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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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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真：“你别骗我。我们好了的，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都要出来的。”张仲平还没有想好怎么，只好先稳住曾真，就真的没有什么。正好这时手机响了，是徐艺。他到底还是从深圳赶回来了，刚下飞机，问在哪儿见面。张仲平有犹豫，但还是问徐艺，改在下午行不行。徐艺倒是很爽快，连忙行。

    等张仲平打完了电话，曾真：“那医院还去不去？”张仲平：“当然去啦。你早晨还没有吃东西吧，先别吃了，也不知道要不要抽血。”

    挂了号开了单子，检测的项目也是尿液，不用抽血。当然结果也是一样的：阳性。曾真确切无疑地怀孕了。

    在车上，曾真依偎着张仲平，：“别板着脸嘛，老公。”张仲平望着曾真，努力地笑一笑。曾真：“你平时是这样看人的吗？”张仲平：“怎么啦？”曾真：“你看我只用了三分之一的眼光。”张仲平笑了，：“没有人这么划分吧？”曾真：“我就这么划分，不行呀？你不懂吧，我的是聚光度，三分之一的眼光表示不耐烦，三分之二的眼光表示脉脉含情，三分之三的眼光，表示你眼大无神，是个傻大个儿。”张仲平没有办法，只好朝曾真挤眉弄眼的，希望能够达到三分之二的标准。曾真：“老公你笑一笑嘛。”张仲平就笑了一下，曾真：“得了得了，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曾真要张仲平笑一下，可是张仲平怎么能够笑得起来呢？他心里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心。又想，曾真想干什么吗？该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饭，拿他们的孩子来胁迫他吧？

    曾真：“怎么啦老公，你不想要我给你生个儿子呀？”张仲平：“怎么可能嘛？”曾真：“怎么不可能？呶，我都想好了，我不是早就把工作辞了吗？就呆在这儿，年把时间，孩子就生下来了。”

    一回到家里，曾真就把衣服扒了，一边扒一边望着张仲平，她的动作有一夸张，张仲平看得出来，这是对他惯用动作的模仿，他脱衣服不讲常规，总是提拎着领子一次性解决。每次曾真都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他越心急火燎越证明他爱她。曾真敏感得很，见张仲平看都不看她，很委曲地嘟着嘴，：“怎么啦？”张仲平这才把眼光转过来：“没有什么呀。”曾真：“你怎么不脱？”张仲平又想了想，：“我要跟你谈事。”曾真：“知道你要跟我谈事，所以才要你把衣服脱了，我们要坦诚相见，是不是老公？”张仲平：“是呀。”

    曾真朝张仲平侧身躺着，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他，另外一只手抓了张仲平的手在自己身上搞活动。她的手很灵活，张仲平的手却显得有僵硬。曾真：“你这老手今天好像变了，生硬得很哩。”张仲平听了之后不服气，为了表明自己还是老手，很快变被动为主动，在她身上的关键部位狠抓了一两把，曾真哇哇直叫，不知道是真的被抓疼了还是很舒畅。之后又平静下来，张仲平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地，嘴唇却抿得很紧，好像那是一个水笼头，不关紧就会有水从那里漏出来。

    曾真始终看着他，他不话，她也就不话，他的手松开了她的把握，随便地撂在那儿。她也不去抓，拿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在他胸脯上划来划去，有时候也嘬起嘴，在他的胸肌上吻一口，又回到原来的姿势，看他。张仲平偶尔掉转头来她，她就眼睛一瞠，对着他看。她的嘴唇一动一动的，却不是为了开口话，纯粹是动给他看，神情很轻松，也很愉快。

    两个人就这样相持了好一会。张仲平感到很奇怪，今天怎么会没有电话来。曾真比他还干脆，她的手机只有在他离开以后才开，两个人一在一起，她的手机就关了。曾真的这个动作曾经让张仲平暗地里有一儿感动，好像从中可以断定她从内心里真的把他当作了自己生活的全部。要是不怀孕多好。偏偏怀孕了。怀孕了就涉及到一个怎么处理的问题。这是怎么也回避不了的。张仲平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问题是他得服曾真，偏偏这会儿曾真还兴奋得很。他怎么向她开口呢？

