现在是太普遍了。要不法院里为什么老是喊执行难呢?不过,这就不是归张仲平向龚大鹏解释的问题了。

    张仲平:“龚老板找我,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龚大鹏:“我希望张总能将那笔拍卖业务接下来。”张仲平笑着:“原来龚老板是想照顾我的生意,谢谢你。”龚大鹏:“这事不是我算的,我给个消息,希望张总去争取。据我所知,已经有几家拍卖公司在那里活动了,争得很厉害。”张仲平:“龚老板消息还挺灵通的。”龚大鹏也不谦虚,:“整天为这件事跑,多少知道一消息。不过,张总是丛法官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张总来做。如果真的归张总来做,我们兄弟之间好话。别人来做我不放心。”张仲平:“龚老板看得起我,好呀,再次谢谢你。”丛林一直没有回电话,估计开庭还没有完。张仲平不好过多地什么,只好附和着龚大鹏。龚大鹏虽然声明这事不由他了算,但他话大包大揽的,又好像这件事就他一句话似的。对此,张仲平当然不会太在意。龚大鹏有多大的能耐,难道他张仲平还要指望他去冲锋陷阵?当然,也没有必要对龚大鹏太冷淡,不当一回事。张仲平生意做久了,自然知道败事容易成事难的道理。做成一件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各样的因素很多,而要将一件事搅黄了,那就太容易了。

    龚大鹏这么三番五次地要跟张仲平直接见面,肯定不会仅仅为了向他提供拍卖信息那么简单,他又不蠢,知道这信息对于张仲平来根本就不算什么,那么他来找张仲平就有需要或者利用他的地方。

    张仲平:“龚老板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吧,看我能够做什么。”龚大鹏:“到时候肯定有用得着张总的地方。只是,能不能等到张总把这笔拍卖业务接下来以后再?”龚大鹏望着张仲平笑了笑,有狡黠的样子。张仲平:“原来龚老板对我没有信心。”龚大鹏连忙:“不是不是,张总你别误会,我是把你当兄弟的,就是因为看好你才找你的。你这个人可以交。上次我请你和丛法官吃饭——你看我老提这件事,你帮着菜,老往便宜的菜。后来洗脚,你又不声不响地抢着买了单,就冲这一,我就敢认你做兄弟。”张仲平:“没想到龚老板还这么细致。不过这没什么,换了别人也会这样做的。”龚大鹏:“那可不一定,外面的人我见多了。不这个,我确实有事要找张总你谈。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不过,因为跟另外一个朋友的事还没有完全谈妥,所以这会儿又还真不好跟张总。张总你能够理解吗?”张仲平:“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你对合作伙伴负责,也就是对你自己负责,做人做事就应该这样。”龚大鹏:“那就好。我跟张总见面,等于是先挂个号,打个招呼,到时候再具体谈。”张仲平:“行呀。”龚大鹏:“张总你别嫌我??拢?阍谥性阂??Α!闭胖倨剑骸靶恍荒恪!惫ù笈簦骸罢娴囊??Α!闭胖倨叫α耍?骸澳蔷驮僖淮涡恍荒恪!

    张仲平把龚大鹏两人送到电梯口,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座机正好响了,是江璐。

    江璐:“你不在公司呀。”张仲平笑了,:“我不在公司怎么接你的电话?”江璐也笑了,:“我已经来过一次电话了。”张仲平:“噢,我也刚进门。”江璐:“你最近挺忙的?”张仲平:“是呀,有忙。”江璐:“我们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张仲平这些天跟曾真泡在一块儿,跟江璐就有些疏远,他看了看座机上显示的时间和电话号码,:“你在家呀?”江璐:“是呀。”张仲平:“那好,我来看你吧。”江璐:“行啊。”

    江璐上了淡妆,身上洒了香水。张仲平:“嗬,你好漂亮。”江璐笑了一下,:“跟平时一样呀。”张仲平:“对对对,你总是这么漂亮。”他轻轻搂着她,咬她的耳朵。江璐闭上眼睛,轻轻笑着。两个人从门口开始,互相搂着亲着往卧室的床上移。张仲平把她慢慢地放倒在床上,好像她是一件易碎品,必须心轻放。张仲平亲她的嘴唇,先把上面的含到嘴里,然后是下面的。她的嘴唇湿湿的、凉凉的、软软的,像汁多肉肥的花瓣。江璐被亲得开始娇喘起来,张仲平这才开始为她宽衣解带。张仲平没有想到江璐会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有那个吗?”张仲平:“什么?”江璐咬着嘴唇,:“套子。”什么套子?张仲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江璐:“我去买吧。”