    还是曾真憋不过他，她嘻嘻一笑，：“你不是要跟我谈事吗？你准备跟我谈什么呢？是不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开个口像生孩子一样难？”曾真偏偏提生孩子的事，张仲平心里有烦，又不好发火，只能拿眼睛来看她，清了清嗓子：“你就别提生孩子的事了，那是同一个地方干的活吗？”曾真：“怎么啦怎么啦？谁叫你不，你不还不让我提，我就要提就要提就要提，怎么样？”张仲平：“不怎么样。”曾真又是嘻嘻一笑，：“郁闷吧？”张仲平：“你得意什么？”曾真：“没有没有，我只是看着你这样郁闷，觉得好好玩的。老公，你可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玩深沉吧？”张仲平：“你这讨厌的?砘铩！痹?妫骸拔以趺刺帜阊崃耍磕阊健Ｄ憧矗?颐嵌颊庋?耍?褂惺裁床荒艿模柯铮?研睦锏南敕ǔ隼绰铩！闭胖倨交故遣恢?涝趺纯?凇Ｔ?嬗郑骸澳憧茨?????崮悴唬?铱晌倚形宜亓耍?绞焙蚰憧杀鸷蠡凇！闭胖倨剑骸澳惚鹱錾凳隆！

    曾真：“我好不好？”张仲平：“你自己呢？”曾真：“我很好的，仲平，老公，我真的很好的，真的比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加在一起还要好。我知道你想我去把孩子流掉，可是你又开不了口，你担心你一开口，就会变得不高尚，怕我看轻你，你可能还担心我跟你闹，是不是？你老实，你动了这样的念头没有？”张仲平回过身来看了曾真一眼，又伸手抱了抱她。曾真：“我对了吧，瞧，认账了认账了。”张仲平：“认什么账？”曾真：“你抱我就是鼓励我，等于承认我的话对了，是不是？”张仲平冲着她挤了一下眼睛。

    曾真：“傻瓜。你郁闷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跟你在一起，我是要让你幸福的。那天跟你过生日我就许了这个愿。你这个坏?砘铮?恢?牢?裁椿嵊姓饷春玫母Ｆ??阊健！闭胖倨皆僖淮伪П???玫牧ζ?泊罅艘唬骸澳阏娴暮芎茫?歉龉院⒆印！痹?嫣玖艘豢谄??骸盎挂?冶颇悴趴稀！闭胖倨剑骸氨ΡΡΡΓ?阏娴暮芎茫?阍趺淳驼饷春媚兀俊痹?妫骸靶辛诵辛耍?槲钡靡?馈！

    曾真：“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孩子我会去流掉。不过，仲平，我们着玩儿好不好？你真的不想要我给你生个儿子吗？”张仲平一下子又警惕起来，并很快地看了曾真一眼。曾真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刚才身体突然一缩，她就感觉到了。她好像怕他出什么话来似的赶紧：“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拿话试探你，看还有没有希望。我知道我们现在这种处境，我们俩的这种关系，生一个非婚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从我这方面来看，我倒是不在乎，可是，既然你的思想还没通，我就不会任性。我不会让你陷入一种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让你在手板心上的肉和手背上的肉之间作选择，那不是太残酷了吗？我不想让你痛苦。何况，我胜算的可能性有多大？你知道吗？仲平，我真的好爱你，爱死你了，我不能冒失去你的风险。真的，我不敢。所以，我刚才对你讲的要去流掉的话，是真的，半虚假都没有。可是，我又想知道，你想过没有呢，我们生个孩子，一个儿子，又帅又聪明，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追女生，不，是女生追他，后来慢慢地长大，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帅，举手投足像死了你，这个时候排着队等着追他的女生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想一想，多好。你想过没有呢？”

    想过或者没有想过，张仲平只要头或者摇摇头就可以了。曾真了她只是着玩儿，所以想过或者没有想过，应该都是不重要的。可是，张仲平却觉得头或者摇头都很难。他相信曾真作的决定是真实的，她应该不会任性。因为这时候任性还条件不成熟。她已经坦白了，她在作这种决定的时候，已经替他和自己衡量过了面临的障碍，已经预见到了他和她的得失和输赢结果。她使用的表述方式是她不愿意他痛苦，宁愿自己去挨那一刀。但是，人的想法是随时可以改变的，如果他他也想生个儿子，生一个他们俩的儿子，那就等于两个人有了一个共同的愿望。两个人想法一致，怎么去做便只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了。尽管产生想法和实施这个想法之间尚有很大的距离，但女人往往看重的是你的态度。曾真会不会因为他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呢？既然是技术性的问题，就总能解决，一个人不好解决，两个人共同去面对，就不算什么了。所以，这头是轻易能的吗？一头，那不等于回到原来的老地方去了？可是，如果不头情况会怎么样呢？曾真做出流产的决定，为他着想的成份，自我牺牲的成份毕竟多一。当女人爱上男人，那是什么蠢事都敢做的。但是，做蠢事的女人就是蠢女人，她心中即使有满得要往外流往外冒的爱情，如果做了蠢事也还是一个蠢女人，有这种爱情的女人只会让人觉得可怕。因为爱情的目的不是为了痛苦或者毁灭，而恰恰是相反，是为了快乐和新生。所以曾真的决定是理智的决定，她毫不犹豫地准备用自己的痛苦消除他的隐患，使他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他想到了自己刚才伸手抱她的那个动作，她对了，他的那个肢体语言，是对她的感激与嘉许，可能还有一歉意，使他觉得对她的爱又增加了一份。如果男人爱女人的证明方式就是娶她，那么，女人爱男人的证明，就是想给他生个孩子。这是女人所能想到的最格的爱情表达方式。女人为了不给这个男人添麻烦，决定拿掉孩子，她对这个男人的爱就已经到了差不多不惜牺牲自我、失去自我的程度了。现在，这个无私的女人，可能希望得到的只是那么一精神上的慰藉，而你甚至都准备摇头拒绝？你忍心吗？

    曾真：“怎么啦？开个口那么难，要你个头或者摇个头，也那么难？”张仲平所以觉得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是因为这个话题本来就很沉重，不可以草率和随意。可是，曾真如果执意要他表态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尽快进入一种玩世不恭的话语环境，靠着嬉皮笑脸从尴尬的处境中脱身。但是，这样做是不是有过份？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张仲平知道人流刮宫的厉害，通俗一，那是一种血肉分离，在身体最里面最敏感的部位实施血肉分离。一想到这个笑眯眯的傻丫头将要为他去遭受那种纯粹肉体的痛苦，心里实在是很难受，他怎么还能够没心没肺地对她敷衍塞责？张仲平伸出两只手把曾真的脑袋捧住，认真地看，突然把它抱住使劲往自己胸脯上按。曾真嘻嘻直乐，：“要我咬你是不是？好，我咬我咬我真的要咬你了哟唉哟你都要把我闷死了。”曾真从张仲平怀里挣脱出来以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伸手在张仲平脸上抹了一把，轻轻地问：“怎么啦老公？”张仲平：“对不起宝贝儿，真的对不起。”曾真嘴唇往上一翘，把僵在那儿的笑容化了，：“还人家是傻丫头哩，我看你才是傻大个儿，矫情，是不是想我授予你模范丈夫的光荣称号？”张仲平紧紧地抱着她：“对不起，你这个傻丫头让我的心尖儿一阵一阵地酸痛。”曾真：“你的心尖儿在哪里？让我摸一摸。”张仲平：“在这儿。”曾真：“这是什么呀，老肉皮。仲平，你爱我是不是，你真的爱我，是不是？”张仲平：“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我怎么会这么爱你呢？”

    他们开始温柔地做爱，轻歌曼舞，但到最后阶段还是不可控制地疯狂起来。曾真不仅一如既往地喊叫得惊天动地，还第一次在张仲平的后背上抓出了一道一道的红印子。张仲平本来不觉得，看到曾真望着他的后背发呆，爬起来一照镜子才发现。曾真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连声怎么办怎么办？张仲平：“什么怎么办？”曾真：“你呀，你到那边怎么交待？”张仲平：“她要是发现了，只好是猫抓的了。你今天怎么啦，这么生猛？”

    不知不觉地，他们又扯到怀孩子生孩子的事情上去了，讨论得还很充分。曾真不依不饶的，非要这样做。曾真：“这也值得你有心理障碍吗？我都了我没事。”张仲平：“可是……”