    江璐的是安全套。张仲平跟她在一起差不多两、三年了,第一次没用,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他们以前做爱也是从来不挑日子的。江璐也从来没有怀过孕。江璐是结过婚又离过婚的女人,还生过孩子,怎么样避孕是不用张仲平操心的。怎么今天突然喊着要他带套子?

    张仲平自然不会让江璐去。一个年轻漂亮的单身女人,要是万一在买套子的时候碰上了什么熟人,那算怎么一回事嘛。

    药店不远,下楼几百米就到了。张仲平身上没有零钱,药店老板收了他一张百元大钞,问他要不要别的。不等他回答,就给他推荐了两种药,一种是什么王,一种是什么哥。张仲平很烦躁,不要,情绪一下子就坏了。

    张仲平跟曾真倒是准备了一大堆劳什子。什么口服避孕药,什么女性避孕药膜、药栓,当然也有安全套。但曾真任何一种都不肯用。张仲平:“傻瓜,你不怕怀孕呀。”曾真:“怀孕就怀孕嘛,正好跟你生个儿子。”见张仲平怔忡在那儿,曾真嘻嘻一笑,:“老张瞧把你吓的,脸都绿了。你紧张什么嘛?你要是不想要,我去流掉就是了。”张仲平:“流掉?得轻松。流掉是那么好玩的事吗?伤身体,弄得不好还要死人哩。”曾真:“你吓唬未成年少女吧。我不少朋友做过哩。周洲就做过。无痛可视人流,几分钟搞掂,像来一次月经。”张仲平:“你放屁,简直胡八道。”曾真:“好了好了,你别那么粗鲁,我用就是了,行不行?”曾真是,在用过几次之后,就再也不肯用了。直到张仲平找到了一种试剂。插到早晨的尿液里,几分钟就可以准确地测试出女性的排卵状况,把那几天危险期避开就行了。

    江璐是怎么一回事?

    安全套原来叫避孕套,后来有专家,避孕套的叫法并不确切,因为它忽略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安全。江璐跟张仲平在一起,既然从来没有怀过孕,那么,关于怀孕方面的问题就等于并不存在。比如,江璐做了节育手术,或者上了节育环,或者吃了长效避孕药。她突然提出要使用安全套,明出了新的情况。这个新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江璐有了新的性伙伴。

    张仲平心里头有不爽。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一件值得大惊怪的事情。他和江璐算什么呢?穿了也不过是一种性伙伴关系而已。这种关系既不受法律保护,也无需相互制约。至于相互忠诚,那倒是另外一个层次的问题。可是,在这个层次上,他张仲平从来就是不及格的。比如,几个时之前,他在曾真的床上,再上溯几个时,他又是和唐雯躺在一起的。张仲平是一个喜新不厌旧的人,从来就不觉得从这张床到那张床地南征北战是对自己和别人的一种辱没。那么,按照一种对等原则,他可以找曾真,江璐自然也就可以找别的男人。他跟曾真在一块不会想到要告诉江璐,江璐要真有了别的男人,也自然不会告诉他。这可以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张仲平还是感到了郁闷。张仲平打开车门,上了车。能不能够理解是一回事,心里舒不舒服是另外一回事。江璐你怎么能这样?心里一个声音。张仲平,她江璐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心里另外一个声音。两个声音轮番在他心里大喊大叫。除了郁闷,还真他妈的找不到好词儿来形容。

    她是要防止从我这儿染上病呢,还是担心把病传给我呢?如果是前面一种情况,那么,从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做爱的时候起,就应该如此,因为两个无需履行忠诚义务而又具有性关系的人,其实是时刻准备着屈服于来自于其它方面的诱惑的。做爱时使用安全套,便成了一种必要的保护和自我保护。比如,政府提倡娱乐场所的使用安全套,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你不是她的唯一。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属于高危人群,真要染上病还不知道是从哪儿染上的。

    但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呢?那就意味着江璐已经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她可能已经从别的男人身上染上了病,只是并不想把它传染给张仲平而已。这样来,她对我倒是很负责任的了。但这他妈的算怎么一回事嘛?要真对我负责,就不要跟别人乱搞嘛。但是且慢,如果站在江璐的角度换位思考呢?你他妈的张仲平不是也在跟别人乱搞吗?