    曾真：“真的没什么，呶，咱们把咱们的身份和处境都忘了，就像是别人的事儿一样，行不行？就像是学术交流，好不好嘛？”张仲平：“为什么要这样呢？”曾真：“长见识呀，拉近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呀。”张仲平：“我不想。”曾真：“那我，以你的口气，就像是你在劝我一样，好不好？”张仲平：“随你。”

    曾真：“怀孩子生孩子，得轻巧，你以为是养个猫呀狗呀的宠物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光孕妇定期上医院做b超做体检就够受的了。还有生理反应，你都不知道孕妇呕吐起来有多么难受。还有情绪的波动，你心里焦虑呀，不知道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缺胳膊少腿，或者有没有别的毛病，心里那个悬呀。听孕妇晚期两腿还会发肿，想一想这都是为什么呀。”张仲平紧紧盯着曾真，生怕漏掉她的每一个字，他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被曾真带着进入角色，他得时刻保留着一份清醒。

    曾真接着：“这还是孩子生下来之前。咱们孩子怎么生吧。孩子在肚子里一天一天地长大，慢慢地有了手脚，那手脚像什么？像树的枝条。到临产的时候，它有多大？一个健康的孕妇，就像我这样的个子和盆腔……”张仲平：“别拿你打比方好不好？”曾真：“好好好，我是胎儿的体重，六七斤是正常的，不定还会有七八斤，再加上羊水什么的，那会有多大一堆呀？却要从细窄的产道里出来，这种比例好悬殊的，简直接近一头大像和一条蛇的比例，真是不可思议，一想到这个头都晕了，头都大了，好恐怖呀。当然，现在有了剖腹产，咔嚓一声，在肚皮上划一条长长的口子，把胎儿拿出来，生孩子的痛可以免了，可是手术的痛呢？还有，那条疤痕会不会慢慢消逝？像我这种疤痕体质的人，好好好，不我，我是如果那条长长的刀口总也不消逝，以后过性生活老公的情绪会不会受到影响呀？”张仲平：“多少有影响吧？自然分娩更惨，道如果恢复不好，以后过性生活算什么你知道吗？像三十八的脚穿四十五码的鞋，也像鳗鱼游大海。”

    曾真打了张仲平一巴掌，继续：“孩子生下来之后呢？吃、喝、拉、撒，半夜生病上医院，打各种各样的疫苗，有多少事呀。还有，衣服穿多了怕捂着，衣服少了怕凉着，那个难啊。孩子满月，过周岁，一天一天地长大，会在地上爬了，会叫妈妈了，会摇摇晃晃地走第一步了，大人再苦再累也是乐在其中的。不过，这是指夫妻两个人一起带孩子的情况，如果，像咱们这种关系，做妈妈的，可就惨了。”张仲平这一次没有打断曾真，他的心硬一硬，就想听她怎么。

    曾真：“一个二奶的老公——所谓的老公，怎么能够承担得起做这个二奶的孩子的父亲的责任？如果他还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孩子的父亲，他怎么可能同时成为这个二奶的合格丈夫和她的孩子的称职父亲呢？所以，不管这个二奶多么爱这个男人，要想在男人没答应之前生下这个孩子，答案只有一个字：蠢；两个字：好蠢；三个字：蠢死了。”

    曾真轻言轻语地着这番话，总算看问题比较透彻。张仲平不允许曾真拿自己打比方，可他自己却不可能不联想到自己，就像曾真在他的要求下只能别人，其实仍然的是自己一样。

    按照丛林的法，张仲平的家庭结构是典型的一家两制。现在可不是教授教授越教越瘦的年代了，唐雯每一年的收入比政府部门处级公务员的合法收入要高出两三倍。这对于一个下海经商的丈夫来，是一个多么稳定的后方根据地，使他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到市场上去冲去闯。不错，不管是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张仲平的感情生活从来就不是一张白纸。下海经商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一年四季命交桃花。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问题不在于你是什么样的人，而在于你在他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能够把跟每个女人的关系都对唐雯瞒得严严实实，那么他在心理上也就心安理得，不搞白不搞。他对唐雯是负责任的，因为他非常成功地在唐雯心目中维护了自己好丈夫的形像，还有什么能比这个带给女人一种成就感和荣誉感的呢？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对家庭也是负责任的。他是绝对不会去做一个破坏家庭、喜新厌旧的陈世美的，那不太傻b了吗？当然，还有他对雨的爱，那就真的是没有一私心杂念了。在雨心目中，他又是一个怎样充满慈爱，能够给她安全感和满足她各种各样合理和不合理的愿望的父亲？如果突然有一天这个印像被改变了，雨会怎么样？关于离异家庭对孩子心灵的影响与摧残的事，媒体报导得还少吗？女孩离家出走、染上网瘾毒品、被人拐卖、遭强暴做三陪姐的故事，想起来都太可怕了。张仲平连百分之零一的可能性都不要出现在雨头上。决不。

    张仲平的想法有一个明显的漏洞，他在做这种形而上学的思考时，撇开了曾真。曾真是怎么一回事？曾真是能够撇得开的吗？

    曾真：“老公你怎么不话？在想什么嘛？你是不是在心里，这个女人真麻烦？”张仲平：“没有呀。”曾真：“你装什么装？再装，我不喜欢你啦。”张仲平：“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却不能让我不喜欢你。”曾真：“你这个丑八怪，就是这张嘴漂亮。”

    曾真：“咱们谈这些事，好像你也不怎么烦嘛。”张仲平：“烦什么，这些不都是学术问题吗？喂，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像个教授似的？”曾真：“什么狗屁教授，没见过杀猪，还没吃过肉呀，现在网上、杂志上什么没有？”张仲平悔不该提什么教授两个字，笑一笑，：“你好粗鲁。”曾真：“怎么，你嫌我粗鲁了？你才粗鲁哩。你这个杀人犯。”张仲平赶紧心翼翼地：“你记住了，流产手术是把孩子做掉，这种法是很不科学的，你千万不能这么想，做掉的不是孩子，是受精卵，或者胚胎。这个区分很重要，否则会造成心理上的疾病，而且，听起来真的有像杀人犯。”

    曾真：“这次我放过你。不过，张仲平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我会给你生个儿子的，我比她了二十来岁，我有的是机会，我怕什么？”张仲平：“你要干什么？”曾真：“怎么，吓着你了？你别怕，我可不希望你吓得阳那个什么了，你要是真阳痿了，我怎么办？我给你生儿子，其实是在两种情况之下。”张仲平：“哪两种情况？”曾真：“第一，我发现你可能再也不会爱我了，除了让你‘传经送宝’，这事跟你没一关系。我一个人生一个人养，也算给咱们的关系留下一个纪念。第二，就是等到有那么一天，你想通了，你自己想要了。你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你能保证你不想生个儿子？”张仲平听了这话不敢做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这种问题当然是不能讨论的，否则还有个完？

    曾真：“张仲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傻丫头这会儿在疯话。你过七年之痒的话，还爱情保鲜期只有七个月，你也许在想，这傻瓜的激情总有一天会过去的，那个时候，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得对不对？你这样想也没有关系。咱们走着瞧吧。”张仲平：“瞧什么？”曾真：“姓张的，我吃定你的。你就看我怎么死心踏地的爱你吧。”张仲平：“那咱们俩来个比赛好了。”曾真：“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话一都不真诚。你知道我已经做了决定，所以又来便宜话。真的不想理你了。”张仲平：“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理我，但我就是要理你，看你怎么办。”曾真：“我能怎么办？没见过你这样无赖的人。”张仲平：“我坚决不同意你这样我，因为耍无赖和献殷勤，都是心虚的表现。”曾真：“心不心虚你自己清楚，起码我知道，你其实没有认真想过这件事，不像我。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孩子，噢，不，按照你的法，这个受精卵或者胚胎——姑奶奶着怎么这么别扭？我不敢要的理由只有一个，你知道吗？”张仲平：“怎么？”曾真：“我估计孩子是在擎天柱怀上的。我没有带排卵测试条，那几天，我太快活了，把什么都忘记了。你瞧，照片里那个傻丫头，不知道有多幸福。”张仲平：“照片里那个臭男人，也不知道有多幸福。”曾真：“我们在擎天柱喝了酒，你忘了？你喝了，我也喝了。所以你真的运气好，可以放一百个心，这个孩子我会去流掉。我总不至于替你生个傻瓜儿子吧，俺虽然是做的又不是什么教授，这优生优育的知识也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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