    张仲平脑子里弯来绕去的,怎么也过不了那个坎,反而弄得自己一兴趣都没有了。他跟自己,你不能怪江璐,因为江璐不是你什么人,她和你关系平等。怪她就等于怪你自己。好吧,我不怪她,我也不怪自己,我什么人都怪。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可是,怎么干呀?还能干吗?张仲平吐了一口长气,他知道自己不会上去了。

    张仲平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往江璐家里打了个电话:“噢,实在对不起,刚才接了个电话。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江璐:“是吗?”张仲平:“对。”江璐有一会儿没有吭声,然后:“行,你先去吧,我为你准备中餐?”张仲平:“不不不,不用了,你别等我了。”江璐仍然没有放下电话,她犹豫着:“仲平,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张仲平:“生气?没有。我生什么气呀?”江璐:“你真的不是生气?”张仲平:“真的,我是真的有事,刚才公司来了电话。对不起哟。”江璐:“仲平,我本来还想跟你件事的。”张仲平:“是不是呀?电话里能不能得清楚?”江璐:“你真的不能上来一下吗?”张仲平:“实在对不起,这事有急。”江璐:“那好,那就换个时间吧。”张仲平:“行行行,再联系好吗?”

    张仲平开着车子,在区里兜了两个圈。他是从正门进来的,特意选择从侧门出去了。这里他还会不会来,他不知道。但他在兜第二个圈时,将车窗摁了下来。他让车子慢慢滑着,用一种很专业的投篮动作,将那盒新买的安全套,投进了区设计得很漂亮很卡通的垃圾桶里。

    张仲平回到了曾真那里。

    曾真:“你身上一般什么味儿?”张仲平:“没有吧。”曾真在他脖子上嗅嗅,又在他头发上嗅嗅,:“就有。”张仲平:“公司刚打了空气清新剂,是不是那种味儿?”曾真:“不对,是香水味儿。法国毒药香水,老牌子,我以前用过,还挺贵的。”张仲平:“怎么会呢?”曾真:“该我问你呢。身上怎么会有法国毒药香水的味儿?干什么去了?”张仲平:“不是去公司了吗?”曾真:“离开咱家去公司之前或离开公司来咱家之前呢?开差没有?”张仲平:“天地良心。”曾真:“什么天地良心?谁知道你的良心是不是大大地坏了?”张仲平:“好吧,不讲良心。可这么一时间,脱裤子都来不及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老张最能打持久战了。”曾真噗嗤一笑,:“得也是,不过,那你也得发誓。”张仲平到底有些心虚,举头三尺有神灵,誓是随便发的吗?就:“发什么誓嘛?怎么发?”曾真:“你不发誓也可以,不过俺老张家的要检查。”张仲平笑一笑,:“你要怎么检查?”曾真三下两下就把张仲平的衣服扒干净了,:“上来吧,你这臭人。”张仲平乖乖地上去了。但他没有料到曾真会一下子泪流满面。曾真就是这样,像个孩子,经常不用多云转阴天直接就能来阵雨。曾真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期期艾艾地:“仲平你可不准欺负我。”

    丛林下午一多钟才回电话,问张仲平上午找他干嘛,张仲平把龚大鹏的事了,丛林,龚大鹏最近在院里活动得很厉害,跟他打交道得注意一。张仲平,行,晚上要没别的事,就一起吃饭吧。

    张仲平工作的那个圈子其实很,话办事处处得心谨慎。跟曾真在一块儿,却能够彻底放开。张仲平老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在别的地方失掉的自尊,在曾真身上重新找了回来。纯粹从性关系的角度来,曾真简直是个天才,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一下子就从一个不谙床笫之事的处女变成了一个艺术大师。张仲平感到她武功精进,真的是如获至宝。她还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潜力:只要两个人往床上一躺,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张仲平:“你怎么这么厉害?”曾真:“你才厉害哩。”张仲平:“你还别,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干,被你开发出来了。真想给你授予三八红旗手的光荣称号。”曾真:“男人春风得意的时候,荷尔蒙分泌最旺盛,比喻成功的政治家、军事家和商人,性能力跟他的事业运气成正比。”张仲平:“你是要我表扬你吧,意思是,你是我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功臣。”曾真:“你呢?”张仲平:“那还用。”曾真:“那你要奖我一百块钱。”张仲平:“一百块钱太少了,一百零一块钱吧。”曾真:“哼,一都不幽默。”

    曾真问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张仲平:“是我同学,市中院的,怎么啦?”曾真:“离婚没有?”张仲平:“蹄子怎么话啦?”曾真:“没有呀,要是离了婚,就给他介绍对像嘛。”张仲平:“女人是不是天生喜欢做媒呀?”曾真:“不是,幸福的女人才对做媒感兴趣,因为她恨不得所有的好朋友都能分享自己的幸福。”

    晚上跟丛林一起吃饭,曾真建议去人民公社大食堂。张仲平:“那里太吵了,丛林不喜欢。”曾真:“那就到船舫上去吃鱼。”船舫在河西香水河边上,张仲平不想去,因为他家就住在河西白鹿山下,又不好直接,便打电话问问丛林,看他的意见吧。丛林回电话:“吃餐饭跑那么远干嘛?随便找个地方吧。”张仲平知道他嘴里随便,其实对吃饭的地方最讲究,就:“要不然去廊桥驿站得了,那儿挺安静的。”丛林行呀,又问:“你那边还有谁?”张仲平:“我老婆。”丛林:“大的的,不是教授吧?”张仲平:“你别装傻了。”丛林:“我怎么搞得清楚你的?那行,我把曹也带上吧。”张仲平:“要不要开车来接你?”丛林:“不用了,早几天我借了一辆捷达。”

    曹是丛林女朋友中间相处时间最久的,张仲平已经见过好几回了。曾真跟丛林、曹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是记者出身,一见面就很快跟人熟了,她先是赞美了一番曹的耳环,后来念了几条手机里的段子,气氛一下子就融洽了。更多的时候,曾真则紧紧地靠着张仲平,吊着他的胳膊,仰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张仲平很受用,对丛林挤了挤眼睛,:“只有心中有了爱,麻子也能放光彩。”曾真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曹见曾真跟张仲平亲亲热热的,也想闹,她:“我个段子吧。有个老师上地理课,非洲有个地方气温高,好热好热的,如果想吃烧饼最简单了,和好面做好以后往墙壁上那么一贴,一会儿就熟了。有个学生有问题了,他老师老师,天气要是那么热的话,人怎么受得了,还不热死呀。你们猜那个老师是怎么回答的?”丛林:“这还不好办?买台空调吧。”曹:“不对,你怎么一幽默细胞都没有?”张仲平倒是想了几个答案,又怕曹也他没有幽默细胞,就忍不住想耍巧,:“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也只能难倒丛林,因为该同志已经被你迷得脑袋不好使了。我是不好意思回答的,我派曾真朋友回答得了。”曾真把手指头伸到嘴里咬了咬,做了一会儿思考状,然后:“老师,朋友,那儿的人不怕热。为什么呢?因为那儿都是熟人呀。”

    曹高兴得拍起手来,:“真真好聪明哟。”曾真:“谢谢你的夸奖,我讲一个吧,正好也发生在幼儿园里。话幼儿园有个男生,对阿姨,老师老师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的,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D歉霭⒁蹋?恍械摹D猩???裁茨兀堪⒁蹋?蛭?鲜Σ幌不逗⒆友健D悄猩?绷耍?鲜?鲜δ悴挥玫P模?一岷苄牡摹!

    张仲平和丛林都笑了,曹笑得最响。曾真问曹:“这个段子我也是听幼儿园的一个朋友讲的,是不是来源于生活呀?”曹:“好有味的。”张仲平:“丛林你心一哟,你的竞争对手连幼儿园都有了。”丛林摇摇头,:“真的是无孔不入呀。”曾真:“你好黄。”丛林:“无孔不入就是黄呀?”曾真:“仲平你他黄不黄?”张仲平:“这还用吗?你黄那就是黄,因为你永远是对的。如果万一你也有不对的时候,那也好办,修改标准答案。”

    丛林:“你看你看,男人要是拍起女人的马屁来,这世界准乱套。这样吧,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人的什么器官一兴奋就可以放大六倍?”曾真嘻嘻一笑:“你这个问题我知道,我估计曹也知道。曹你知道,是不是?”丛林不依不饶地:“知道就嘛。”曾真:“是男人有的?”丛林:“健康男人都有。”曹:“是不是女人也有?”丛林:“健康女人也有,而且是两个。”曾真:“是不是大像鼻子?”曹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是不是这个?”丛林:“我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来。”曾真和曹一起叫起来,:“不对呀?”丛林:“当然不对。”曾真:“老公,你知道吗?”张仲平:“像我这样的人,阅尽人间春色,肯定是知道的。”曾真:“什么阅尽人间春色,真是讨厌,知道就,不然不理你。”张仲平:“我阅尽人间春色是在提示你,因为丛林的是人的瞳孔。”

    轮到张仲平了,:“我要的是一副对联,看你们谁先猜出来。上联是,天下英雄豪杰,到此无不低头屈膝;下联是,世间贞女节妇,进来纷纷解带宽裙;横批是,天地正气。”张仲平话音刚落,曾真便抢着伸出了一只手掌,在张仲平面前得意地一翻一翻,:“对不对?”张仲平:“对,你很聪明。”曹:“我也猜到了,是五号,我现在就要去那儿,真真,你去不去?”曾真:“我陪你吧。”

    等她俩出了门,张仲平了龚大鹏找他的事,丛林:“那个姓龚的整个一个农民,他的口号是我是原告我怕谁。你知道他执行立案是怎么立上的?”张仲平:“怎么弄的?”丛林:“他不知道是怎么找到刘院长家里的,刘院长一下班,他就找他磨,简直不让人休息。每次去手还不空着,有时是几斤鳝鱼,有时是几只乌龟,还有一次是螃蟹,故意让它们从篓子里跑了出来,爬得满屋子都是。刘院长烦都被他烦死了。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得太多。关键是这?砘锢媳颇闾嫠?鍪拢?隽耸裁词拢?掷舷不兜酱ΑS行┦乱膊皇遣荒茏觯?墒悄憷习颜庑┒?鞴以谧焐希??降娜嘶嵩趺纯矗康背蹩赡懿桓萌媚愀??鲜丁!闭胖倨剑骸澳堑姑挥惺裁矗?艺獗咦杂蟹执纭!贝粤郑骸胺凑?阋?盐蘸茫?鸶??恋揭黄鹑チ恕!闭胖倨剑骸昂谩!

    张仲平:“你的事怎么样了。”丛林:“正在弄哩,竞争很激烈,开销也挺大的。到时候你可能要帮我报发票。我不想找那些律师。”张仲平:“没有问题。要不要替你准备一现金?”丛林:“暂时不需要。”

    丛林最近挺忙的。东区法院院长先是被双规,后来被逮捕了,位置空了出来。都那位置不吉利,已经有两任院长出了事了。但是,位置毕竟是位置,怎么也是有吸引力的,而且,想去坐的还不少。丛林年富力强,但在中院已经是老庭长了,按照院里院领导的年龄、学历结构,一时半会儿可能难得上去,院党委就想把他先放下去。丛林自己也想去。丛林的竞争对手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东区的常务副院长,一个是市政法委的一个什么处长,大家都在活动。张仲平用手指往上面指了指,:“跟老班长了没有?”丛林:“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了一趟北京吗?了,老班长当即就跟这边打了电话,就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张仲平:“那倒是,各有各的门路。”丛林:“这种事情,尽力就行了,结果是次要的。”张仲平:“能够有这种心态最好。”丛林:“四十多岁的人了,人和事看了不少,也就那么回事吧。”张仲平:“心态还是可以再积极一。”丛林笑了笑,:“怎么积极?去争去抢?”张仲平:“你去又没有升,只是平级调动,应该是很有希望的。”丛林:“看吧,你别替我操心了,抓紧办你自己的事,我已经跟鲍律师过了,侯头那儿要你自己抓紧,你们这种生意,立竿见影的,争的人抢的人倒是不少。”张仲平头称是。

    这时正好曾真和曹推门进来,丛林就闭口不这些七七八八的事了。

第十二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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